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何靈半夜生
「她不是決定參與濕地公園旁的地塊競標了嗎？有錢過不了境怎麼辦？」黎紹林等於認同了楊柳拿地投資、開發運營和承建一分為三的模式。
「所以她提出我們先還她一個億，剩餘部分，她這個月就往上海資產公司調撥資金，不然，就來不及了。我這次去倫敦和蘇黎世主要就是為了溝通這事，還有她在倫敦的投資公司在倫敦本地必須有投入，即使不盈利，也得保本才行。」楊柳是不會做小項目了的，即使做，也是保證公司經營得到當地政府的認可。
在我看來，如果楊柳不能改變她公司的資金投向為倫敦本地，她公司未來遭到調查的可能性很大，而不僅僅是監管這麼簡單，所以濕地公園的應標也許是最後一次了。現在唯一可變的是她獲得自由投資人的資格，與她的一個大客戶另行註冊一個投資機構。
「就現在看，一檔企業也就那麼幾個，保嘉集團是否參與，能否參與還是個未知數，這樣的話，就只有東風集團、恆太集團與倫敦里楊投資公司。」黎紹林一回來，先得到了這個資訊，他對我們說，鼎銘集團和劉氏集團都不願意與他們三家過招，僅希望留在二檔企業。如果非得上一個企業到一檔企業當中，湊成兩個兩對，那將要抽籤決定；二檔企業中還有皇家投資、四通投資公司。備選公司是四海、三建和我們的海佳。
「高雷鋁業集團怎麼就不參加了？陳明的南方集團也不參加嗎？」我急問黎紹林。
「高雷鋁業和保嘉集團一樣，都有資產負債過高的問題，南方集團就更不用說了，如果他們也被允許參加，那隻能放在二檔企業當中，明天上班后，市裡會協調鼎銘集團和劉氏集團進一檔企業的，結果如何，不久就會知道。」
黎紹林接著說：「如果小楊的資金過境並無阻礙，那我們退到三檔企業也無所謂，權當參與，以示支持市裡就行了，反正小楊的公司拿下了項目是交給我們的，我們就做好開發運行這一塊，你們覺得呢？」
我說：「以去年的業績論，我們的利潤率其實不高，與三建差不多，皇家、四通、四海都排在我們的前面，另外幾個公司就更不用說了。」市裡為保證順利拍出這些土地，尤其是那四大塊，自然是為了爭個好價錢，但是又擔心拍出去后開發商實力不夠，延遲了開發期，所以開標之前先協調參與的企業，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要我說，只要小楊參與了，我們乾脆就爭取在三檔企業中渾箇參與算了，就是小塊地都不要拿了，先做好眼下的兩大項目，龍潤廣場的商鋪生意早一天都比遲一天好，你們沒看到復工後有多少人諮詢投資買商鋪嗎？真做好了這個項目，我們公司跟過去就大不一樣了。」魏紅英不是趨向保守，而是見錢眼開。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做好參與樂山村那塊地皮的競標準備，四大塊地皮讓別人爭去。」黎紹林一錘定音，做了決定。
此事定下后，魏紅英叫服務員起菜。何昕和黎曉春分別坐到了我和黎紹楠的身邊的空位。我給何靈發了微信，說我們開過會了，一會吃了飯就回去，何靈說她們也是剛吃飯。
菜上來后，魏紅英問我最近是否見到了她兒子黎小煒？我說出差回來后還沒去過公司，問她是什麼意思？是不是非得讓小煒停下，不要跟呂艷茹談了？
魏紅英說：「小煒不肯跟我們說他和小呂現在的狀況，如果談得不深，就不要談了。」
「你意思是說談得深的話，就可以談下去了？」我呵呵笑了兩聲，我聽懂了魏紅英的意思。但是工作中，只要需要辦按揭手續，小煒和呂艷茹的接觸是誰都阻止不了的。
「我可沒這麼說，他說談了三個月了，但是我看不止，所以就希望你這個叔叔找他了解一下，別再過幾個月就懵懵懂懂的給我抱個孫女回來。」魏紅英是想抱孫子的，小煒和呂艷茹談得深的話，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但先決條件是懷上男孩，她才會逼不得己。
「嘿，你是不是找人給小煒算過了？」魏紅英過去給我找對象就熱衷這事。
「算什麼算？八字還差兩撇呢，讓你了解你就了解，別磨嘰。」魏紅英給我下任務。
「行了你，我明天上午先送何靈去醫院待產，遲點就找他問問是什麼情況。」這個任務我不接受也得接受，可是魏紅英要找什麼樣的兒媳呢？
其實，在魏紅英的國、地稅公務系統里有的是適齡的女孩子，魏紅英應當早下手託人介紹的，怎麼就讓小煒先下手為強了？這麼看，她不滿意呂艷茹也正常呀！可是呂艷茹很差嗎？她是跟周穎和林水桃一起干出來的，是僅有的兩個還留在海佳花苑那邊的女主管之一。
飯後回到龍泉灣，我又跟何靈聊起了呂艷茹。何靈對呂艷茹的印象不差，要說差，估計魏紅英不是太滿意呂艷茹的農村女孩出身，但是呂艷茹是大學畢業的，也工作三年多了，小煒念的是財會中專，當然，經濟方面，呂家自然是沒有我們家好。
何靈接著給我出了一個主意，要我先不要找小煒說這事，先找一下謝長發，讓謝長發瞧瞧呂艷茹是否小煒命中注定的一個，要是合適，再想辦法讓魏紅英自己找謝長發要說法去，也不至於硬要小煒馬上跟呂艷茹分手。
「嗯，叔叔難當呀！要是他們兩人真的愛得難分難捨，我豈不是充當捧打鴛鴦的打手？」我沒說呂艷茹到時八成就離職，換個地產商打工，也不會留在我公司。
當晚，何昕睡下后，我和何靈也早早就睡了，後半夜一點多，何靈叫肚子痛，我立即起身，叫醒林姨，帶上昨晚準備的幾件衣服，扶何靈下樓，往醫院送。
何靈在車上叫天叫地，讓我快點開，不然就生在車上了，叫得比林水桃當初還慘。到了醫院，何靈還沒生，但是在一樓就被扶上了輪車，直送婦產科，一陣登記、檢查之後，醫護人員將何靈直接送進了婦房。
因為何昕一人留在了家裡，我讓林姨先回家，明天送何昕去學校后再過來。
林姨下樓打車回龍泉灣后，我婦產科產房外走廊等待，給我大姐、二姐打電話，說何靈進產房了，也許一會就生了。黎紹芝讓我不要走開，她一會就過來。黎紹蘭接電話后，說她的辦法還真靈，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我讓她馬上過來。
黎紹蘭說她洗漱一下就過來。我坐下等了一會，一個小護士從產房出來了，我以為她找我簽名給何靈做剖腹產呢，誰知道她說何靈順產，剛剛生下了我兒子，讓我交錢辦手續。
我隨護士去護士站辦完手續，回到產房門前走廊繼續等待時，分別給楊柳、林水桃、周穎和何倩發了微信，說何靈十分鐘之前完成她的生育任務了，是順產。
又過了十幾分鐘，何靈和我兒子都給推出來了，從龍泉灣出來，到何靈進產房，前後僅僅一個鍾，何靈就生了，我要是行動遲一點，何靈就真將我兒子生在我車上了。
那一刻的何靈是美麗的。進了婦產科病房，我對何靈說謝謝，何靈問我是否告訴黎紹芝和何倩她們？我說已經告訴她們了，黎紹芝和黎紹蘭也許快到了。
兒子還軟乎乎的給包著，護士讓我和何靈都瞧了一會，再送育嬰室。醫生走時，讓何靈先休息，等明、後天有奶水了再哺乳。
等了一會，黎紹姿和黎紹蘭一起過來了。原來，她們先去了化工小區宿舍給祖先上香，還帶來了糖水。和林水桃一樣，何靈生了兒子就想吃了。我將剛才發出去的微信，再次轉發給了黎紹林和黎紹楠，但是他們都睡下了，沒有誰回微信。
黎紹芝、黎紹蘭坐了一會，何靈讓她們先回去，明天上午再來一個人換我去上班。黎紹蘭明天也要上班的，黎紹芝管自己的建材生意，時間最閑余，她說她明天一早就過來換我，問何靈想吃什麼？她做好就送過來，黎紹蘭說當然是雞湯了。
我送黎紹芝和黎紹蘭出來，讓黎紹蘭三天後辦理稟告先祖的事，因為何靈是順產，打兩天點滴，身體無大礙的話，三天後就可以出院、回家坐月了。
黎紹芝和黎紹蘭走後，我扒在何靈的床邊打盹，何靈卻以為自己又要剖腹產，一時順產，讓她興奮得睡不著，我讓她也睡上一會，等兒子明天想吃奶了，她就不好睡了。
何靈閉上雙眼養神，我親了她一口，再次謝她。
後半夜四點半，楊柳在倫敦晚間八點美盤收市后撥來視頻電話，說要看她兒子，顯然，她幾個小時前收到我的微信了，只因一時忙不過來，才沒有馬上撥我的手機。我接了楊柳的電話，先去育嬰室，讓楊柳看了我兒子黎曉冬，過後將黎曉東的出生時辰告訴了她，讓她轉發給尚書慶，看黎曉冬的名字是否要改？因為何靈出院之前是要辦理新生兒出生證的。
回到產婦休息間，楊柳看到何靈后，她再次謝了何靈，並說她剛才打了兩萬美金到她賬上了，與林水桃當初生下黎曉穎的獎勵一樣。
何靈也謝了楊柳，說她接下來的一個月是封閉式的，我的個人生活就交給周穎了。楊柳說不是交給周穎，而是交給林水桃和周穎，要何靈好好坐月，公司的事就交給莫蓉。
「你放心，公司的事早就安排好了，你是剛下班吧？」何靈問。
「是呀！剛收市，我先吃飯了。」楊柳掛電話后，我和何靈續睡到天亮。
昨晚深夜回到重慶的何倩看到我的微信后撥了電話過來跟何靈說話，我趁這個時間，用我另一部手機撥了楊柳的電話。
楊柳還沒睡，她告訴我，美國昨天公布的非農就業數據不好，美元隨即大跌，她的拍檔大賺了近五千萬美元，她因為同時做自己的單和現貨黃金，成績比她的拍檔差了一些，不到四千五百萬美金，下周一還是空頭的天下，希望能追上她的拍檔。
我說出現這種情況，會不會讓她的客戶感到不滿意？
楊柳說不滿意是自然的，但是她和她的拍檔的成績是交替相間的，客戶不會因為她某一次少賺了就懷疑她的實力，要我不要多想。說何靈也生了，我有三個兒子了，是否滿足了？
我說周穎也很努力，如果她也能生是再好不過了，即使是個女孩也不錯的。
「嗯，那我祝老爺您好運，再跟穎姐要個女孩。」楊柳幾乎在說她是不會生孩子了。為了自己不生孩子，楊柳憑藉彼得遜和我的賭局，兩年時間裡就翻倍了我家的人丁。
「太晚了，你快休息，親親寶貝。」我在電話里親了楊柳。
楊柳掛電話后，將她上周的交易截圖發過來了，三個常規產品都盈利了，只是幅度不一樣，美元大跌，黃金和原油卻上漲不大。我換算了一會，才算清楚了楊柳上周的兩、三天里賺了多少，一共一億三千四百六十萬人民幣有餘，合著她的成績跟她的拍檔是差不多的。我估計楊柳留了不少長線單過夜了，不然，她剛才不會說下周一要追上她的拍檔的。
此時何靈結束了她和何倩的通話，我回到病房，扶何靈去洗手間尿尿，何靈想起了曾經照顧她的余大嫂。尿尿出來，她立即給余大嫂撥了電話，跟余大嫂說她生下第二胎了。
余大嫂很高興，給何靈發了紅包過來，說她下午有空了再過來看她。
掛不久電話，一早起床看到我微信的林水桃和周穎也先後發來了紅包，都是兩千。
何靈先回撥了林水桃的手機，跟她說了她今天凌晨的生育經過。我在一旁說何靈的嚎叫聲不亞於林水桃當初，其實是自我緊張，林水桃大笑。何靈說我站著說話不腰痛，她都快忍不住要生在車上了，我還像平時那樣開車，不慌不忙的。
「老爺這個節秦好呀！不然，他哪會知道你辛苦？今天還不用餵奶吧？」林水桃問。
「好像有奶水了，等醫生來了再說。」快八點了，醫生還沒查房，何靈將手機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