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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我去,來真的

  洛天很是無奈,但無奈歸無奈,唐韻冷則冷矣,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當下隻得說道:“令妹是個漂亮的姑娘。”


  聽得洛天這麽一說,唐韻芳心一跳,臉上頓時羞得如三月的俏山茶,唐大姑娘再也受不了了,跺了跺腳,掩麵奔出去了。


  唐慶哈哈大笑起來,道:“既然是漂亮的姑娘,為何不能娶之?”


  碰上這麽個缺根筋的家夥,洛天氣得暗暗腹誹,倘若姑娘長得漂亮,我就要娶,那天下能娶之人多了去了。


  唐慶繼續逼問:“如何?男子漢大丈夫,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磨磨蹭蹭的,像什麽樣子。”


  魚忘機立馬笑道:“當然可以,唐姑娘要樣貌有樣貌,要人品有人品,簡直是婦德與美貌並存,如此好姑娘,上哪裏找去,你說是不是?”說著,朝洛天使了個眼神。


  洛天尷尬一笑,不知說什麽好。他不能直接拒絕,一個姑娘的大哥向別人推銷妹妹,卻被人家拒絕了,那姑娘顏麵何存。但他又不能答應,畢竟他對這個冷美人師姐一向是敬而遠之的,自己若昧著良心答應了,對師姐可不公平,再說,他還欠了一屁股情債呢,可不能再繼續往上加碼。


  唐慶笑道:“既然洛教主不說話,那就是默許了,就是答應了。好,太好了!這門親事就這麽定了。哈哈哈哈!”


  洛天嚇了一跳,擺手道:“不行,不行,令妹心意如何,尚且不知,所謂強扭的瓜不甜,還請唐先生三思啊!”


  洛天不能拒絕,因為害怕會傷了師姐的心。他在想,師姐一定不會喜歡自己的,所以把師姐抬出來頂缸,應該是沒問題的。隻要師姐說,我不讚成這門親事,自己就可以順水推舟,把問題解決了。至於借土行馬之事,再想想其他辦法,實在借不到就算了。


  “我答應這門親事!”唐韻從門外進來,臉色酡紅,眉眼含情,那嬌怯怯羞答答的樣子,簡直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敢情唐大姑娘一直躲在門外偷聽呢。


  洛天幾乎懷疑自己看錯了,四師姐咋成這個樣子了,當下嚇得不輕,急急道:“師姐,這事……這事咱是不是得再考慮考慮,畢竟是婚姻大事啊!”


  唐韻嫣然一笑,頗有點顛倒眾生的嫵媚,語氣堅定地道:“不用考慮了,嫁給你,唐韻無怨無悔!”


  望著對方嬌媚無比的容顏和美眸湛湛的秋波,洛天也是心中一跳,講真,這姑娘容貌不在李凝珂之下,之前她就是太冷了,讓人敬而遠之,如今寒梅除卻冰霜,露出讓人動容的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洛天心動也很正常。不過他很快將情愫扼殺在萌芽狀態,也許這隻是師姐的緩兵之計呢,於是像師姐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唐韻眸波微漾,回了他一個俏皮的眼神。


  洛天頓時心中雪亮,果然,果然!當下咳了兩聲,對唐慶正色道:“好吧,既然令妹不嫌我粗鄙,

  下嫁於我,那是洛天三生有幸,洛天再此多謝了。”言畢,朝唐慶拱手一禮。


  唐慶眉開眼笑,興奮得手舞足蹈,妹子終於是嫁出去了,唐家有後,唐家有後,當告慰父母在天之靈也,大聲道:“妹婿無須多禮,無須多禮,你們稍坐片刻,我去去就回。”一麵往堂屋後麵走,一麵大聲吩咐老燦頭,叫他殺雞宰羊,烹美事饗客。


  待唐慶離開,洛天長舒了一口氣,喃喃道:“這事總算告一段落……咦?”他忽然發現不對,唐韻的眼神不對,魚忘機的眼神也不對,他們怎麽那麽古怪地望著自己。唐韻的眸光羞赧中帶著小興奮,見洛天向她望來,嬌羞地一低頭,道:“你們先喝茶,我去看看哥哥。”說著起身,裙裾翩翩地去了。


  洛天有些吃驚,望著魚忘機,道:“忘哥,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魚忘機哈哈笑道:“沒錯,沒錯。你做得對極了,不但將土行馬收歸己有,還抱得美人歸,一舉兩得,如果這都算做錯了,那世上再也沒有比這種錯事更美妙的事情了。”


  “什麽?我沒想過要娶師姐的,我以為這是師姐的緩兵之計,所以我答應了。怎麽會這樣?”洛天被魚忘機的話嚇了一跳,師姐怎麽會喜歡自己呢?當初在白鹿書院,她對自己可是視若無睹,冷若冰霜的,咋就想嫁給自己了?


  魚忘機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道:“也許你會想,在白鹿書院的時候,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四師姐,是你隻可仰望的女神,怎麽會喜歡了自己呢?傻瓜,你也不想想,你如今是什麽身份地位,你舅兄說的對,你可是北莽之王啊,而且又是少年俊彥,要娶他一個比你還大的妹妹,那是他們唐家高攀你了。而且身處亂世,一個姑娘家在外漂泊不定,無依無靠,這日子也忒慘了點。碰上你這麽一棵參天大樹,她還不上趕著過來依靠。”


  洛天登時呆住了,喃喃道:“真是這樣嗎?真是這樣嗎?不行,此事萬萬不可。”


  魚忘機瞪了他一眼,道:“你這話隨便說說就好,可別讓唐姑娘聽到,要不然土行馬你借不到,還會把一個姑娘的心給傷透了。”


  洛天兀自不信,道:“不行,我得跟師姐談談。”說著,起身進了內堂。


  “小姐,你終於找到婆家了,老奴也為你感動高興。”


  “老燦頭,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呀?”


  “當然舍不得,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在我眼裏,你就是我的閨女一般了,閨女出嫁,哪有做父母的舍得。”


  “老燦頭,謝謝你,你在我唐家已經有三十年了吧,多謝你這麽多年來,為我們付出的一切。”


  “嗬嗬嗬嗬,小姐你言重了,一介奴仆,哪有你說的這麽好,隻要少爺和小姐能開開心心的,老奴也就知足了。對了,小姐,新姑爺是個什麽人?我看他長得挺俊的。”


  “他呀!何止長得俊,人也很好,而且

  還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嗯,隻要小姐覺得好,就是好。”


  當洛天走到後院,隔著一麵牆,便聽得老燦頭和唐韻的對話。老燦頭正在殺一隻羊,用來款待貴客。


  聽著這倆主仆的對話,洛天驚呆了,原來師姐真的要嫁給自己,這下可麻煩了,當下咳了兩聲,表示自己已經來了,然後從月亮門鑽進跨院。


  “老奴見過洛公子!”老燦頭趕緊扔下掌中的尖刀,將手上的羊血放在圍裙上抹了抹,向洛天拱手行禮。


  洛天笑道:“不必多禮。”


  唐韻笑靨如花,笑道:“找我有事嗎?”


  那柔情似水的眼神,溫柔的話語讓洛天又是一陣心跳加速,這妮子也忒迷人了點。洛天輕聲道:“我有話要和你說說。”


  唐韻一泓秋波略略一暗,似乎料到洛天要說什麽。她知道洛天對她隻有尊敬,而不會有愛意,若沒有哥哥這麽一折騰,自己也斷無可能產生要嫁人的想法。也許是這麽多年的等待,對於愛情的等待,早已身心俱疲了。所以不想再等了,草草把自己嫁了算了,想不到終究還是被人嫌棄啊!,不過也沒事,本姑娘還是能承受得起被人拋棄之尷尬的。


  唐姑娘將傷感悄悄藏於眸間,擠出一絲絲苦澀的笑容,道:“好呀,咱們過去那邊說吧。”說著,雙手慌亂地揮舞,不知何處可安放,終究是將食指纏住了裙帶,一圈一圈,纏得死死的。


  洛天內心被觸動了,他看到一個柔弱姑娘在麵對人生抉擇的時候,所流露出來的無助和惶恐,眸中一汪不易察覺的哀傷被她輕輕掩蓋,然後坦然以對,盡力露出不帶一絲酸楚的笑容。


  原本準備好的一串既能減輕對方疼痛感又能讓自己內心好過的好聽台詞溜到了嘴邊,又生生給咽回去了,洛天欲言又止,終究沒有勇氣把拒絕對方的話講出來,唯有輕輕一歎,不說話。


  唐韻在等待痛苦時刻的來臨,依然笑靨如花,依然眸波似水,那麽優雅地綻放,像極了初秋時節的白玉蘭。


  便在這時,一片早開的花瓣被風吹起,又墜落,輕輕巧巧地落在唐韻的發端。洛天微微一笑,不自覺伸手將那花瓣拿起來,放在掌心,道:“師姐,你覺得委屈嗎?”


  唐韻一愕,道:“我委屈什麽?”


  洛天道:“當我的妾侍候啊,你不能給你正妻的身份,對不起。”


  唐韻心中一甜,眸中的眼淚悄然而落,望著洛天,哽咽無言。


  洛天慌了手腳,急急解釋道:“其實你的身份是夫人,跟一般的妾是不一樣的,你千萬別誤會。狼神教主座下有德賢麗芳四位夫人,雖說地位比不上聖後,但也是尊貴無比的,如今我已經有了德夫人,那你就是賢夫人了,所以還是委屈你了。”


  唐韻忽然破涕而笑,笑得很幸福,這個傻瓜,就會替別人著想,太可愛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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