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章直言不諱
沈光年和王律師離開警局。男警察看著王隊長：“我們不用留下他嗎？”再這麽說，沈光年是嫌疑最大的人，一下就放了，會不會太草率。
“以他和秦市長的關係，市長到時候打電話給我們局長，人還是會放，早晚的事情。”王隊長說。
男警察不以為然，他認為沈光年可能隻是借秦市長之名，狐假虎威，來蒙騙他們罷了。
王隊長心想，還是太年輕，在這個圈子裏，沒人敢亂說名號，如果被揭穿，隻會受到兩方的加攻，得不償失。
沈光年和王律師到了門口，安憶夏和趙芸在對麵的街道等著。
安憶夏看完成績，聽說饒浩宇死了，沈光年被抓，就立刻趕到警局，在門口遇見王律師，他讓她們在門口等候。
“小七，你先過去，我去開車接你們。”王律師說。
“謝謝二哥。”沈光年道謝。王律師肯定放下了手頭很多工作，自己開車趕過來。
王律師拍拍他的肩膀，向停車的地方走去。
沈光年從斑馬線走到對麵，安憶夏跑過去等他。
“你有沒有事？到底發生什麽？”安憶夏先關心沈光年，其次才是事情。
沈光年心裏一暖，笑道：“我沒什麽事，這件事，車上再跟你們解釋。”
錄完口供的幾名目擊者，相約一起離開，看見對麵街道的沈光年，故意走反方向。
他們作證就等於是跟沈光年作對，沈光年不會輕易饒他們。
他們心裏也哭，偏偏遇到這種事情，他們沒有偏頗，隻是把自己看到的說出來。
沈光年也看見他們了，但是他沒有說什麽，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是凶手，目擊者害怕也是正常。
王律師把車停在幾人麵前，他們上車後，趙芸就收到代文軒的短信，莫思萱，司歆瑤，周晚晴聽說這件事後，都在趙記等著沈光年。
“那到了餐館，再一起說明。”沈光年坐在副駕駛，扭頭向後排的安憶夏和趙芸說。
她們點頭，沒必要重複說明。
“我讓爸媽先做點菜。”趙芸見到了飯點，沈光年被審訊了一段時間，應該很餓。
“好久沒吃伯父伯母做的菜，我都饞了。”沈光年語氣輕鬆，一點不像剛從警察局出來。
安憶夏不知道該說他是心大，還是信心滿滿。
到了趙記，幾人直奔包間，沈光年一進門，莫思萱，司歆瑤和周晚晴就上前詢問。三個人同時發問，他不知道該回答誰。
莫思萱坐在沈光年身邊，正牌女友的架勢，周晚晴不懼她，坐在沈光年另一側。
飯菜很快上齊，眾人也不客套，先吃完飯，再聽沈光年說明。
王律師還有事處理，就沒有留下吃飯，沈光年打包幾個菜讓他帶走。
吃完飯後，眾人聽沈光年娓娓道來。
安憶夏有些後悔：“早知道，我就不去看成績，和你去見饒浩宇。”
沈光年安慰道：“你和饒浩宇因為張老師的事情產生矛盾，就算你當時在場，作證也隻會被警察看成我們同謀。而且，有你在，饒浩宇就不會跳樓，他就是故意設計我。”他為了安慰安憶夏，一口氣說出大串話。
不過效果明顯，安憶夏聽後，沒再自責。
“饒浩宇有什麽原因，不惜自殺也要誣陷沈光年。”趙芸疑惑，饒浩宇不像是會尋死的人。
“你這個想法錯了，不是饒浩宇為了陷害光年去尋死，而是要把自己的死怪在光年身上，死也要拖他下水。”代文軒提出另一種截然不同的說法。
在場的人都認識饒浩宇，覺得代文軒的說法更符合饒浩宇的性格。
沈光年和安憶夏不約而同看向莫思萱，饒浩宇和蘇彤的事情，在場的人隻有他們三個知道。饒皓月遠在國外，不可能要挾饒浩宇。會用這種手段的隻有莫思萱。
莫思萱擺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眼裏都是對沈光年的擔憂。
沈光年早已知道她的真實麵目，對這些虛假毫不在意。
“有什麽我們可以幫忙？”周晚晴問。
“目前還沒有，警察還在找新的證據。”沈光年說。
“要不要我找人保護你。”司歆瑤擔心沈光年的安危，饒家可能會派人對付沈光年。
“有需要的時候，我會開口。”沈光年婉拒司歆瑤的好意，倒不是他自負，認為可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饒家，他隻是單純不喜歡被人跟著。
小時候，因為父親工作的關係，會找保鏢保護他，二十四小時，即使是上廁所，保鏢都會待在門邊。全程都被監視，何談自由。沈光年對這樣極其反感。
他的舅舅為了讓他有保護自己的實力，特地訓練他。
他現在的實力都是舅舅一點一點鍛造出來，和那些半路出家的人不可同日而語。
“你們先回去，我送思萱回去。”沈光年想找和莫思萱單獨相處的機會。
除了安憶夏和周晚晴心知肚明，其他人都以為兩人想要戀人的獨處時間。
莫思萱嫣然一笑，向前走著，沈光年跟在她身後。莫思萱故意停下腳步，和沈光年並排走。
“有什麽想問的，就說吧。”莫思萱看出沈光年的心思。
“饒浩宇的死和你有關嗎？”沈光年直接發問。
莫思萱沒有任何隱瞞：“是我讓他去自殺的，我告訴他，我知道他和蘇彤的事情，給他兩條選擇，身敗名裂一起死去，留著名聲，單獨死去。”
沈光年倒吸一口冷氣，莫思萱完全沒給饒浩宇活路，無論選擇什麽，饒浩宇都是必死的結局。
莫思萱語氣輕鬆：“沒想到他是個情聖，選擇保護蘇彤，我真有點感動。”她臉上完全沒有感動到的表情。
“不過，他居然把你拉下水，我很生氣。”不同於剛才，莫思萱臉上真有怒氣。她真的很在乎沈光年，他不知道該悲該喜。
“你會把饒浩宇和蘇彤的事情公開嗎？”沈光年問。
莫思萱沒有半分猶豫：“當然不會，他已經做出選擇。”她不會破壞她給出的規則。
沈光年在找一切的機會試探莫思萱，他想知道她的真實，從平時的話就可以大致看出端倪。
兩人走到莫思萱家樓下，莫思萱邀他上樓：“不去坐坐嗎？”
沈光年搖頭，莫思萱帶著遺憾的表情，獨自上去。
周晚晴回到家裏，她還猶豫要不要告訴父親，周瑋已經從司翰成口中得知，他讓周晚晴來書房。
“爸，我們要幫光年嗎？”周晚晴小心發問。
周瑋回答：“當然要幫，我看不慣他，是我們自家的事情，怎麽能看著他被別人冤枉。”
“爸，你也相信光年不是凶手。”周晚晴驚喜道，她沒想到和沈光年一向不和的周瑋，這次會堅定站在沈光年這邊。
周瑋的做法很正確，不管相處如何，沈光年畢竟和周家關係親密，周瑋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在自己的地盤上被欺負。
小打小鬧，他可以不用管，出了人命就是大事，更何況，饒浩宇是饒家下任家主的有力競爭者，饒家不會善罷甘休。
“晚晴，你給你姑姑說一聲，讓她通知沈言。”周瑋說。
周晚晴欣然答應，忙著回到房間，給姑姑通信。
周瑋獨自坐在書房，表情嚴肅，此事處理不好，就是幾大家族的你死我活。
憑著周瑋和司翰成的關係，以及沈光年救過司歆瑤性命，司家肯定站在周家這邊。
薛家自顧不暇，可以不用考慮。周瑋唯一擔心的就是饒家被逼急後，會魚死網破，交出賬本。這就是最糟糕的情況。
幾大家族一直維持一個微妙的平衡，就是因為洗黑錢的賬目，要是某一家被完全顛覆，退無可退的時候，絕對會拉其他人一起陪葬。所以三家在對付薛家的時候，依然留有餘地，沒把事情做絕。
饒家最讓周瑋忌憚的當屬饒老，他現在足不出戶，半退隱的狀態，但是道上依舊有他的傳說。
和他同齡的人，幾乎都被他耗死，沒有人比他活的更長久。在他的幕後指揮下，饒家的勢力不斷擴張。
根據周瑋的情報，饒家已經收服附近的幾個省市，開始將手慢慢伸向帝都。
周晚晴打電話給周琳，她本想親自跑一趟，但是擔心沈光年，還是想留在這裏幫他。
她屬於不聲不響，默默為別人考慮的類型，別人沒有要求她做什麽，但她會提前為別人想好。她很會把握，不會讓人覺得反感。
“姑姑！”周晚晴因為緊張，聲音不自覺放大。
“這麽大聲幹什麽。”周琳被震得耳朵痛，將手機離遠。
“姑姑，光年出事了，他成了殺害饒浩宇的嫌疑人。”
周琳自然知道饒浩宇是誰，當時饒浩宇的滿月酒，她都出席了。
“別急，慢慢說清楚。”周琳說。
周晚晴有些煩躁，沈光年和饒浩宇之間的恩恩怨怨花一天一夜都說不完。遠了有張老師的事，近的有安憶夏和張曉柔被卷入車禍事故。
她隻能長話短說，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給周琳解釋。說著說著，就帶著哭腔。
“你先別著急，我和你姑父商量。”周琳安慰周晚晴。
周晚晴故意裝出著急的樣子，讓周琳和沈言盡快商量。其實事情沒有迫切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