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章通力合作
空氣都凝固了，在場所有屏住呼吸，張曉柔臉色慘白，神情糾結，她實在不想回憶起以前發生的事，那無疑把她的傷口撕開，暴露在所有人眼裏。
安憶夏略微知道點內情，她支持張曉柔，手悄悄握住張曉柔放在膝蓋上的拳頭，張曉柔感動到泫然淚下。她鬆開拳頭，反握住安憶夏的手。
她們在桌下的小動作沒人看見，張曉柔雖然得到了支持，但他心裏沒有想法，是一句說出往事，得到眾人的同情，還是保持最後的自尊，她猶豫起來。
“薛禮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沈光年的一句話，直插王雅的心，她舅舅是什麽樣的人，身為薛禮的外甥女，她自然清楚。
安憶夏等人皆驚，沒想到沈光年在這種敏感的時候，說出如此直白現實的話。
王雅垂下頭，她悲哀的發現，自己沒有可以反駁沈光年的話，心裏還有些讚同，她突然上門問話，沒問到想要的事，還被說的啞口無言。
沈光年寬慰她：“你的目的是抓到凶手，為薛禮報仇，我們的目的是洗脫張曉柔的嫌疑，兩者並不衝突。”
他的話點醒王雅，讓她想起此行的目的。看見張曉柔，想到她和薛禮的關係，王雅就有些咄咄逼人，不顧及任何情麵。
王雅抬起頭，望向張曉柔，一字一句說：“你有沒有害死我舅舅。”
“沒有。”張曉柔慌亂，但是知道否認。
王雅看見她眼裏不含雜質，雖然怯懦，但是敢於直視自己，王雅吐出一口濁氣：“我相信你。”
在場眾人提起的心稍微放下，王雅雖然憤怒，但是保持理智，被沈光年一提醒，她就跳出情感的限製，理性判斷發生的事情。
“我們來商量一下後麵的計劃。”沈光年儼然成為軍師。
眾人側耳傾聽，她們嚴陣以待的樣子，反而讓沈光年有些不好意思，他想的不是精妙絕倫的辦法，而是一個笨辦法。
他清清嗓子，用能讓所有人聽到的音量：“我們現在沒有線索，隻能自己找。凶手很恨薛禮，一定和他有仇，我們隻能從薛禮的人際關係查起。據張曉柔所說，凶手一定會在現場，雖然學校那麽多人，我們隻能逐一排查。”
眾人都知道這是多麽艱巨的任務，光是學生就有數千人，和薛禮沾親帶故，說過話的也有不少，還有很多表麵上沒有聯係，實則有仇的人。就如張曉柔，誰能想到她和薛禮的關係。
“憶夏，你和王隊長聯係，掌握第一手證據。”沈光年說，王隊長破案心切，肯定樂意和他們合作，分享情報雖然是常規不允許的，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
“晚晴，瑤瑤，你們去調查薛禮的人際關係，找出有動機的人。”
兩人同時點頭，以周家和司家的勢力，查清這些事情不在話下。
沈光年對兩人的稱呼親昵，已經把她們當成好友，能接近沈光年，是兩人最想做的事情，卻以最不想的方式實現。
被喜歡的人當做朋友是種什麽體驗，近距離的看著他和別的女生談戀愛，卻連發怒的權利都沒有。
安憶夏作為前輩，給她們眼神鼓勵，她內心的苦處終於有人知道。她已經忘了和周晚晴的不愉快，她知道周晚晴的為人，對她絕對相信。
沈光年有條有理的說：“王雅，你去找你母親問問。”
薛詩怡是薛禮的親妹妹，肯定能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王雅重重點頭，她既然選擇和沈光年等人合作。就要配合他們的行動。
沈光年思慮之後，望向張曉柔：“明天，你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繼續上學，不要管別人的流言蜚語。”
張曉柔的眼光立馬黯淡，她知道自己受不了那麽大的壓力，被別人戳著脊梁骨罵，不可能沒有反應。
沈光年眼睛微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些不高興。他是個話少的人，不喜歡費唇舌跟別人說，顯而易見的事。
張曉柔覺得學校就是個圍牆裏的牢籠，她想出去，找到更遼闊的地方，卻被困在裏麵，即使出了牢籠，也還有牆在，可是明知道，她也不願被局限在小小的牢籠裏。
所謂的自由，隻是騙自己，單純不想直麵那些人的嘴臉。
沈光年看見張曉柔瑟瑟發抖的樣子，起了惻隱之心，歎氣之後，耐心為她解釋：“饒浩宇忙著收購薛氏，沒時間去學校，你在學校裏是最安全的，在我身邊，有什麽事，我能保護你。”
張曉柔同意沈光年的計劃，跟命比起來，一點流言算得上什麽。
“王雅，麻煩你把當時在場的名單發給我一份。其他人也一樣，有什麽收獲，全都發給我。”沈光年把最累的事情包攬在自己身上。他要整合所有信息，從中知道有用信息。工程量巨大。
偏這事，電腦解決不了，隻能靠人力，因為電腦分辨不出，什麽事情能成為殺薛禮的動機，人的感情很奇妙，有時可能因為一句話，就會發生口角，進而動手，導致死亡。
“張曉柔，你再把當時的情況說一下。”沈光年將舞台讓給張曉柔，由她來說。
突然發生這些事情，張曉柔腦子轉不過彎，為了自己著想，她努力回憶細節。
“在我用注射器把巴豆粉放進水裏後，就有人叫我，隨後，我就記下水的位置，匆匆離開，我感覺到有人影閃過，回頭，又沒有發現，當自己做賊心虛，就離開了。”張曉柔有些懊惱，要是她多注意，可能就不會發生這一切，多花幾分鍾去翻放在一旁的道具，可能就會找到凶手。
現在後悔也於事無補。
安憶夏說：“你確定有人影閃過？”她看見王雅懷疑的眼光，提前發問。
王雅已經說了合作，轉瞬又懷疑張曉柔，不利於合作，周晚晴和司歆瑤發問，又有些針對張曉柔的意思，安憶夏隻能主動提問。
“我確定。”張曉柔毫不猶豫，她已經為此自責。
“好了，現在可以開始行動。”沈光年說，時間容不得他們懈怠。
眾人應聲而動。
薛齊在薛禮的辦公室大發雷霆，讓司機和周清一起進辦公室，他一個個問。
“周清，當時，為什麽沒發現我父親死了，不及時通知我。”薛齊凶惡的盯著，他是頭暴躁的野獸，隨時可能暴起傷人。
周清淡淡看他一眼，緩緩說：“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因為表演，燈光昏暗，我沒有發現薛董異常，也不知道他何時離場。”
當時，坐在薛禮身邊的周瑋都沒發現異常，在薛禮死後，他才偶然發現，當機立斷送薛禮離場，特意選在燈光昏暗的時候，周清沒有發現也是正常。
薛齊找不到話反駁，故意刁難：“你看見我父親離開後，就沒想到去找嗎！”他把事情怪在周清頭上。
要是早知道薛禮的死訊，薛齊就不至於那麽被動。
周清嘴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蔑笑。不是薛齊無能，薛氏也不可能毫無招架之力，後續的措施沒有做好，才陷入現在的局麵。
薛齊恨恨看著周清，她麵容姣好，薛齊一直對她存了心思，可惜有薛禮的庇佑，他沒有機會。
薛禮比薛齊聰明，知道周清的價值不在容貌，長得好的女人很多，能幫到他的卻很少，薛禮發現周清的才能後，就一路提拔，讓她做了自己的秘書。
周清的實際權力，比公司的一些部門經理還高。
薛齊雖然對周清垂涎已久，可惜現在不是時候，他還仰仗周清，幫他收拾爛攤子。
周清自從當了薛禮的秘書，薛禮每次巡視，她必在身邊，薛禮死了，整個薛氏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情況。
“我可以走了嗎。”周清沒用疑問的語氣，她不是征求薛齊的意見，而是告訴他一聲。
薛齊用力揮手，讓她離開。
周清離開之後，偌大的辦公室隻剩薛齊還有薛禮的司機。
他一腳踹翻司機：“你幹什麽吃的，開車開久了，真以為自己是司機。”
司機像隻蟾蜍趴在地上，不敢有動靜，薛齊用力踩在他的背上，發泄這幾天的憋屈。
“老板說過，他離開，我不許跟著。”司機辯解，說是薛禮的命令。有時薛禮去會美人，他自然不好跟著。
他的辯駁，激發薛齊的怒氣：“要你何用！”
薛齊將桌上的文件，電話全都砸在司機身上，手拿到什麽，就毫不猶豫的扔向司機。
一個陶瓷的筆筒砸在司機頭上，頓時發出巨響，地上是筆筒的碎片，司機的短發慢慢滲出血跡，他不敢起身，隻能用手帕捂住手上的地方。
薛齊看見血，就沒了興致，讓司機離開。
司機起身離開，他一米八幾的個子，直起身後，才看的出來，他離開的時候，眼神閃爍，將門輕輕打開，出去之後，將門帶上。
薛齊扯下領帶，靠坐在沙發上，一臉頹廢，失去剛才的凶橫。
他隻是個紈絝之弟，就想在父親的庇護下，放肆瀟灑的度過一生，沒想到薛禮死的太快。
快到他沒有任何準備，還沒想好接手薛氏，可是，他不得不坐上這個位置。
他走到窗邊，俯瞰這座城市，高處不勝寒，這個位置，他能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