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這也行嗎
洛天也有些無語,過了半晌,才緩緩道:“忘哥,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控製的,你對土行馬感興趣,那是人之常情,我們總會對一些事物產生莫名其妙的興趣。至於結果,也不是你能想到的,或者能掌控的。”
魚忘機苦笑道:“就因為我的興趣,間接害死了我五師弟,七師弟也被我害了。我就是個他娘的賤東西。”
“呦嗬,三師兄也知道自己是個賤東西啊!三師兄這麽多年來,不是一直活得很是瀟灑,很出塵的嗎?”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從堂屋後麵傳來,緊接著一個披頭散發長衫赤足的狂士大搖大擺走進了客廳。
隻見他長臉高鼻,劍眉小眼,八字胡,下頜尖尖,整個一副恃才傲物的狷狂模樣。與唐韻相比,這位仁兄怎麽看都與妹子沒有半分相像,再怎麽說,唐韻都是個標準的美女。
唐韻見哥哥說話不留情麵,嗔道:“哥,你能不能客氣點兒?”
唐慶小眼兒一瞪,慍色道:“我客氣?隻怕別人對我不會客氣。”
魚忘機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拱手一揖笑道:“七師弟,好久不見。”
洛天也站起來,拱手道:“洛天見過唐先生。”
唐慶瞥了他一眼,不說話,轉頭對魚忘機道:“三師兄,別來無恙啊!聽說你在白鹿書院呆了十年,就想破了洛桑道人那個什麽劍花陣對不對?”
“正是,嗬嗬!十餘年不見,七師弟還是那麽精壯倜儻,好生瀟灑。”
“還好,沒被你害死已是萬幸。”
“魚忘機對不住你,在此向你道歉,對不起!”魚忘機又向唐慶恭恭敬敬一揖,態度很是誠懇。
唐慶冷冷的望了他一眼,道:“哎!你是我師兄,你跟我道歉,我可承受不起。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魚先生此來有何貴幹?”
魚忘機見對方始終冷言冷語,知道多說無益,於是開門見山:“我想跟你借土行馬一用,用完立馬還給你。”
唐韻趕緊道:“沒錯,哥哥你就借給他吧。”
唐慶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頗有點怪她胳胳膊肘往外拐的意味,轉頭對魚忘機冷笑道:“我親愛的三師兄,你是不是老年癡呆症提前犯了,你不知道土行馬對你對我意味著什麽嗎?你還敢問我借?”
魚忘機臉色尷尬,道:“我知道,昔年是我對不住你,害你被師父逐出了師門。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眼下夏軍將白鹿書院一舉鏟平了,步鶴翁的種種行徑,讓大夏老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而狼神軍為了伸張仗義,不惜千裏迢迢來相救書院的學子,同時也是為了救大夏的鸞靈公主,此舉是為當今皇族軒轅氏保一條血脈,若唐先生能將土行馬借出,助狼神軍一臂之力,則善莫大焉,功德無量。”
唐韻笑道:“魚先生所言不虛,我可以作證。哥哥你就借給他吧。”
洛天道:“沒錯,若唐先生能助狼神
軍一臂之力,日後就是我狼神宮的恩人。”
狼神宮的恩人?
唐慶愣了一下,目光有些驚訝地望著眼前的少年,道:“閣下是誰?”
他知道北莽形同一國,天狼教勢力之強大,這位少年能講出我狼神宮四個字,必定來頭不小。
洛天向他抱拳笑道:“在下洛天,忝為天狼教教主。”
唐慶渾身一震,有些呆住了,道:“你是狼神教主?”
洛天道:“正是,還請唐先生多多指教。”
唐慶轉頭望向唐韻,以詢問的眼神問妹妹。
唐韻笑道:“哥哥,他就是狼神教主,也是我的師弟。”
妹妹的話終於讓唐慶哈哈大笑起來,道:“想不到堂堂狼神教主會屈尊顧我茅廬,我唐慶麵子倍兒大了點。”說到此處,容色一斂,道:“可是就算皇帝老子來,也是枉然,土行馬不借就是不借,各位請回吧!”
這家夥也真夠狂的,二話不說,就下了逐客令。
唐韻俏頰一紅,麵子上可掛不住了,怒道:“唐慶,你怎麽回事?你可以不給你師兄麵子,也可以不給我麵子,但人家狼神教主親自登門,你卻一點情麵不給,人家招你惹你了,你瘋了是不是?”
對於這唯一的妹子,唐慶一直寵愛有加,但此刻唐兄已化身倔驢,麵對妹子的怒氣也絲毫不為所動,道:“我就是瘋了,怎麽地,不借就是不借,多說無益。”
麵對這樣一頭倔驢,洛天和魚忘機也是沒轍了。
唐韻不怒反笑,一個清冷如月的美女瞬間化身潑婦,大聲道:“喲嗬,唐大,還真是給臉不要臉了是不是。人家又沒要你那破玩意兒,隻是借來一用而已,你就這點婦人的氣量?枉你還自稱幽穀狂生,我呸,簡直就是個小雞肚腸的小男人,小男人!”
唐慶把妹子氣得冒煙,似乎很享受這種場麵,嘻嘻笑道:“小男人就小男人,你說我是小屁孩也沒事,反正我就是不借。”
長這麽大,哥哥對自己一向千依百順,從未違拗過自己半句,如今卻被這家夥氣得吐血,唐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咋就變成這樣了,當下也真怒了,冷笑道:“行,你就存心要氣死我,我才不上你的當。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就不嫁了,我讓唐家絕後了,你滿意沒?”
唐慶吃了一驚,臉色頓時僵住了,這位仁兄天生怪癖,對於夫妻倫敦之事一向避而遠之,之前他帶五師兄去青樓飲花酒尋樂,隻是為了幫魚忘機把土行馬換過來,可沒有半點攜美赴榻的想法。所以唐家的後代,就得靠妹妹去延續了,如今被妹妹捏住了七寸,唐慶兄果然臉色大變,斥道:“胡鬧,女大當嫁,此乃千古不變之理,你豈能不嫁。再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咱爹媽不在了,就是我這個當哥哥的做主,你不嫁,我不同意!”
唐韻嬌俏的嘴角向上微微揚起,傲嬌地道:“我就不
嫁了。”
唐慶以手扶額,嗟歎連連,一時也無計可施。
洛天和魚忘機望著這倆吵架的兄妹,有點想笑,卻又笑不出,唯有做觀天賞月狀。
靜默的場麵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唐慶眼睛一亮,將垂落臉頰的長發撩了起來,陰謀得逞地望著妹妹,嘻嘻笑道:“妹子,要借土行馬也行,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此事再也休提。”
唐韻知道哥哥悶騷悶騷的,有時候鬼得很,心中咯噔一下,道:“如何?”
唐慶伸手一指洛天,道:“你不但要嫁人,還得嫁給他,否則此事休提。”
這話一出,洛天和魚忘機都驚愕不已,咋還有這一出呢?
唐韻臉上一紅,斥道:“胡鬧,他……他是我師弟,我……我豈能嫁他!”
唐慶哈哈笑道:“誰說師姐就不能嫁師弟了,這是誰規定的?”
唐韻臉上紅得如煮熟的蝦子,望了一眼洛天,羞窘之色撲麵而來,急急道:“不行,不行,總之就是不行,你今天若不借我土行馬,我……我以後……你以後再也休想見到我了。”
唐慶很是得意,且讓妹子嬌羞一番,轉頭對洛天道:“洛教主,我妹子呢,今年二十歲,也許比你大個三四歲,但不要緊,所謂女大三抱金磚。你若答應娶我妹子為妻,我便把土行馬贈予你,如何?”
洛天沒想到借一具符意兵器還能攤上娶妻的事,真真有些哭笑不得,再說了,對這位香如蘭冷如月的美女師姐,他一向是敬而遠之的,當下幹笑道:“唐先生的厚意,洛天多謝了,隻是洛天已經有老婆了,令妹如蘭之秀,如芝之榮,實在不好委屈為我妾侍,所以還請唐先生見諒。”
唐慶的頭搖得像撥浪鼓,那秀美的長發在空中甩出了妖孽般的舞姿:“不要緊,不要緊。若你是一介販夫走卒,我妹子委身下嫁,你確實高攀不起。但你是北莽之王啊,你堂堂一個北莽王要我妹子做個妾侍,我唐家臉上也不算無光,再說了,你以弱冠之齡而禦北莽百萬之眾,座下梟雄如雲,麾下將士如雨,如此少年俊彥,完全配得起我妹子,唐韻為妾,我唐慶沒意見,一點意見也沒有。”
唐韻心中怦然而跳,已屆雙十年華的她身心早已熟透,對於愛情也向往已久,之前她傾慕二師兄方玉雲,並將這份愛深藏心底就是最好的明證。對於年少有為的傑出青年,任哪個懷春少女都是無法抗拒的。而相比方玉雲,洛天無論人品修為,還是地位權勢都形成碾壓之勢,之前她沒去想這些,所以不會有心動的感覺。眼下被哥哥這麽一撩撥,唐韻也開始有點芳心搖曳了。不過她卻暗暗自卑,師弟比她還小,這是一塊很大的心病。
洛天被這倆兄妹整得手足無措,很是難堪,擺手道:“唐先生,此事萬萬不可,令妹……”
“哎!洛教主,你隻需回答我,我妹子漂亮不漂亮?”唐慶打斷他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