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章撲朔迷離
陳修戴著一頂帽子,他手上有人質,警察不敢大張旗鼓全城通緝他。可是,還需謹慎,不能被人知道行蹤。
他買完藥就迅速回去,路過早點鋪,買了點粥和油條。
聽見門開的聲音,薛齊知道陳修回來了,他告訴薛夫人:“媽,藥來了,你不用擔心,吃了藥就好了。”
他不知道薛夫人能不能聽見,他更像在安慰自己。
陳修進入屋內,薛齊不敢催促,隻是急切的看著他。陳修將粥放冷,藥師叮囑過要吃完飯後才能吃藥。
他雖覺得麻煩,還是謹遵醫囑。
薛齊看著桌上的皮蛋瘦肉粥,不停抿嘴唇,肚子發出咕咕的響聲。
“真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一頓都餓不得。”陳修出言譏諷。
薛齊慍怒,但是不敢發作,像被搶了食物的狼崽,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粥涼了,陳修掐住薛夫人的脖子,將粥灌進她嘴裏。
“小心點。”薛齊見母親痛苦的樣子,忍不住出聲。
陳修不是保姆,是綁匪,肯救她已經算好的,還管動作如何。
灌的速度有些快,薛夫人來不及咽下,有些順著嘴角流下。
灌了一碗粥,隻有小半碗吃下去,陳修不耐煩的將手背上的粥甩掉。
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薛齊望眼欲穿地看著浪費掉的粥。他有點低血糖,沒吃東西,現在已經感覺頭暈。
陳修如法炮製也給他灌粥,薛齊求之不得,大口大口喝粥,沒有咀嚼的時間,直接咽下。
一碗粥喝完,薛齊還覺得不夠,舔著碗壁。陳修看著他狼狽的樣子,有一絲報仇的快感。
半個小時過去,陳修將退燒藥塞進薛夫人嘴裏,苦澀的藥味在嘴裏擴散。原本昏迷的薛夫人有了反應,眼皮有了動靜,但還是沒能醒來。
陳修拿一床被子嚴嚴實實包裹著薛夫人,用繩索綁緊,不讓被子掉落。
薛夫人被捆的像個粽子,薛齊對陳修的做法不滿,至少應該把母親放到床上,讓她好好休養。
陳修目露凶光,薛齊老實的閉上嘴。
午休時間轉眼就到了,沈光年先和莫思萱說好,這幾天不能陪她。莫思萱雖然答應,但眼底的落寞,清楚印在沈光年的腦海。
男朋友為了別的女生忙前忙後,即使是有正事,心裏也會難受。
女生們想要的是寵著自己的男朋友,而不是對誰都好的,她們喜歡那份獨一無二的感覺。
吃飯時間,沈光年還是和莫思萱在一起,兩人一起已經成為默認的事情,突然不一起吃飯,讓人以為他們的感情出了問題。
沈光年見莫思萱悶悶不樂,拿出親手編製的手鏈。七彩的顏色編出好看的花紋。他自詡沒有時尚感,但是編出來的手鏈卻很漂亮。
“你說不喜歡太貴重的東西,我就編了這條手鏈。”沈光年將手鏈展示在莫思萱眼前。
她的表情不變,眼睛卻被手鏈吸引,沈光年笑著幫她戴上。
兩人的感情升溫,莫思萱希望的不是沈光年寸步不離,而是給她安全感,讓她知道,她在他心裏很特別。
不光是莫思萱,其他的女生也是如此,所以她們會不厭其煩,問你喜歡的理由。隻是為了確定你的心意。
沈光年直接來到秘密基地,他已經和安憶夏說好,約在這裏見麵。
張曉柔食欲不佳,隻吃了一點東西,被她看著,安憶夏沒好意思多吃。
兩人早早來到秘密基地。
張曉柔沒想到廢棄的音樂教室,被沈光年稍微打掃之後,變得幹淨整潔,音樂教室在不起眼的地方,確實有秘密基地的感覺。
東西的擺放和裝飾出自安憶夏之手,沒花什麽錢,卻讓這裏變得不死板空曠。
動物會留下氣味,證明是自己的領地,威懾其他動物。張曉柔此刻就像誤入別人領地的動物,羨慕又不安。這裏不是屬於她的地方。
沈光年進入音樂教室,見兩人站著:“你們到了,先坐下。”
三人找椅子坐下。
“薛禮的司機陳修,是他與初戀所生的私生子,陳修將薛禮殺死,昨夜,在薛家放火,趁亂綁走薛齊和薛夫人。”沈光年將事情說明。
張曉柔和安憶夏眼睛睜大,陳修居然能做出弑父這種事情。
“薛夫人將陳修一家七口害死,他的母親,外公外婆,和舅舅一家四口。”沈光年補充道。
“你怎麽知道?”安憶夏問,這種事情可以說是醜聞,沈光年如何得知。
“是王雅的母親說的,我們昨夜趕去陳修母親的墓前,卻撲了空,他沒有出現在那裏。”沈光年有些不甘,他們白跑一趟。至今,薛夫人和薛齊還沒有任何消息。
“你的嫌疑已經洗清。”沈光年告訴張曉柔,警察不會找她的麻煩,她可以安心。
張曉柔先是高興,又變得惆悵,這邊的事情解決了,饒浩宇的事怎麽辦,他今天惡狠狠的盯著張曉柔,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你要不離開這裏,饒浩宇的手再長,也伸不到外麵。”安憶夏勸道。
張曉柔想想事情的可行性,拒絕安憶夏的好意:“我們一家都在這裏,根在這,不可能因為我,舉家搬走。”她覺得自己不能太自私,要為家人考慮,但是她的內心又很害怕,饒浩宇的殘酷不是說笑的,他連自己的親生哥哥都能利用。沒有什麽事,他做不出來。
“我知道他的一件事情。”張曉柔想把這件事情當做王牌。
“什麽事?”安憶夏好奇,她讓張曉柔打探饒浩宇的消息,本來她都放棄了,以為不會有收獲,張曉柔卻找到了。
張曉柔猶豫了,說出這件事,她要做好和饒浩宇撕破臉皮的準備。轉念一想,她已經處於最危險的境地,還有什麽好怕:“他和繼母有曖昧。”
安憶夏一時不能接受這個消息,向張曉柔再三確認:“你確定。”
張曉柔用力點頭:“我見過他們舉止親密走在一起,饒浩宇的眼神熾烈,絕對有貓膩。”
“張老師就是知道這件事情,才被滅口。”沈光年說。饒皓月離開之前,給了他證據。他以為這件事無關大局,就沒有說。張曉柔一說,他就想起。
安憶夏雖然氣急,理智還在:“你千萬不能用這件事威脅饒浩宇。”
張老師隻是知道就被滅了口,張曉柔威脅饒浩宇,不是自尋死路嗎!
“我還有什麽辦法。”張曉柔放棄似的說。
安憶夏正色道:“你如果說了,饒浩宇連你的家人也不會放過。”她看著張曉柔,眼裏都是認真,人命開不得半點玩笑。
“謝謝你們。”張曉柔眼睛黯淡,她已經放棄了,她一個普通女孩,怎麽和饒浩宇鬥,不如自己去死,得個清淨,也不會連累到家人。
她心裏存了死意,整個人的精氣神瞬間被抽空,精神萎靡,像個行屍走肉。
沈光年看不下去:“你不用悲觀,我想保的人,饒浩宇他動不了。”他有著強大自信,雖然很不想靠父親,但是他和父親的聯係沒有斷,饒浩宇不會為一時之氣去得罪沈言。
張曉柔激動的熱淚盈眶,內心的感動無法言說,沈光年和安憶夏肯幫她洗清冤屈,已經是仁至義盡,還要為了她,和饒浩宇公開作對。
要知道,沈光年和饒浩宇的不和,都是人盡皆知的秘密,兩人都沒有說過,這層窗戶紙還在,沈光年要保張曉柔,就是公開和饒浩宇作對。
沈光年擺擺手,在他心裏,人命才是最重要的,隻有一次,失去就不能重來。
安憶夏安慰張曉柔,女生之間更好說話。沈光年的手機突然震動,他離開音樂教室,到外麵。
“王隊長,有什麽事?”沈光年在警車上的時候,和王隊長交換號碼,兩人沒有聯係的方式,很不方便。
“沈光年,報告出來了,陳修不是薛禮的兒子。”王隊長說,化驗報告出來,他就忙著通知沈光年。
“王雅的母親親口說陳修是薛禮的兒子。”沈光年說,薛詩怡是薛禮的親妹妹,她的話可信度很高。
“會不會是,我送去的頭發不是陳修的。”他說出一種猜想,他打開車門,在駕駛座找到頭發,也許頭發的主人不是陳修。
王隊長歎氣:“你送來之後,我就讓警員去陳修的住處搜過,結果一樣。”
沈光年頓時蒙了,這算怎麽回事,他們一直以陳修是薛禮的兒子,為給母親報仇,才潛伏到薛禮的身邊,現在卻說陳修不是薛禮的兒子。
“我知道了,謝謝王隊長,我去核實。”沈光年表達謝意後掛斷電話,王隊長沒有義務告訴他這些事情,隻是出於情誼。看來隻能放學後,去王雅家一趟。他心裏想著。
張曉柔整理好情緒,和安憶夏一起出來,兩人看見沈光年在牆角打電話,臉色不好。等他掛斷電話後,安憶夏喊道:“光年,出什麽事了?”
沈光年走到兩人身邊:“王隊長的電話,他說陳修不是薛禮的兒子,我放學後要求向薛阿姨求證。”
兩人也覺得奇怪,不是說陳修是薛禮的兒子嗎?怎麽轉眼間又不是了,這件事的複雜程度,超出幾人想象,局麵變得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