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紹棠說風水
「嗯，宿舍沒問題，你只管發定額工資，別的不用管。」周起飈還是摭摭掩掩的，別的事都不太願意主動說。但是經過兩次合作，周起飈才選定了我，那麼他的項目公司該註冊了吧？我想周起飈是不會放在他和他老婆的名下的，除非他不想在公務系統呆下去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見見機械廠的領導？倉庫裡面搬空了嗎？」周起飈與機械廠的土地受讓合同簽了，只要付款到位，即可進入操作的。
「你不用見他們領導了呀！我們又不是與他們合作，他們的倉庫月底前搬空，下個月就可以拆除地上建築物了，前期工作遲點再商量，你月底前要去哪裡嗎？」周起飈問我月底前的行程，現在距離月底還有三周時間。
「我下周末要去會昌，大約四、五天就回來，你項目公司內部的事得在這段時間辦好了。」我指的是周起飈的項目公司的內務，諸如資金管理和財務，至少也得有人經辦的。
「我知道了，你小女朋友，她總也不回來嗎？是她們公司拿下了濕地公園的地喲！付齊了款了吧？」周起飈對楊柳的任何事都感興趣。
「這才幾天呀？開標前剛付了首期款，春節前能付齊了款就不錯了，小女朋友哪有時間管這事？都是阿桃在忙。」我換一個話題問周起飈，「你前段時間沒找過李聞華嗎？」
「他沒有回市內的意向，可能因為陳新這邊的債務清理還沒結束。結束的話，陳新指不定面監坐牢，跟厲以南、柯老七一樣。」周起飈接著告訴，陳明的南方集團本來不夠資格，是他本人求市領導讓他們參與上周的招投標活動的，這事他也是前天才知道。
「這個便宜讓招東風撿去了，陳明不氣壞了？」很奇怪的，抽籤分組競價時，居然是招東風和陳明搭對競價一塊最具價值的地皮，看來背後還是有點暗箱操作的樣子。
「哼，陳明有什麼辦法？為了不至於讓外界認為他沒錢了，怎麼樣也得湊這個熱鬧，是他自找的，要是這個便宜落給了劉蒙，外界還不知道會說劉用什麼呢，氣一氣陳明也好，讓他知道自己在業界的分量已經今不如昔了。」周起飈是從市領導那裡得到這個消息的。
「楊銘拿下樂山村那塊地到現在都兩個月了，好像沒什麼動靜呢。」楊銘的動靜其實在會昌，據於達三周前去過會昌一周后回來說，楊銘的布吉島花園二期真的易主了。
「也就兩個月而己，能有什麼動靜？樂山村村委會換屆都還沒開始，過了年才會熱鬧起來的。楊銘拿了地，他追誰的債就更有理由了，如果地皮和地上物有爭議，他就更有理由遲點開發了。」周起飈分析了一下楊銘的屯地策略。
「楊銘拿的那塊地又不是政府的，沒有開發時限，跟香江花園一樣，是宜早不宜遲的。對了，香江花園不分期，資金有問題嗎？」我不是不相信周起飈，就怕他資金不到位時再說。
「不是還沒有立項嗎？你著急這個幹嗎？車到山前必有路，一期開發資金不能到位的話就分兩期，你給我一點時間嘛！」周起飈其實一直在考慮他頭上的烏紗帽。
「你說的是。」兩人一邊吃飯，又一邊聊了一回香江花園的具體事務，才結賬離開。
回到皇家公寓，我沒進門就先給何靈發了微信，說我回皇家公寓了。
何靈說她知道了，讓我今晚「吃」好「喝」好。我掏鑰匙開門，周穎聽到響聲，出來一瞧我真回來了，說：「何靈剛剛問了我，你今晚是否真跟周董吃飯了？」
「是呀！龍划村那塊地，他分了四畝半給我們。」我將我與周起飈簽的協議給周穎看。
周穎接過瞧了幾眼問：「多少錢一畝？」協議已經簽了，她就關心這個。
「三百六十萬。」林水桃拿的濕地公園旁的地才三百六十幾萬，龍划村的地是有點貴了。
「哇，比濕地公園旁還貴呢，周董一定賺我們錢了？」周穎也這麼認為。
「但是這地乾淨呀！我們從周董手裡拿地，地有什麼問題都是周董的。另外，這個項目，我們得當成自己的項目開發，決不能說是周董的。」接著我講了我的要求和打算。
周穎表示理解，但是她對我準備將這個項目交給林光和負責表示異議，認為林光和與李青雲在一起搭擋的時間比較久，公司上下，尤其是趙述銘會認為公司偏重李青雲。
我說這個項目或許要交給周穎分管，因為將來不會再與鐵路集團合作，但是與周起飈的合作也許還會有，而李青雲的任務是做完香荷小鎮后調回總公司，負責濕地公園旁八十三畝地的開發事務，因為楊森管的龍潤廣場沒有兩、三年做不完，趙述銘管的桐灣都會再快也還要兩年，兩人都分身無術。兩年之後的公司儲地更多，也該集團化了。
「既然這樣，將周萍調到合作項目那邊負責銷售如何？」周穎的小妹周艷借調去上海了，還有一個月才能回來，她提議由她大妹周萍負責這個新項目的銷售。
「不了，周萍還是留在李永萍這邊好一些。合作項目擬用兩個名稱，一個是龍潤大廈，一個是香江花園，分開立項，如果濕地公園那裡叫龍潤世家，『龍潤』慢慢就會取代『海佳』和『桐江』這兩個名字，如果讓你選一個集團公司的名稱？你會選哪一個？」
在我看來，龍潤廣場即將開發完成之時，我公司必須集團化，而楊柳在歐洲的投資機構也許早就完成註冊、並投入運營了，由楊柳和林水桃管理運營的另一條線上的項目公司，將會組成另一個集團，主要做實業投資。
「當然是叫龍潤集團更好一些了？」周穎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龍潤，因為龍潤廣場的廣告投入將是其他項目的十倍，到時外界將只知道「龍潤」，而不知道我起家的「海佳」，「海佳」將在海佳農海產品交易市場和海佳花苑竣工后結束其使命。
「為什麼？」我坐下，笑問周穎。
「因為『龍潤』是尚老師給起的名字呀？總比你當初起的『海佳』好得多吧？」周穎對我眨眼笑，在她看來，尚書慶跑過高雷市內好幾處風水寶地，才選定了龍划村附近的地皮當公司的辦公地，還有楊柳競標的濕地公園地塊，「龍潤」絕對優於「海佳」。
「不光是這一點，你知道嗎？你住的這裡也是一塊風水寶地，很多大師都瞧過，周扒皮才霸著這塊地皮，從皇家假日酒店起家，市內的浴足城倒了一批又一批，唯獨周扒皮的皇家浴足城在這裡經營了十年不止，一直都很旺。因為這裡是市內的中軸線，這個中軸線的開發已經結束了，沒有地皮可找了，桐江花園、楓景新都花園、桐灣都會和濕地公園全處於這個中軸線的東側，只有龍潤廣場和翡翠嘉年華稍偏向中軸線，那麼西側的風水寶地，我們有什麼呢？全是合作項目，公司有近一半的力量處於西側，獲利卻不多，是很不平衡的，所以我們未來的投資要側重這個城市的西側。」
周起飈早早就拿下了龍划村的地皮，價格是多少，他沒有向我透露，但是我敢肯定不會超過三百萬一畝，他將機械廠的地分了四畝半給我，我的龍潤大廈將沿用機械廠的地號，而周起飈的香江花園將沿用龍划村的規劃地號。
我相信，香江花園兩年完成開發后，周起飈會繼續拿地，他無心搞開發的話，他就會選擇只做投資商，那樣的話，我公司的收益將會成幾倍增加，周起飈本人也樂得不管具體事，只問他的投資收益與分成，我未來的集團公司除了楊柳的投資支撐，就多了周起飈。
周起飈用了誰的名義實控他的投資？我想月底就能知道了，會是周起猛的老婆嗎？還是他說的那個來自香港的參與項目管理的人？
我告訴周穎，周起飈派來的人將在龍潭大廈這邊的開發部上班三、四個月，周起飈的要求是幫助他派的人熟悉房地產投資與運營，前期工作先兩到三人，由周起飈的人與於達和林水和組成，周穎分管重大事務。周穎問：「周董會不會想到咱倆關係呀？」
「項目不大，跟桐江花園不相上下，讓你分管，他才不至於亂想。」我與周起飈的合作是坦誠的，雙方人員到位后，就會提升到公司級的層面，而不僅是兩個個人的合作。
「那這事大哥和小楊知道了嗎？」周穎又問。
「這個投資跟小楊沒關係，我還沒跟她說。上次的公司董事會，大哥同意與周起飈合作。周起飈本人的重心還在政務系統，如果龔市長不久調走，劉用升不了，那就肯定是從外地調來一個新市長了，周起飈會不會因此就有升任副市長的機會呢？只有讓你分管這個項目，我才放心呀！」林水桃等於離開公司了，楊柳已經將她包裝成「外商」代理人，再也回不到房地產開發公司了，大不了讓周起飈知道我和周穎的私密關係。
「你聽到關於周董調到市裡的消息了？」周穎給我削了一隻蘋果。
「沒有，調市裡當個副市長，周起飈完全夠資格的，除非他不想呆在公務系統混了。」關於房地產開發公司的運營成本，投資獲利模式，我不止一次跟周起飈說過，包括我這些年的一些切身體會，周起飈是很認同的。
「但是我看他不至於，他行得正，就是一個吃公家飯的人，跟我見過楊局他們差不多。」
「哪個楊局？」楊過是規劃局局長，楊克明是城鄉建設局局長，周穎跟他們打過交道。
「楊克明呀！李淼倒下，跟著他倒下的幾個不都是從一條線出來的？但是楊克明一點事都沒有。當然，楊過也不錯，周董的級別跟他們一樣，他們其實都有機會不是？」周穎說。
「有沒有機會？級別不是絕對的。對了，又一個月過去了，龍潤商務酒店開挖得怎麼樣了？」我問周穎負責的一個小項目。
「樁打完了，他們前天也開挖了，但是梁玉宏才派三部車，太少了，窩了挖掘機的工。」周穎抱怨梁玉宏派的車不夠，讓挖掘工窩了工。
我撥了梁玉宏的手機，梁玉宏馬上就想到我要說的事了，說桐灣都會還有兩天才完工，一完工，全部將車子調過去，本周內完工，讓我備好工程款就行了。
掛下電話，周穎說桐江花園二期在何靈坐月的這個月里又賣出了一成，房子越剩越少，周穎捨不得賣了，怕過了春節，李永萍的銷售一部沒活幹了，長長的兩個月時間。
「桐灣都會一期明年『五一』就開盤了，李永萍不得提前準備、準備呀！她們四月就要做認籌登記，接受諮詢，窩不了工的，真正窩工是龍潤廣場，再怎麼快也接不上楓景新都花園三期。」回到家了，工作上的事還是不少。
「她們明年可以參與龍潤廣場招商呀！有的是事情做。」周穎已經洗過澡了，開了電視問：「桃姐到倫敦了吧？哎呀！沈老師去倫敦的投資項目，他就是下不了決心。」
「濕地公園旁那塊地拿下了，小楊不會再乎沈老師是否能與洛科的合作的。他們倆一天沒合作成功，小楊就不會投錢進去，阿桃這次去還不能促成他們倆合作的話，小楊會轉向的。」事實上，我上次和周穎去蘇黎世時，楊柳已經要轉向了。
「你去洗澡，我看看新聞。」周穎順手扒下我的一件外套。
我正要起身，手機響了，是米麗打來的，米麗有一個多月沒打我手機了，周穎按了免提鍵，用英文問米麗有什麼事？米麗嘎嘎而笑，用中文問周穎「插杆子」是什麼意思？周穎讓米麗自己擺渡「插杆子」三個字。米麗說：「我想問黎總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呢？」
「是第三者的意思吧？」我回答米麗的詢問。
「哎呀！別人說我插杆子，那不是說我當了第三者了？就是說我壞話了呀？」米麗驚叫了一聲，因為她是第一次接觸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