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誰比誰委屈
白少輕想著在房間里睡著的酒兒,看著面前兩個明顯要自己交代的人伸手直接拉著便離開了房門外。湖仙和影郎可能也是想到在白少輕房間門口不大好的乖乖被拉著離開了,直到到了樓下,酒兒絕對不會被吵到的地方時,湖仙才使勁攔住白少輕的動作。
湖仙環著手臂,靠在影郎的身上看著白少輕:「說說吧,你怎麼他了?」
那姿態分明是剛哭過然後累的睡著了,湖仙熟悉的很,至於為什麼熟悉就不要多深究了,反正他對於白少輕這樣的行為十分的要為酒兒抱不平。
白少輕沒有湖仙想的那麼深,只是以為他有些好奇:「沒事,他受了些委屈,所以才鬧了一下彆扭。」酒兒確實因為很早以前的事情鬧了彆扭,然後狠狠的哭了一場,這樣說應該也沒錯。
可是這話聽在湖仙的耳邊,頓時有些渣男:「你竟然讓他受了委屈!」這人非但弄哭人不說,還讓人受了委屈,還這麼理直氣壯!自己真是看錯了這人,頓時氣的本來環著的手握成拳。
白少輕頓時也覺得自己有些委屈:「我安慰他了啊。」
湖仙有些氣的說不出話來,這是安慰就行的事么,好像確實只能安慰了,但是不管了,這人的態度就是有問題!影郎有些心疼的牽住湖仙氣著握緊的小拳頭,不贊同的看向白少輕:「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太沒有男子氣概了。」然後跟湖仙說道,「放心,我絕對不會像他一樣的,我們走吧。」說著便牽著湖仙走了,一個眼神都沒有留下來讓白少輕細細品味。
白少輕一臉懵,怎麼酒兒因為自己阿娘的事傷心了,自己安慰了他,還沒了男子氣概。有些摸不著頭緒的回了房間,看到酒兒還在睡,便撐著下巴靠在床邊守著他。
管他的,反正他們回頭就會忘了這件事的。
個屁。
白少輕有些不滿的端著飯碗,戳著碗里的米粒。後來,酒兒醒來之後,湖仙便以熟絡的姿態與酒兒來往的特別頻繁。一度,白少輕有時候看到孤零零的影郎一人留在了客棧,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湖仙帶著酒兒出去轉悠了。
白少輕有些鬱卒,這平日里都是酒兒看著好吃的菜便往自己的碗里夾,而現在酒兒的飯碗里都快被湖仙夾滿了,酒兒的目光只要在自己的身上停滯一會,湖仙保證立馬沒話找話。白少輕實在難以不把湖仙這些奇怪的舉動不與那日說的話聯繫在一起,但是白少輕反省了好多次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湖仙,還落得個沒男子氣概一說。
而酒兒也是一樣的煎熬。
那日醒來之後,想起自己在冥界山內的所作所為,頓時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但是想到自家師傅這麼溫柔的抱著自己安慰自己,酒兒的臉頰又感覺有些紅了起來。連帶著自己看到自家師傅趴在床邊守著自己的模樣時有些羞的不敢直視。
而湖仙的突然熟絡,使得他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只要靠近自家師傅,自己的心跳好像就要跳停了,實在是受不住。但是現在湖仙黏著自己讓自己快受不住了……從早到晚只要自己有靠近白少輕一點想法,湖仙必定馬上找出事情,然後拉著自己離開師傅面前。影郎都因此看自己眼神真的有點狼意了,湖仙還是不自知,就像現在,影郎幫湖仙夾菜,而湖仙看都不看的只顧著幫自己夾菜,酒兒有些委屈的看著自家師傅,自己也想幫師傅夾菜啊。
白少輕有些待不下去的隨便巴拉兩下飯就走了:「我去找蘭香他們問問有沒有什麼情況。」
酒兒見師傅起身了,也想跟著離開,可是剛動一下,便被湖仙拉住:「酒兒想不想下午去布莊看看,我覺得你穿紅衣應該很好看。」對付渣男就是要冷淡一些,讓他們知道珍惜才行!
酒兒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白少輕已經出了門。
酒兒有些頭疼的看著湖仙說:「我想跟著我師父。」自己早就想把這句話說出來了,他覺得自己再不跟著師傅,師傅就要跑了。
湖仙皺眉:「你這樣不對!你要懂得掉……」
「酒兒跟我走。」說話的是,走到一半還是轉回來的白少輕,白少輕想了又想,這是自家徒弟,怎麼就能讓湖仙牽來牽去呢!
霸氣的拉著酒兒的手便離開了湖仙的視線。湖仙倒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帶著笑看著兩人牽著的手,反應過來時有些冷寒,自己剛才怎麼有種自己要嫁女兒的想法,自己可是湖仙啊!甩開自己腦袋裡不現實的想法,剛想繼續吃飯,剛才光顧著酒兒,自己都沒怎麼好好吃。
餘光便看到,如巨型寵物一樣的影郎,眼睛黑黝黝的有些水光的看著自己。
影郎恨不得直接在自己臉上貼上一個字條——「我很委屈!」
湖仙被他這個樣子逗笑了:「你幹嘛呢?」
影郎回答的倒是直接:「不高興。」
湖仙假裝不知道的樣子說道:「怎麼,飯不好吃?」
影郎眼裡的水光更加亮晶晶的,湖仙一下別戳中了萌點,伸手摸了摸影郎的臉頰:「我知道最近冷落了你。」湖仙最近白日跟酒兒在一起,晚上也是一回來就睡,影郎有情緒是肯定的,「但是啊,我不放心酒兒啊,那孩子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特別親切。就是忍不住的想管他的閑事,受不了他受委屈。」
影郎有些好奇的看著湖仙,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湖仙。以前的湖仙漂亮、魅惑,但是也很沒心沒肺。可以說,在自己之前,影郎沒見過他在乎過其他人。
「為什麼?」酒兒和湖仙不是第一次見么?
湖仙也是奇怪的樣子,搖搖頭:「沒有理由,就是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就覺得很親切,然後看到他紅著眼睛的樣子覺得不甘心。」湖仙自己也說不清,說不清這沒來由的好感。
影郎聽見湖仙的解釋更加緊張的抓住湖仙的衣袖:「那你不會喜歡他吧。」這樣放在湖仙的心上,自己在湖仙的心上的位置都受到了威脅了!
湖仙好笑的捏住影郎有些嬰兒肥的臉頰:「你跟他不一樣,你是喜歡的人,他是我……應該守護的人?」這樣的手法好像也不對,可能說是自己女兒更像一點。
但是影郎聽著這話,倒放寬了心,自己只要是湖仙最喜歡的就行。
影郎這邊倒是哄得好好的,白少輕這邊就沒有那麼溫馨了。
白少輕拉著酒兒的手,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自己出來時說是要去蘭香那邊問一下情況,但是牽著酒兒出了房門的額時候,他突然不想再遇見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只想跟酒兒這麼走著,將最近幾日該相處的時間都補回來。
酒兒倒也乖乖的任白少輕牽著不發一言。
但是這麼走著,總會累。白少輕在一個轉彎角停了下來。看著酒兒,酒兒金色的眸子也看著自己,眼裡還是如以往一樣裝著自己,白少輕想著。
但是開口的話,卻變了味道:「我沒有考慮到你應該想跟湖仙一起的,對不起。」說不定,酒兒說不定並不像自己一樣煩湖仙黏著他,白少輕很少這樣直接幫酒兒做出決定,頓時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確實如影郎所說的一樣,缺少了男子氣概!
對,他現在對男子氣概這個詞特別敏感。
酒兒聽師傅對自己說,對不起。頓時慌了神,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沒有。我想跟師傅在一起!」
白少輕聽見這話,想到最近幾日酒兒根本沒有與自己在一起的想法,白天也就算了,畢竟見都見不到,但是晚上的時候,兩人可是在一個房!酒兒也不知道與自己說說話,睡覺的時候也是背對著自己!根本沒有想與自己在一起的想法。
「我看你與湖仙要好的很,根本沒有想到我!」身為師傅的白少輕,一時間委屈上來,話語間帶了點哭腔還有一些撒嬌的意味。
酒兒頓時更加慌了,有些不知所措的:「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怎麼拒絕別人,特別清他真的對我很好。」
清?白少輕聽著酒兒對湖仙的稱呼,親密的很,頓時更加生氣了。
「那清讓你穿紅衣,你怎麼還跟我出來了呢?」白少輕不知道自己現在分明就是吃醋的樣子,「他可是說你穿紅衣一定很好看!」
酒兒最笨,白少輕向來能言善道,一套話說的他啞口無言。
白少輕見酒兒連辯解都沒有,轉身就想走。立馬被酒兒拉回來,順手抱進懷裡。氣急的便想掙脫開來,「你放開我!」
自己是師傅,被自己的徒弟抱著成何體統。完全忘記自己之前是怎麼被酒兒抱著睡覺的。
酒兒抱緊了白少輕:「不放。」語氣有些暗啞,也是極委屈的聲音了,自己明明最喜歡師傅了,怎麼能被師傅誤會自己喜歡別人,師傅怎麼能拋下自己。
「你說過不會放開我。」酒兒聲音里也帶了哭腔,白少輕頓時鬆開了想推開酒兒的手,他感覺到自己肩膀上濕潤了一片,這孩子又哭了。
這次是自己惹哭的。
自己好像確實如影郎說的那般,沒有男子氣概啊。白少輕伸手環住酒兒的腰的時候,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