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定案

  沈光年也請代文軒幫忙找,代文軒的家裏是開診所的,認識的人多,他想當個編劇,所以經常觀察人,聽人講故事,收集素材。


  安憶夏剛放學,就接到趙芸的短信,說是人找到了,約定地點,兩人一起去找。


  她給沈光年發了短信,然後找到趙芸。


  趙芸紮著個馬尾,穿著運動服,陽光活潑。


  她看見安憶夏,招手叫她過來:“憶夏,這邊!”


  安憶夏跑過去,氣喘籲籲:“芸芸,人呢?”


  “在裏麵呢,我們在這裏等他出來。”趙芸邊看著邊說。


  沒多久,周朗就從超市裏出來,提著一袋滿滿的。


  兩人不緊不慢的跟著,周朗很謹慎,走走停停,要是跟的太近,保準會被發現。


  安憶夏邊走邊發短信給沈光年,告訴他位置,兩個女生跟著,還是有點危險,而且路上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偏僻,讓她有點發怵。


  好不容易找到人,她不想跟丟,鼓起勇氣,接著跟。


  周朗左拐右拐,進了一個巷裏。


  “芸芸,你知道這是哪裏嗎?”安憶夏正在編輯短信,可是她不認識這個地方。


  “我也不太清楚。”


  “那我們還是走吧,不要跟了。”安憶夏想了一下,太危險了,還是不跟為妙。


  趙芸本來就是陪安憶夏,她要走趙芸沒有意見。


  兩人正準備離開,就被四個人圍住。


  “想走不會太晚了吧!說,為什麽跟著我。”周朗麵色不善。


  幾個人慢慢接近,趙芸也有點著急,她雖然學過跆拳道,但是也對付不了四個成年人,隻能先打倒一個,再趁機跑掉。


  趙芸一腳踹中一個人,那人沒有防備,摔倒在地,趙芸拉著安憶夏,拔腿就跑。


  誰料書包帶被抓住,兩人沒有逃掉,被踹的人爬起,揉著傷處,惡狠狠地盯著趙芸,要給她一個教訓。


  趙芸護著安憶夏,擋在她的麵前,安憶夏很懊惱,因為她的輕率,害得兩人遇險。


  那人從地上隨便撿起木頭,向趙芸逼近,還沒動手就傳來慘叫聲,他們一看,一個俊朗少年出現在視線中。


  安憶夏看見沈光年,就覺得心安,繃緊的神經開始放鬆。


  沈光年身高有一米八幾,看上去很有壓迫感,四人不住的後退,看清隻是個臉龐稚嫩的少年,又開始有了底氣。眼神交流,一人先出手,試探試探。


  眼看就要打中,沈光年側身躲過,抓住那人的手,來了個過肩摔,頓時塵土飛揚,那人悶哼一聲,傷的不輕,其他幾人見狀同時出手,也被一一打倒。


  周朗見情形不妙,反正那幾人隻是他雇來的,沒什麽交情,腳底抹油,想要溜走,趙芸用書包扔他,高中生厚重的書包把周朗擊倒,沈光年一個擒拿將他控製住。其他人見機跑掉。


  沈光年沒去管他們,抓住周朗的衣領將他提起來,周朗被砸的頭暈目眩,一時緩不過來,沈光年也不著急,就這樣等著。


  等他緩過神,沈光年就發問:“你去張樹老師家拿了什麽,誰讓你去的?”


  “我就拿了個日記本,誰叫的我也不知道,我是個職業小偷,拿錢辦事,從不多問。我把東西按照那人的指示,放進海榮商城一樓的臨時儲物櫃,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周朗把知道的說了,他怕被打,身體蜷縮著。


  周朗也覺得倒黴,警察都沒能找到他,現在居然被幾個高中生抓住,陰溝裏翻船,隻能有什麽說什麽,免得受皮肉之苦。


  他知道,叫他做事的人,肯定已經把東西轉移了,但他故意不說,想讓安憶夏他們白跑一趟。


  “編號,密碼。”安憶夏問。


  “A麵第十三個,密碼四個零。”聽見安憶夏的問話,他馬上回答。


  沈光年看他不知道指示的人是誰,就把他放了。


  周朗沒想到他們不把自己送到警察局,一刻不敢多留,生怕他們改變主意。


  “你怎麽把他放了。”安憶夏急道。


  “警察沒有證據,頂多關幾天就放出來,他要是被抓,可能會引起指使者的警覺。”


  安憶夏覺得他說的對,而且現在重要的是張老師的日記。


  “憶夏,這是誰?”


  聽見趙芸的聲音,安憶夏想到他們兩個還不認識,就介紹道:“我的好朋友趙芸,高中同學沈光年。”


  “你好。”趙芸先打招呼。


  “你好。”沈光年微笑回道。


  趙芸在安憶夏耳邊悄悄說:“憶夏,不錯嘛,認識那麽個帥哥。”還用手捅捅安憶夏。


  安憶夏知道她誤會了,解釋道:“我們隻是同學。”還特地強調同學兩個字。


  趙芸卻沒有聽進去,反而笑的燦爛,一副了然的樣子。


  三人打車,沈光年坐前麵,安憶夏和趙芸坐後麵,趙芸仔細觀察沈光年,一邊觀察一邊讚歎。長得又高又帥還會打架,多麽難得。


  沒多久到了海榮商城,三人直奔目標,輸入密碼,打開櫃子,裏麵早就空了,什麽也沒有,而且也找不到關於指使者的任何線索,每天出入商城的人那麽多,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拿的。


  線索斷了,日記也沒找到。三人失望而歸。


  “你怎麽知道我的位置?我沒有發短信給你。”安憶夏問。


  “我在你的手機裏安了定位軟件,我的手機裏也安了,你也可以找到我。”沈光年說。


  安憶夏慶幸,如果不是沈光年,她們就危險了。


  苦於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由於下雨,指紋,腳印都變得模糊,不能查清楚。


  沒有嫌疑人,再加上由於張老師妻子,孩子的死亡,給他帶來影響,即使沒發現遺書,也被判定為自殺。


  安憶夏從論壇上知道後,馬上聯係王隊長。


  為了不被人看到,她找了個遠的地方,還變了裝,戴著假發,一副蛤蟆鏡把臉遮住大半。


  “王隊長,這個結果太倉促了,還有那麽多疑點沒有查清。”安憶夏有些氣憤,語氣有些不好,說話有點急。


  王隊長無奈道:“花費那麽多時間和精力,沒有結果,我也很難受,可是,沒有進展,再加上一些壓力,隻能草草結案。”


  “張老師的家人怎麽說!”安憶夏覺得張老師的家屬也不會接受這個結果。


  “他們也接受這個結果了,與其不得安寧,還不如早日結束。”王隊長直說。


  “那就這樣算了?”安憶夏不能接受。


  王隊長苦笑道:“還能怎麽辦,我的上司叫我,把精力放到調查失蹤人口上。”


  安憶夏一臉不死心,王隊長看在眼裏,知道她不會輕易放棄。


  “有什麽需要就打電話給我,能幫的我會盡量幫。”


  “張老師的死亡時間是什麽時候?”


  “5月7日淩晨五點左右,身上沒有其他傷痕。”


  “能排除他殺嗎?”


  “不能,雖然機率小,但還是有這個可能性的。”


  “謝謝您了。”安憶夏感謝王隊長告訴她那麽多。


  “別太逞強了,查不出來,也沒有人會怪你。”王隊長看出她和張老師肯定有關係,不會輕易放棄,隻能說句話勸她看開。


  王隊長說完後離開。


  安憶夏沒想到會那麽快結案,為她的調查帶來了困難,也帶來了轉機。


  案件結束,凶手一定放鬆,露出破綻的可能性更大。


  她堅信張老師不會自殺,在別人要自殺的時候,張老師不停勸阻,沒有什麽比生命更重要,這是張老師的信條。


  她把事情編輯成短信,發給沈光年,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軟弱的樣子。


  案子雖然完了,她卻不會放棄,一是因為她覺得愧疚,自己沒有幫助張老師,還和他們一起,同流合汙。


  二是因為她在張老師那裏得到了很多的幫助,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不能讓張老師死的不明不白。


  案子完結,事情告一段落,校園也恢複往日的平靜,學生們依舊學習,嬉笑打鬧。


  安憶夏觀察饒浩宇,留著寸頭,耳朵上戴滿了耳釘,脖子上的金鏈子,格外顯眼。


  腳放在桌子上,戴著大副墨鏡,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即使是在課上,也沒人敢管,誰也不想被欺負,即使是老師,他也有方法讓你丟了飯碗。


  X私立高中的工資很高,而且老師子女免費上學,這麽好的福利,誰會願意放棄。


  X私立高中,是一個非寄宿製的高中,雖然才成立十年,但在當地很有名,學生呈兩極分化,成績好的越好,成績差的越差。每年的高考都會有一批考上重點大學的學生。


  在這裏排前五百名,考上大學沒有問題。


  有錢的家長,根本不在乎,一年花個十幾萬讓孩子上學,他們是為了讓孩子多結交一點人。以後人脈夠廣。


  實際上來讀書的,也隻有排前麵的人,其他的人隻是來混的。


  家庭背景不同,就會造成差距,有差距,就會有壓迫。


  家長們認為學校是可以讓孩子安心讀書的地方,那隻是表麵而已,裏麵藏著很多他們不知道的事。


  張老師的死隻是一個開始,更多黑暗的地方,會慢慢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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