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欺負
李醫生神情痛苦,卻依舊不肯說。
“李叔叔,你要怎麽樣,才肯告訴我們。”高鵬飛懇求。
“除非,你們的爸爸讓我說。”李醫生做出讓步。
可是,路被堵死,高父要是願意說,兩兄弟也不必舍近求遠,來找李醫生。
李醫生匆忙離開,不給他們詢問的機會。
“怎麽辦?”高鵬飛問。
“隻能和你們的父親,當麵談了。”沈光年說。
想到父親,兩兄弟默契的後退,他們都很害怕父親。
雖然他們已經比父親更加強壯,但是子女對父母,會本能的尊重和害怕。
“沒有其他的辦法?”高鵬飛還想掙紮。
“沒有。”沈光年搖頭。
高朋遠直接行動,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幾人前往高父的公司。
高父正在開會,幾人在高父的辦公室等。
高鵬飛坐在高父的椅子上,高朋遠坐他對麵,安憶夏和沈光年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幾人沒有說話,等了兩小時,高父還沒有回來。
“是不是太久了?”高朋遠覺得他們來的時候,會議已經進行到一半,兩小時太長了。
“不久,爸開會的時候少說都是五六個小時。”高鵬飛解釋。
幾人又繼續等,秘書已經送過好幾次咖啡。
桌上堆滿用過的杯子,高鵬飛變得不耐煩。
“秘書姐姐,我爸開完會了嗎?”他叫住秘書。
“已經開完了,現在應該在飛機上了。”秘書說。
“你沒跟我爸說,我們來了?”高朋遠問。
“說過了,他說他要出差,有什麽事回來說。”秘書轉述高父的話。
“他有說去哪裏嗎?”沈光年問。
秘書好奇說話的少年是誰,嘴上還是老實回答:“沒有說,是臨時決定的。”
高父明顯是刻意躲避,聽說他們來了,買了機票就離開。
“謝謝你了。”沈光年道謝。
幾人起身離開,高父不在,繼續待著也沒什麽意義。
離開之後,幾人在路口分開。
高鵬飛兄弟回自己的家,他們應該能好好的聊聊。
沈光年沒有探究別人隱私的愛好,他隻提供幫助給需要幫助的人。
事情雖然沒有結束,卻沒有他們什麽事了,他們可以安心的回歸正常的生活。
早上沈光年照常醒來,將熱氣騰騰的白粥和包子放在桌上。
正準備開動,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他不悅的撇嘴,把門打開,高家兄弟,提著大包小包,等在門邊。
他反射性的關門,高鵬飛用腳抵住門。
“是我們!”他喊道。
“看見了。”沈光年倚著門,慵懶的說。
“這是什麽情況?”他問。
“我們離家出走了。”高鵬飛一臉驕傲的說。
沈光年嗬嗬兩聲。
這是什麽好的事嗎?
“是嘛!”沈光年把門關上。
夾住高鵬飛的腳,他的臉變成醬紫色。
“我們是特地來投奔你的。”高鵬飛說。
高朋遠站在一旁,他沒有哥哥那麽厚臉皮。
“你們帶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卻沒有帶錢。”沈光年看著地上。
“我不是忘了。”高鵬飛撓頭。
沈光年覺得和他多說無益,轉身回到客廳。
兩兄弟提著東西進來。
“換鞋。”高朋遠小聲提醒。
他來過沈光年家,知道他有一點潔癖,熟練的找到鞋櫃裏的拖鞋,將鞋換好。
他們和父親大吵一架後,不經思索,就離家出走,雖然莽撞,兩人決定將錯就錯,逼父親說出真相。
離家出走,哪裏顧得上吃東西,看著桌上的食物,高鵬飛馬上就有了餓感,坐下,高興的大快朵頤,還發出聲音。
沈光年神情不悅,高朋遠提醒高鵬飛。
高鵬飛完全沒當一回事,繼續吃東西,咬一口包子,吸兩口白粥,簡直不要太爽。
他吃過後,桌子變得一片狼藉,沈光年的臉色變得難看,不是高朋遠主動的收拾殘局,他都要發火了。
高朋遠也很無奈,誰叫自己攤上那麽個極品哥哥,沒吃東西,還要動手打掃。
安憶夏的臥室和沈光年的客廳隻隔著一層薄薄的木板,這件事隻有兩人知道。
聽著對麵的說話聲,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安憶夏悠悠轉醒。
為自己煮了碗西紅柿雞蛋麵,筋道的麵特別有嚼勁,這是趙父特地為幹女兒準備的,親手製作的麵。
沈光年也有,但是他比較克製,知道每天換一點花樣,安憶夏就不會,喜歡什麽就一直吃。
她準備好,遲遲不見沈光年來叫他。
敲門,開門的是高朋遠,他告訴安憶夏他和哥哥離家出走。
高鵬飛正在被沈光年教訓,要是做不到他的要求,就不能留下。
“第一,注意個人衛生,第二要幫忙做家務,第三,不準帶女生來,目前隻想到那麽多,以後想到,我會補充。”
“能不能不做。”高鵬飛委屈的說。
“可以,當然可以。”沈光年說。
高鵬飛正高興,一盆冷水潑下來。
“你可以去睡公園。”
“我一定遵守。”高鵬飛保證。
幾人來到學校,因為班級不同,幾人各自到教室上課。
放學的鈴聲回響,同學們潮水般湧出教室,學習了一天,整個人都快發黴了。
破舊的教學樓,幽暗的走廊,偶爾可以聽到謾罵聲,廢棄的教室迎來幾位不速之客。七八個女生圍著一個女生,將她逼到牆角。
精致的麵容因為害怕,變得扭曲,身體盡量蜷縮,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
幾個人對她拳腳相加,用畫筆在她的身上寫寫畫畫。
教學樓的走廊是學生來往的通道,現在卻成了地獄之路。
空曠的走廊上麵擠滿了人,放學的鈴聲還回蕩在耳邊,要說同學們為什麽還不回家,那是因為他們的眼前正上演著滑稽的一幕。
一個身高1米8,體型誇張到不像女生的女生,手上拿著一條鏈子,拴著的不是寵物,而是一個身材纖細的女生。
脖子上套著項圈的女生,臉高高的腫起,兩邊不太勻稱,估計是因為大部分人都慣用右手,潔白的襯衣上麵寫滿了五顏六色的字,因為被水淋濕字有些模糊,依稀可見一些侮辱性的話。
微彎的頭發滴著水貼在臉上,化了妝也花了,根本看不清是誰?
圍觀的學生沒有同情她,也沒有上前幫忙,而是趕緊詢問身邊的人,女生的身份以及事情的起因。
被欺負的女生是許璐,因為一直挖別人的牆角,就被女生集體欺負,法不責眾,就算許璐的父親是警察,沒有證據,也拿她們沒辦法。
而且,她們自認為自己是正義的一方,是來懲罰許璐這個賤人。
還有人自覺的當起前哨,負責看老師有沒有來。
老師來了就大喊一聲。
學校走廊上的攝像頭基本是擺設,很少有開的時候,美其名曰是為了保護學生的隱私,其實是圖省事。
許璐遭遇如此大的侮辱,依舊麵不改色,這是那些平凡人對她的嫉妒,沒有出息的人,才會去怪別人比自己優秀。
她們這些跳梁小醜算的了什麽,她知道沈光年的秘密,很容易就能將他拿下。
到時,她會成為整個學校女生都羨慕的對象。
周晚晴,饒皓月,司歆瑤家世好又如何,論心機跟她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她的父親當時負責沈光年被綁架的案子,她無意間看見資料,就悄悄的記下,就是等沈光年達到她的要求。
成為別人的男朋友後,她再以此為要挾,把他搶過來。
她很享受搶走別人男朋友的快感,證明她比別人更強更好。
沒有人知道她畸形的觀念是怎麽來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是因為從小就聽父母說,別人的有多好,對她造成影響。
許璐想走的快點,趕緊結束這場噩夢,但被脖子上的項圈拉回,險些摔倒,引來周圍人的譏笑。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老師來了。”有人把許璐拖進教室,藏在講台底下,剩下的人裝成在聊天,打掃。
許璐慶幸沈光年沒有看見,她自我安慰,她還沒有輸掉,沈光年是她唯一的機會。
有幻想的女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隻活在幻想中,自我暗示的可憐人。
老師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夾雜著學生的嬉笑聲,讓許璐有些耳鳴,她捂住耳朵,腦海中浮現沈光年的麵容,現在所受的苦,都是為了以後和沈光年完美的愛情。
她有王牌在手,絕對能得到沈光年。
有人在門口放風,看著向茹雪的樣子,她有些同情,但卻無能為力,自己都沒有立足之地,怎麽去幫助別人。
她瞥見許璐的樣子,讓她有點戰栗。扭曲的麵龐,扯出一個笑容,眼裏的戰意,讓人不明所以。
遊行幾圈後,許璐被關進廁所。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身材嬌小的女生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她沒有勇氣把許璐放出來,她能做的,隻是告訴打掃衛生的阿姨,廁所水管壞了。過不了多久,許璐應該會被放出來。
此時,沈光年正在排練,他不知道,他已經被許璐惦記上了,他還在考慮高家兄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