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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惡戰

  確實可以忽略這個家夥了,當白魚跟領頭人鬥得難解難分之際,他卻被鬼殺者持劍追殺,隻有牽著公主殿下的小手手逃命的份兒,完全沒有一點書院三百年一遇天才的風采。


  書院的四個二段魂師被十幾個鬼殺者纏住,根本自顧不暇,哪能騰出手來援救他們。


  那叫一個狼狽啊!忒掉麵子了,身為堂堂七尺漢子,書院最有天賦的天才,居然還要劍術精湛的公主殿下出手解厄,洛天簡直欲哭無淚,羞慚欲死了!

  這幫鬼殺者根本不是首次夜襲書院的鬼殺者可比,他們有的是二段魂師,有的是三段魂師,他們使的是玄鐵劍,以原力生符意,再以符意而生劍氣,有劍氣加持的玄鐵劍比一般兵刃的威力何止高出一倍,軒轅鳶兒盡管劍招奇妙,奈何內力不足,而且手中的長劍隻是一柄儀劍,中看不中用。她也沒有想到有白魚這尊大佛護送,居然還有人敢打她的主意,所以慌亂之中,隻好從車廂裏抓下這柄漂亮的儀劍禦敵了。


  鐺的一聲,軒轅鳶兒的儀劍被生生削斷,飛起的那一截劍片在月色之下,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與此同時,洛天的胸口中了一記飛踹,也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自由墜落的漂亮弧線,仰天八叉地摔落在道旁一個樹杈之上,就像一隻奄奄一息的土雞。


  “天哥,救我!”軒轅鳶兒隻發出一聲呼喊,就被鬼殺者一指定身罩戳中肩膀,將她整個人定住了,除了呼吸,身上再也休想動彈分毫。


  其實以白魚的修為和天賦,如果他使的是劍道符陣,領頭人必敗無疑,畢竟這個胖子的功力擺在那兒,但書道符陣所能發揮出的威力,與同段位的劍道符陣相比,明顯要弱一些。因而在此消彼長的情況下,白魚和領頭人鬥了個平分秋色,誰也占不了誰的便宜。


  可憐的小公主被一個漢子往肩上一丟,直接扛走。


  掛在樹杈上的少年疼得齜牙咧嘴,渾身散了架一般,他疼啊,剛剛那一腳踹中了他的膻中穴,仿佛被一根燒紅的鐵釺戳穿了胸口,致命的痛覺使他幾乎昏厥過去,但鳶兒的呼救就像針一樣刺穿他的耳膜,使他顧不上胸口的疼痛了。


  第一次將天地元氣收入氣海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魂石反噬的可怕威力,同時也第一次感受到在劇痛之下逼出的念力,足以將魂石的能量大規模噴發出來。


  在悅來酒坊樓上的那種奇妙的事情又發生了,洛天就像禦風而行的仙人,這回不是想象之中的禦風而行,憤怒的少年是真的被身旁甜傷的氣息淩空托起,飄飄欲仙地懸空浮行。他能感受到氣海之中充盈著的原力,蘊藏著多麽可怕的力量,他在痛苦之中以念力駕馭這股力量,然後以原力操控身邊的氣息,如臂使指,那些甜傷的氣息簡直就像是長在他身上的觸手一樣,任由他指揮,任由他為所欲為。


  馬車的車廂已經燒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一大堆灰燼,暗淡的火光輕輕地跳躍,給周圍正在受傷或者正在死去的人們帶來一抹抹詭異的光暈。有一簇火苗不甘心,它來自灰燼底下尚未完


  全燃盡的紫檀木料,生來就透著高貴的木料就算被燃燒,也一樣要表現出高人一等,比如說噴出去的火苗。


  一簇火苗倏然竄起,使勁兒拔高,在即將燃盡的瞬間,驟然被一股力量捕獲,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就像在刹那間,空氣之中都彌漫了易燃的魚油,一道烈焰衝天而起,仿佛火龍騰空,撲向那群鬼殺者,瞬間將他們身上的衣物點燃。


  哀嚎,翻滾,恐懼,身上著火的人趕緊滾地滅火,那些尚未被火龍擊中的鬼殺者則驚恐萬狀地望著懸於半空禦風又禦火的少年,簡直比見了鬼還要可怕。


  痛並快樂著的少年靈台清明,心境就像月下的湖麵,空明如鏡,沒有絲毫漣漪,這種意境的感悟是一個少年根本無法企及的,那應該是一個在修行界皓首窮經數十載,到了耄耋之齡才可能有的感悟與修為,萬物在懷,亦萬物不縈於懷。


  “吾師重現了!”望著這個曾經廢名遠揚如今又天神下凡的家夥,白魚幾乎懷疑自己看到了洛桑道人重現人間,這種淩空懸浮,以念力操控天地物事的拉風姿態,簡直跟洛桑道人當年與北燕大劍師司馬堯大戰於白沙河的盛況一模一樣,洛桑道人那飛揚的道袍,飄逸的白須,恬淡的神情,那懸於空中的出塵之態,簡直就是神兵天降,道仙謫凡。


  世間居然還有人能達此懸空之境,白鹿書院臥虎藏龍啊!領頭人也被這神奇的一幕驚到了,不行,得趕緊救人,趁著白魚看上帝的間隙,他將飛在空中的魂劍急急召回,轉了一個圈,四枚魂劍齊刷刷地朝洛天射去。


  帶著冷冽而刺耳的嗡鳴,四枚魂劍化作四道冷厲藍光,刺向空中的少年。


  耳清目明的少年卻既無焦躁,也無恐懼,瞧著那飛來的魂劍,隻眉頭微蹙,四枚殺氣盈野的魂劍便在距離他十米之遙的地方,被無形的力量撕得粉碎。


  被人扛在肩上動彈不得本應哭花了妝容的軒轅鳶兒卻笑了,盡管她嘴不能動,牙不能露,那兩枚小小的梨渦也不能展示給情郎,但她的內心卻笑得花枝亂顫,不能自已。這個臭家夥,終於給我爭回一絲臉麵了,也不枉本公主剛才替他擋下了這許多的刀刀劍劍。


  望著被火燒得在地上哀嚎的鬼殺者,少年有些於心不忍,於是消了火龍,並掀起地上的一陣沙塵,給他們滅了火。然後再讓周圍的樹木來招呼這幫見不得光的孫子。


  少年的原力觸手遍及每一個角落,無處不在。


  林子裏一片劈劈啪啪的響,被原力折斷的樹木就像一條條長蛇,循著鬼殺者的蹤跡追擊,這些樹木枝蔓仿佛有了靈性,剛硬易折的樹幹將逃跑者掃倒在地,柔韌長條的枝蔓則將他們結結實實地捆紮起來,就像包了粽子。


  樹人各司其職,分工仔細啊!


  江湖老道閱曆甚深的領頭人這輩子都沒見過這種詭異到極點的可怕場景,這是人幹的事嗎?他並非過著刀頭?血的日子,但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所以他是個不相信鬼神,也不相信因果報應的人。盡管如此彪悍而


  強大,但他在這一刻,也產生了神鬼降臨的錯覺與恐懼。


  什麽叫崩潰,什麽叫絕望,這就是,曆經無數個日日夜夜勤修苦練的領頭人突然感覺自己這四十三年的修行日子,全都活在狗身上了。很多時候,他都為自己這四段原力的修為孤影自賞,暗暗驕傲,自視甚高的他在今晚的圍獵行動中甚至都沒有蒙麵,他有這個驕傲的資本,這跟光明正大沒有關係,純粹是你就算認出了我又如何的囂張心態在作祟。但眼下這一幕,把這個骨子裏傲嬌出水的中年漢子高高端起的架子擊得粉碎,他在一個少年麵前徹底無能為力,人家對他形成的碾壓之勢,就像一頭野牛VS一隻蝸牛,雖然都是牛,但他卻是背上有殼的那一隻。


  以他的修為,倘若那些枝枝蔓蔓能將他捆住,那他都可以直接拿刀抹脖子了,然而盡管他保持著一個瀟灑的姿態將飛過來的樹枝一一劈開,將領頭人牌伐木機的好質量狠狠地做了一次廣告,但這種近乎恥辱的劈柴遊戲讓他產生深深的恐懼,人家隻需稍稍發力,就能把自己戳死,沒錯,是一根手指就能戳死他!


  罷了,都輸掉褲衩了,還要什麽臉麵,恨怒交加的領頭人忽然捏了一個合道決,符意自掌間迸發而出,將麵前的一大堆殘枝敗葉從地上砰地掀了起來,擋住那綿綿而來的枝枝蔓蔓,藉此瞬息之機,縱身一躍,人已經到了十丈開外。


  領頭人丟下了那幫做了粽子的倒黴蛋,獨自逃命去了。


  眼看最可怕的對手逃之夭夭,懸浮在空中被痛覺撕咬得搖搖欲墜的少年心氣兒一泄,終於墜下來了,昏厥過去。


  魚香,烤魚的鹹香,還有點辣味兒,蔥段兒的香,還有豆香,應該是豆腐,咦,胖子又在吃烤魚了?聞著香味兒,洛天迷迷糊糊地醒來了。一張油光可鑒的大餅臉,一張如花沾雨露的瓜子臉,兩雙殷殷切切的眼睛望著他。


  “天哥,你終於醒了!”語氣哽咽,淚珠滾滾而下的軒轅鳶兒也不管旁邊杵著一礙事的胖子了,一把抱住洛天,哭得梨花帶雨。


  白魚瞪著小眼,一臉的不耐煩,道:“我說小鷹子,你就別哭了,人都沒死,哭啥呀!”


  “滾!”軒轅鳶兒忽而想起這麽抱住天哥,這個死胖子實在有些礙眼,於是鬆手之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小鷹子,你先出去,我有話跟你的天哥說說。”


  “我偏不,你愛說不說。”


  “行,那你就聽著,不許亂插嘴。”


  “哼!”


  白魚拿這野丫頭沒轍,也不管她了,對洛天道:“你昨晚的事,到底是怎樣做到的?快說說。”


  對於邪門歪道奇門詭道,這些道道一向感興趣的胖子有一股偏執勁兒,若不刨根問底,晚上要睡不著覺。昨晚洛天懸空禦敵拉風到極致的一幕,已經讓胖子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了,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洛天卻昏睡未醒。急得撓肝的他居然火急火燎地弄來一條大草魚,讓小鷹子去弄一盤香噴噴的烤魚,讓魚香熏醒這個家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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