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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沒事的

  喜歡是什麼呢?


  白少輕撐著下巴看著坐在椅子上,端著一本書眯著眼睛,認真看著的酒兒,認真的思考著湖仙說的那件事——自己喜歡酒兒么?


  可是喜歡又是什麼呢?活了二十多年,被掌門師傅段念秋教導了那麼多年,他學會了劍法,被秦雲師伯熏陶了那麼多年,學會了千杯不倒。看遍了整個藏書閣的書,可以算得上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麼事情都可以說的上兩句,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或者物教他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情。


  不對,還是有看到過的。


  那些奇奇怪怪的妖怪與人類的愛情故事。但是自己與酒兒是那樣的關係么?不是他死就是他死的關係?還不至於吧,起碼他可以確定,如果現在酒兒突然離開,自己最多會難過,還不至於像那些故事的女主角一樣,毀了畢生的修為,就為了救回自己的心上人,太傻,太不值得了。


  這麼想,好想有些刻薄。白少輕甩了甩自己的腦袋,酒兒不會離開,自己也不用毀了畢生修為的。不對,就算是毀了,他也是救不回來的,那只是傳說故事。


  那麼自己對酒兒並不是那樣的想法吧,喜歡是喜歡的,只是不是那種愛情間的。


  自己對他莫名的佔有慾應該也是師傅對徒弟的,對,就是這樣!


  酒兒看著手裡的書,但是目光總是被坐在那邊發獃的自家師傅吸引,一下搖頭,一下點頭的,到底在想什麼呢?好奇。


  總而言之,發獃的人是真的認真的在發獃,但是看書的卻被發獃的人吸引了注意。


  白少輕回過神的指尖微動,酒兒便立馬收起自己的想法看回自己手裡的書,只是早就忘記自己看到哪裡了。白少輕看了眼還是很認真的酒兒,並沒有發現他的分神,站起身準備活動一下自己的筋骨。早上吃了早食之後,就一直坐在那邊,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安逸的忘記之前修行時的感覺了。


  酒兒注意到自家師傅起身,從書中抬頭:「師傅,要去哪裡?」


  白少輕擺擺手:「沒有,我就起來走走。」說著,確實在屋裡轉悠了兩圈,突然看到酒兒扔在角落的紅裝,一個皺眉便走了過去拎起了那把劍。


  「怎麼將自己的佩劍,這麼隨意的扔在這裡?」佩劍就是劍修的命,佩劍離身,劍修基本就是廢的。但是現在酒兒竟然將自己的佩劍這麼隨意的扔在角落。


  酒兒看了眼白少輕手裡的劍,有些不想看到的低下頭:「師傅,不用管。這把劍,我不想用了。」


  白少輕拎著紅裝便走到酒兒的身邊,將紅裝直接扔在酒兒身邊:「是你自己選擇的他,你就沒有資格這麼對它。」


  其實大概知道為什麼酒兒不想用紅裝了,這把劍,白少輕初見的時候也覺得它實在邪氣。但是……劍是有魂的,這是劍修界的規矩。


  「只要它還能用,你就不能拋棄它,還是這樣棄之牆角。」白少輕的語氣很認真的,酒兒看著白少輕的眼睛,到底是抵不住自家師傅的吩咐,彎下身子將紅裝握在手中。


  酒兒看著手裡妖異的劍:「可是我真的不想用它了。」


  白少輕聽到酒兒的話,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抽出自己的斷曲:「來,跟我比試一把。」


  酒兒不用紅裝,不過是他感覺自己受了它的控制。但是劍就算如仙人一樣真的有魂,也不至於真的可以控制人心,最多只是起到影響作用。


  酒兒對於與白少輕比試這件事倒不是很抗拒,但是用紅裝的話……


  「不要。」肯定的額回答,白少輕意料之中。


  白少輕:「但是,你難道作為劍修準備再不拿起劍么?」看到酒兒臉上還是抗拒的表情,「乖,試試。」他要看看到底是劍的問題,還是酒兒自身的問題。如果只是用棄劍這個方法的話,他可不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酒兒皺著眉,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自己如果一直拒絕下去,自己師傅放棄的可能性有多大。但是按他對自家師傅的了解,可能性應該為零。無奈的嘆口氣:「如果,你察覺到不對勁絕對不要手軟,直接還手啊。」事先說好,萬一真的如昨天影郎那樣的話,自己當時沒有發覺不對勁,影郎的速度沒有那麼快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發生一出悲劇了。


  當然這只是酒兒的想法,其實就算真的酒兒沒有收手,而影郎沒有躲開的,一個金丹期的劍修也不至於能把一個魔怎麼樣,最多也就是受點小傷而已。


  白少輕點頭:「我知道,如果我發現了不對勁,我絕對不會手軟的。」


  酒兒得到白少輕的保證,拎著紅裝便起了身。


  兩人一起走出房間,站在外面的空地之上,酒兒拎著紅裝,白少輕拎著斷曲。


  雖然師徒二人不是第一次相互切磋,但是紅裝還是第一次與斷曲交手,白少輕自如的活動了一下許久沒有活動的手腕,斷曲在他的手中,劍鋒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白少輕看著酒兒:「來吧?」他突然有些興奮了,昨日看酒兒與影郎比試的時候,還沒有什麼想法,但是現在站在影郎的位置上,看著面前的酒兒,他突然有些躍躍欲試。


  酒兒卻沒有白少輕這麼興奮,皺著眉的拎著紅裝,再次強調:「師傅,你要是覺得我哪裡不對勁的話,絕對要直接將我制服啊。」


  白少輕:「知道了,來吧。」斷曲直接刺過去,方向是酒兒的胸膛。


  酒兒明顯知道他起手的喜好,輕鬆的避過去。然後一個漂亮的側身便站在了白少輕的身後,紅裝還未提起,白少輕就迅速的轉身,下一劍直指咽喉。


  白少輕的打法比影郎要凶的多,影郎因為假裝大俠風範,幾乎都是在躲,酒兒攻擊偏多。現在面對白少輕有些落了下風。


  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白少輕就算修為比酒兒高了許多層,也明顯感覺自己的劍鋒缺了些力度,不明顯,起碼只有白少輕自己知道,酒兒還沒有看出來。


  但是酒兒的速度反而是越來越快了,幾乎白少輕刺過去的瞬間,劍鋒一轉,酒兒便已經退開了,雖然比之昨日攻擊性低了很多,但是……


  白少輕眉頭皺的越來越緊,這不對勁,酒兒的速度怎麼會越來越快的,看著一個彎腰躲開自己的劍的酒兒下一刻好像會預判一樣躲開了下一劍。而且酒兒手裡的紅裝好像都在發出悲鳴的,越來越紅,好像真的沾了血一樣。


  白少輕腳下的步伐漸漸開始凌亂起來,不再似劍譜上的招式,華麗的好像是再表演一樣,可惜只有對手酒兒可以看見,並且現在的酒兒無心欣賞。


  不按照劍譜,酒兒有些慌了神,躲開的速度還是很快,但是這下是真的快,因為沒有預判的動作了。堪堪躲開自己師傅的一劍,酒兒的心情有些開始煩躁。


  對,就是這種感覺。酒兒這時才發現,昨日在與影郎比試的時候,自己並沒有表面那樣冷靜,雖然劍法還是那樣穩,但是酒兒自己知道他開始有些煩躁了,可以這麼穩的出劍不過是動作已經記在了自己的心上,無需思考,身體便會自動反應。


  然後,因為急躁,再加上紅裝有些抑不住的殺意,酒兒下一刻差點就……


  就刺中了白少輕的胸口。


  酒兒手中握著紅裝,白少輕站在他的面前,斷曲就快要擋在自己的胸口處,擋住紅裝的攻擊了。但是就差那麼一點。


  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酒兒有些握不住的鬆開了握著劍的手,身體控制不住的往後退了一步。


  白少輕瞪大了眼睛,看著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靜謐的清晰聽到血滴砸在地上的聲音。


  下一刻,影郎直接將紅裝往旁邊一扔,湖仙后一步趕到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然後捂住影郎還是滴血的手心裡。


  「你們在殉情么?」語氣間是極度的不滿,對白少輕,對酒兒。


  就在酒兒刺出那一劍的時候,白少輕斷曲沒來得及擋在自己的神身前,其實那個時候,如果白少輕比酒兒更快一步出劍的話,酒兒那劍是刺不到他的。


  但是原因的話,白少輕自己心裡大概也沒有答案。


  幸而,湖仙帶著影郎來找白少輕他們,看到他們在切磋的站在角落看了一會,看到那一劍的時候,湖仙一聲驚呼,影郎便直接運用影子移到白少輕的身邊,直接握住了劍。


  白少輕走到影郎身邊,看了一眼他的傷口確保並不是很嚴重之後,慢慢走到酒兒的身邊,伸手抱住還在不斷想往後撤的酒兒。


  「沒事的。」懷裡的人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不斷掙扎,白少輕用了勁的抱住酒兒,輕聲的不斷在他耳邊說著,「沒事的。」


  酒兒有些掙扎累了的,緩了一下勁,低著嗓子靠在白少輕的肩頭:「可是我差點殺了你。」


  用自己的這雙手差點殺了自己的師傅,殺了自己這輩子剩下的最後一個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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