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蕙質蘭心
劉協和韓侂胄一直在討論關於懸鏡司的大致發展計劃和近期目標,甄姜在旁邊聽得懨懨欲睡。可是她心裡卻是說不出的甜蜜,不單單是因為她可以就這樣陪在情郎身邊看他一絲不苟認真的樣子,也因為劉協在和臣子談論如此重要之事居然沒有讓她離開,甚至在她避嫌主動離開的時候,劉協還走過來將她輕輕攔住,就讓她這麼坐在火爐旁取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協和韓侂胄終於商量出個大概,韓侂胄急於表現,當下就告退下去準備組建懸鏡司。劉協也有一些累了,不由得伸了一個舒服的懶腰。等他轉過來一看,甄姜這妮子早已經靠著桌子睡在那裡,整個人蜷著身子,一身貂裘寒衣,像是美艷的九尾狐般有說不出的驚艷。劉協生怕佳人著涼,連忙脫下自己的大氅,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溫柔地為她披上,順勢在她身邊坐下,溫柔地將她抱在懷裡,靜靜地享受地兩人少有的獨處時光。
劉協聞著懷中佳人的獨特的體香,又看了看窗外下得越來越大的雪,忍不住道:「這個年,總算是有一點家的味道了。」他是一個害怕冷清寂寞的人,現在有了甄姜在身邊,他有了家的溫馨,甚至有一種要立刻和這個女子成家立業的衝動。
甄姜可能是真的太累了,就這麼在劉協的懷裡足足睡到了中午。直到下人備好了膳食請劉協用膳,劉協雖然不忍叫起懷裡的睡美人,可還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將她給叫醒。
「怎麼了?」甄姜從睡夢中醒來,整個人迷迷糊糊地說不出的可愛,見自己整個人都藏在劉協的懷裡,還蓋著他的外衣,甜蜜劃過心間,也有一絲羞紅爬上臉龐,不過女兒家的害羞很快就消失不見,她忍不住用雙手抱住劉協的腰,將腦袋緊緊地貼在劉協胸前。
「姑奶奶,你這考驗可是比韓侂胄的試探厲害了不知道多少倍啊!」劉協感覺到腹下蠢蠢欲動,不由得在心裡苦笑道。劉協深吸一口冷氣,強行將不安分的躁動給按捺下去,對甄姜道:「姜兒,睡醒了吧,下人已經備好了午膳,咱們一塊過去吃飯,你也給我好好說說,你怎麼不打招呼就突然跑過來了,莫不是甄家發生什麼事?」
「嗯。」甄姜溫順的點了點頭,然後離開劉協懷裡,兩人在下人的帶路下一塊過去吃飯。
「這麼說來,甄家並沒有什麼意外,你過來只是打算陪我一起過年,年前是不會再回去了?」飯桌前,劉協聽了甄姜的解釋,不顧嘴裡還包著滿滿一口飯菜,看著甄姜有些期待和不確定地含糊說道。
「才不是呢,人家只是替我妹妹過來看看某個花心大蘿蔔是不是又去尋花問柳,禍害良家婦女去了。」甄姜看著劉協有點呆傻的樣子,忍不住逗趣起來。
「嘿嘿,替你妹妹么?那你可來遲了,我早就把你妹妹的姐姐姐給禍害了。」劉協壞笑道。
甄姜被他說得羞紅,這個不知羞的冤家,我妹妹的姐姐,不就是我自己么?甄姜很是無語,她和劉協鬥起嘴來她還沒贏過,不是她不爭氣,實在是劉協說起這些沒羞沒臊的葷話來簡直溜得飛起,她一個雲英未嫁的黃花大姑娘,自然是萬萬比不上的。
「哼,我看你啊,恐怕不是那麼耐得住寂寞的人,你說說,最近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入世未深的小姑娘被你給騙了身還騙了心的?」甄姜想清楚了,自己這次一定要穩住陣腳,不從劉協嘴裡打聽出來什麼絕不罷休。
「姜兒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劉協多麼老實憨厚的一個人,豈能因為美色而迷失自己高貴的靈魂。別說陳留沒有什麼美麗的女子,便是有,我也只會當作是路邊野花,遠觀而不褻玩焉。畢竟,有姜兒在我身邊,我還有什麼別的奢求呢。」劉協狡猾得像一隻老狐狸,說起話來滴水不透,還不著痕迹地狠狠把甄姜給誇讚了一番,愣是讓甄姜沒有找到一點點破綻。
甄姜鬱悶的吃了一小口白飯,難道自己又出師未捷了么?劉協見自己全身而退,心裡得意的同時也不忘關心地為甄姜夾菜。甄姜見了這綠油油的青菜,頓時想到了什麼,興奮地說道:「誰說陳留沒有美麗的女子,蔡師的女兒蔡琰我也見過,可是一個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的天香國色,我就不信你對她沒什麼想法。」
「啊?」劉協在半空中給甄姜夾菜的手就那麼僵在那裡。女人的直覺真是恐怖,自己和蔡琰才曖昧一晚上就被甄姜給發現了什麼了嗎?完了完了,自己連姜兒和他妹妹甄宓的事都沒有解決,現在又把琰兒給牽扯進來,姜兒知道了,非把我給狠狠蹂躪不可。劉協眼珠子轉得飛快,不行,他決定打死也不承認,起碼現在還沒有到坦白的時候。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劉協將夾好的菜放在甄姜碗里,爭取將整個動作完成得流暢自然,可還是因為有點緊張,反倒在語言上漏了馬腳,一連說了兩遍。
甄姜蕙質蘭心,見劉協雖然只有一點不自然的樣子,可還是知道自己無心之中恐怕真的說中了,這個花心的冤家怕是和蔡琰還真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雖然在她答應成為劉協女人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清楚地知道劉協不可能就只有自己和妹妹兩個女人。可是現在無意中發現了劉協真的有其他女人的時候,她的內心還是有一絲說不出的苦澀。她並沒有將苦澀表現出來,她不想讓劉協知道自己有點不開心。她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希望有一天劉協能夠主動向她說起蔡琰的事,而不是因為自己的胡攪蠻纏而逼得他說出來。就像甄儼說的那樣,甄姜有什麼東西都喜歡憋在心裡,寧願委屈自己,也要成全他人。
劉協見甄姜沒有再追問下去,還以為自己靠著天衣無縫地表現給成功應付了過去,殊不知,一切都已經被甄姜猜得清清楚楚,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