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栽贓
見我不說話,趙月華忍不住就想過來扯我的手臂。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但是她既然能順利找到這裡,那一定是有人背後指點或者唆使著她。
「哼!」
一聲冷哼從窗戶邊傳來,恰恰好好止住了趙月華放肆的雙手。
「啊?安,安總,也在這裡啊?」
賠著笑臉,趙月華臉上頓時擠出一朵僵硬的笑容。
「不然呢?你以為這裡是誰想來,就能住的進來的嗎?」
安以琛沒有過多的理會她,只是將手裡已經喝得快盡的咖啡杯,輕輕放到了我胳膊邊的床頭柜上。
「對不起,安總,我,我沒想到你會在這裡。你,你怎麼跟這丫頭這麼熟悉的?怪不得,胡小姐說……」
趙月華語無倫次的說著,說著說著突然就戛然而止。
「胡小姐?你說的是美琪嗎?」
安以琛將已經變得溫熱的牛奶遞給了我,轉臉過去,目光如鷹,緊緊盯著趙月華。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安薇薇會在這裡的,是……是我到這裡來減肥,然後就聽人說她住在這裡了。」
趙月華咽了咽口水,眼神躲閃,只是不小心一眼瞟到了我手指上的銀戒后,眼睛緊緊地盯著我,恨不得吃了我的樣子。
「這裡是男性康復區,你確定你到這裡來健身?」
安以琛的聲音冷冽而低沉,一句話就將趙月華說的瑟瑟發抖。
就在趙月華左右不是的時候,門外再一次傳來了動靜。
這一次進來的,竟然就是胡美琪本人。
只是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已經有些顯懷的慵懶孕婦,不是田月婷又能是誰?
「以琛哥哥,你看你好凶哦。人家跟田小姐不小心碰到,就成了朋友。多說了幾句話,然後我們就一起進來這家會所看看。男性康復區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來看看還不行嗎?」
田月婷的手親昵地插在胡美琪的胳膊間,聽到胡美琪這樣說,忍不住親昵地說著:「是啊,沒想到胡小姐那麼高貴的人,一點也不擺架子,願意跟我們這樣的平民老百姓交朋友,對我百般照顧呢。」
「是啊,是呀!那一天,我們家婷婷莫名動了胎氣,就是胡小姐幫忙在醫院找的熟人呢。胡小姐是好人!」趙月華趕緊跟著接話道。
完全成為看客的我,靜靜坐在床上,跟一隻呆若木雞的傻瓜一樣。
我已經沒有辦法正常思維了。
田月婷,趙月華,胡美琪,這三個女人現如今碰到了一起,似乎有一張巨大的網,正圍著我細細地編織著,然後只等我自投羅網。
「安薇薇,雖然你是我們以琛哥哥器重的好員工,但是你拿了人家東西總是要還的,這可是人品問題。」
今天的胡美琪異常冷靜,在她身上,全然看不到一點點昨天將魚子醬砸到我身上的野蠻勁兒。
她邊說著,邊笑嘻嘻地鬆開了田月婷,走到了安以琛的身邊。
「以琛哥哥,你看你鬍子都長出來了,也不回家休息休息,將自己打理打理。」
然後全然不顧我在床上,就推著安以琛往外走。
「美琪,別鬧。」
安以琛無法,只得皺著眉頭,輕輕喝止住她。
可是她居然立時就哭了起來。
「嗚嗚嗚,以琛哥哥,你以前從來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的。你為了這個女人變了,你變了!你不愛我了!嗚嗚嗚!」
「美琪,你清醒點,你長大點好不好?我怎麼可能不愛你呢?我們都愛你,我,你哥哥,你爸爸,你媽媽都希望你好好地生活,幸福地生活。你不要鬧好不好?」
安以琛有些煩躁,看了屋內的四個女人,連同我在內,然後冷冷說道:「這是我朋友的會所,都不要給我在這裡鬧。誰再給我亂來,盡可以試試看!包括美琪,你在內。都給我,該幹嘛幹嘛去!」
這是什麼意思?我該幹嘛呢?
我終於有了一些思考的意識了,拿著手裡已經變得溫溫的豆漿,一口氣喝了下去。
不吃東西,就沒辦法恢復。
我冷著一張臉,然後,直接摘下手裡的戒指,毫不猶豫地扔到了門外。
「你還真拿了人家的戒指呢?余薇薇!」
胡美琪的尖銳嗓門兒,引來了門外好幾個人圍觀。
「美琪!」
安以琛想要喝住她,可惜她卻像是沒聽見一樣,一把奔到了戒指掉落的地方,快速撿了起來。
「你果然就是小偷,怪不得婷婷的胎相老不好,原來是你拿了人家的老物件兒,暗地裡做著手腳。阿姨,你說的就是這枚戒指吧?」
胡美琪幸災樂禍道。
「是的,是的,就是這枚!就是她拿了我們家祖傳的老銀戒指。自己不能給我們老趙家生孩子,還見不得我們婷婷有福氣。你不知道,她可惡毒了,她還是我們婷婷的大學同學加好閨蜜呢!嗚嗚嗚,我們可憐的婷婷……」
跟真的似的,趙月婷竟然拉著田月婷的手,抹起來眼淚。
「瞧瞧,就是閨蜜最容易出事兒。婷婷,我告訴你,你以後可要多長几個心眼兒。」
胡美琪拉著一直一言不發的田月婷,關切地叮囑道。
整個過程我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坐在病床上,看著這幾隻小丑,上躥下跳。
安以琛自喝了胡美琪一聲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了。
「你倒是說話呀!余薇薇,你變啞巴了嗎?你拿了人家戒指,不覺得丟人嗎?阿姨,你可不能就這樣放過她。」
胡美琪越來越煽風點火,聯合趙月婷一起欺負著我。
沒有淚,也沒有痛,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人生的過客,我冷眼旁觀著這滑稽可笑的一幕幕。
當然,這些片段里,都有一個我。
我無力可逃。
「你們想要我說什麼?」
我終於開了口,只是嗓子里嘶啞得莫名。
「說什麼?說你拿了人家戒指,做了這樣的惡事,給我們一個說法!」
胡美琪笑得越發得意洋洋。
「我做什麼了?」
我冷笑,且無語。
凡事講究證據,說的好像我真的做了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