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離不成的婚
經過顧晨晨的介紹，我再次換上我的西裝革履。
我要去的公司叫藍天廣告設計公司，這家公司的規模挺大的。今天是周一，面試的人很多。
有些人來面試挺誇張的，又帶電腦又讓人陪，而我就帶了自己的簡歷，還有把自己打掃乾淨。人事部裡面的人很多，好多都是剛畢業出來的大學生，有些人失敗了，就氣呼呼的走出人事部，把手中的簡歷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里，有些扔的還不準，掉到了地上。
看見這一幕，我想起了當初自己剛去昊輝面試的畫面。接受不了失敗吧，辜負了自己的一腔熱血，自己的智謀。
他們扔，我就幫他們撿，撿著撿著，一個人事部的姑娘都走到我面前，正色的說：「先生，我們這邊有清潔阿姨，不招清潔大叔。」
我抬頭，看見一個散發著青春活力的姑娘，她穿著黑色職業裝，一米六幾的身高，扎著馬尾，淡雅的臉上噙著淡淡的笑容。她的胸牌標著實習生三個字，想必是靠關係進來的吧。我失笑，把手中的紙團放進垃圾桶，尷尬道：「我是來面試的。」
說著，我揚了揚手中的袋子。
「哦，抱歉，面試裡面請。」小姑娘失笑，作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個廣告設計公司的人事部設在六樓，等到我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我算趕上了末班車。
面試的人是一個中年婦女，水桶腰大餅臉大粗腿，唯一的優點就是胸大。她的胸牌上寫著「susu蘇寧」
她看見我並沒有生氣，眉頭一挑，笑著說：「方明先生吧，請坐。」
我點點頭，與她面對面坐了下來。她的臉色並不好看，想必是那群崽子的面試，她很不滿意。
面試無非就是問問題。我從事律師多年，也接觸不少關於設計圖的知識。她問我就答，同時也說明了為什麼要這麼設計，設計的理念在哪裡。
她對我的答案很滿意，略微疲倦的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這笑容讓我看到了希望。
面試的最後，她問我對薪資的要求以及工作待遇。我就按照顧晨晨給我的要求跟她說了。
她很滿意，看見她這樣我眉毛一展，看來是有希望啊。
她站起身，沖我伸出手，笑著說：「方明先生，藍天歡迎你。你先回去整理一下，明天來試工。」
我站起身，與之一握，臉上滿是笑容：「謝謝，以後請多指教。」
離開了藍天大廈，我整個人心情很不錯。回頭看了看，發現周邊有一個海報，海報上有一幅畫，畫里春意盎然，遍地油菜花。在畫的右側有條泥濘的小璐，路上有一個穿著黃色衣服的女人牽著兩個小孩，肩上背著兩個大包。
這副畫的名字叫歸鄉。
我看得出神，突然想起小時候，我媽因為撒農藥不小心中毒了，在醫院躺了一天，就一天，爺爺奶奶就說我媽媽好吃懶做，我爸就沒什麼本事，也不敢幫我媽，而且這只是第一次。我媽本性就善良，也不想和別人爭什麼，第二天趁他們都出去務農的時候打包好東西，拉著我三兄妹的手，背上行李，走著路回我外婆家。
那天夜裡下過雨，早上的空氣十分清醒，樹葉格外的綠。我永遠忘不了我母親的眼淚，那時候是那麼的無奈。
一想到這，我突然想到兒時對我媽信誓旦旦說，長大之後一定會讓她過上好日子，現在事不盡人意。
算了算，立春已經來了，在廣州，冬天很短暫。
我想慶祝一下，可是找誰呢？念書的時代過去了，在同一座城市裡的好朋友是少之又少，再加上我現在這般模樣，見了他們更多的是諷刺。
我還是回到了家中，周雪所在的地方。到家中也就三點多，周雪一直坐在客廳，她躊躇很久，等到我回來之後，她是言行舉止充滿了期待又有些猶豫。
這半年來，她過得比我還快活。今天應該是忍不住了吧。
看見她那樣，我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放下東西，我並沒有理她，進屋換了一套衣服。
「準備好了吧。」我穿好衣服，走出客廳，淡淡道。她點點頭，我撇了她一眼，然後換上鞋子，走出房間。
「民政局見。」我並沒等她，出了門直接進電梯，任由她怎麼呼喚。這麼拖著我也累，自己再怎麼狼狽，也不想看著她那個模樣。周雪變了，我也得變。
二月二十九號，閏年，我和周雪離婚的日子。
結婚證、戶口本我已經帶好了。我打的到了民政局等周雪，她有車，所以也沒有太遲。這個時候，她再怎麼責怪，我也不想理會她。
今天離婚的人很多，接待員面無表情的。我也發現，這裡好多人就把婚姻當兒戲，甚至有人昨天剛結婚，今天就來離婚了。
等了一個多小時，到我們了。我面無表情，周雪似乎有些小激動。
接待員的年紀挺大，是個男子。
我們雙方坐了下來，我的臉上沒太多表情。
「為什麼離婚呢？」辦理手續的人問。
「出軌。」
「感情破裂。」
我和周雪的回答不一樣，周雪答的是感情破裂，而我答的是出軌。那人倒是有些詫異，又問：「哪一方先出軌的？」
「女方。」我淡回。
他打量了一下我和周雪，然後推出兩張離婚協議書說：「在上面的東西寫了。」
離婚協議書？我無感，拿著筆就開始寫。這個時候，周雪的手機響了。
「抱歉，我出去接電話。」周雪歉意一笑，然後走了出去。我並沒有理會她，依舊寫著我的東西。
離婚協議書：
夫妻共同財產50萬，有一套房子價值230萬。房貸大部分由男方承擔。經過協商，女方在婚內出軌，故凈身出戶，一切財產歸男方所有。
我寫完了，直接推給接待人。
他看了看，便說：「等等她吧。」
就是這麼一等，後面的人就開始嚷嚷了。
「快點啊，我現在就不想看見她！」
「猶豫那麼久就別離婚啊！」
……
靠，說得老子不著急一樣。這周雪一去就很久，接待人便示意我到一旁去等著。我不耐煩了，走了出去。媽的，這婊子想幹什麼。
走到門口，就碰到周雪了。
「靠，還離不離婚了！別給臉不要臉的！」我喝道。聲音很大，一些人都向我這邊看了一眼。
接完電話的周雪猶豫了，她的臉色很難看，似乎碰了什麼難事一樣。
「老公，要不，我們別離婚了吧。」周雪小聲道，說出這話的時候，她很窘迫，低著頭。我冷笑：「真是可笑，你不是很期待這一天嗎？今天你必須給我辦手續！」
「我還有事……」周雪慌了，剛想離開我就拽住了她。
「今天！你必須跟我把婚離了！」我怒道，一字一句的說。拽著她往裡面走。
「我不去！我不要離婚！」周雪尖叫了，用包包打著我的手。我和她如同一場鬧劇，路過的人紛紛都停下腳步，看著我拉她。
她怎麼打我都無動於衷，最後她和我來了個拉鋸戰。我好像把她逼急了一樣，張嘴就咬了我的手。疼痛讓我急忙縮回來，她一溜煙直接跑了出去。
我怒了，奮力直追。
民政局離馬路很近，周雪速度也挺快的，直接跑到了路邊。
「你給我站那！」周雪回頭威脅我：「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死在這裡！」
望著那川流不息的車輛，我停下了腳步，有火氣，也有無奈。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沖她說：「鬧哪樣，現在你鬧哪樣？爬別的男人床那麼麻溜，離個婚怎麼就那麼墨跡呢？」我的話滿是諷刺，她聽了很尷尬，貝齒緊咬著。我和她僵持了起來。
我現在可不敢逼著周雪，萬一她要是跑出去被車撞死了，責任在我。如果事發了，我就虧大了。
她和我僵持著，然後朝著一個地方走，我跟了上去。她的樣子很著急，彷彿要快點離開這裡一樣。一個轉角，她撒開腿就跑，我急忙跟上去。當我到了轉角，她已經上了一輛白色豐田suv。
靠！
我暗罵，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她她都是不接，最後直接是關機了。
真是嗶了狗了！現在就剩我一個人，而且今天的婚是離不成了！這頂帽子我還得戴下去！
周雪！
我掏出手機直接給周雪的老爸打電話。
電話通了，那邊傳來了我岳父的聲音。
「阿明，怎麼了？」
「爸，我希望你能來廣州一趟。」我盡量壓下自己的脾氣，淡淡道。
「怎麼了呢？」我岳父問：「日子不是過得好好的嗎？」
「我最近還有工作，等等吧。」還不待我說話，我岳父直接塞給我那麼一句，掛機了。
靠…合著伙來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