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紹棠操正步
回龍泉灣午休過後，何靈說吃了我二姐黎紹蘭送來的芝麻燉豬腳，也還是沒動靜，問我晚上如何安排？我說才兩個多時辰，明天這個時候有動靜就不錯了，要何靈不要「趕」我走，我就是回來陪她生產的，只有她生了，我才好正常開展一些工作。
「我沒趕你走呀？那是我影響你了？」何靈瞪我。
「沒有呀！我是擔心大哥有事找我，我又要出去。」前天從蘇黎世回來，我還沒聯繫我大哥，也不知道國慶放假他出遠門回來了沒有。
「要不，我叫二姐晚上來一下，她明天才上班的。」何靈沒有問我和黎紹林有什麼事。
「我打打大哥的手機看看。」我隨手撥了黎紹林的手機，讓何靈遲點再聯繫黎紹蘭。
黎紹林昨天下午就回來了，魏紅英今中午才回到，問小楊「收養」曉庚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這個國慶黃金，桐江花園二期賣了多少？有沒有統計數據？我說桐江花園二期賣了近五個億，黎紹林在電話里算了一下說：「也沒剩多少了呀？小楊的錢沒那麼急還吧？」
「市裡定了小楊那邊的公司為一檔企業，要參與大項目投標，我跟她說了，開標之前，先還她一個億，原先貸梁行那邊的兩個億也是要還的，再加了付榮華建築和皇家建築的錢，的確是剩下不多，哎呀！你晚上沒去哪裡吧？」我還是想當面跟黎紹林說說我大兒子的事，還有就是周起飈找我們合作的事了。
「我沒去哪裡呀！你叫一下紹楠和茂昌，咱們幾個吃個飯、碰一下頭。」黎紹林主動約這個飯局，我想他是想開個會了。因為我的海佳房地產開發公司的重大事務，是我和兩個哥與大姐夫周茂昌決定的，二姐夫吳天宇極少參與決策。
「呃，還是在沿江酒店好了，我回龍泉灣近一點。」我只能在附近晚餐。
「近一點？紹楠到這邊來好遠呢，你先通知他過來。」黎紹林說完掛下電話。跟我相比，黎紹林的事全是局子里的，夫妻兩人一到周末就更加沒空。
我撥了黎紹楠的手機，黎紹楠說他在幼教中心，得送黎曉春回家再過來。我說黎紹楠既然在幼教中心，乾脆帶黎曉春過來好了，反正一會出去，何昕也會跟著，讓她們一起玩兒。
約定黎紹楠后，我又撥了我大姐夫周茂昌的手機。周茂昌問何靈是不是快生了？
我說還沒有，還在等。周茂昌說他這就過來，讓我先過去，他半個鐘就到。
明天就上班了，開個會，梳理一下下一步的工作是必要的。此時何靈也在接電話，是昨晚回老家靈水縣的何倩打來的，說她還有三個鍾才能回到重慶，是趕不了尾班車的。
何靈說坐夜班車不安全，要她和吳江在重慶過夜，明天一早再回靈水。
等何靈掛下電話，我說我要去沿江酒店了，問她去不去？何靈笑了笑說：「我要在家吃豬腳呀！還有好多呢，哎呀！真不知道二姐的辦法靈不靈？」
「你不是叫何靈嗎？真不知道你這名字是何意？要是不靈，你還是何靈嗎？吃了今天剩下的豬腳，明天上午或許就見效了，我希望我兒子能給留出一個晚上的休息時間。」我蹲下身子，摸何靈的肚皮，跟我兒子說話。
兒子在蹬何靈的肚皮，我問胎動跟以往是不是有些不同？何靈說沒有什麼不同，我說不管明天還有沒有徵兆，也得去醫院待產，不能等快要生了才去。
「這還差不多，我讓林姨準備一下。」何靈等的就是我這一句話，她說：「對了，余大嫂還想買一套房，香荷小鎮開盤前得給她留出來，行嗎？」
「有什麼不行？但必須是她本人買。我和何昕出去吃飯，是在沿江酒店，你肚子痛就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回來。」梁玉蓉當初預產期遲了十天不止，楊宇懷疑她懷的不是他的種，兩人的矛盾就在那幾天里升了級，以至釀成大禍。
「那你快點去，早點回來，何昕——」何靈叫了何昕一聲。
何昕還在寫作業，因為國慶放假這幾天，她都跟她小姨何倩玩兒了。
我等了半個鐘，周茂昌都先到了，何昕才寫完，趁這個機會，我說何昕往後必須先寫完作業才能看動畫片之類，何昕跟我勾手指。兩人到了沿海酒店不久，黎紹楠帶黎曉春過來了，兩個小朋友先玩兒，我們仨人就公司的幾件大事進行了商討。
不久，黎紹林和我大嫂魏紅英過來了，我將我們剛才談到了幾件大事一一說了，黎紹林說我們都意見一致的話，他也沒意見，問魏紅英是否有什麼話要說？
「嗯，我講個題外話好了。」魏紅英說：「往後的項目開工，要盡量少請那些領導參加，免得外界以為我們真是靠領導拿下這些項目的。」魏紅英的意思是說我公司的項目除了桐江花園曾經得到領導的幫忙，後面的項目幾乎全是楊柳用錢打開局面的，根本就沒有哪一個領導真正幫過什麼大忙，要想辦法讓外界少點議論我們的家事。
「說領導沒有幫忙也不盡然呀！龍潤廣場不是七轉八轉才到了小楊的手上的？上月請劉用就是出於這個考慮的，往後吧！我會尊重你意見的。」龍潤廣場請了副市長劉用和各部門的頭給復工暖場，政界的議論聲音不少，但是並不是直接針對我本人，而是針對林水桃，說林水桃不僅攻下了外商的褲襠，還攻下了市領導的褲襠。
「事實又並非這樣，你緊張這些不是太過無謂嗎？要我說，那些人是眼紅我們了，不造謠、造謠，心裡能舒服嗎？」周茂昌說，「一年過去了，榮華建築還沒達到小楊說的要求，是我的工作沒做好，我們應當拋開外界的議論，他們說阿桃如何如何？阿桃跟我們有多大的關係？她只不過在執行『外商』的計劃。」
「我不是怕阿桃聽到這些議論，影響她嗎？人言可謂，你懂不懂？」魏紅英完全站在了林水桃的角度去看外界的議論，她說：「早些年，有個叫肖曉憶的女董後來為什麼不搞房地產了？就是因為外界有太多對她的不良議論，雖然阿桃在我們公司沒有職務了，但是她還是我弟媳，我要是親耳聽到有人議論她，我可忍不住。」
「你忍不住也要忍一忍。」魏紅英就是因為這些事才過來的，黎紹林在家時就勸她不要說這些了，他說：「紹棠去了歐洲幾天，回來沒有別的事要說嗎？」
「有呀！小楊收養的兒子叫黎曉庚，是尚老師給取的名字，視頻你們也看到了，知道我們家又多一個後代就行了，別問為什麼，再過幾年，他才會回國。」我先將話說滿了。
魏紅英聽後果然有些來氣了，問：「一年前阿桃都懷上了，小楊怎麼就還收個異姓兒子？你們仨之間的關係是不是出了問題了？小楊的身份還不能公開嗎？她們公司的錢究竟是她和其他老闆的，還是她本人自己的？你都不能跟我們公開嗎？」
「一句話，暫時不能公開。我能說的事是小楊她公司出境的錢，因為受到當局管制，往後都沒那麼快了。至於收養兒子的事，阿桃都沒有意見，你就少操心了，你方便時也可以找阿桃聊聊呀！只是她現在忙得半點時間都沒有，你最好別跟她說外面怎麼議論她，她才沒有閑功夫去想這事。」我想林水桃在市內搞的網貸分部，一定還沒有跟魏紅英說過。
「她在忙什麼呢？兒子交給保姆，什麼都不管了？」魏紅英的想法跟林水桃就是不同，在她看來，林水桃現在是我的老婆，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哪能不管家事？但是在林水桃的心裡，她只是多了一張婚紙而己，我們四的夫妻檔還是楊柳說了算。
「她不管？她和你說的正好相反，她忙她公司的生意都忙不過來！哪裡有空去想外界的議論？所謂謠言止於智者，你不用管它就是了。」到了今天，我只好說了林水桃在市內新開的網貸分部的事，已經試業兩周了，因為這事，她幾天前又去了上海。
仨人聽后呆了半天，魏紅英問道：「這麼說，我們的閑余資金也可以放進去？」
「誰要你的閑余資金了？」我笑了笑說，「這不是你想像的地下錢莊生意，網貸只是她們公司的一個生意，業務部門只管拉業務，不管放貸，放貸是合作銀行的事。」魏紅英在國稅，對金融也並不太陌生，以為林水桃開了私貸業務了。
「這還不容易理解呀！市內都開了兩家不止了。」黎紹楠似乎知道得多一些。
關於公務系統的反貪問題，黎紹林說這次決不會是一陣風的問題，要我沒事還是少跟公務人員混一塊去，不管是林勁松，還是楊過、楊克明他們。我說市計委主任李良現在負責監管龍潤廣場，往後的接觸恐怕是免不了的，林勁松和楊過他們的賬是以後再算的，現在吹什麼風與我何干？一切都是操正步的。
我接著講了我這兩天與周起飈的接洽和項目合作上的事。
黎紹林認為周起飈能搞定機械廠的幾個頭頭的話，這幢寫字樓就值得合作，至少比我們自己拿樂山村規劃路邊的地要好得多。我問黎紹楠和周茂昌的意見如何？
周茂昌說：「能合作的話，幾間公司的辦公室就一起解決了，就怕周起飈拉著我們不放。」
「我看也是這樣，還不如在資金上與周起飈合作，至於寫字樓，最好單獨報建，這樣就不會影響竣工驗收，而且劃出的地得靠路邊，剩餘的辦公樓才方便招商。」黎紹楠說了後續建築意見。
「周起飈應當有兩千萬的資金缺口，所以才提出兩千萬借款一年的條件。我們從中得到四畝半的地皮，地皮價另計，餘下的事就是我們自己報建和開工建築了。」
我接著重複了一遍桐江花園二期經營所得的分配，一陣算計下來，魏紅英問：「上次開會不是說年底拿百分之二十齣來分嗎？錢都用光了呀？」
「怎麼就用光了？這五個億是百分之七十五住宅的回籠資金，還有百分之二十五沒賣呢？商鋪先不賣了，桐灣都會到了明年，會帶動桐江花園的鋪位出租的，我們跟周起飈合作的寫字樓的資金大約需要五千萬，包括借給周起飈的錢，另外先還小楊的一個億，還有三億多，還掉銀行的兩億貸款，剩下的一個億多，足夠榮華和皇家公司的承建支出的。」
「那就這麼安排好了，小楊知道你要跟周起飈合作的事嗎？」黎紹林讓魏紅英點菜。
我說：「我剛回來才跟周起飈談的，還沒跟她說。」
「她還是那麼忙？」黎紹林又問。
「她想集中精力，完成沖頂任務，成了自由投資人，她才會有鬆動的時間外出，不然，就只有周末時間才能自由。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楊柳還一點也不想組建集團公司的事。
「那阿桃不等於給她打工了？」黎紹林嘿嘿一笑。
「阿桃在上海資產公司的股份不少的，不算打工，至於她和外商的關係，其實就是她和小楊的關係問題，兩人姐妹一樣，外面的謠言，你們聽聽就是了。」我接著講了楊柳對會昌的地皮的處理意見，這事已經交給上海資產管理公司，全部盈利當全家的健康基金。
「這麼說，家裡得有人專門管這筆錢呀！誰管？」魏紅英點過菜問。
「我看這事由小楊說了算，錢是她掙來的不是？」黎紹楠說。
「嗯，地皮先出讓了再說這事，有老闆詢價了嗎？」黎紹林問。
「有三個老闆詢價了，具體還沒談，何靈生了后，我得去會昌或上海的。」楊柳當初五千萬拿下的地皮，現在究竟能賣到什麼價，恐怕得看會昌當地的行情。
「呃，小楊的過境資金現在怎麼就給監管了？以前都沒聽說有這事呀！」黎紹林又問。
「因為倫敦里楊投資公司的過境資金兩年裡就超過了十個億了，加上我們借小楊的個人資金，這個額度快超過當地商貿部門的有關規定了，所以小楊在倫敦還得有其他方面的投資，額度才能提高，不然，往後還想拿項目就更不方便了。」我簡要介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