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鬧事
“烤串來了！”老板大聲喊道。
帶著誘人氣味的烤串擺在幾人麵前，幾人不顧形象，拿起烤串就開吃。
沈光年吃什麽都很優雅的樣子，唯獨吃烤串，嘴上沾到調料也不在意，紙擦一下，接著吃。
“這樣吃才有味道。”沈光年感歎。
看來是有人教過他，那個人是誰呢？
沈光年懷念著的是李在晨和李夢琪兄妹。
李在晨特別喜歡吃烤串，還帶著沈光年一起，李夢琪覺得路邊的烤串不衛生，就自己給他們做。
第一次做的時候，火半天沒有生起，沈光年一看，發現全是炭，沒有木頭引燃。
李在晨還把這件事當成是笑話，笑了李夢琪很久。
當時是多麽美好，沈光年懷念，可是，回不到從前。
他在被救之後，想要報仇，因為綁架的人大多未成年，法律製裁的力度不夠。
他的父親把他軟禁起來，在中考的時候才把他放出來。
他才聽說李在晨的消息，李在晨在他家門前等了很多天。
沈光年是被軟禁在其他地方，從此，他再沒有和李在晨見過。
他能了解李在晨的無助，沒有人幫助，申述無門，隻能看著凶手逍遙法外。
“老板，算賬！”有人大聲喊叫，街市吵鬧，說話大聲是應該的，可是，語氣不好，讓人覺得來者不善。
老板笑盈盈的清點。
“一共三百二十四，收您三百二十就行了。”老板打了個折扣。
“好。”一人說道。
幾人卻沒有掏錢的意思，穩如泰山的坐著不動。
老板已經猜到，臉部有些抽搐，用頸上掛著的毛巾擦汗。
他向洗碗的夥計使一個眼神，夥計心領神會。用水洗手，在沒人注意的時候跑開。
“您幾位是什麽意思？”老板小心的問。
“沒什麽意思，就是哥幾個最近缺錢，想跟你借幾個錢花花。”那人翹著腳說。
他旁邊的幾人嘴裏嚼著肉，雞骨頭吐了一地，起哄的笑著。
其他的客人都有些厭惡，卻隻是在旁遠觀，誰都不會去摻和。
沈光年和安憶夏邊吃烤串，邊用餘光注意事態的發展。
這幾人擺明了吃白食還有收保護費。
身上紋著一些奇形怪狀的圖案就認為自己很厲害，故意擺出一些姿勢，展示自己的肌肉。
老板已經在這裏呆了很久，對於這些事情早就司空見慣。
他不卑不亢，站在這裏與幾人對峙，如果不是害怕幾個混混的報複，這些客人都要為老板加油鼓勁，反正，看熱鬧不嫌事大，來吃個烤串，還能遇見好戲。
不少人拿出手機，準備隨時拍下精彩的畫麵，最好能打起來，給他們增加點轉發量。
洗碗的夥計帶著幾個人來了，沈光年一看，還是熟人，曾經來過趙記餐館騙錢的那幾個混混。
他們一直都在南區這邊混，當時聽說趙記新開，沒人保護，賺了不少錢，才想去撈點油水。
這些做生意的，都和混混有協議，每個月交一點錢，混混保他們平安，可以說是互惠互利。
這些做生意的也是沒辦法，不交點錢，每天都有人來鬧，生意怎麽做的下去。
兩幫人沒有多說，直接開打，周圍的人都沒有拍照的心情，趕緊跑開，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被卷入其中，受傷了，找不到人負責。
本就不大的店麵頓時變得擁擠，沈光年起身牽住安憶夏，走到安全的地方，高鵬飛兩兄弟跟著。
安憶夏手上還端著烤串，站在沈光年的身後，繼續吃。
沈光年湊近，安憶夏喂他吃。
沈光年被燙到，哈著熱氣，肉的香味在嘴裏擴散，花椒有些重了，舌頭有點發麻，但是，並不影響肉的質感，他滿意的點頭。
安憶夏喂他吃東西，蔬菜，肉類合理搭配。眼裏的愛意濃濃。
高鵬飛兩兄弟一臉羨慕，沈光年和安憶夏不在一起就是可惜。
兩幫人都是無業遊民，打架就是他們的強項，飯可以一頓不吃，可是架不能不打，其實，他們打架也是為了吃飯。
為了跟別人爭地盤，打架成了家常便飯。
他們知道怎麽打起來看著比較狠，但其實沒有傷到要害，不會出事。
幾人扭打撞到桌子，很多啤酒瓶掉在地上，發出響聲。
碎片到處飛濺，沈光年兩隻手拉著桌布，擋住碎片。
碎片打在桌布上，桌布像平靜的湖泛起漣漪。
沈光隨手將桌布，鋪回桌上。
打架的人紅了眼，沒有停手的意思，身上都掛了彩。
所有的人都退出店，老板看著店裏的物品一件一件被毀掉有些心疼，都是他用汗水換來的，不過，他更在乎的是打鬥的情況，他隻是想讓那些人離開。
怎麽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再繼續下去，很難收場。
“我們先走吧。”高鵬飛有些歉意，本是想請沈光年和安憶夏吃飯，誰知道會遇見這事。
“你覺得走的了嗎。”
打架的人占據了街道，根本走不了。
看熱鬧的人們現在都有些害怕。有些膽小的男生躲在女生的背後，被女生鄙夷的看著，他們的戀情還沒開始就被掐滅。
女生們也不是喜歡，男生愣頭愣腦的卷入，而是希望男生們能像個男子漢，站在她們的麵前，保護她們。而不是比自己更加害怕。
“莫思萱和司歆瑤。”安憶夏看見兩人。
她們的手上拿著飾品店的袋子，這裏也有很多飾品店，物美價廉，有時候會淘到很好的東西，是女生的購物聖地。
有些女生不是喜歡買東西，她們隻是喜歡和朋友一起逛街，聊天，享受這個過程。
兩人走到幾人的身旁，後麵還跟著幾個男的，頭發花裏胡哨的。
人多的地方，魚龍混雜，什麽樣的人都有。
他們見莫思萱和司歆瑤倆個女生，就想搭訕。
兩女想甩掉他們，可是，他們的臉皮比城牆拐角還厚，一直跟著。
“出什麽事了？”司歆瑤問。
她們剛從飾品店出來，不清楚發生什麽。
安憶夏簡要的把事情說了。
這邊，莫思萱和沈光年已經開始聊上了。
“我聽說四月初有書法展，你要去看看嗎？”莫思萱說。
沈光年思考，那時，文化節結束了，應該有空，他很喜歡書法。
“好，到時，你叫我一起。”沈光年說。
“你們要去哪裏？”司歆瑤湊上來。
莫思萱笑道：“我們要去一個書法展。”
“我也要去，可以嗎？”她眼神熱切，接近沈光年的機會她都不會放過。
“可以，大家一起熱鬧。”莫思萱笑道。
沈光年沒有說話。
隨著警察到了，這場打鬥總算落下帷幕。
涉事的一幹人等都被帶去警察局喝茶，想在附近找幾個證人，卻找不到。
所有人都默契的裝失憶。
“有監控。”沈光年說。
即將進警車的混混頭子，回頭惡狠狠的看他一眼。
他絲毫不懼，直視回去。
警車鳴笛離開，街上又恢複熱鬧。
沈光年幫莫思萱她們提著袋子。
細節才能體現出很多。
很多客人都趁著混亂離開，賬都沒有付，雖然不是很多的錢，都是個誠信問題，這樣的人注定不會有很大的成就。
沈光年把錢結清，幾人離開。
跟著的兩女的人依舊陰魂不散，沈光年有些不悅，還好是遇見了，要不兩女怎麽擺脫。
“到你表現的時候了。”沈光年對著高鵬飛。
他心領神會，苦笑，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飯，尤其是烤串。
他活動筋骨。
“幾位，這是我們的朋友，還是不要跟著的好。”高鵬飛警告。
幾人完全沒有在意，好不容易遇到幾個美女，怎麽可以輕易放棄。
高鵬飛回頭，準備問問沈光年的意思，誰知道幾人已經走出幾米。
高朋遠也是跟著走，他覺得高鵬飛那麽多年的武術不是白練的，雖然被沈光年狠虐過，但不是誰都能打倒他。
“你說你們，找不到女朋友，也不能這樣，把頭發染回黑色，還是很有前途的……”高鵬飛嘚嘚的說個不停。
幾人失去耐心，對他動手，他靈活的躲開，使出絕招，跑！
他可是學校的短跑冠軍，論短跑，他還沒服過誰。
高鵬飛一溜煙的跑掉，把幾人遠遠甩在身後。
沈光年扔給他一瓶飲料，他穩穩接住。
“算你還有點良心。”
“是因為女生想喝，你是順便。”沈光年說出真相。
高鵬飛氣結：“就不能讓我高興下！”
高鵬飛兄弟回家休息，明天去看陳瑜。
司歆瑤坐上自家的車，把莫思萱送回家。
“孫邈的事，你怎麽想？”安憶夏問。
“隻能先開導他，能否想通，還得看他自己。”沈光年說。
他思考過了，先穩定孫邈的情緒，再找出他自殺的原因。
馬上就要高考，應該是因為學習壓力太大，有些心理承受力不好的人，確實容易做出傻事。
“去問問代文軒，他應該知道。”安憶夏說。
代文軒小百通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學校裏的事情問他準沒錯。
“你打電話問趙芸。”沈光年說。
趙芸和代文軒處於熱戀期，每天都要如膠似漆，不見麵的時候，還要打電話，發短信，對對方如此依戀也算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