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1 一年後（38）又不是第一次被騙
「欽小姐國內的粉絲一直很關注欽小姐最近的動態，聽說您回城后就一直跟穆總住在一起，您有什麼話要對您的粉絲說嗎？」
那些陌生的嘴臉越發的靠近，欽慕突然泛起臉盲症來，看誰都是一個模樣，耳朵也不得清靜。
還好穆熠宸在她身邊護著她，淡定自若的應對這群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
向航帶人趕過來已經是二十分鐘以後，當時穆熠宸正在跟大家說：「是！我們的確沒有離婚！」
——
晚上回到公寓她的腦海里還一直冒出他在超市門口對那群所謂的媒體人的回答。
是！我們的確沒有離婚！
是！我們的確住在一起！
是！
他承認的毫無顧慮，那麼坦蕩蕩的。
欽慕想起他當時的模樣，那冷峻的臉上無比嚴肅，一雙鳳眸半眯著，對那些惱人的問題，臨危不亂的……
穆熠宸在廚房裡準備午飯，她自己坐在沙發里胡思亂想，後來她揉亂了一頭長發，然後蹭的從沙發里彈了起來。
這個家她沒辦法待下去。
「站住！」
就在她再次要離開的時候，廚房門口站定的男人冷冷的對她命令了一聲，欽慕轉頭看他，穆熠宸便提步朝她走去。
「要去哪兒？」
「你還不明白嗎？有記者在跟蹤我們！」
欽慕雖然生氣，但還不至於沒了理智，跟他講明。
「那又怎樣？你什麼時候成了在意那些的人？」
穆熠宸淡淡的問她，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我，穆熠宸你，你還要我說多少遍，我要離婚，我要離婚啊！」
欽慕氣急，抬起手來在自己腦袋兩側，卻是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最終吼完了又僵硬的放下。
「民政局還沒上班。」
穆熠宸還是那麼寡淡的，絲毫不在意她的壞脾氣，說完后又轉身要去廚房。
欽慕卻是要崩潰，看著他走遠，她忍不住苦笑了下，然後轉身就走。
這個家，她待不下去，也不能待下去，她不管他要怎樣，總之，她不能再這樣隨他的態度。
「你要是走了，這個婚我就不離了！」
他像是說一句閑話一樣，頭也沒回，在她走到門口以前拋出這樣一句。
欽慕的腳步戛然而止，失敗到想要發狂。
看穆熠宸走遠以後，她走到門口去，用力的打開門，然後惡狠狠地眼神看著廚房那邊，然後砰地一聲巨響。
是的，『砰』的一聲巨響！
穆熠宸在廚房裡聽著外面用力甩上門的聲音，許久，手裡握著刀具，卻遲遲的下不去手。
他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情是好是壞，只是周遭都太過安靜，他手裡的刀具終於切下去，在那新鮮的，青色的菜葉，他的手跟那些青色的菜葉成為鮮明的對比，有溫度跟沒溫度之間，一切彷彿都靜止。
後來，有高跟鞋在房子里走動的聲音，他的手又停止了動作，只是一聲啼笑卻從他的薄唇間傾瀉出來。
廚房裡又有了動靜，穆熠宸冷峻的臉上漸漸地有了不同於剛剛的表情，眼角含著溫暖。
午飯準備好后，穆熠宸沒去叫她，她自己已經在樓上換了衣服，然後洗完手坐在餐桌前，穆熠宸剛把菜端齊，她便拿起了筷子，端起了米飯碗。
吃飯！
欽慕臉上那麼堅決地，任性的模樣，穆熠宸低低的看了眼，然後忍笑扯了下嗓子，也端起碗，吃飯！
這頓飯吃的，格外的有動靜。
欽慕故意將芹菜咬的特別響脆，吃米飯的時候故意筷子用力的去跟碗碰撞。
穆熠宸幾乎沒怎麼動筷子，到最後忍不住笑了下，對她說：「我友情提醒一下，你這種吃飯的方式，很可能會造成消化不良。」
「那我謝謝穆總的友情提醒啦！」
欽慕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後端起水來喝的時候，就因為裝的太厲害不小心被嗆了。
穆熠宸起身到她身邊去，一隻手輕輕地在她背後敲著。
「咳咳！走開！我不用你假好心！」
欽慕推了他的手臂一下，臉上的表情成了那種受盡委屈的表情。
穆熠宸便沒在管她，只是一直凝視著她沒移開眼神。
欽慕沉了口氣，長睫稍微動了動，然後認真的看向他：「我也有件事情要對你說。」
「嗯！你說！」
穆熠宸雙手手肘輕輕地搭在桌沿，洗耳恭聽的姿勢。
他帥的要死了，這幅乖乖的模樣更是叫她心裡不知道怎麼的一動，所以她索性別開了眼，抬高著眼眶看著桌上被她吃的七七八八的菜。
「我要將城裡你買給我的所有房子，以及你送給我的所有地，還有咖啡館，全都賣掉。」
她的小嘴，巴巴的講著，已經下定決心的樣子。
穆熠宸稍微笑了下：「隨你！」
「還有就是你不要以為你有權有勢我就真的沒信心跟你打官司，我現在想通了，我就是要打官司，橙橙跟歡歡已經長大了，他們有權利選擇跟父親還是母親一起生活。」
欽慕越說越快，越說越過分，但是心裡也著實痛快了一些。
「嗯！還有嗎？」
穆熠宸依舊那麼好脾氣的答應著，還問她還有嗎。
欽慕詫異的看他一眼，因為自以為了解他，便又不稀罕的看他了，繼續盯著盤子里的殘羹：「還有，我再也不要管你家人會不會開心，我馬上就要給律師打電話，我現在就要他來處理我離婚的事情，我再也不要拖，一分鐘都不要。」
穆熠宸看她越說越激動，便又把水杯給她：「先喝點水再說。」
欽慕垂眸，看著那杯水，越看越氣，然後扭頭死死地盯著穆熠宸：「你到底聽懂沒有？」
「你打算再說一遍給我聽？」
穆熠宸輕聲問。
欽慕兩隻手用力拍了下桌子：「我知道你聽懂了，我現在去打電話！」
穆熠宸輕輕地放下了水杯，看著她走遠后卻是無奈的笑了下。
欽慕走出去又突然回頭，她還搞不懂了，他幹嘛突然那麼好脾氣？
不是應該臭著一張臉教育她？
他愛怎樣怎樣，她懶的去琢磨他的心思了。
穆熠宸坐在餐廳里一直沒有動，聽著欽慕在客廳里跟律師打電話。
「你儘快回來吧，拜！」
欽慕最後說完后，已經冷靜下來，心裡說不上是輕鬆了還是怎樣了。
如有必要，她打算找媒體開個記者招待會，就讓她親自對那些記者說，她欽慕，的確要跟他穆熠宸離婚。
欽慕打完電話後站在窗口想了一會兒，才想到穆熠宸，轉頭的時候他已經端著兩杯水站在她身後。
那兩隻玻璃杯還是她去超市選的，她忘了是哪一年，只記得當時她對他說，她喜歡杯子是透明的，看得見的乾淨，最舒心。
現在想想，自己以前真夠單純的，現在，讓她用什麼樣的杯子，她都已經不太在乎了。
欽慕深呼吸一口氣，心想差點又要想他的好，還好夠理智。
「說了那麼多口渴了吧？」
穆熠宸問了她一聲，腳步提起，逼近。
欽慕站在窗戶邊上沒有動，在他走到眼前的時候眼睫稍微抬了一下，不過還沒等看清他，她就又低了眼眉，然後抬手去拿了他的一隻水杯：「謝了！」
她裝作瀟洒。
「那杯我喝過了！」
穆熠宸好聽的讓人想要懷孕的聲音對她說。
欽慕差點被他那好聽的能讓人懷孕的聲音搞的吐血身亡。
「不要緊！我又不是沒用過你的杯子！」
鎮定，鎮定，鎮定，跟自己說了三遍鎮定之後，她才忍著惱羞成怒要摔了杯子的心情將水喝了。
穆熠宸在她背後笑，她是知道的。
「看來譚毅文已經成了你的專用律師！」
穆熠宸看她走到沙發里坐下后，便站在邊上，一隻手端著水杯，一隻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裡，閑聊似地問她。
「我總是比不過穆總，有那麼高級的律師用，不過譚毅文也不錯，至少我不用擔心他算計我。」
欽慕不太在乎的對他講。
這也是眼下很常有的事情，有的律師在庭上突然叛主的，也不少。
「你是說我給你的律師不好用？」
穆熠宸輕笑著問她。
穆熠宸擅長跟她打感情牌，真的很擅長。
欽慕氣的閉了閉眼，然後又笑眯眯的跟他說：「是的！」
穆熠宸……
「譚毅文回來之後，你直接讓他聯繫我律師吧，他們應該認識？」
穆熠宸走過去坐在她身邊，說完還不忘又多看她一眼，像是要照料她。
欽慕看著他那眼神，總是很嫌棄的對他笑笑：「應該認識的。」
只是，穆熠宸又突然不說話，只是對她還以微笑，好一會兒就那麼直直的看著她笑，嚇的她膽戰心驚。
下午赫連好約她，她好不容易跑出去，卻是總想起她要出門時候穆熠宸摟著她的小蠻腰壓著她在門口對她說的那句話。
「你要是五點之前不回來，晚上我就讓你懷孕。」
她當真是開著車一路狂飈到跟赫連好約定的地方。
其實她恨不得立即狂奔會巴黎去，但是她怕懷孕啊。
她的一切證件不知道怎麼的就到了他手裡，這都不算什麼，她還要見孩子，跟他遇到，他要是不管白天黑夜的就跟她，還不戴套，靠，那她可能真的就要懷孕了。
欽慕腦子裡被嚇的亂鬨哄的，胡思亂想了很多，也想起那陣子他們倆做的時候，她突然覺得穆熠宸那傢伙真的是很厚顏無恥，他每次去找她，竟然都帶著那玩意。
有一次沒帶，但是她隔天自己去買了葯。
呵呵，作為一個結婚好幾年的女人來說，某些很普通的常識，她還是有的，比如，避孕。
終於見到了赫連好，欽慕像是見到救星一樣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以為你今天在你媽那裡不出來了呢！」
欽慕心想著可能她母親得拉著她在家裡閑話家常。
「汗！我跟我媽平時也三天兩頭的見面，吃過午飯我們倆便各忙各的了，你呢，你今天幹什麼了？」
赫連好好奇的問她，因為欽明珠不在榮城，所以欽慕也不用走娘家，赫連好心想，總不是跟穆熠宸二人世界到現在吧。
「你今天還沒看八卦新聞吧？」
欽慕忍不住笑著問她。
赫連好一怔，這一天的確是沒閑下來翻翻手機玩呢，就給她打了個電話，所以一邊從口袋裡拿手機一邊問她：「有什麼熱門新聞？你又被粉絲圍堵了？」
赫連好問完這話的時候，也從手機軟體上看到了推薦的娛樂八卦，欽慕跟穆熠宸在超市的照片，視頻都被放在了上面，還有穆熠宸跟那群記者的問答，赫連好看完后氣的笑出來：「穆熠宸這個混蛋，快看他把你的臉都氣綠了呢！」
赫連好一邊低著頭看手機一邊用手肘捅旁邊坐著的欽慕，欽慕苦笑，心想我都這麼悲哀了，你還笑的這麼歡樂？
「我該怎麼辦吶？」
欽慕突然惆悵的問了她一聲，很認真。
赫連好看了她一眼，看她臉上有些倦意，便止住了笑聲，一本正經起來。
「我就跟你說他不是真的想跟你離婚，你還不信！現在你信了吧？」
「我現在跟他在一起，不管我說什麼他都應著，順著，可是他越是這樣，我就越生氣，越覺得自己在他眼裡不過是個無理取鬧的瘋女人，我真的沒注意了！」
欽慕想著兩個人中午在公寓里鬥法一樣的折騰彼此，但是現在她這麼累，相信穆熠宸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那麼，你就不能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一個人過下半生，小慕，那真的不是一個好的打算。」
赫連好拉住她的手，溫柔的對她解釋。
欽慕苦笑了下：「一個人也是愁，兩個人也是愁，還是一個人愁好。」
「怎麼會呢？兩個人可以分擔啊！」
赫連好不理解的眨了眨眼，著急的跟她解釋。
「分擔？你以為真的能負負得正？也可能是負負得負負！那更糟糕！」
欽慕知道，她跟穆熠宸那段時間便是如此，兩個人都心情不好，兩個人都忍著，後來，忍不住了，兩個人的負面情緒加在一起，那聲離婚便破口而出，並且無人挽留。
「唉！我真是說不過你，你總有那麼多道理！那你們倆今天是在家吵架了？孩子呢？」
赫連好便想，還是轉移話題吧，欽慕跟穆熠宸的事情，得慢慢化解。
「孩子被穆傾心一大早就接走了，說是為了給我們製造二人獨處的時間！」
欽慕說道這裡又笑了下，總覺得穆傾心那丫頭就是回來搗亂的。
「呵！她倒是挺費心的！」
「至於我們倆，上午去趟超市而已，沒想到遇到那麼多記者，後來他煮飯，我負責吃飯，然後我氣急了就在公寓里故意給律師打電話，然後……」
欽慕笑，越想越覺得自己幼稚。
赫連好也笑，抬起手來，無可奈何地，無話可說的，只能手上去掐欽慕的後頸。
欽慕笑的更受不住了，聲音不大，但是眼淚卻要飈出來。
「你也真夠幼稚的！」
「不然我還能怎麼辦？年前我在巴黎給他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有空，他說要出差一個月，讓我等他電話，結果我一等就等到年底，好不容易盼著跟他到了民政局，結果民政局放假了，然後又說什麼年後，可是他一點離婚的樣子都沒有，還……」
「還整天粘著你，想跟你睡覺吧？」
欽慕說著說著都覺得自己被耍了，赫連好又怎麼會不知道。
「我們說他不想跟你離婚你都不信，但是你自己說了這麼多，你好好想想，他到底想不想跟你離婚呢？他什麼時候出差一個月了？他一直在城內，又年底才叫你回來，民政局那會兒早就放假了他肯定也是知道的，至於說年後，你且等著吧，總有一天他脫不下去，自己會給你一個，叫你回來的完整答覆。」
赫連好說著，有點使不上力的看著欽慕，心想，丫頭啊，你當年就是被他這樣亂七八糟給騙來的，現在又是這麼被他給騙回來，還自以為比當初聰明了些？
「如果我是你啊，就什麼都不做了，何必跟他置氣，就安安靜靜的看著他，讓他心裡發顫，讓他摸不准你到底怎麼想的，現在你自己慌了手腳開始折騰，他當然就淡定了。」
赫連好又對她講著，作為好姐妹，自然是要給好姐妹出主意的。
而欽慕也發現了，自己的確是自亂陣腳了，今天對他說的那些話，怕是他根本不當回事，而自己……
「那你幫我想個辦法，我不想住在公寓了，最近明珠不在家，我一直想住到她那裡去，我可以不管他的想法，但是兒子女兒每次一說想跟我在一起住，我就……」
「所以，你有沒有想過，你兒子跟女兒也被他收買了！」
呃！
欽慕傻掉，遲遲的看著赫連好不能眨眼，簡直木若呆雞了。
赫連好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然後慢慢的直起腰，又給她一個確定的眼神。
欽慕不再說話，只是在思考赫連好的話。
「如果我猜的都是真的，你也不必跟他生氣，左右，這一年多，他也是看清了自己的內心，才會這麼把你騙回來，既然一時走不掉，便像是我說的那樣，你靜靜地看著他做些什麼就是，不是說女人對男人最無情的打擊是冷靜嗎？」
赫連好說著又對她挑挑眉。
欽慕想了想，紅唇啟開：「那陳小伊呢？也是假的？」
「陳小伊，或許，也是真的！」
赫連好想了想，還是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欽慕這下真的安靜下來，後來兩個人坐在這裡，也是赫連好說的多，她聽得多。
如果前面都是他的謀划，她一直在他的計算中，那麼後面，她可不能再那麼讓他計算著了，都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他們倆，也總不能是她被他耍的團團轉。
或者某天他看著她這張冷漠的嘴臉看夠了，就放她走了呢！
欽慕想著，回去的路上有了重新的打算。
赫連好問她為什麼回去那麼早，呵呵，她能說，其實她不想早回去，但是不按時回去就得懷孕啊，所以還是按時回去吧。
晚上欽慕正在陪著歡歡下國際象棋，手機響了一下，橙橙看了眼，然後疑惑的端起手機，走到欽慕身邊：「好像是好阿姨！」
欽慕看了眼，然後暫且拿過手機打開，好大夫：「你要真的賣房產的話，還是建議你問問你們家那位房產界的大佬，聽景峰的意思，現在可不是賣房的好時機啊。」
欽慕看到那條微信后眉頭稍微的動了動，然後放下手機又繼續看棋盤。
其實她只是氣話，賣那些做什麼？自己閑日子太清晰，給自己找事情忙？
巴黎已經給她打電話叫她回去拍廣告，欽慕想著，若不然就趁著橙橙跟歡歡還沒開學，再帶他們去趟巴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過了穆熠宸那一關。
如今，只要他同意，長輩們想什麼，她反倒是不太在意了。
「媽媽，你有沒有除了爸爸以外喜歡的男生？」
歡歡手裡拿著只馬，托著腮幫子看著棋盤，突然心事重重。
「嗯？你弟弟算吧？」
欽慕抬了抬眼，有些疑惑的看著歡歡，想了想便又看了眼已經跪在旁邊看她們下棋的穆程陽。
歡歡轉眼，有點嫌棄的眼神看了弟弟一眼，然後又嘆息：「媽媽，我說的是跟爸爸差不多年紀的，交往的男生。」
欽慕……
「還沒有，你要給媽媽介紹啊？」
欽慕不知道歡歡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是歡歡每天接觸那些人她也知道，便打趣道。
歡歡抬眼不太高興的看她一眼：「這世界上哪裡還有比爸爸帥的男人，而且爸爸最疼我們姐弟。」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丫頭說話，竟然還帶著點哲理了。
「專心下棋，不然你又要輸了。」
欽慕便不與她多談，終究還是孩子。
歡歡感覺自己傳達了自己的意思，媽媽也一定是很明白了的，所以就專心下棋了。
橙橙卻兩隻手托著腮幫子，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十分不解她們母女的模樣。
玻幕里，映著娘仨下棋的模樣，有些模糊，卻溫暖無疑。
晚飯的時候穆熠宸突然問她有沒有找到買家，要不要幫忙什麼的，欽慕抬抬眼，下一秒就笑著對他說：「好啊！」
穆熠宸定睛望著她兩秒，然後也微微一笑，欣然接受幫她。
欽慕下一刻卻是又低頭專心陪孩子吃飯，穆熠宸深邃的黑眸望著她，眼眸里似深似淺的神情，彷彿早已經將她的心事看穿。
晚飯後歡歡跟橙橙上樓去洗漱，他們倆在沙發里坐著看新聞，對，目前看新聞，最能讓人心平氣和。
「初六我想回一趟巴黎，有隻廣告，也就兩三天一個來回。」
欽慕突然提起，冷清的空間里，算是有了點溫度。
穆熠宸平靜的轉了轉眼：「然後呢？」
「我想帶他們姐弟倆一起去，左右他們開學前就回來了。」
欽慕又說。
穆熠宸沒說話，只是又專心的盯著電視。
倒是欽慕，很專註的望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好！」
一分鐘后，穆熠宸突然回答。
欽慕心裡有些喜出望外，但是面上，卻只是微微張了張唇，便是沒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陪著他看電視。
十點多，姐弟倆站在樓梯上看著樓下兩個坐在一張沙發里，卻各自特別自我的坐著看電視的人，然後互相對視。
「唉！他們倆在幹麼？」
「看電視！」
歡歡趴在扶手上，下巴抵著扶手，目光有點獃獃的，她看不懂她爸爸媽媽那麼坐著是什麼意思，突然想下樓去，過去叫他們親親抱抱，舉高高？轉瞬，古靈精怪的大眼睛，往下看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