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章保釋
薛齊等人在認識的警察帶領下,一路直奔審訊室。
門梆的一聲,就被推開,薛夫人不由分說,一把抓住張曉柔的頭發。
“你這個賤人,為什麽要害死他!有什麽衝著我來。”薛夫人喊道。她潑辣的樣子,讓人想不到她剛從醫院出來。
“疼,放手!”張曉柔被薛夫人抓住頭發,頭皮扯的很疼。
女性打架就那幾招,抓臉,腳踢,扯頭發。
薛夫人抓住一把頭發,瘋狂拉扯,張曉柔身上的飾品也被扯掉。她哭喊著求饒,卻沒有任何效果,她的聲音越大,薛夫人就越用力。她隻能讓頭跟著薛夫人的動作,試圖減輕疼痛,然而沒有任何效果。
張曉柔心裏咒罵薛夫人,她還為薛禮的死傷心難過,現在,她恨不得殺死薛禮的人就是自己,可惜被人搶先。薛禮和他的夫人就該一起去死。
她故意大聲的哭鬧,沈光年和安憶夏很快就會來,她越悲慘越能激起兩人的同情。
薛夫人用高跟鞋狠狠踩在張曉柔身上,眼裏充滿不屑,張曉柔的命和薛禮比起來不值一提,她害死了薛禮,薛夫人要讓她受盡折磨後死去。
狹窄的審訊室不足以讓薛夫人施展開,她將張曉柔拖至走廊,淒慘的叫聲在走廊上回響。
“怎麽回事!”王隊長怒吼,他從監控中看見張曉柔的慘狀。薛夫人太不把警察放在眼裏,在警局大打出手。
監控室裏的人慚愧的低下頭,他們不敢阻止,選擇對暴行視而不見。
王隊長不顧手下的勸阻,趕到審訊室。
張曉柔傷痕累累,薛夫人還不打算放過她。兩個男子架住她,薛夫人用力打在她臉上。紅色的掌印慢慢浮現。
薛夫人累了,被女人扶在一旁休息。
“媽,可以了,剩下的交給警察。”薛齊不是同情張曉柔,而是覺得不符合自己的身份。讓人知道,他大張旗鼓對付一個女生,臉上掛不住。
張曉柔的嘴裏充滿血腥味,她清楚感覺到有幾顆牙齒已經鬆動。她內心慶幸,沒有叫父母來,讓他們避免被打。
“把她的衣服給我扒了,不知廉恥的賤人不需要穿衣服。”薛夫人命令製住張曉柔的男子。
兩名男子為難,他們隻是保鏢,負責雇主的安全,沒說要替雇主欺負無反抗力的女生。
薛齊對母親的做法心生不滿,打罵也就算了,還要做出這樣的事。但是,他沒有阻止的打算。
“住手。”安憶夏喊道。
她和沈光年離警局太遠,趕過來花了一點時間。
張曉柔近乎暈厥,雙手無力垂下。
兩人從男子手上接過張曉柔,把她放在審訊室的椅子上。
安憶夏將張曉柔喚醒。沈光年守在一旁。
“你們是什麽人!”薛夫人對突然出現的兩人不滿,他們耽誤她對付張曉柔。
“我們是張曉柔的同學,剛才的情況,我已經錄像,等我的律師到了,就可以告你蓄意傷人。”沈光年有理有據。
薛齊指使兩男子去搶沈光年的手機,兩男子不敢上前,他們是薛禮的手下,曾經見過沈光年。知道他來頭不簡單。
“齊少,他是沈光年。”男子耳語。
薛齊皺眉,遇見誰不行,偏偏是沈光年。在他們的圈子裏,沈光年的名聲早就傳開。
三大家族的小姐對他青睞有加。家世也不簡單。
“她害死我父親,難道不讓她贖罪。”薛齊難得說道理。
“案子沒有定,她隻是協助調查。”沈光年不說張曉柔是嫌疑人。
“除了她,還會有誰,這個賤人以前就勾引過薛禮。”薛夫人對張曉柔成見很深。
張曉柔的樣子總讓她想起薛禮的初戀,也是她最大的情敵。那個女生死了,一直活在薛禮的心裏。無論她多愛薛禮,都不能動搖這個女生在薛禮心中的地位,失去的才是最好的,她比不過一個去世的人。
沈光年不與他們爭辯,律師很快就到,他要做的就是保證張曉柔的安全。
兩方僵持,薛夫人抓住兒子的手,讓他對付張曉柔。
薛齊忌憚沈光年,隻能安慰母親:“媽,隻要罪名定了,到牢裏,想弄死一個人,還不簡單。”
他的聲音沒有遮掩,清楚的傳到在場所有人的耳裏。
張曉柔害怕地握住安憶夏的手,急切想離開這裏。
安憶夏讓她稍安勿躁,等沈光年處理。
“薛大少真是好閑情,公司都快改名了,還不慌不忙。”沈光年諷刺。
薛齊不知道這件事,他一直在病房照顧母親,沒有人通知他。
“齊少,你不讓我們說。”男子委屈的說,他曾幾次稟告薛齊,但是薛齊以照顧母親為由,不肯聽他說話。
薛齊臉色鐵青,一腳踢開男子,帶著所有人離開。
男子掙紮著從地上爬起,眼裏閃過一絲仇恨,隨後快步跟上。
沈光年覺得好笑,家都快沒了,薛齊還不知道。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手下。不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王隊長和薛齊等人擦肩而過,他看見審訊室一片狼藉,監控被毀掉幾個,座椅也被推倒。
沈光年不滿地看著他,責怪他保護不力,在警局還能讓張曉柔被打。
王隊長滿臉羞愧,補救過失,找來醫藥箱為張曉柔處理傷口。
沈光年的臉色稍微緩和,他接到王律師的電話,去警局門口把王律師接進來。
“二哥,我同學被人冤枉?說她蓄意謀殺薛禮,關鍵證據是投毒的礦泉水瓶,上麵隻有她的指紋。”沈光年跟王律師解釋。
“小七,你為什麽肯定她不是凶手。”王律師問,從現有的證據看,張曉柔的嫌疑是最大的。
“她雖然和薛禮有仇,可是,她不會殺人。”沈光年沒有明言薛禮和張曉柔的關係。
王律師何等聰明的人,薛禮風流成性,和一個妙齡少女有聯係,兩人的關係一目了然。
在警局裏,沈光年不方便說出。
“回去之後,整理一份資料給我。”王律師說,他自然的把沈光年當成助手。
他不接這種案子,大多是公司的法律顧問,這次純粹是看在沈光年的麵子上。
沈光年也知道,他參股的公司都是請王律師做法律顧問。
王律師認為什麽事隻要和人牽扯在一起,就會變得複雜。
在明知當事人有罪的情況下,還要為他脫罪,王律師接受不了。
王律師見過張曉柔後,就去為她辦理保釋。
張曉柔遭受太大的打擊,不可能問出什麽事。與其讓她在這裏煎熬,不如讓她回去養傷。
王隊長冒著被上司責怪的風險,讓張曉柔保釋離開。
三人坐王律師的車離開。
沈光年坐在副駕駛,安憶夏和張曉柔坐在後麵。
王律師從後視鏡看見張曉柔,臉變腫,看不出容貌。他有些唏噓,青春年華的女生變成這個樣子,薛禮真是害人不淺。
薛禮曾經邀請王律師當薛氏的法律顧問,王律師不喜薛禮的為人,找借口拒絕。
王律師不喜歡看別人臉色,他寧願在有潛力的新公司,也不願在家族企業。
張曉柔不想回家,安憶夏將她帶回家。
王律師將幾人放在路口。
“小七,有事就聯係我。”王律師接下這個案子,就要完成。
接案子是因為情義,做好是因為職業操守。
安憶夏扶著張曉柔,沈光年負責拿書包,經過處理,傷口已經有好轉,但是一時不能消除。
沈光年從安憶夏的書包裏拿鑰匙開門,他清楚她的東西放在哪裏。
張曉柔有些羨慕,眼睛放出光芒,轉瞬消失,到了這種時候,還能有什麽奢望。
嘴角是苦澀無奈的笑,眼裏是對薛禮和薛夫人的恨意,她低下頭,沒讓兩人看見。
安憶夏寸步不離守著張曉柔,晚飯的準備就交給沈光年。
“冰袋。”沈光年從冰箱裏拿出冰袋,張曉柔的臉被打腫,需要消腫。
安憶夏小心的用冰袋為張曉柔消腫,避免碰到她的傷口。張曉柔吃痛,卻沒哼聲,她在安憶夏麵前有點自卑,又有莫名的倔強。
她喜歡沈光年,和安憶夏算是半個情敵,她偏又接受情敵的幫助,讓人不得不感歎世事的變化。
“饒浩宇估計已經知道你的事了,這幾天,你就跟著我,不要和他單獨見麵。”安憶夏說,饒浩宇心胸狹隘,平生最討厭別人騙他和背叛他。被他知道這些事情,他一定會對付張曉柔。
就如他對付張老師一樣,害張老師家破人亡,還親手殺死張老師。安憶夏每每想到,都想親手送他進監獄。
張曉柔點頭,她需要安憶夏的幫助。
曾經,她最討厭安憶夏這樣的人,愛多管閑事,又有抽身事外的餘裕,表麵上一直被欺負,存在感薄弱,但是活成了很多女生希望的樣子。
有趙芸,司歆瑤,周晚晴,柳冰這樣的至交好友,又有沈光年這樣的護花使者。
沈光年一直默默的保護安憶夏,為她出謀劃策,她考慮到沒考慮到的,沈光年統統都為她考慮。
衣食無憂,有一技之長,可以選擇喜歡的路。
品貌端莊,成績優異,溫和的性格,也不會引起別人的嫉妒。安憶夏是一群特異的人中,唯一的正常人,這樣的正常,能稱為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