297 陪我一夜

  這一次,男人鬆開了對她的束縛。


  下一秒,一巴掌便無情的落在他俊朗的臉上,「付景言,你真無恥!」


  男人擦了擦唇上滲出的血,舌頭舔著捲入口中,嗜血的眸子帶著邪魅而危險的氣息,他逼近,大手撐在她的頭上,笑得猖狂,「對於你,我一向如此。」


  「滾開!」她拍掉他的手,穿過他就要離開。


  男人又一次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與自己四目對視,「蘇綿綿,做好你付太太的本分……」


  心裡一慌,蘇綿綿惶恐的看著男人,「三年前我就與你斷絕了關係,你沒有資格在威脅我。」


  男人忽從西裝口袋掏出一盒香煙,取出一根點上,縷縷煙霧吐出,瀰漫在蘇綿綿的臉上,嗆得她不停的咳嗦。


  「你……」她捂住口鼻,企圖將這股刺鼻的味道擋在外面,奈何男人突然攬住她的腰肢逼近自己,一吻壓下之際,將口中的煙霧吐進她嘴裡。


  「咳咳.……」蘇綿綿難受得就要窒息了,在男人放開她之際,對著新鮮的空氣不停的用力呼吸著。


  他,什麼時候學會了抽煙?


  蘇綿綿心裡一顫,看著煙霧瀰漫下男人,那麼的落寞,那麼的悲傷,突然有種衝動想要抱抱他。


  只可惜還未逼近的時候,男人就已經將香煙扔在了地上,用程亮的皮鞋將它碾熄。


  「怎麼,很驚訝?」看著蘇綿綿那瞳孔里放大的驚訝之色,男人薄唇微勾,一抹放蕩不羈的笑意掛起。


  蘇綿綿沉聲不說話,將視線撇開打算要離開。


  不過,終還是忍不住的停住了回頭,眸光掃過男人那張失望的俊臉,「你是什麼時候學會這個?」


  男人有些驚訝,隨即淡淡笑了笑,「從你走後。」


  他逼近她,將她圈在自己寬大的臂膀之中,「是不是很慶幸自己能力這麼大,能讓我變成這樣……」


  他眼裡的絕情,帶著幾縷令人難以捉摸的受傷之意,唇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香煙味道,卻讓蘇綿綿覺得變態的好聞,一點都不覺得噁心。


  「景言……」她喊了他,語氣不如剛才那般強硬,「放了我吧,我們之間已經回不去了.……」


  「放了你?憑什麼?」收回那抹受傷的表情,付景言瞬間又恢復了凌厲之色,「你就那麼喜歡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聲音是那麼的無奈,那麼的令人心疼。


  只可惜蘇綿綿在刻意忽視,倔強的點了點頭,「是。」


  付景言的心,碎了一地,他緊握住了拳頭,一拳打在她頭上,「不可能。」


  「要怎麼做?」她垂眸不敢直視他那雙猩紅的眸子,聲音低得沙啞而無奈。


  「陪我一夜,我可以考慮……」他禁錮住她的下巴,強迫著她抬眸對他對視。


  這一次,蘇綿綿再也看不到那一抹曾經的溫柔之意,只有無盡的絕情與嗜血。


  「做夢!」她道,掙扎著就要離開。


  男人這一次沒有阻止她,而是在她邁開長腿就要離開的時候,悲傷的冷笑一聲,「如果說用韓俊宇的前途作為代價呢?」


  蘇綿綿腿下沉重如鉛,再也邁不動了,她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在男人期盼的眼神中,還是無情的離開了。


  小陳見蘇綿綿許久沒有回來,以為她出了什麼事,趕忙著出來尋找。


  再見到她一臉蒼白的從衛生間走出來時,擔心的不知所措,「蘇總,您沒事吧?」


  「沒事,」蘇綿綿擺了擺手,回眸之際,見到付景言正尾隨她身後出來,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了。


  包廂里的楊芷玥依然還在,見到付景言出現后,表情難以掩飾的欣喜。


  蘇綿綿冷眼的看著這一切,回眸之際對著小陳淡然一笑,「回去吧。」


  兩人回到位置上,所有人都已經喝高了。


  見到蘇綿綿出現后,更是有一個大膽的男生,突然就跪在蘇綿綿面前,酒勁上來的他,既然還抓住了蘇綿綿的手,激情澎湃道:「蘇總,您是我見過最有能力,最漂亮的女人了,在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


  男人深情款款的告白著,全然沒有發現,蘇綿綿那張俏麗的臉蛋,愈發的冷漠。


  良久,她搬開男人的手,冷艷的臉上毫無表情,「小陳,丁設計喝醉了,找輛車送她回去吧。」


  「蘇總,我對您是真心的,」男人被扛走的時候,口中依然不停的說著表白的話語。


  蘇綿綿全然無視,獨自抿著杯中紅酒,眸光時不時的掃過斜對面的包廂里,那男人表情的變化。


  偏偏,男人也不停的再往這邊看,蘇綿綿故作平靜的收回視線,卻緊張的拿起酒一口悶盡。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紛紛勾肩去附件的KTV唱歌了,蘇綿綿卻獨自坐著,絲毫沒有任何去的慾望。


  「蘇總,您不去?」小陳問道。


  「你們玩得開心就好,」蘇綿綿淡然一笑,只覺得腦袋發漲,連眼皮都有些睜不開了,整個人飄飄然的,估計連站都站不穩了。


  「我送您回家?」小陳實在放心不下她,扶著她就要起身。


  「不用了,待會有人會過來接我,你跟他們去玩吧,」蘇綿綿擺了擺手,目光又凝重的探了那個包廂一眼。


  不過,那人似乎已經離開了,唯有服務生在收拾東西。


  「那行,韓先生會過來,那我就放心了,」在小陳心裡,蘇綿綿口中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韓俊宇沒錯。


  有韓俊宇在,她也沒啥好擔心的。


  想著,小陳就跟上同事的腳步,一起出去嗨了。


  蘇綿綿在位置上稍坐了一會兒,拿過包包有些站立不穩的也跟著離開了。


  出了餐廳后,揮手招呼計程車的時候,卻見一輛豪華的黑色邁巴赫停在自己面前,車窗緩慢降下,蘇綿綿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了那張令人痴迷又想要避開的俊容。


  她無視,繼續招手。


  男人下了車,絲毫不顧她掙扎,直接扛著她就上了車。


  車裡的暖氣很足,蘇綿綿本就因為醉酒而渾身燥熱,被暖氣這麼一烘,背後都滲出汗來。


  「你怎麼會在這?」她問,將脖頸上的圍巾扯了下來,正好將剛才衛生間里兩人纏綿過的痕迹暴露出來。


  付景言似乎很滿意,熾熱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一刻都不願意挪開。


  良久,他薄唇輕啟,悠悠的吐出一句話來,「我一直在這裡等你。」


  蘇綿綿心裡一顫,似乎被男人這話給嚇到了,但仍然維持著平靜道:「付總何時這麼閑了?難道不需要陪伴女朋友?」


  女朋友?他輕笑,俊臉逼近她,與她雙眸相對,「我還在等你的答覆。」


  「什麼答覆?」她裝作無知模樣,心裡卻緊張如麻,連手心都掐出一把冷汗來。


  「你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男人不苟言笑,那認真的表情,卻讓人不敢直視。


  「付總太過於高估我了,我沒您想的那麼的聰明,」蘇綿綿自嘲的笑了笑,似乎打算繼續裝傻下去。


  只是,男人似乎不怎麼高興,突然就掌錮住她巴掌大的小臉,雙眸帶著憤怒的火花,「我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生疏,你要這樣稱呼我?不如從前老公的叫,我會更喜歡。」


  「付景言,你真是夠了!」蘇綿綿倔強的甩開他的手,拉開門把手就要下車。


  男人似乎沒想阻攔,只因為他把車門給鎖了,她在怎麼用力,也下不了車。


  「你……」她氣的雙唇直打哆嗦,憎恨的眼神直看向男人,「把門打開!」


  男人雙手環胸,一副痞笑而嗜血的樣子,很有興趣的看著女人惱羞成怒的樣子。


  「陪我一夜,我就放你走。」他拋出了這句話,身體已經向她欺身壓了下來,「只要一夜,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他醇厚而好聞的氣息在鼻尖蔓延,讓蘇綿綿不受控制的沉醉,這味道,他太過於熟悉了,甚至瘋了一樣的迷戀著。


  「好,只要一夜,你必須遵守承諾放過我,把離婚協議簽了。」蘇綿綿咬了咬唇,硬是答應了男人這無禮的要求。


  只是,為什麼要得到了解脫,她的心會這麼的不舍?

  看到男人得意而狡黠的神情,蘇綿綿似乎沒有發現自己又一次的掉入他的陷阱之中。


  男人充滿了滿滿的成就感,一路上心情極好的開著快車迅速的回到了別墅。


  一樣的裝潢,一樣的布置,彷彿在她離開之後,一切都沒有被碰過似的。


  蘇綿綿在邁進這曾經住過的家之後,整顆腦袋都是懵的,她從來沒有想過,發誓一輩子再也不踏進的家,她又違背誓言的又進來了。


  雖然一切如舊,可四周飄散的味道,卻如此的冷清。


  「怎麼?是不是懷念起以前的日子了?」付景言跟在她身後,一同打量著這個她們一同築造的家,只是沒有蘇綿綿的這些日子,少了一絲的溫度,一絲的人情味。


  「我早忘了!」她冷漠道。


  「哦,是嗎?」付景言似乎有些失望,不過他最擅長的就是偽裝,又怎麼可能讓她察覺到他的異常。


  上樓,一切依然如舊,途經以前自己住的房間時,蘇綿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男人停住了腳步,深探性的看著她,「要進去看看嗎?」


  她遲疑了下,又是冷漠的拒絕了,「不用了,這裡早就不屬於我,又何須在自添煩惱。」


  付景言心裡扯一般的疼著,打開自己房間的門,大步邁了進去。


  蘇綿綿跟在身後,也跟著進去。


  一眼望去,房間的布置一樣的沒有改變,只不過大床正對面的那個顯眼的位置,已經沒有了她的存在。


  原本那個位置,掛著他們的婚紗照,只不過現在換上的是一副山水圖,看得出來,男人在她離開后,已將那婚紗照撕毀。


  是啊,他那麼的恨他,又怎麼可能留下關於她的任何物件。


  付景言很顯然的發現她俏臉上閃過的失望之色,他眸光掃過那個位置,嘴角勾起的笑意,似笑非笑,似在嘲諷,又似在得意。


  他嘲諷的是,哪裡的山水畫身後的風景,整整讓他痛苦了三年;他更得意的是,看到蘇綿綿一臉失望的樣子,更加的相信,這女人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她的心,仍然還殘留著他的位置。


  「我先去沖個澡。」男人犀利的眸光落在她那張精緻因為酒意而有些微紅的小臉上,推開浴室的門,大步的邁了進去。


  看著浴室門被關上,聽著那嘩啦啦的水聲,蘇綿綿自嘲的笑了笑,而腳下也不受控制,直接就坐在那柔軟的大床上。


  被褥上還殘留著男人身上好聞的味道,只不過已經不是以前她所買的那一床水紅印花的四件套了。


  一如當年她剛住進來的時候,一床的灰色。


  可笑,她的心已經很失望,甚至望著這四周沒有任何關於自己的物件,更是難過得想哭。


  到底有多恨,才會將她的東西全部銷毀?


  想著,男人隨意跨在沙發上的西裝口袋裡,傳來一陣陣清脆的鈴聲。


  蘇綿綿並不打算幫他接,任由著鈴音重新的響了好幾遍。


  水聲忽然戛然而止,浴室門被打開了一道縫,隨即那道健碩的身影便邁了出來。男人只圍著一條浴巾,碎發上的滴水順著馬甲線滴落了下來,整個人說不出的性感魅惑。


  蘇綿綿故意將視線撇開,不願意看他赤著的上身。只是她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這個動作有多麼的可笑。


  「去洗吧!」男人赤腳向她走來,打算在她身邊坐下來時,蘇綿綿如坐針氈的跳了起來,快速的就跑進了浴室。


  她似乎忘了,自己好像漏了什麼東西。


  水聲嘩啦啦的響著,蘇綿綿故意打開水龍頭,整個人卻站在鏡子面前,一張小臉蛋兒羞紅得發燙。


  她還是忘不了他,還是受不了他一接近她,那種因為緊張而想窒息的感覺。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一直也以為再一次相遇,她能平靜待他,或者說如陌生人一般再也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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