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7、輕重兩話題
上午近九點我回到水岸花園時,林水桃和曉庚已經下到樓下中庭花園玩耍了,林水桃躲在花圃間讓曉庚尋找,曉庚尋尋覓覓的,一會差點跌倒,林水桃立即竄了出來,抱住了他,我遠遠看著林水桃如此疼愛沒媽的兒子黎曉庚,我心都融化了。
「曉庚,老爸回來了。」我叫了一聲,走近林水桃和曉庚。
「親親爸比。」林水桃先親曉庚一下以示範,曉庚有樣學樣,親了我。
「再親一下,叫爸比。」林水桃一早教曉庚說中文,曉庚學會了幾個詞。
「爸比。」曉庚學著林水桃叫了我一聲。
我親曉庚一下,將他抱過來,讓林水桃開車。十來分鐘,我們回到桐江花園海壽灣,楊柳、何昕她們都已經起床了。上二樓看到楊柳,曉庚要楊柳抱,楊柳剛剛洗漱完畢,用英文要曉庚叫她「媽咪」,曉庚才離開楊柳兩周,居然叫不上來了。
林水桃提醒了他,曉庚這才叫了一聲,楊柳作出兇相,曉庚反而耍萌笑耷耷的。
楊柳催我和林水桃回林家接來曉穎,曉穎十一個月了,也學走路了,就是沒會說話。我和林水桃下樓回林家時,周穎撥我手機,跟我說新年好,問她先到哪裡?說她快到市內了。我讓周穎先到桐江花園海濤灣,說楊柳也起床了,正好先溝通一下影視投資的事。
周穎掛電話后,我和林水桃回林家。大年初一很熱鬧,年年都這樣,大商城是最聚集人的地方,快回到林家時,我靠路邊泊車買了水果,兩人去林家,家裡就曉穎和他姥姥在家,小舅小姨全出去玩了。
曉穎有尿褲,一早換了一條新的,剛吃了蛋蛋,林水桃母親要林水桃後天上午再回來一下,說是幾門親戚都在這天回來,林水桃怕她老爸掌勺辛苦,問大約有多少人?她母親想了想,說大約二十餘人,林水桃撥附近錄豐食府訂了兩台,說中午去錄豐食府午飯,就不要在家裡做了,弄得過年更辛苦。她母親同意了,送我們出來。
曉穎跟著林水桃對他姥姥「飛吻」,學得有模有樣的,惹得我一陣大笑。
又經半個鐘,我們返回海濤灣,十一點了,也快要去豐江大酒店家宴了。林姨在給我的小兒子曉東換尿褲,何靈給他挑來挑去,挑了周穎給曉東買的新衣裳穿上。
曉穎抓著曉庚的一隻玩具在手裡不肯放下,何昕說曉庚也喜歡這隻玩具,一會讓曉庚看到就壞了,教曉穎藏起來,曉穎不藏,就喜歡拿在自己的手上,還要我抱他。林水桃上二樓不久,楊柳抱著曉庚和周穎也一起下來了。
一家人在家裡合影后,分乘兩輛車子去豐江酒店,我和周穎、楊柳、曉庚、何昕坐一輛車,何靈開她車子,和林水桃、曉穎同車,林姨帶曉東留在家裡。
車到豐江酒店,楊柳叫我和周穎先不要下車,撥林水桃手機,讓林水桃和何靈她們先上客房,等家裡人都來了,再告訴我們上去。
周穎意識到了什麼,問:「怎麼了?要不我留車上等過了午飯再上去。」周穎剛才跟楊柳談過了她的最新思路了,楊柳讓周穎在午宴上說說,反正公司註冊后,會先按她的思路走。
「不,午飯一定要一起吃,哪能將你留下來?放點音樂。」楊柳說。
我放了音樂,就這麼等在車上,過了十幾分鐘,人齊了,林水桃撥了我手機,我們一起下車,楊柳將曉庚交給我,和何昕一起先上樓進客房,楊柳和周穎最後才進來。
原定的位置,林水桃已經留出來了。大哥、大嫂和黎小煜又一起來了,小煒和同學去了省城,家裡不備午飯。大姐黎紹芝一人來了,周茂昌和周蕊蕊在家;二姐也來了,二姐夫吳天宇和小外甥吳昕走親戚去了。二哥一家三口都來了,一大張台坐滿滿的。
周穎坐在楊柳和何昕的中間,我帶曉庚旁楊柳而坐,另一側是林水桃、曉穎母子和何靈,何靈身邊是黎小煜、魏紅英。魏紅英很快就發現了家宴里來了「新人」周穎,她探了一下頭問我:「紹棠,你不要介紹一下嗎?周總她,新年好!」魏紅英是認識周穎的,先問個好。
「呃,大嫂,還是我介紹好了。」楊柳對黎紹林、黎紹楠說:「周總她是替代米秘書的,我們五人合作很久了,桃姐在上海談了一個項目,過了年會有結果的,穎姐這邊也做了不少工作,米秘書是無法勝任工作的,我們準備在省城註冊一間做影視投資的公司,下面請穎姐跟大家介紹一下她的思路。」
周穎先是問大家新年好,接著介紹了未來的影視投資公司的運營模式和註冊投資事務。大家靜靜聽完后,楊柳問魏紅英意見?魏紅英笑著回答說:「小楊,這不是你個人投資的公司嗎?跟家裡沒有太大關係呀?我怎麼說我意見,我又不懂這些?」
「大嫂不是想往桃姐的網貸部投資嗎?我們的影視公司,你也可以投資的,穎姐的想法就是給一些手上有一定資金,卻沒有時間打理生意的中小投資者度身訂做的,比如一部電影總投資一個億吧?放兩、三千萬出來,吸引投資者,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電影拍攝完成投放市場,投資收益是按投資比計算收益的,怎麼樣呢?大嫂,有興趣投資嗎?」楊柳簡化了周穎剛才的投資介紹。
「你們公司還沒註冊呢,難道不是嗎?我可不敢先投。」魏紅英呵呵一笑。
「哎喲大嫂,是信不過穎姐吧?還是因為她是做房地產營銷策劃的?」大家都不說話,就聽楊柳和魏紅英就事論事。
魏紅英這回回過神了,問:「剛才,小楊你叫周總什麼?穎姐?」
「大嫂,你沒聽出來,就沒看出來?里楊(上海)資產管理公司和榮華建築公司幾乎是同時註冊的,我要感謝桃姐,因為她非常努力,影視投資公司是我們五的第二間獨資公司,今年要生產出第一個可供中小投資者投資的產品。大家給穎姐一點掌聲行嗎?她可是咱們家的新人。」楊柳語帶相關地推出周穎。
黎紹芝因為早就知道了我和周穎的關係,她先鼓掌了,接著是林水桃和何靈,表示她們接受周穎了,接著是黎小煜,黎紹林聽出來了,也看出來了,但是魏紅英還是沒有鼓掌,她愣了一下問她女兒:「小煜,你知道你小三嬸說什麼嗎?」
「我知道呀!三叔他又有一個小三嬸,第一次參加家宴,自然是新人。」小煜說完笑了。
看到坐在她對面的黎紹芝也笑了,魏紅英問:「紹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沒有呀!我跟小煜一樣,也是剛剛知道。」黎紹芝一周前就知道我和周穎的關係了,但是她沒有告訴魏紅英,更不敢承認她先知道,她反問魏紅英說:「大嫂,你是裝不知道吧?」
「我裝什麼喲!?我是真不知道。」魏紅英很無辜似的,她很不喜歡我有米麗,但是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不好說周穎什麼?她也知道,我做第一個房地產項目時,周穎是第一個員工,後來的很多員工,包括楊森、趙述銘等高層管理經理,都是周穎招來的。
「你現在知道也不遲呀?我跟你一樣,也是今天才知道。叫服務員起菜,大家邊吃邊聊。」顯然,黎紹林不想在家宴上再說與周穎和我關係有關的話題,以免給我和她們帶來尷尬。在外界未曾風傳我另有女朋友之前,楊柳先「說」為強了。
周穎是讓我完勝彼得遜的一個「殺手」,如果我沒有周穎這個急就的女朋友,楊柳今年回國前又要被彼得遜跟著鬧拖手了,因為彼得遜老婆露西懷的是男孩,男孩數與我相等,但是他女朋友少了一個。楊柳為此反而「賞」了彼得遜兩萬歐元,以示安慰,以保持兩人的正常關係,兩萬歐元就相當人民幣十五萬元了。
菜上來后,大家邊吃邊說事,黎紹林問了楊柳對風險投資市場的一些看法,楊柳簡要說了,一天、半天時間裡,虧或者賺幾個億的可能是同時存在的,對美國的美元經濟地位問題,楊柳說:「美元在全世界有結算優勢,地位是不可替代的,至少未來十年、二十年都是不可替代的。資金管控與歐盟一樣,全是硬手段,投資與資金流動是對等的。」
楊柳沒有說及外國對中國的某些人通過一些機構洗白贓款的管控是非常嚴格的,倫敦里楊投資公司因為三度向我公司無息借款,就曾遭到當地監管部門的調查,為了讓公司的投資與資金流動完全對等和加大匯兌額度,不得不多做了一個當地項目,就是通過沈大華與洛科的培訓合作,提高她的公司在當地的投資。
席間,楊柳還說了她的學業問題,雖然碩士學位到手了,但是還要攻讀博士學位,未來的目標是到大銀行或者大的投資機構去,她是不會永遠給某機構當操盤手的,與他人合作開公司,是為了讓身邊的人活得更好。如果條件成熟,也可能有自己的投資機構,或者繼續與他人合作,到時,她的資金迴流就不會受到太大的管制了。
之後,席間仍是一個接一個的嚴肅話題,比如我公司的貸款困難和公司今年的轉型,黎小煜插不上話,說過年了,好不容易大家都在一起,該是多聊輕話題的時候。黎紹林呵呵一笑說:「你有輕話題嗎?你也是考取碩士的人了,你說,我們洗耳恭聽。」
「那我說了?」黎小煜想說什麼呢?誰都沒想到。
「不是請你說了嗎?黎碩士。」黎紹楠笑開了,黎小煜是前不久考取中大的橋樑建築設計碩士的,下半年將會回到省城繼續她的學業,是我們家的驕傲。
「好,我說了。」黎小煜瞧了瞧她身邊的老媽魏紅英說,「三叔不僅有三嬸,還有三個小三嬸,不管是三叔自己的選擇,還是三嬸們的選擇,我這裡有個很簡單的問題,就是如果三嬸們同時掉進深水裡,三叔會先救誰呢?請三叔回答。」
大家聽後幾聲鬨笑,楊柳也笑了,恐怕她們都想知道我會先救誰。
「你這是什麼輕話題喲?剛才都說過了。」黎紹林要黎小煜住嘴,在他看來,這可是一個重話題。
「什麼呀!在我看來,它就是輕話題,三叔請回答。」黎小煜笑開了,魏紅英也笑了。
「呃,是同時吧?我先救何總。」我笑著回話說。
「憑什麼?」黎小煜嘎嘎而笑,其他人卻不笑,都在等我說出原因。
「因為何總水性差呀!」何靈是否會游泳,我尚未知,但是我知道周穎和林水桃是會游泳的,而且水性比我好,我說:「同時我會讓周總和林總救小楊。」我統稱她們的職務。
黎小煜聽后「啊」了一聲,顯然她沒有想到周穎和林水桃都會游泳,她探頭瞧向楊柳問:「小三嬸你也會游泳,對嗎?」
「小煜同學,我不會呢,一掉就掉到最深處去了,救都救不回。」楊柳嘎嘎大笑,大家都笑了。大家一笑,就反證了小煜所說的輕話題。
飯後,楊柳仍與我和周穎、何昕同車,臨回桐江花園時,魏紅英問楊柳幾時回倫敦?楊柳說也許後天,也許稍遲點,關於周穎和我關係,她對魏紅英說抱歉,沒有事先跟魏紅英溝通,但是周穎的確是我們幾人之間的需要,她們會好好的,請魏紅英不要想太多。
魏紅英和黎紹林先走後,我們分剩兩輛車子先回桐江花園,楊柳的工作時間還有兩個小時間就到了,大家都在海濤灣的複式房午休。
因為林姨在我們回來時放假了,何靈帶曉東和何昕住樓下,我和林水桃與兩個兒子同住了最大的一間帶衛浴的客房,楊柳一人獨居主卧室,準備她在國內的第一天工作事務。
下午三點,楊柳率先開工時,周穎執行了她們的抓閹制度,抓了六天。我的六天時間被五人瓜分,何靈三天,林水桃兩天,楊柳一天,周穎一天都沒有,但是何靈將她回老家返回后的一天讓給了周穎。有意思的是,前兩天是我和林水桃在一起的時間,周三晚上才是與楊柳在一起,周四至周六全屬於何靈,何靈將她周六陪我的時間轉給了周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