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一頓,“什麽是鋼管舞啊?”
沒過多久,我們這邊的哄鬧就把所有營裏沒事的將士給吸引了過來,大家圍著,看我們打牌,摸屁股,全笑鬧成一團……
打了沒幾盤,大家漸漸摸清了套路,越來越會計算,想贏他們也變得不易,戰局也越來越激烈起來。
我說,我就不能自選麽?
得了得了,大不了我就蝕點色麵,讓他們摸一把屁股得了,如果當著這麽多的人麵前跳鋼管舞,我估計我的身份非曝光不可!
他這話一出,士兵們立刻起哄,“噢,好啊!鋼管舞,鋼管舞……”
嗚嗚嗚……這群士兵都讓我給教壞了……
我很不甘心地站起來,胡三兒馬上把長矛遞給我。
“謝謝你啊!”我咬牙切齒地瞪他。
“不客氣!”他竟然衝我露齒一笑。
“手纖纖眼波轉轉長夜伴你你莫愁
嬌滴滴舞影翩翩月與燈依舊
心思思你笑笑癡樓上有笙吹奏
今夜勿再歸去共聽更漏
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響起了一陣急促的呼吸,每個人的臉上也表情各異,有的,有驚奇的,有愣神的,我嫣然一笑,一個飛旋,手指指過每一個人表情不一的臉,又反手慢慢從自己臉上劃過,繼續唱道:
又愛又狂三杯暖酒不必細問你是誰
欲拒還迎幾番醉醒昨天已陳舊
大江東去朝花已萎不必去問我是誰
管他傷春悲秋鴛蝶點解要懷舊……”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我傲然站立在原地,擺出一個嬌媚的姿勢,斜睨著眾人,看著一群人全都僵化的表情,不自禁地在心裏高興,小樣兒,也想當年一曲《萬花樓》,可是我和林昊霜最愛聽的歌,咱姐倆還學著李嘉欣的造型在家又唱又跳瘋了好久,自認為美得冒泡泡,我就不信今天就憑著莊騎君這張臉,還忽悠不到你們這群狼,讓你們對我崇拜得五體投地,哈哈哈……
然而,還沒等我得意完,卻聽陸奇軒一聲怒喝從天而降:
“你們在幹什麽?”
“誰能告訴我,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嗯?”陸奇軒威嚴地一掃還坐在地上的胡三兒、劉羽還有王雷。
王雷他們馬上起身,一拱手,“稟告將軍,卑職幾人閑來無事,正和莊兄弟一起玩牌嬉鬧。”
陸奇軒俯身,撿起放在地上的撲克牌看了半晌,問王雷,“就是這?”
王雷他們點頭。
陸奇軒握著牌,力道大得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眼睛又瞟了瞟我一眼,“那她呢,這是在幹什麽?”
“回將軍,莊兄弟……不,莊綺君他輸了牌,按約定在那裏為咱兄弟跳舞一曲取樂……”劉羽謹慎地回答。
“取樂?”陸奇軒眉一挑,眼睛像要噴出火來:“身為一個國家的軍人,我想問你們,你們來軍營是來上陣殺敵保家衛國的,還是來打牌取樂的?現在邊關吃緊,遙國有變,我們小心應付尚未可及,你們幾個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裏打算取樂?”
陸奇軒看向胡三兒,“你的飯燒了嗎?”
胡三兒搖搖頭,“將軍我……”
“去杖房領十軍棍!”
陸奇軒走向王雷,“先生武器裝備最近改良得怎麽樣?”
王雷正正色,“將軍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杖房領十軍棍。”
陸奇軒又將頭轉向劉羽,劉羽一個得瑟,馬上跟著王雷跑向杖房的方向。
我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冷汗直流,看陸奇軒又看向我的方向,正想追隨劉羽而去,陸奇軒卻一把拉住了我的衣領。
“這牌是誰整出來的?”他拿著撲克在我麵前晃了晃。
我哭喪著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很好,你去杖房領二十軍棍,近衛官聽令,”陸奇軒轉頭叫來近衛官,“你去監杖,叫行刑的人狠狠地打!”
“哎!”我掙紮著抬起頭,不服氣地道,“憑什麽,他們都隻打十軍棍的,為什麽要打我二十軍棍?”
“一,你搞些這種紙牌出來聚眾圍觀,亂我軍將士心誌,甚至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你說你該不該打?二,你剛剛唱的是什麽,靡靡之音!這是你一個……該唱的嗎?辭濫調導人向不說,還跳出這麽蕩的舞蹈來亂我軍心,我今天不是念在你是……你以為二十軍棍這事就了了嗎?”他說得竟然有幾分咬牙切齒。
娘啊,我冤啊!我比竇娥還冤啊我!各位穿越的姐妹們啊,為啥你們唱歌跳舞,換來的都是一片歡叫一片熱烈鼓掌還有男主的眼前一亮,我唱一首就成了辭濫調導人向了我?更過分的是還要被拖出去打!不公平,這不公平,我抗議,我強烈抗議!
然而,陸奇軒根本不理我,叫來兩個近衛,他們往我腋下一夾,直接把我拖到了刑房……
“陸奇軒,我要你打老子,老子恨死你……”我中氣十足地衝他吼著,旁邊一名近衛突然停下,直接往我大張的嘴裏塞了一個黑黑的臭臭的布團,熏得我差點吐了出來,又迅速地把我拖到了刑房……
於是,在我臉上的燙傷好了後的第二天,我又一次進帳裏哼哼嗯嗯地躺了十天……
19
我想了半天,還是隻有瘸著腿爬起來去找陸奇軒。
當我抖抖索索走進陸奇軒的大帳,他正坐在那裏批改公文。抬頭看了看我,又低下了頭去。
“找我有事嗎?”不冷不熱的一句話。
我有些生氣。娘的,你把人打了還有理了麽?不就是在軍營裏跳了支舞麽,你至於麽?
“請假!”我氣也不打一處來。
他抬了抬眼皮,“請假,請什麽假?”
“例假!”我衝他齜牙。
“例假?”他抬眼望我一眼,“你又不是士兵,需要什麽例假?”
我倒。天哪,跟古人交流咋就這麽難哪!
“咳咳……”他正端起手裏的茶杯飲了一口水,聽我這麽一說,頓時嗆得咳了出來,臉也迅速地漲紅了起來,“咳咳……你……你……咳……準假……”他很不自在地低下頭,從腰間摸出其了一塊似銅類金屬製作的腰牌,“拿去吧,有了這個,營哨就會放行的。”
我接過,這塊腰牌挺沉的,拿在手裏質感很強。上麵還刻著一個隸體的“陸”字,一看就知道這是他的貼身之物。於是“嗯嗯”兩聲,不耐煩地就想向外走。
“哎,你……”他在身後叫住我,待我回頭,他又從腰間摸出一錠銀子,“諾,出門買東西不要錢的嗎?這裏是十兩銀子,你拿著吧。”
銀子?我眼一亮,飛奔過去,接過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娘啊,真是銀子,貨真價實的銀元寶!以前我隻在電視裏見過這種似舟型,中間一個拱弧的銀元寶,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然真真正正地見到了這個銀元寶,而且一下子就是十兩,貌似值不少錢的啊,而且底麵還印有“元曆通寶”的字樣,這是銀元寶,真正的銀元寶啊!看到這東西,我竟然感動得差點流下老淚:你說如果把這個東西搗鼓到現代,應該能值不少錢的吧?
陸奇軒站起來,看著我拿著這錠銀子一會兒笑一會兒激動,一會又逮著啃上兩口的慫樣,開口提醒我,“你幹嘛呢,還不快去。”
怕他變卦,我把銀子往懷裏一揣,“嗖”的一聲衝了出去,衝出好遠才突然想起——咦,我的腳怎麽不瘸了?
出了軍營,再次逛在這條讓我丟了一次臉的街麵上,我心裏倒踏實了不少。一來老娘有錢了,想買啥就買啥,想吃啥就吃啥,怕誰?二來我穿的可是軍裝,現在的身份也不是女人,誰還認得出我來?哈哈哈……
好不容易找到個賣紙張的大姐,我走過去連比帶劃了半天才讓她搞清楚我想買什麽,沒想到她倒好,眼一豎,眉一橫,“哇”的一聲就哭開了,邊哭邊抓起旁邊一把竹掃帚就往我身上招呼過來,“我打死你個調戲老娘的龜孫子!”說著就以百米速度向我衝了過來,眼見著掃帚就要落在我身上,我吃驚之餘趕緊撒開雙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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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眼神發亮想往裏躥,我突然又停下了腳步。為啥?當然是為了陸奇軒唄!你想想,上次跳一曲小舞,唱了一首稍微露骨的歌曲,我就被他打得躺在整整十天下不了床,如果他知道我拿著他給的錢去逛蕩,我估計又有一頓板子在等著我!
想到這一層,我心裏又氣得冒泡泡。掂掂手裏的錢,腦子裏突然有了一個主意。唉,陸奇軒啊,枉你一堂堂的將軍,竟然不懂“寧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這個道理,特別還是我這種有恩就忘有仇必報的女人!你打我時很得意是不,你說我的歌是靡靡之音,導人向是不,老娘今天就要你一盤!還有那個把一團黑抹布塞進我嘴裏的近衛官,我要你們吃不完兜著走,看你們今後還敢整老娘!也不想想老娘我是穿來的,我容易嘛我!
“哈哈哈哈哈哈……”一想到大仇得報,我笑得那叫一囂張!
切,找啥姑娘,老娘自己就是姑娘!於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去去去,不找不找!”
那人眼睛一黯,正要走,我突然想起了剛剛那個計劃,於是又衝他招招人,“哎,回來回來!”
綠豆眼馬上屁顛顛地又跑回來衝我點頭哈腰,“軍爺有啥吩咐?”
我一瞪眼,“問這做甚,你隻要回答我有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