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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傷痛

  湖仙與白少輕、酒兒住在一處偏僻的客棧內,而影郎他們住在冥界山鎮上最大的客棧內,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的意思,但是……


  白少輕看著一有空就出現在湖仙身邊的影郎頓時覺得他們這樣的行為簡直是假的不得了。


  「除非那人是傻,才會上這樣的當。」白少輕看著膩歪的兩人,這幾天他們快閑的長草了,都沒見到有另外的魔修或者類似於兇手的人出現,所以影郎也越發大膽起來,湖仙也沒有制止他這樣的行為。


  湖仙瞅了一眼環著手臂,沒事找事的白少輕身邊也沒有酒兒的身影:「你徒弟呢?」不是也跟影郎一樣快黏在他的身上了么,怎麼今天沒見到他身邊的他。


  白少輕:「出去轉悠了。」說到底,酒兒踏上這塊土地時,還是想要回到最初的地方看看,忍了幾天的他最終今天早上還是坐立不安的與自己說一聲,「出去轉轉。」便離開了房間,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湖仙了解性的點點頭,也沒有多問。影郎看白少輕站在這裡礙眼的很:「白少輕。」


  白少輕:「恩?」


  影郎正經了臉色:「你知不知道,當電燈泡是很不應該的事情。」就因為白少輕的存在,他都不能抱著湖仙說話,不能抱著他說些少兒不宜的事情了!

  白少輕:「……」


  湖仙坐在影郎身邊,笑著,但是看得出他眼裡還是很支持影郎說的話的,不然他不會笑的那麼真誠!

  白少輕頓時受到了萬點傷害的轉身離開,這冥界山又不小,自己難道還找不到一個待著的地方了么?


  可是事實是,好像確實如此。白少輕走在街上,雖說冥界山旁的這個鎮子也算繁華,但是到底不如軒轅內城一般快中午了,還是人頭攢動。現在的街上,稀稀落落的一些人行色匆匆的趕著路,白少輕一身白衣,搖著摺扇反倒格格不入。


  轉悠著轉悠著,白少輕莫名其妙的就到了冥界山旁。


  整片的冥界群山不高,但是勝在山頭很多,說冥界山時軒轅與九黎之間的邊境,倒不如說是軒轅與九黎之間的分界線是冥界群山。


  而白少輕剛巧走到曾經來過的一座山旁,就是曾經遇見酒兒的那座山。因為印象深刻,所以才不自覺的走過來的么?白少輕有些奇怪的想著,自己沒有御劍只是普通的散著步,這山離那個鎮可不算近啊。


  但是既然來了,那就進去看看吧,酒兒應該也在這裡。


  這樣想著的白少輕便進了那座山,沒有注意到進入那座山時,身後好像出現了結界的裂縫。


  畢竟時間過了太久,白少輕靠著回憶找著當時的地點,那時還是因為秦且歌才會來這冥界山,遇見了酒兒母子。現在卻早已物是人非,不知道自家師傅還有秦雲、秦風師伯怎麼樣了,那麼多師兄弟怎麼樣了。


  突然多愁善感起來的白少輕,等反應過來自己的不對勁的時候,他已經看到酒兒正跪在不遠處的地方。金色的眸子亮晶晶的,眼眶邊也是紅紅的樣子。皺著眉,沒有多想的直接衝到他的身邊。


  白少輕蹲下身子,手扶著酒兒的肩膀,放輕了聲音:「酒兒,怎麼了?」


  酒兒聽見白少輕的聲音立馬抬頭,眼睛里的水光好像快盛不住的就要滾下來了,酒兒用著白少輕從來沒有聽過的近乎絕望的聲音說道:「師傅,我的阿娘好像已經死了。」


  這個白少輕一直都是知道的,就在那個美艷的女人向自己的兒子,許下那樣的諾言的時候,他就是不贊同的,因為他知道不會有實現的那天了,而隨著酒兒的長大,他早晚都會明白那個承諾是不可能實現的,小時候抱著的希望有多大,那麼長大明白時的失望就有多大。


  只是酒兒從小就比較乖巧,大了些后就再也沒問起自己的阿娘,所以白少輕便也以為,他會自己慢慢的放下的。只是他不知道痛可以藏住,但是不可能被遺忘,深藏的傷痛如果湧出來可能會讓人迷失了自己,酒兒自進了這冥界山開始眼底的傷就在日復一日的掩藏不住了。


  白少輕一時不知怎麼安慰他,他從來沒有見過酒兒這麼難過的樣子,就算是在軒轅修仙大會時,那樣的冷漠的酒兒眼裡還是會映出自己的模樣,但是現在的酒兒眼裡慢慢滑落著淚珠,白少輕沒有從他的眼裡看到自己,好像酒兒抓住他只是想要找個人訴說這件事。


  顯然確實如此。


  酒兒沒有理會白少輕的沉默,繼續說道:「阿娘從小便覺得我長得太過像她了,不好,沒有一點男子氣概,但是她自己這樣說著還是最喜歡給我打扮。」酒兒的聲音很輕柔,抓著白少輕的手的力道卻沒有減少一分,眼底的朦朧好像已經陷入曾經的回憶里。


  「她說,我是她的寶貝。」酒兒說道這話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艷麗的笑,下一刻便滑落一滴圓潤的淚珠,「可是為什麼,她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開了我的手,直到後來的後來,我想起的阿娘的時候,記憶中除了那些回憶還有深深的悔意。」


  白少輕想抬起手幫酒兒擦拭一下眼淚,酒兒的手勁卻突然變大,直視著白少輕:「師傅,你說,阿娘是不是很過分!」


  白少輕只能搖頭:「身為一個母親,她做的並不過分。」因為你不知道那時,你抓住我的手根本沒有現在的那麼緊,那時候你我還是陌生人,如果她不是那樣說的話,你不會放開你阿娘的手,我不會管你。


  那麼多年後的今天,說不定就是另一番光景。


  但是,白少輕用另一隻空著的手,一守護的姿勢抱著酒兒,靠在他的耳邊說道:「但是,她還是想錯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這麼愛她,她不應該許下做不到的諾言,讓她最愛的孩子生生活在後悔中。」


  無論什麼事情都是雙面的。


  「記住你那份後悔,既然她的離開是註定的事情,那你就好好的記住,連帶著那些美好的、悲傷的回憶好好的記住,你的阿娘!」白少輕聲音很輕,但是語氣卻是堅定的。如果酒兒不是那般隱忍,說不定他現在就不會陷入這樣的術法中,白少輕眼神有些陰冷的看著周圍。


  酒兒聽進了白少輕的話,終於還是選擇放開聲的大哭一場,靠在白少輕的身上,從嗚咽到嚎啕大哭。


  白少輕輕輕的拍在酒兒的後背,直到酒兒的哭聲慢慢的放輕,最後消失。


  可能是近日的心情有些焦慮,再加上難得的大哭一場,酒兒竟然哭著哭著睡了過去。白少輕想輕輕的放下酒兒,結果酒兒的手拽著白少輕的衣領,讓白少輕不得不彎下身子,想著將酒兒抱起來。


  結果角落裡便走出來一個人,一襲黑衣,還是當初白少輕復活的人身上那套隨便扔於他的。


  「你不該管他。」那人聲音有些嘶啞,好像許久沒有說話。


  白少輕聽見聲音,看向那人:「那時我就不該管你。」自己並不是忘記了他的存在,而是讓自己生生殺死自己親手復活之人,好像做不到,終究還是沒有理會,誰知這人竟然有本事出來,而且還是這樣的姿態。


  那人聽見這話,眸子暗了一下:「我與他不一樣。」還是有些嘶啞的聲音,但是語氣間有些急躁。


  白少輕更加好笑的說道:「對啊,你本來就與他不一樣。」


  那人聽出白少輕話中的嘲諷,自己連人都不算,終於不再回話:「我叫鍾離敖。」


  白少輕深深地額看了眼鍾離敖,這人果然真是那鍾離家的傳人。彎下身子,將酒兒橫抱起來。然後沒有再理會鍾離敖,直接向山下走去,直到走過那個結界時,也是直接過去,透明的結界只是在白少輕穿過時,亮了一下,沒有攔住他。


  鍾離敖淡淡的看著白少輕離開的背影,自己的結界無人能進的,只是好像對白少輕沒有什麼用。隨手一揮,偌大的結界便消失不見了,結界內是自己設下的術法,可以迷惑人心。如果白少輕不出現的話,酒兒的心智說不定早就被這術法摧毀了。


  「後會有期。」還是那樣有些嘶啞的聲音,可是好像比最早的一句好一些了,聽出了一些那人原本聲音好像有些清亮。


  白少輕看著睡著的酒兒,想了想還是抽出斷曲,自家孩子好像越來越重了,自己快有些抱不住了,這個頭也有些快超過自己了。嘆了口的扶著酒兒站上斷曲,便回了客棧。


  將好奇的湖仙和影郎直接關在門外,輕輕的將酒兒安置在床上,孩子還是沒有鬆開揪著自己衣服的手,不得已自己只能將自己的外衫脫了下來,下一刻酒兒便將衣服抱在了懷中,紅紅的眼眶有些彎彎的,好像笑起來的樣子。


  白少輕也跟著勾了勾嘴角,心想,酒兒應該是做了好夢吧。這麼想著,退了開去。


  出房門的時候,便看見湖仙和影郎站在房門口,一個比一個好奇的眼神看著自己。


  白少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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