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院子里的屍骨
監控屏幕中,姜三思和做筆錄的警察相視一笑。
姜三思問話比較有分寸,自然不會提鬼的事,直接說道:「那你說說吧,都做了什麼虧心事,我好給你評評理。」
戚父一到提及案情時,馬上又鎮定下來,便看著姜三思,無論怎麼問話都不再說話了。
我哼了一聲,別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個老yin賊是見了棺材也不落淚。難不成是他背後有人撐腰,有恃無恐?
我還是堅信趁熱打鐵的理論,我先用對講機和姜三思交代了一些事情,他的耳朵中放了一個微型耳機,可以在外人不注意的情況下,收聽到我的聲音。
我姜三思溝通好后,我走到臨時審訓室前,悄悄地拉開門,姜三思和那個記錄員正背著門,二人繼續審問著戚父,好像並沒發現我從門中露出頭來。
戚父卻一眼便看到了我,我向他做了一個憤怒的表情,然後給惡鬼發出指令。
戚父一時驚叫:「我招,我招,我全招了……」
我見狀便退了出去,又將門帶上。
出來后,我直接將劉守和劉言明叫到一起開了個小會,我現在得到的情報是,這所別墅的花園裡可能埋著被害人的屍骨,但我們沒有搜查令,而且這個屍骨會埋得比較深,一時也不會挖出證據出來,便詢問他們同不同意冒這個險?
這件事真正能拿主意只有劉言明,如果出意外,什麼證據也沒搜到,也主要是他擔責任,對劉守這樣的專家倒影響不大。劉守反而急於做出一些成績來證明留守專家們的價值,雖然無法一下拿到什麼突破性的科研項目,但可以快速地幫助警察破案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劉言明是一個敢於冒險的人,而且與我合作多次,每次我的有些建議雖然外表看上去毫無道理,但真做下去后卻發現總有重大發現。於是他考慮再三,猛一點頭,說道:「好!咱就幹了!有什麼責任我一力承擔,這事劉老您就放心去挖掘,別人的阻攔都不用理睬,我會搞定一切!」
當然他也不是莽夫,他先通過對講耳機向裡面審訓的姜三思說道:「姜隊,我們要在外面挖掘屍體,你一定要拖住這人,就算他全交代了,你也要沒話找話,硬問出事來,我們不結束,你那裡也千萬不可以結束!」
通過屏幕,我們看到姜三思點了點頭,說明他同意了。合作了多次,我們三人之間自有默契,於是再不猶豫,劉言明和劉守馬上安排年輕的專家和警察一起動手,開始清理別墅院子內的草坪。
戚母馬上不幹了,攔著眾人,喊道:「你們要幹嘛?這是私人財產,你們不許動!」
劉言明上前一臉嚴肅地說道:「同志,我現在得到重要的口供,這下面埋著多個被害人的屍體,請你們配合警察的工作!」
戚母當年也是個潑婦,馬上上前各種撒潑,不許別人動她辛苦種下的花草。
劉言明立刻言辭警告她:「請不要妨礙警察執法,不然我就要以妨礙執法的名義拘留你了!」
徐所長有點看不下去了,上前小聲地對劉言明說道:「劉隊,這,這好像程序不對……是不是留點餘地啊?」
劉言明對他無法強硬,只好說道:「徐所長,這是姜隊剛得來的重大口供,如果今天不挖出來,被別人轉移的話,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徐所長猶豫道:「可是姜隊還沒審訓結束呢……」
劉言明馬上換了一副笑臉:「徐所長,我們可以通過監控看到裡面的審訓過程的,來來來,我們一起去看看。」說著拉起徐所長向大廳而去,手卻在背後給屬下發了信號,讓他們一切照舊。
劉言明一走,這裡得有個主心骨的人在才行,我馬上叫兩個警察去攔下戚母,讓她無法礙事。接著打電話給李遇求,讓他馬上回來,這裡就他算我的屬下,真要是不得不付諸武力的話,我就能指揮動他。
總之,我是鐵了心這麼幹下去了,我又不是走仕途的人,也不怕得罪人,也不怕犯錯誤,只要結果證明我是對的,一切都好擺平。
院中的植被很快全被清理了出去,戚母和戚發秋這回連院內都呆不下去了,全被請到了院外。
沒多久,李遇求便從外邊趕了回來,他下車向我彙報,讓王鋼蛋已經在當地去買車了,等他回來時,再給他換個本地的車牌就行了。我的車也已經付過款了,只是沒提車。
我們正說著話,便聽到戚發秋對戚母說道:「老媽,這些人是死了心和我咱家作對!我們別吃眼前虧了,你也別和他們爭,只在這裡看著就行,我去外邊找關係,總有人能治得了他們!」
我看到戚母點了點頭,好像還說了讓他路上小心的話。
對住這富人區的人,我相信家裡多是有背景的,而戚父可以在害了不少人的前提下,平安活到現在,怕是除了他的手法高明外,上面有人護著也是很有可能的。
我急著要趁熱打鐵,速戰速決,就是怕夜長夢多或者外來勢力干涉,最後平白多出許多困難。
於是馬上對李遇求下命令,攔住戚家那小子,要是他不聽話,允許使用武力。
我都不知李遇求是不是只聽到「允許使用武力」這幾個字,居然衝出院外,什麼話都不說,上來就是過肩摔,將戚發秋扔在了地上。
戚發秋還想掙扎,卻被李遇求幾個擒拿手法壓住,只知喊痛。
我不由心中暗罵了一句,李遇求這小子一定有暴力傾向,不然他怎麼這麼喜歡在我的手下做事呢,好像他在使用暴力時,我從來沒怪他,而且就算他武力處理不得當時,我也全一力承擔下來。估計就是這個原因,讓我用他用得順手,他在我的手下也過得自在,沒憋屈的感覺,比在軍隊和警局時都舒服。
戚母剛叫了一句:「警察打人了啦!」就也被李遇求直接撂倒在地。
事情既然已經這樣,我也只好將錯就錯,讓李遇求押著二人去悍馬上去,不許在這裡妨礙警察執勤。現在在清理土的警察還全是姜三思和劉言明的手下,事情好說,如果讓徐所長看到的話,那就不知要如何解釋了。之前出現過的那個喝酒的黃警官,已經被徐所長下令回去反省,等候處理了。
草坪一清理掉,便是專家出場的時候了,一個戴眼鏡的高瘦專家拿出洛陽鏟開始四處探土。這人我們在辦二十年前埋屍案時也接觸過,他姓金,是個考古學家,有豐富的野地挖掘經驗,上次也是他親自探測土層發現了上下土不是同一時期的,我們才成功挖出屍骨來。
別墅的院子不小,要想快速找到深層中埋的東西,還真少了這種專家的幫助。金專家拿起洛陽鏟不斷地探測著各處的土下情況,有時會連加長几個長桿,有時卻沒探多深,便表示遇上了石頭。
他前前後後忙了半個小時,全身被汗都已浸透,才最後圈定了一個範圍。按他的說法,這個範圍下面大概一米多深便遇上了石板或者水泥板,結構很可疑,是他憑藉多年挖掘古墓的經驗認為最有可能藏屍的地方。
於是他一聲令下,所有年輕人全都拿著工具可以挖土,很快便挖到了些水泥板,但水泥板的面積較大,還必須向四面清理,找到水泥板的邊緣。
卻聽到徐所長的聲音從別墅門旁傳了過來,想是他正在向外走。只聽他不無抱怨地說道「劉隊,你看看這姜隊是不是有點做得過火了啊,這都問得什麼啊,我看就是沒話找話。我是等不了了,我先回去了,你們繼續審吧,但我勸老弟一句,這手續不全的時候啊,最好……哎喲……」
下面的話他說不出來了,他只管回頭和身後的劉言明說話,沒看到院內已經被挖去了幾十公分厚的土,便一腳踩了個空,直接摔到了軟土裡。
劉言明忙從門內跳到院中,將徐所長扶了起來,一邊給他打土一邊向他道歉。
徐所長臉色鐵青:「劉隊啊,你這是有意把我支開,好挖院子啊,你竟然和我玩這手?!告訴你,現在必須停下來,你不要知法犯法!」
劉言明也不和他撕破臉皮,不論徐所長如何氣急敗壞,他都圍著他打著哈哈。
我見劉言明的壓力不小,便悄悄走到劉守身邊,說道:「劉老,你看看能不能讓大家集中挖一處,只要一處的水泥板能開啟了,就好辦!」
劉守也看出來目前的形勢,便上前讓那些年輕專家不許停下來看熱鬧,然後和金專家商量了一下,全部集中在東側開挖,把那塊看上去不大的水泥板邊緣清理出來,快點掀開!
有了金專家的指導,眾人合力發一角,果然很快便漏出了水泥板的一角。我馬上讓幾個專家在這板水泥板上架起燈來,此時天色已黑,看得並不是很清楚。
劉守指導所有年輕力壯的年輕人,一起用木棒和撬棍開始向上撬動。
我見徐所長已經要出院子了,故意大喊道:「哎喲,快看,水泥板下來有東西啊!好像是屍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