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章往事
沈光年出了褚玉家,貪婪的呼吸著空氣,胸口因為生氣起伏,他為莫思萱感到感到悲哀,有這樣的母親,褚玉沒認識自己的過錯,還怪莫思萱太恐怖,是個惡魔。
為了安心,恬不知恥的求沈光年殺掉莫思萱,完全沒有為沈光年考慮,殺人,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沈光年見過很多死亡,雖然已經麻木,不代表他可以談笑風生的殺人。
沈光年覺得莫思萱不會無緣無故的把同學拉進火坑,何珊是個關鍵,雖然何珊已經出國,但是,其他同學還在,總能找到原因。
天漸晚,帝都更加繁華熱鬧,車水馬龍,霓虹燈倒映在河裏,十分炫目,這座城市的人都在忙碌,希望能在這裏紮根,擁有屬於自己的房子。
對於這座熟悉的城市,沈光年沒有一點歸屬感,外公外婆去環遊世界,他不想回到那個不屬於他的家。
沈光年不肯原諒父親,因為這樣覺得是背叛了母親,父親沒有見母親最後一麵,讓她抱憾而終,光是這點,沈光年就不能原諒。
回到酒店,沈光年收到安憶夏的短信。
他拿起手機準備給安憶夏打電話,又怕影響她休息。
手機拿起放下,等他下定決心,手機已經發出電量低的提醒,他歎氣,把手機充上電。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次日,周琳把沈煙交給保姆帶,保姆是周家的傭人,值得信任。
周琳雖然有司機,但是,拜祭沈光年的母親,她都是自己開車。不給別人閑言碎語的機會,說她惺惺作態,拜祭老公的前妻,她對沈光年的母親是真的敬佩。
兩人來到墓地,周琳提著點心,周晚晴抱著一束新鮮的白玫瑰,上麵還有朝露,是剛剛采摘的。
周琳經常來拜祭,和花店很熟悉,他們會提前準備好白玫瑰。
管理員劉叔和她們打了招呼,他不知道周琳的身份,以為她是沈光年的母親慕容嘉的好朋友,心想,經常來拜祭,一定是很好的朋友。
周琳禮貌的笑笑,帶著周晚晴進去。
她把點心擺好,上香,周晚晴也心懷敬意的上香。
周琳不像是慕容嘉的情敵,更像是熟悉的朋友。
“我和沈言是高中同學,被他的才華吸引,不知不覺就走到一起,事情被家人知道,他們極力反對,我因為懦弱,就放棄了這段感情。”周琳語氣輕鬆,但臉上卻是痛苦,被迫和心愛的人分開,她很痛苦。
周晚晴仔細聆聽。
“在一次招標上,我們重遇,知道他有家庭,我就默默祝福。”周琳早就想到,她把沈言傷害的那麽深,還期望他會等她嗎!
“他的妻子死後,整個人都變得頹廢,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勞累過度進了醫院,連妻子的葬禮都沒有參加。”周琳當時一直照顧沈言。
周晚晴抓到話裏的重點,周琳雖然依然愛著沈言,卻從來沒有插足過他的婚姻,兩人破鏡重圓也是在慕容嘉死後。
“看見他憔悴的不成人形,我才能想象到當時傷他有多深,我不顧世俗的成見,和他重歸於好,我不能再次欺騙自己,從始至終,我都一樣愛他。”周琳帶著懷念的笑容,無論是好是壞,都值得紀念。
周晚晴相信自己姑姑說的,周琳是個說一不二的人,負盡天下,也不負他。
但是她相信沒用,要沈光年相信才行。
“姑姑,沈光年對姑父成見很深,有沒有什麽辦法讓他們和好。”周晚晴說。
周琳搖頭:“他們兩父子都是一樣的倔脾氣,誰也不肯先開口。”
周晚晴靈機一動:“姑姑,姑父當時住院,應該有記錄吧。”用事實才會讓沈光年相信。
主要是因為沈言在沈光年心裏信用額度太低,沈光年的心裏,沈言就是個無情無義之人。
周晚晴看向墓碑上的照片,慕容嘉的照片笑得燦爛,她肯定也不希望丈夫和兒子反目成仇。
兩人返回家裏,周琳去公司處理事務,周晚晴在家照顧沈煙。
抱著肉肉的沈煙,周晚晴覺得治愈,難怪沈光年喜歡抱著沈煙,這種感覺真的很好,隻是容易累,畢竟也是幾十斤。
安憶夏在家裏無所事事,沈光年去了帝都,趙芸和代文軒去旅遊,她一個人,孤獨的守著家裏。把家裏打掃幹淨,畫了一點畫,覺得沒有靈感就停筆。
她擅長畫人物和山水。一幅山水畫,裏麵有個人影若隱若現,代表安憶夏向往隱居生活,她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尋一處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忘卻世間的煩憂。
受到沈光年的影響,她現在也有點老幹部的作風。不知道沈光年能不能看出黑曜石的意義。
除了黑曜石本身的故事,安憶夏還做了些不同的東西,需要很強的觀察力才能發現。
她剛泡了壺茶,就聽見敲門聲。
門外是莫思萱,安憶夏愣了一會兒,還是將門打開,她很想知道莫思萱的目的。
安憶夏倒了兩杯茶,放在兩人麵前。
莫思萱從包裏拿出一個筆記放在茶幾上。
安憶夏頓時不淡定,那本筆記是張老師的日記,張老師經常放在學校的桌上,她見過很多次,一定不會忘記。
“它已經發揮了作用,我拿著也沒用,就當給你的禮物。”莫思萱說。
安憶夏哼了一聲:“有什麽目的就說,不用拐彎抹角。”
“和我一起對付饒浩宇。”莫思萱認為安憶夏很仇恨饒浩宇,兩人聯合對付饒浩宇,安憶夏沒有理由拒絕。
“為什麽?”安憶夏是很仇恨饒浩宇,但是莫思萱和饒浩宇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莫思萱頓了一下:“一是因為他對付光年,二是他害死張老師一家。”她的底線是不牽扯無辜者,張老師一家的死亡非她所願,和她有一點關係,她自然要為他們報仇。
“我拒絕。”安憶夏會用法律讓饒浩宇得到懲罰,而不是和莫思萱一樣,無視法律,自己報複。
莫思萱露出遺憾的表情。她很希望和安憶夏合作。
“沈光年去帝都了。”莫思萱用陳述的語氣。
安憶夏露出警惕的表情,莫思萱此時提到沈光年的去向,有什麽陰謀。
莫思萱笑道:“為了了解我,光年自然會去帝都。”
安憶夏不知道沈光年的目的,露出困惑的表情。
莫思萱笑意更濃:“我的日記裏寫了我被繼父玷汙的事,他為了了解真相,自然會去查。”她說的輕描淡寫,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安憶夏震驚,她沒想到莫思萱會遭遇這樣的事。
用日記寫,和親口述說,是不一樣的,寫日記的時候,隻有自己,即使落淚也沒人知道,而親口說,則是在別人的麵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莫思萱從來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她知道沈光年不會告訴安憶夏,她就自己說,為了計劃,她不惜自揭傷疤。
安憶夏露出複雜的表情,她不知道此刻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麵對莫思萱,不想給她造成二次傷害。
目的已經達到,莫思萱起身離開。
安憶夏呆坐著,沒有送她。
回過神來,已經人走茶涼,口有些渴,喝了一口,盡是苦澀。
楊新還要上班,沈光年就自己先調查,他來到莫思萱讀過的小學,剛到門口就碰壁,門衛說什麽也不讓他進去。
小學的管理更加嚴格,小孩子沒有處理危機的應急能力,學校隻能加強管理,盡量不發生危險。
沈光年沒有辦法,隻能在附近的咖啡店坐著,等到放學的時候。
他看著家長們一個個到校門口把孩子接走,那些家長都以為他是誰的哥哥,來接妹妹回家。
“徐老師,再見。”孩子們揮手向老師告別。
沈光年找到徐老師,她的旁邊隻剩幾個孩子,他沒有立刻上前,而是等到家長把孩子全都接走,徐老師離開校門。
他才大步追上。
“徐老師。”沈光年大聲叫道。
徐老師反射性的回頭,看見沒見過的男生。
“有什麽事嗎?”徐老師說。
“老師,能打擾你幾分鍾,我有點事情想問。”沈光年說。
徐老師拒絕著走開,她的警惕性很高,完全不給沈光年問的機會。
沈光年沒有追上去,即使追到,對方也不會說實話。
還是等明天,和楊叔叔一起來。沈光年心想,楊新身為警察,他問些什麽,一般人都會配合。
沈光年回到酒店,他沒有心情四處走走,其實老師也不一定了解,很多學生都會故意在老師家長麵前裝乖,不會暴露本性。
隻有遠離大人,在同齡人麵前,才會暴露真實。
照片很能體現關係,拍照的時候,都會和自己玩的好的人站在一起。
沈光年發郵件給六哥,讓他調查莫思萱的小學集體照。最好是有五六年級時的照片。
事情就發生在莫思萱六年級的時候,這時的人際關係才是沈光年關心的重點。
何珊總會有幾個好友留在帝都,隻是需要時間調查。
還有一個星期的假期,沈光年隻能速戰速決,爭取在時間內查到。
他有些慶幸,還好他們學校和其他學校不同,其他學校現在還在上課,為他調查提供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