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3章 我渴望的我們（25）

  宋青楊說：「嚮往嗎？嚮往的話，就去追求你的愛情啊，沒有什麼感情是走不出的，你看我，不就走出來了？我相信你也可以！」


  李欣洋笑：「那是因為你遇到了能夠讓你走出來的人，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那麼幸運!」


  有的人，一眼便是一生，一遇便是輪迴。


  宋青楊眼眸顫了下，跟著道：「我幸運嗎？我也不知道……或許吧！」


  李欣洋看著她，問：「其實有些話，我一直想跟你說，但又很怕跟你說……」


  宋青楊笑：「怎麼？你覺得我現在還會怕什麼嗎？想說便說，沒事的。」


  李欣洋嘆氣，然後道：「其實那天，我跟你丈夫在室內呆了半個小時，除了我對他進行心理測試外，我們還聊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宋青楊「恩?」了一聲，表示不解。


  李欣洋笑：「他……問了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宋青楊眯眼：「什麼？」


  「他問我，為什麼來到T市？」


  宋青楊道：「可能……他是太敏感了。」


  「可是那時候他對我是沒有敵意的……因為他之後拜託我，一定要好好治療你，還謝了我！」


  宋青楊眼眸顫了下，李欣洋說：「青楊，其實再堅不可摧的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當你覺得一無所有，只剩下他時。他可能，也會這麼想……」


  宋青楊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隱隱的，有一絲說不出的感覺。


  其實，沒有餘都的日子，宋青楊的日子到底改變了多少，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這幾天，她工作，休息，睡覺，一切如常，偶爾閑暇，會看看書，看看電影，聽聽歌。


  南山居還是那個南山居，但又已經不是那個南山居。


  宋青楊看書時，看到過一個故事，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和一個沒見過幾次面的男人結婚了。


  她絲毫不了解這個男人，但因為那一時的心動，還有那份讓她拒絕不了的感激，她就這麼嫁了。


  她不知道未來的婚姻生活會是什麼樣子，她帶著期待，又帶著迷茫，但她怎麼都沒想到，新婚之夜，男人丟下了他，之後整整三個月，兩個人沒有見過面。


  一場婚姻，稀里糊塗的開始，但又好似什麼都沒開始。


  一直到三個月後，她因為有事再次聯繫上男人，重新有交集的兩個人，才開始慢慢相處，似乎一切都是順其自然，那麼美妙。


  若故事只是如此，宋青楊要覺得索然無味了，也是後來的後來，才了解原來男人多年前以前，已經心繫女孩。


  女孩以為的一場糊塗婚姻，實則是一場預定已久的深情，而男人之所以結婚之夜離開，之後三個月不理不問，也都是為了保護她。


  宋青楊看到那裡時，真的很羨慕女孩。


  似乎所有的意料之外，都存在情理之中。


  哪怕是她二叔和時暖，似乎也是那樣。


  但是她和余都，卻完全不是。


  他們明知道對方心裡的人不是自己，也明知道對方不可能愛上自己，卻還是走在一起，結婚，成了命定中註定糾纏，卻又無法擰成一股的兩個人。


  都說愛情之中，最先愛上的那個人註定失敗，所以她成了那個失敗的人。


  可余都也不是成功的。


  這就是他們婚姻之中，最最可悲的地方。


  手機再次響起，是跟李欣洋分別，準備開車回南山居的路上。


  外面的雨水漸漸大了，路燈不知為何檢修，壞了一排，以至於她看不清楚。


  她有點煩躁，莫名其妙的按了好幾下喇叭，可是明明那條路，車子並不多。


  余都的電話就在那時打來的，宋青楊看了片刻，最終是接起了：「喂？」


  宋青楊眼眸閃了下，「恩」了一聲，問：「有事？」


  余都頓了下，才說：「我剛下飛機……下雨了，飛機晚點了兩個小時。」


  所以？

  「很抱歉，沒能陪你吃晚餐。」


  宋青楊的眸子閃了下，說：「沒事兒，我跟李醫生一塊吃的飯。」


  電話那端，一陣沉默。


  又是一會兒，余都說：「我今晚回南山居，我們聊聊。」


  宋青楊看著外面的雨幕，原本煩躁的心情似乎瞬間安靜了許多。


  然後她淡淡應了一聲，說：「可以。」


  余都問：「你現在在哪兒？」


  宋青楊正要回答，余都又說：「哦，忘了你剛才說，跟李醫生一塊吃飯。」


  那時候的時間，晚上七點多點，這個點，可以是吃好飯了，也可以是沒有。


  宋青楊和李欣洋五點半左右就到了餐廳，一頓飯，能吃多久？自然回來的早點兒。


  宋青楊的話，就那麼頓住了。


  余都又說：「那麼，等我回去我們再說。」


  宋青楊應了一聲，說：「可以。」


  ……


  晚上八點半左右，余都回到了南山居，那個時候宋青楊已經洗了澡換了衣服，正在書房處理郵件。


  余都回來，她知道，但是她沒有出去看，只是當她在看郵箱里的各種信件時，心思有點亂了。


  約莫過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鐘，牆上的鐘錶顯示是晚上九點十五分左右，余都推開了書房的門。


  宋青楊看向他，隨意合上了手邊的筆記本，余都走到書桌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他還帶了兩杯茶水和一些果盤。


  兩人沉默了那麼十幾秒，先開口的是余都。


  他說：「我這幾天，將你給我的離婚協議，反覆看了好幾遍……」


  宋青楊眉心一跳，沒料到余都是這樣的開場白。


  余都繼續：「確切的說，是你給我的兩份離婚協議，第一次和第二次，兩份……」


  「我在尋找其中的相同點，也在尋找其中的不同點，怎麼說呢？我只能用，這兩份離婚協議，完全像是兩個人的，包括在離婚協議中的一些訴求，也完全不同……」


  宋青楊沒說話，等著他繼續說。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交給我的離婚協議中都有一些什麼嗎？」


  宋青楊凝眉，然後道：「說這些做什麼？都已經作廢了……」


  「但我看了后覺得，那更像是一個真正的離婚協議，而第二份……第二份像是一份遺囑。」


  宋青楊眉頭擰的更深，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