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安睡子夜時
「好，咱們五人一起去。」楊柳對我說這話不是為了讓我相信，她其實就是楊銘和鄭佩蘭的女兒，與厲成功根本沒有關係。楊柳對厲家的資產處置與競爭和她對厲成功照顧，是出於同情，當然也是出於對厲成功與鄭佩蘭最最純潔的關係認識。
「不，就咱倆一起去。」楊柳徵求過尚書慶的意見了，才定下了這個日子，她未來一周就在國內操盤，周末再帶曉庚回倫敦了。
「尚老師知道你的計劃了嗎？」我問。
「他知道了，這個日子就是他挑的，上午十點到墳場，上過墳就回來。」楊柳接著重複問我上周四、周五兩天是跟誰在一起？我實說了，周四是周穎，周五、周六是林水桃。
「你們都辦了好事吧？」楊柳也知道我有時和她們在一起未必滾床單的，但她從不避談我和林水桃她們的「腎事」，甚至有時看到我們在床上正滾著，還要送上祝福。
「辦呀！先是周穎，隔天是阿桃。」我象是彙報一項重要工作。
「那就不再猶豫了。」楊柳決定正式給我納上周穎了，將影視投資公司放到省城去。
「猶豫什麼？」我不是明知故問，而是實在不知道楊柳所言何事。
「定你和穎姐的關係呀！難道你們就這麼秘密下去？在家人面前都不敢公開？」楊柳因為趕不上年夜飯，年初一中午還有一場家宴，到時來多少人，我也無法確定，她想叫上周穎參加，講講影視投資公司的事，將她與她們之間的關係全明晰了。
「也不是呀！過年前一周，大姐和二嫂來桐江花園看曉庚，正好周穎也在，大家合影了，讓大姐瞧出來了，我也承認了，但是她沒告訴大哥大嫂她們，家裡還沒有別的人知道，周穎家嘛！調她小妹去上海兩月半，之後又借調了小呂，要是小呂跟小煒的關係確定了，周艷大約也想到是怎麼回事了。」周穎之所以不想公開雙方關係，其原因在於她的不育症。
「是嗎？大姐都知道了，她卻不告訴大嫂？大嫂這麼喜歡主持家政大事，不先讓她知道可不妥，所以中午家宴，我和穎姐坐你左邊，桃姐和靈姐坐你右邊，明著告訴她，我們四都是你寶貝，眼下的關係一如排位，將來一段時間，也許還會這樣。」楊柳讓我慢點開，就是為了跟我說天亮後年初一的事主要有哪些？
「吃飯時總得說點事吧？」我告訴楊柳，昨晚的公司董事會，我們談到了濕地公園那塊地皮的招投標問題，除了魏紅英一人，大家都認知到最近半年就算楊柳將那塊地皮交給我公司開發，我公司也資金不足，到了下半年，因為海佳農海產品交易市場要升級和重建，資金問題仍然有點緊張。公司這一年的盈利點是桐灣都會一期在年底開盤，所以銀行貸款何時到位，到位多少？顯得極其重要。
「如果我將桐灣都會的投資收益都暫時借給公司呢？能緩解嗎？」楊柳的資金輸出渠道被管控，她上半年的安排是按時付清濕地公園那塊地皮出讓金和稅金，剩餘資金安排給蘇州附近的酒店項目和計劃在省城投入的影視投資公司，前期資金需要兩到三千萬。
「桐江都會按協議執行的話，你大約只佔三成，即使全借了你的投資收益，也只是緩解兩、三個月而己，真這樣的話，可得將這筆錢用在桐灣都會二期開發上。我們和周董合作的項目是明年夏季入市，但我公司只佔四成，全部賣完，毛利額可分兩億左右，這筆回款大部分要用在龍潤廣場的住宅和酒店後期開發上，周轉起來還是有點吃力的，當然，如果將交易市場的升級重、建放緩半年，公司的資金壓力是能緩過勁的。」
「那就這麼辦呀！交易市場升級又不是迫在眉睫，真象你剛才說的那樣，濕地公園那塊地就算推到年底再招投標，公司還是沒有多少錢可用於開發嘛？規劃設計能先做嗎？」不等我回答，楊柳做了一個假設，如果到時倫敦里楊投資公司能有更多資金進入中國市場，她公司也參與開發是否可以呢？
「當然可以了，到時就會你大我小，與現在的桐灣都會的投資收益比正好倒過來。」厲以東原來的地皮如果不先被四海公司、陳明買走了兩塊，那一帶是有一百二十幾畝地的，後來剩下的七十幾畝，因為楊銘、楊瑛父子以為是劉蒙在跟他們競價，中途放棄了，讓楊柳以劉健的名義拿走了，才一點余億元。這是楊柳的總投資，如果開發成本三點五億，那麼楊柳將來的投資收益大概只得三成，這個概算我相信林水桃也給楊柳算過。
不知不覺的，我們就回到了桐江花園，桐江花園二期的四幢樓也拆了排架了，但是還沒有交樓給業主，在等配套完成、報竣工驗收，我將車子直開到一期地下停車場泊車，進住的業主只有兩、三成，所以停車場有很多空位。
「那我知道你公司這一年半的運營情況了，總的看不算壞呀！回家吃點宵夜就睡，你也早點休息，不用抱我的，抱靈姐行了。」楊柳笑了笑，下車等我取行李箱。
兩人回到家裡，林姨和曉東都睡下了，但是何靈在等我和楊柳，何昕也還沒睡，正在跟唱《難忘今宵》，原來過凌晨十分鐘了，春晚結束了，主持人在說「結束語。」
看到楊柳，何昕用英文跟楊柳打招呼，何靈說：「快去睡。」何昕奔回自己房間去了。楊柳問何靈是否訂了回老家的機票？何靈說等楊柳回來再訂。楊柳說她的春節計劃按第二方案執行，何靈說：「那你不是在國內過上一周？我的計劃也要變了嗎？」何靈的計劃是年初四一早與我一起回她娘家，但是楊柳要和我上午去給她母親上墳，恐怕是要改變的。
「嗯，你和老爺年初四午後才能走，晚上沒有夜車回縣城的話，就在重慶過一晚嘛！回家就是瞧瞧老人，瞧過了就回來。」楊柳邊說邊隨我上二樓，何靈在一樓張羅宵夜。
楊柳進了主卧室，瞧了瞧，不說是否滿意，先開皮箱，拿手提電腦接通，測試網速，這對她未來幾天的工作極為重要，試過了，進洗手間方便、洗漱一下才出來。
兩人下到樓下，仨人一起宵夜，楊柳問：「不叫何昕吃點再睡？」
「剛才吃過了。」何靈問：「年初四上午有活動？」
「對，午飯時間可以提前一點，你訂午後的機票，想在老家過夜的話，就看下午是否有車回縣城了，宵夜是你做的？」楊柳笑了笑問。楊柳讓我年初五就回市內。
「是呀！林姨早早就睡了。」何靈也笑了笑，就工作事務而言，她們仨人，林水桃與楊柳的接觸最多，周穎次之，何靈再次之。這回楊柳要在國內工作一周，都在海濤灣這裡，恐怕也是足不出戶的，何靈是能多一點接觸楊柳的。
「呃，明天中午家宴后我就要工作到深夜了，後天中午咱們再開小會說事，曉東四個月了，會翻身了吧？」楊柳又問。
「剛會，慢慢就好帶了。」何靈在家沒化妝，楊柳是剛下機，妝還沒下。
「曉庚沒鬧你吧？」曉庚不在楊柳身邊，她又回到純單身狀態。
「沒呀！這兩周辛苦林姨了，他今晚在桃姐那邊。」何靈替我說了。
「是嗎？那桃姐今晚不是要一人帶兩個小朋友？」曉庚一歲多，曉穎還差一月才滿歲。
我插話說：「曉穎今晚在他姥姥家，明天一早再接回來。」
楊柳「哦」了一聲，一會就吃了一碗粥，接著喝了一口牛奶，看了看一樓說：「裝修不錯嘛！二樓也挺有情調的，一會我一個人睡。」
「我知道了。」楊柳剛回來，是要倒時差的，何靈笑了笑問：「還有幾天，要抓閹嗎？」
「喜歡就抓唄，總之不能讓老爺溜號了。」楊柳笑開了。
「好，明天等穎姐來了，讓她負責。」何靈比周穎還小兩歲，卻比楊柳大四歲。
楊柳喝了牛奶說：「我吃好了，洗個澡就睡，謝謝你做這麼美的宵夜。」
「不客氣。」何靈愣了一下，似乎不認識楊柳了，楊柳抽一兩張紙幣上樓。其實，這是西方的禮節，楊柳習慣這麼說話，不是客氣。
楊柳上樓后，何靈瞅著我看了一會問：「前幾次在倫敦，小楊吃東西好象沒這麼快的？」
「她工作時就這個狀態。我上去陪她一下，一會再過你房間。」我苦笑了一下。她們扎堆在我身邊時，我心裡不是甜，而是苦和無奈選擇。
「去吧！我一會收拾。」何靈笑開了，她還有幾天才過安，林水桃回來后，我昨天前半夜悄悄回這裡，與何靈來了一次「偷」，為避誤會，何靈將這事告訴林水桃了。
上了二樓主卧室，楊柳已經進了浴室，水聲嘩嘩的響，床上是她從皮箱里拿出來的衣物，丟得有些亂，還有衛生紙包，看來她是不方便，剛才才特意跟何靈說她要一個人睡。
我解下衣物，悄悄進浴室，楊柳笑了笑，說她今晚不方便了。我說沒關係，一會等她睡著了，我再回何靈身邊。楊柳給我送上香吻。我問她未來幾天怎麼可以在國內操盤？
楊柳又送上一吻才高興地說：「我自由了呀！開心吧？」
「自由了？成了自由投資人了？」我怔了一會，不敢相信。
「是呀！就在上周末你和桃姐滾床單的時候，我沖關成功了。」楊柳一跳，樓住了我。
我回親一下楊柳問：「那你不是可以找人合作了？」
「當然了，所以有好多事要當面溝通，但是這事還沒公布，先不要跟桃姐和大哥他們說。」楊柳告訴我，她和她的法籍拍檔上周末都剛好沖關成功了，另一個拍檔也成了准投資操盤手，她導師愛特專門為她們小組開了一個派對，在倫敦狂歡了一個晚上，才誤了我家的年夜飯。總結原因，是因為換了五個大客戶，客戶對她們小組的實力掌握不夠，當然，最重要的是上周四、周五兩天的行情有利於她們，她們一鼓作氣，兩人沖關成功，一人升級。
我再次親住楊柳，說辛苦她了。接下來的一周，楊柳就可以呆在國內，周末再回歐洲了，以後的確有事要回到國內，也仍可以每月有一次這樣的機會，她不再僅僅是所在交易所的操盤手，也可以完全獨立於交易所。
洗了澡，楊柳回床上時，我問季子是否知道這事了？楊柳說季子都參加狂歡派對了，當然也知道她沖關成功的事了。我又問季子的合作夥伴的項目該怎麼洽談？楊柳瞪我一眼，伸了一下臉說：「老爺，我剛回來，就不要問了嘛？我想睡了，鋪臉膜。」
「好，鋪臉膜。」我親楊柳一下，給她找來臉膜、掰開。楊柳一笑，說這還差不多，於是躺下，讓我給她將鋪上臉膜，接著給她做身體按摩。這一次，楊柳過了十來分鐘才睡著，不像以往只需兩、三分鐘就睡著，其實，她剛才瞪我，是希望我不要再說讓她興奮的事。
楊柳睡下后，我回何靈的房間，何靈已經睡著了，我又返回楊柳的房間守了她一會，楊柳是真睡著了，睡昨那麼安穩，那麼讓人疼愛。
如果可以比較，她們四人，我更愛誰？如果論娘家的背景，何靈家無疑是最弱小的，最強大的是楊柳家了，總資產仍然排位市內企業的第五名，直追陳明的南方集團。
給楊柳收拾一下衣物，我突然發現楊柳並沒有打開衛生巾紙包，也就是說楊柳今晚未必不方便，是剛才我洗澡時沒看清楚，但是楊柳睡著了，我重回何靈身邊，悄悄睡下，天快亮時何靈醒來，我才轉身抱著她，一起睡到林水桃撥響我電話，兩人才起床。
此時已經八點了，按楊柳的習慣，天亮之後她就會醒的，但是這是在國內，她上午是不用上班操盤的，她的實際操盤時間是國內的下午三點到次日凌晨四點。洗漱過後，我去看楊柳，她果然還在睡覺，我悄悄下一樓，先早餐，再去水岸花園接林水桃和曉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