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章查證
司機名字叫陳修,因為身手不錯,被選成薛禮的司機和保鏢,現在薛禮去世,他的處境尷尬,尤其是薛齊一直不待見他。
陳修捂著頭,徑直離開,他需要去醫院處理傷口。
在停車場,他看見周清。
點頭示意之後,他想離開。
“我送你去醫院。”兩人雖然是同事,卻沒有說過什麽話。
周清突然的好意,讓陳修受寵若驚,他愣在原地,大腦飛速運轉,周清突然的好意有什麽目的。在商場待久了,不相信沒要報酬的幫助。
“你不好開車,我送你去。”周清看著陳修。
“謝謝。”陳修感覺到疼痛,被砸中的地方已經發腫,雖然沒有滲血,但是需要處理。
周清坐在駕駛座,陳修坐上副駕駛。她的車技不如他,但已經算好的,沒有在上坡的時候,停在半坡上。
陳修瞥周清,她目視前方,認真的開車,側臉精致。他一直故意忽視她的美貌,可是,歡快跳動的心髒告訴他。他默默喜歡著她。
兩人差距太大,這份戀情注定無疾而終,陳修選擇在一旁看著她,不去接近,也不遠離。
他覺得周清是個美麗神秘的女生,她追求者眾,可從沒傳出過她與誰交往的消息。
公司這種捕風捉影的地方,一點小事就能被放大,鬧得滿城風雨。沒有一點緋聞纏身,足以證明她的潔身自好。
也有薛齊的原因,公司裏的人都知道這個太子爺對周清有好感,誰敢和他爭。
周清果斷拒絕薛齊,對他不假辭色。
她有這個資本說不,周瑋和司翰成都希望能爭取她到自己麾下。
“你為什麽不離開?”陳修暗恨,難得的單獨相處,他卻說出這種話題。
“大廈將傾,也要等奔潰後再走。”車正好駛入隧道,燈光變暗,陳修沒有看見周清的表情。
他心裏暗笑,以她的聰明,又何愁以後的出路。
“光年,有消息了。”安憶夏剛聯係過王隊長。
“什麽?”
“王隊長說,水瓶上有一個針眼,但是不是常規大小。”安憶夏迫不及待說出,這雖然算不上證據,但卻增加張曉柔話的可信度。
他們可不想費盡心力,幫凶手脫罪。
“注射器是我在寵物商店買的。是常規大小。”張曉柔當時帶自己家養的寵物去看病,就順便買了注射器。
“有收據嗎?”沈光年問。
張曉柔回想起來:“有,就和藥放在一個地方。”
她當時隨手塞在袋子裏,和藥放在一起。
“時間不早,先休息,明天再去找。”沈光年沒有看時間,但是他的生物鍾發出提醒。他開始有倦意。
安憶夏剛得知新消息,正激動的睡不著,沈光年的話澆滅她的熱情。
時鍾已經指向十一點。
次日,沈光年,莫思萱,安憶夏,張曉柔一起上學。
沈光年在張曉柔的同意下,將事情告訴莫思萱,她也很樂意幫忙。
張曉柔對莫思萱很感激,要是她反對,沈光年夾在中間會左右為難。
一路上都有人指指點點,張曉柔早退的事情已經被人知道,她進警局的事情也被知曉。
在他們的心裏,進了警局的都不會是什麽好人,能和案件扯上關係,肯定是有原因。
張曉柔步履闌珊,早上的微風送來清涼,她的頭上布滿汗水,以前的好友都以鄙視的眼光看她,離她遠遠的。
沈光年幫她,也是看在安憶夏的麵子上,想到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她感到自責。
她現在漂泊在無邊的大海,隻能抓住安憶夏這塊浮木。她把姿態放的很低,在安憶夏麵前抬不起頭。
班主任上課的時候看見張曉柔,露出驚訝的神情,拿課本的手劇烈抖動,朗讀的聲音也在顫抖。
沒有多少人發現她的情緒變化,聽她課的人都極少,大多玩著手機或者睡覺。
王雅把名單發給沈光年,除了在校師生,就隻有幾個校董,他們的手下,以及教育部的領導。
離薛禮最近的人,最值得懷疑,沈光年決定從周清和陳修查起。
他發短信給莫思萱,她身為地下論壇的管理人,可能會看見什麽消息。
莫思萱秒回,我還沒看過,不太清楚。
她本人很忙,每天除了學習,還要寫劇本,管理地下論壇,隻能抽點時間。
你有時間看看就行。沈光年回短信,他繼續用手機瀏覽,有個帖子引起他的注意。
養在草地旁的動物一夜之間全部死亡,而且旁邊有各種排泄物,兔子還好說,因為兔子不能喝水,會拉肚子死亡。不清楚的人給兔子喂了水,可能會發生兔子死亡,但是其他動物不會。
這件不尋常的事引起沈光年的注意。他決定親自去查看。
課間休息時間,沈光年繞到養動物的地方,動物的屍體已經處理,但是那些排泄物沒來得及處理。
學生沒有願意打掃的,隻能花錢請別人打掃。
沈光年遠遠的就聞到一股惡臭,他捂住鼻子走近,籠子旁放著一瓶水,他用紙包住瓶子,上麵有細微的針眼。
根據他的推測,這應該是張曉柔放了巴豆的水,才會造成動物死亡。
凶手看見張曉柔放了巴豆後,將水換到其他地方,向另一瓶水注射苦杏仁。張曉柔不知道水被偷梁換柱,將放了苦杏仁的水放在薛禮的桌上。
沒有指紋,說明凶手戴了手套,或者像沈光年一樣用手帕包住。
他先發短信給王雅,讓她不要把屍體處理掉,再發短信給安憶夏,讓她聯係王隊長,叫警察來取證。
拍下幾張照片後,沈光年回到教室。
他小心的將半瓶水放好,裏麵的巴豆可以證明張曉柔的話是真的。
要想洗清張曉柔的嫌疑,隻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周晚晴將周清和陳修的簡曆發給沈光年。
周清是孤兒院長大,在國外留學後,就進了薛氏,一年後被提拔成薛禮的秘書。
陳修是個外省人,因為身手好,被薛禮聘為司機和保鏢。
兩人的簡曆沒有任何問題,周清是孤兒,就不存在父輩和薛禮有恩怨,陳修父母隻是普通農民,沒有到過這座城市,和薛禮沒有任何關係。
沈光年決定放學後,去找兩人問問。
課間休息的時候,沈光年和安憶夏商量。
“憶夏,這瓶水你交給王隊長,和王雅一起帶警察去養動物的地方。我去薛氏一趟。”沈光年說。
“張曉柔怎麽辦?”安憶夏認為,張曉柔不適合出現在薛氏,遇見薛夫人,絕對會起衝突。
“讓她和你們一起。”沈光年說。
放學後,沈光年和莫思萱說一聲,她堅持要和他一起去。
沈光年思慮之後,就讓她一起去。
兩人來到薛氏,雖然還維持著外表的風光,但是員工已經忙做一團,他們都擔心自己的去留,想為自己多點打算。
沈光年和莫思萱沒有人攔,一路暢通無阻來到薛禮的辦公室。
周清坐在秘書的位置,見到兩人:“你們怎麽來了?”
“清姐,可以找個說話的地方嗎?”沈光年直奔主題。
周清將兩人帶到會議室。
三人坐下:“有什麽事?”
“關於薛禮的事,想問問清姐。”沈光年說。
周清的臉色變得難看,她剛錄完口供,沈光年又上門詢問,最近這幾天,她片刻不得歇。
多好的化妝品都遮蓋不住她的憔悴,她見沈光年認真的表情,呼出一口氣:“有什麽想問。”
“薛禮有沒有和別人結仇,和誰的來往密切。”沈光年先說了個範圍。
周清苦著臉:“薛董為人狠辣,和他有仇的,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不是周清誇大,而是事實就是如此,薛禮從不給人後路,被他逼死,間接害死的有不少人。
“那個司機和他關係如何?”沈光年縮小範圍,講出目前嫌疑較大的人。
“薛董對陳修不錯,但是薛齊和他有些摩擦。兩人天生看不慣對方。”周清說。
莫思萱就安靜在一旁坐著,不提問,不表達意見。
隻是一些摩擦,不能成為殺人的理由,按周清的說法,陳修如果要殺,也是對薛齊下手。
“陳修在哪裏?”沈光年問。
周清搖頭:“他被開除了,昨天我送他去醫院後,就沒再見過。”
薛禮一死,薛齊就開始清除薛禮的勢力。他一直看不慣的陳修成了第一個被開除的人。
“有沒有他的電話號碼?”
周清從通訊錄裏翻出陳修的電話,將號碼編輯成短信發給沈光年。
沈光年感覺口袋裏的手機震動,是周清發的短信。
“謝謝清姐,我們該走了。”沈光年沒有時間多留,他要去找陳修。
王隊長帶了兩個資曆尚淺的警察來到學校,學生們看見他們,都像躲衰神一樣,遠遠避開。
“隊長,有必要聽小孩子們的話嗎?”一個警察說,他覺得王隊是在浪費時間。
王隊長冷哼一聲:“張燕的案子就是你口中的小孩子破的,他們的眼睛能看見我們注意不到的東西。”
成年人的世界,不止有真相,還有各種利益,他們會被其他事物遮蔽雙眼,看不見事情的真實。
王隊長因為各種原因,曾經放棄過查找真相,是安憶夏和沈光年的追查到底,才找到真凶。
光是這點,兩人就得到王隊長的尊敬。他不許別人小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