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陸奇軒接過,看了看,轉身看向我,“真是你設計的?”
我隻好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承認了。
“天哪,不敢相信……”陸奇軒又仔細看了看手裏的弩,“你是怎麽樣到這些的,這些就連我們這些常年在外帶兵打點的將領也未必知曉,你是從在哪裏學到的?是在遙國嗎?”
遙國?耶律逐原如果知道了這些東西的厲害,早就把楚國滅了!
我於是搖搖頭,“不,這些是小人小時候天馬行空的一些想法罷了,沒想到告知了雷先生,雷先生竟能將它製成威力這麽巨大的武器。”這個時候我可不敢貪天之功,不然嶽青陽、陸奇軒追問起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應付了,倒不如送一個人情給王雷,“說到這,還是王先生厲害,不愧為‘造物聖手’,我們隨便的一個想法,就能讓他製作出這麽好的裝備。”
聽我這麽一說,嶽青陽與陸奇軒等也覺得有理,這才不再追問。
嶽青陽於是一拱手,對王雷道,“先生之才,嶽某算是領教了。今日嶽青陽就鬥膽請先生你留在原城,留在軍中專門為我原城守軍製作與改良軍備,不知將軍是否願意?”
王雷馬上還禮道,“嶽元帥過獎了,王雷一介平民,從來立誌報國而不得其入。今日元帥之邀正合王某心意,王某願意加入元帥麾下,為抗擊遙人貢獻自己的綿薄之力。隻是……”他欲言又止。
“先生有何請求,但言無妨。”嶽青陽道。
“王某願加入陸將軍麾下軍營,並且,”他看了看我,“想要這位小兄弟做王某的助手。”
“啊?”我瞪大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看向陸奇軒,“這怎麽成?”我可是女人哎,如果被他發現了可怎麽辦?
陸奇軒馬上會意,向嶽青陽一拱手,“嶽元帥見諒,此人隻是一介小兵,且笨手笨腳不堪大用,末將怕她會給王先生添麻煩。”
嶽青陽也有所顧忌地皺眉,“王先生,你看……換個人……”
哪知嶽青陽話還未說完,王雷立刻打斷他的話,竟換了一副不容商量的口氣,“嶽元帥,小人隻是一介草民,如今寧願放棄自由生活投身軍中,如果嶽元帥和陸將軍連小人這一點小小的請求都不能滿足的話,叫小人如何如安心設計軍備以報國?”
嶽青陽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眼睛對向陸奇軒,思考了半晌,這才又揚起笑意,“嗬嗬,王先生說笑了,區區一個小兵,我相信陸將軍也不會舍不得。好吧,這事兒就這麽定了!今後我們的裝備,可就仰仗王先生了。”
王雷這才泛起了一絲笑意,彎腰行禮,“謝元帥成全。”
完了!
我一臉黑線。看來這事現在是板上釘釘,我是怎麽也跑不掉了。
“陸將軍,你把我放王雷那兒,不好吧?”
從城牆上回來,王雷興衝衝地收拾東西去了,我和陸奇軒回到軍營,看到他從容地指揮將士幫王雷收拾一個專用的帳篷,說不清為什麽,一想到要離開他,我心裏就很難受,心裏像被貓抓一樣慌慌的。這幾天的朝夕相處,我早已在心底把他當作了可以信任的人,可現在……
陸奇軒看看我,歎了一口氣,“唉,這是嶽元帥決定的事,我也沒有辦法啊。”說完,他走到我身邊,摸了摸戴在我頭上整整大了一號的軍盔,“你到了王雷那邊,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千萬不要暴露了你……”
我眨眨眼,看著他憂心忡忡的臉,可憐巴巴地道,“可是……我舍不得你啊……”
他一怔,半天沒有回應,隻是輕輕地將手從我的軍盔上拿了下來,轉過身,背對著我,半晌無語。
“而且,你們不是在幫我找我的家麽?如果我一旦找到了,而王雷又不放我,那我又要怎麽辦?”
陸奇軒默了默,“到時……我會讓你離開……畢竟,你本就不是軍中的人……”
我的心莫名一沉,“哦……”
“……”很久,我們相顧無言。
長長吐了一口氣,我在心裏安慰自己,跟著王雷也不錯啊,至少不會再這麽無聊地度日下去。
於是,我又開心起來,“將軍,那我出去了哦。”說完,也不等他回頭,我跟他行了個禮,就快步地跑了出去。
給王雷當助手的日子,的確不算無聊。我們閑來無事不僅一起研究軍備,把不少軍備都改良了一遍,不僅如此,我倆還一起研究很多小玩意,什麽水哨啊,什麽萬能拖把啊,什麽粘鼠板啊,什麽灑水槍啊……隻要是我所能想到而這個時期又能找到的材料所能製成的東西,我們統統都研究了一遍,權當無事可做時的消遣。當然,製作東西也不是每一次都順利的,有一次,我心血來潮,和王雷製造了一個古代版的壓力鍋送給胡三兒,胡三兒以為得了好東西,當晚就拿來燜了一鍋牛肉,沒想到燜到中途,壓力鍋突然炸了!好家夥,鍋蓋竟然活活地把夥頭軍的廚房給炸了一個大洞,嚇得所有的夥頭軍抱頭鼠竄,整整一晚不敢進廚房。當然,當晚我們全軍上上下下全都就泡菜啃了冷饅頭。而牛肉……更是影都沒有了。
還有一次,也許真是日子過得太過悠閑,我又開始想家了,就一直在思索我該怎麽才能再穿回去,想來想去,我又畫了一張圖紙交給王雷,請他幫忙做一個爆米花的儀器。我想我當時是被爆米花的爆筒給爆過來的,說不定到時爆米花的儀器成功了,我還能再次被爆回21世紀,哈哈哈……
結果,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設計,竟然出了大紕漏。當王雷把爆米花的所有儀器拿給我,然後把儀器架在火上烤時,突然爆筒又炸了,娘啊,當時我正瞪大眼睛正對著爆筒站在最前方,沒想到爆筒突然一下炸了,所有裏麵黃黃焦焦的糯米噴了我一頭一臉,燙得我躺在地上直叫娘!連陸奇軒都被我的嚎聲給驚了出來,抱著我快步去找軍醫上燙傷藥。
這兩次事件讓我充分地體驗了一把我的先輩們發明的道路走得有多辛苦,這完全是一條血汗之路啊。看看鏡中我臉上連烏黑的燙傷藥都藏不住的晶亮的水泡,我哭得那叫一傷心啊。我傷心我不能回家了,更傷心自己的臉,自己好不容易才整……呃,不是,是偷到的一張臉,如今竟然燙成了這個德行!
然而,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我的遭遇又一次說明了這一點。
晚上,陸奇軒又拿著燙傷藥過來了,別看他是個將軍,又長得如此高大威武,手腳卻真的比女人還輕柔。他輕輕地用鵝毛蘸著水,細細地幫我洗淨了臉上的燙傷藥,看了看我的傷勢,笑了笑,“今天水泡消了好多。”然後又剜出藥來,細細地為我塗抹在臉上傷處。
我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地看著他,“陸奇軒,你說,如果我這傷好不了了怎麽辦?會不會將來嫁不出去啊?”我記得現在的好多深度燙傷都好不了,就算現代醫學可以植皮,但一樣會留下疤痕。而我還傷到了臉上。
陸奇軒為我擦藥的手一抖,垂下頭想了很久,又抬起頭衝我一笑,“不會的,我保證。”
“切……”我啐他一口,“你說不會就不會?你又不能保證啥!”
他聞言一怔,過了很久,又重新為我上起藥來,“如果真有這麽一天,那……”他突然聲如蚊吟。
“啥?”我聽不真切,正想追問,卻見他突然站起身,把藥盒一蓋,神色有幾分慌亂,“藥上好了,我先出去了。你自己洗臉時多注意一點!”
說完他轉身就往外走。
“哎哎……”我張嘴想叫住他,他卻早已出了帳篷,沒了蹤影。
“切,又逗我玩兒!”我不高興地噘了撅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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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終於等到臉上的燙傷全消了,我一看鏡子,沒有留下任何的疤痕,看來陸奇軒的燙傷藥可真管用啊!頓時又囂張起來,一掃前幾天不敢見人的陰鬱,跑到外麵朝眾家兄弟一聲狼呼,“同誌們,我胡漢三又殺回來啦!哈哈哈……”頓時所有軍營的弟兄都衝我衝了過來,圍著我捏了又捏看了又看,讓我充分地體會了一把當領導的感覺!
劉羽也聞聲也衝了過來,激動得一把抱住我轉了一圈,“莊兄弟,你可算是出來了。這幾天你一直悶在帳裏誰也不見,陸將軍又下了軍令不許大家靠近你,真真把大夥兒給急死了。”
咦?我說我受傷怎麽沒人來看呢,原來……嗚,陸奇軒真好,還知道我燙傷了臉時不想見人,竟然吩咐大家不要來看我!不然我一個大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把一張烏黑又晶亮的臉伸過去讓這幫粗漢子們看個仔細了。
王雷也走上前來,仔細端詳了我一下,一臉的自責,“莊兄弟,你沒事了吧?”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衝大夥兒一笑,“沒事了,漂亮的小白臉又回來了!”說完,衝過去抱了抱王雷,“如何,最近有啥新玩意兒拿來慶祝兄弟漂亮的臉蛋兒沒事啊?”
王雷一笑,“新玩意兒倒沒有,但是……”他從懷裏摸出一個用布袋裝著的東西,“我想你看到這個會很開心的。”
我接過,好奇地扯開布袋,頓時高興得差點蹦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