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4章 我渴望的我們(26)
余都道:「幾日之前,你再次跟我提了離婚,但我現在想親口問一問你,你是否真的想離婚?還是說……只是為了逼一逼我?」
宋青楊不知道說什麼。
但心裡,卻微微的失笑,她怎麼忘了。
余都觀察她多少年了?對她的了解有多深,她自己都覺得可怕。
她那麼點淺顯的伎倆,又怎麼可能騙得了余都?
可余都還是很配合她,真的給了彼此一個星期左右冷靜時間。
沉了口氣,宋青楊問:「你直接說你的目的,我不想聽你分析我……」
余都笑:「我沒有什麼目的……只是好像,突然想通了一些東西,你說的對,我無法愛人,不管我怎麼努力,做的再怎麼好,都不可能給你百分之百的十足在意,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你換個人,會比跟我生活在一起,要更好?」
宋青楊眼眸微顫,然後看見余都從旁邊拿出一個文件袋。
宋青楊微楞,她剛才都沒注意到余都帶著一個文件袋進來。
「這是什麼?」她幾乎是有點慌張的問道。
余都說:「這是我們的離婚協議……」
宋青楊面色蒼白,不知道說什麼。
余都輕笑:「別那麼緊張……這只是南山居的產權合同,因為我剛買下來沒多久,而之前產權轉移給了一個外籍華裔,我這次出差,便去了一趟,將相關的過戶手續徹底辦理好了……現在的南山居,真的是屬於你的了!」
宋青楊眼眸輕顫,盯著余都看,還是不知道說什麼。
余都道:「你剛才,是不是以為我簽了離婚協議,要跟你離婚?」
宋青楊搖頭:「……沒有。」
余都說:「我知道你我現在的情況,你離開我,也許能夠生活的更好……說實話,我有考慮過這點,但還是有點兒不甘心。我想再試一試,就當是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還是不行……」
「如果還是不行,你是不是就會放我走?」宋青楊問了句。
余都沒說話,只是看著她,問:「那麼,你想走嗎?」
宋青楊看著他,說:「如果我說想,你是不是就會放我走?」
而不是那種緊緊拉著也不放,不管發生什麼都不可能的放手?
余都略想了片刻,然後道:「我不知道……」
果然!
宋青楊輕笑了下,然後伸手拿過那個文件,說:「不管如何,這個,還是謝謝。」
余都說:「不客氣。」
……
宋青楊知道自己到底是失敗了。
也開始明白,為什麼她可以在外生活將近兩年,生活依舊可以平淡無息。
不是因為她有多堅強,只是因為她跟余都還沒有離婚,只是因為她還殘存著一絲希望,余都在等她。
包括最近一個星期,也是那樣。
她覺得自己很矯情,明明是很愛這個男人的,卻總裝作雲淡風輕和洒脫。
可當余都說那個是離婚協議時,她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口在那麼疼的抽動。
她是不想離婚的,既然不想離婚,那日子總要過去。
李欣洋說:「你丈夫很聰明,我應該想到,防禦性人格屬於性格缺陷的一種,如果不是極其聰明,是很難跟別人相處的,他的智商乃至情商,都非常高……」
宋青楊說:「所以,我是逼不了他的,能逼著他的,只是他自己……」
「也許……但能夠讓你認清他在你心裡的作用,也未嘗不是什麼壞事。」
宋青楊一怔:「你說什麼?」
李欣洋笑:「我說,我突然很嫉妒他。」
宋青楊再次怔住。
……
轉眼過去兩個月,在李欣洋的治療之下,宋青楊的情況有點好轉。
出現噩夢的次數減少了,李欣洋的確是很了解她的,包括了解怎麼治療她。
她為此很感激。
至於她跟余都的感情,似乎還是那般相處,和兩年前相比,的確多了一些默契。
但總是差點什麼,大抵就是相愛的兩個人之間的默契。
宋青楊知道自己其實沒法去要求太多,余都在努力的配合她,真的已經很好了。
以前從來不跟她交流工作上的事兒,現在偶爾下班回家,會跟他分享一些。
宋青楊會很認真的聽,可是聽完后,卻不知道自己該回應點什麼。
她覺得自己也是個問題。
宋青楊問過李欣洋,李欣洋說:「看來這事兒還是怪我,你丈夫在很努力的做,你也能夠看到他做,但是你心裡還是記掛著他可能無法愛上你這件事……你需要放開,需要記得他是你愛的人,這是第一步,然後是第二步,你要成為他愛的人。」
宋青楊覺得李欣洋說的很有道理,自己的確想的太多,積極的是余都,消極的反而成了自己。
李欣洋笑:「你也不要太在意,你有這種心理也是很正常的,慢慢適應就好……今天我們就簡單吃飯,還是不聊那些心理上的,這個油燜茄子不錯,你嘗嘗。」
李欣洋用公筷給宋青楊夾了一塊茄子。
宋青楊說了謝謝,低頭吃了一口,味道的確不錯。
但剛吃下去,喉嚨間便一種噁心的感覺隨之而來。
跟著,她立馬站起,整個人朝著洗手間方向奔去。
李欣洋不解,連忙跟過去,問她怎麼了?
宋青楊吐了一陣,緩過來氣后,才說:「沒事兒,可能是最近吃的都比較清淡,突然吃到這麼油膩的,有點不適應……」
李欣洋看著宋青楊,說:「我可以給你把個脈嗎?」
宋青楊怔住:「你會把脈?」
他不是心理醫生嗎?
李欣洋說:「我是學心理學的,就是讀大學的時候,跟一個學過中醫的留學生合租房子,他會把脈,我覺得挺有意思,就跟他學了點,回國后,也特地找中醫老師學過一兩年,基本還是沒問題的……」
宋青楊也不知道李欣洋為什麼要把脈,心裡隱隱有點奇怪的感覺。
怎麼說呢,感覺犯噁心頭暈,這樣的癥狀她不是第一次出現。
但她仔細想了這兩個月以來,雖然和余都同房,可多數情況下,都是很注意的。
只有那麼一兩次……
不會那麼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