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癌症的疤
01年,是一個叫我印象十分深刻的年份,那一年,我的繼母在那一年跟我父親成婚,我第一次跟親生母親去爬了一次山,迎來了一個妹妹,我當了哥哥。 父母離婚了,於是母親這個重要角色,在很多時候,是屬於“缺席”狀態的。 母愛,對我來很是奢侈,縱然是一種扭曲,狂熱教徒一般的愛,再加上我本就扭曲的心理狀態,叫我的世界觀更是扭曲,母親抓住了救命稻草,便以為,那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可是彼之良藥,我之砒霜。 我並非是母親,我也不是母親,對於親生兒子,她總是覺得“我雖然不能給予你物質上的關懷,卻時時刻刻都在思念著你的意念”,充滿了唯心主義,荒誕不羈,卻叫我十分甘之如飴的母愛。 其實我也明白,這就是一種自我感動,所謂的“愛”所以我不會愛人,也直接導致了,我遊走在愛恨的兩個極端,撕裂自我。 而發覺到這一切的,是我的爺爺。 那時候,常常感到深夜裏有一個人前來,為我掖好被角,關掉空調,或是默默的把爐子風門打開,叫我那個距離爐子比較遠的暖氣不至於太冷。 也常常看到他老人家,坐在隔壁客廳的老板椅上,大口大口的吸入那縹緲的煙靄,最後在口鼻間湧出。 他看著孫子的痛苦,而愁容滿麵。 生活沒變好,也沒有變壞,孫兒卻越來越沉下去,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這樣的事情,為什麽要發生在他可愛的孫子身上? 於是在十二點,我迷迷糊糊的起夜上廁所,看到老人家伏在案前計算他那個肉鋪的利潤和收成。 而我那個父親,當時還沒有如今的成熟和魄力,還要我爺爺多多扶持。 老人家經常叫我給他撓後背,卻看到蒼老而微駝的脊梁,厚實而可靠。 爺爺那時候心裏一定藏了很多事,可他卻是一個最好的贖罪者。 據屠夫,都是手刃無數生靈來養家糊口的人,所以會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孽。 我不認為這有什麽錯,他是我的好爺爺,他起早貪黑,他每回都會給乞討的人很多的吃的,他在十裏八村都關係極好,他甚至已經,積勞成疾了 次年,爺爺將肉鋪交給了我父親,自己休息不到一個月後,他愈發嚴重的咳嗽困擾著二老,甚至都咳出了血來,他來到醫院被診斷為肺氣腫後,連著輸了好幾的液發覺事情不對勁,就去了區裏。 根據後續我所知道的,當時她被診斷為肺惡性腫瘤,最後轉診北京城區某處醫院,最終診斷為:細胞肺癌。 無法手術,因為極其容易轉移而且癌細胞侵襲的位置相當之刁鑽,老人家接受了長達半年多不間斷的放化療。 期間記憶深刻的,不止是爺爺因為放化療而導致基本已經沒有味覺的舌頭,在喝到那治療癌症的中藥的時候,那深深皺起的眉頭;還有放化療的藥物造成的痔瘡,叫他老人家不得不每都要洗屁股;還有癌細胞不可阻擋的轉移以後,那滿身冷汗的痛苦;還有最常見的因為癌細胞爭奪氧氣,導致他感到的胸悶,喘不上來氣等等症狀。 這一幕幕就像是一道深深的疤,刻在腦海裏,刻在骨子裏,刻在眼睛裏,刻在我的神經上。。 抹不去,消不掉,也根本不願意去遺忘,不願去就這樣失去回憶他的能力。 但在那次出行前,我都不知道,他老人家已經患病的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