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楊柳解瓶頸
「是你客戶不聽指導,你嘆什麼氣?」在我看來,風投市場里,賺錢的人是少數的,不是自由投資人和大的投資機構,肯定不可能每次都穩賺的,上一周追空賺了,就該出來,怎麼就期待一路賺下去?要是這樣,我也不幹地產,提個手袋跟楊柳一起幹了。
「我嘆什麼氣?我是感嘆行行都不易,你老婆那邊有什麼資訊沒有?」周起飈打這個電話,就是想問問楊柳接下來會選擇哪一個方向?
「她沒具體說呀!讓我過兩、三周再賣掉我的銅線,現在應當是買多了吧?」
「是呀!空方被逼投降了,她這麼說,買方還沒出手呢,還有半個鐘,大數據出來,我客戶不得個個暴倉呀?哎呀!先這樣。」周起飈說完掛電話了,國內時間快八點了,什麼大數據?周起飈沒說,今天是九月一日,也是本周的最後一天。
周起飈做的是國內電子盤,是杭州的一家投資機構在浦東的總代理,磨摸滾打快兩年整了,是虧是賺,我只聽他說先是上半年虧了一個億,上月下旬的兩周賺回三分之二,那麼還虧兩、三千萬呢?這樣的生意他都感興趣?
吃過午飯,我想給楊柳、林水桃和何靈她們買點什麼,可是買什麼好呢?進了商城,我得雞和鴨講話,沒有林水桃在身邊,難了這事,算了,回上海再給何靈母女帶點什麼了。
逛到下午兩點多,我打車回蘇坎納酒店,車過楊柳的聯排別墅群時,我想下車進去瞧瞧,可是又擔心楊柳正在緊張操盤,沒空搭理我,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回到蘇坎納酒店,才走進大堂,周起飈又撥了我手機,這一回,他喜形於色了,說他賺了。我說:「才過一個多小時,你就肯定你賺了?」
「當然了,瞬息萬變,跳空嚇死了一批,接著像坐過山車一樣向上走,我今晚賺定了。」
「那你客戶呢,沒給暴倉嗎?」我想周起飈玩這個肯定特別有快感吧?兩個小時前還那麼沮喪,現在卻樂得象個孩子撿了金銀寶似的。
「有人賺,有人賠,不管他們了,我只想收盤時拿回一千萬,你老婆太厲害了,她一定也大賺一個億了,你今晚應當抱著你的金銀寶睡覺,你跑瑞士幹嗎呢?」周起飈又問我來瑞士幹嗎?我來瑞士就像個悠閑的老爺,是我的兩個女人在奮鬥。
「我逛逛嘛!我一會就回倫敦了,下周一回到上海再給你電話。」我說了一下行程。
「好呀!你回來,我給你洗塵,也讓你看看我今晚的業績。」周起飈意猶未盡,他從我這裡得到相關信息,再也不說請楊柳回國給他們講課的事了。
回到客房,我開電視看球賽,球賽還沒開始,我表姐夫谷正撥了我手機,說我這回大賺了,他也跟著賺了一點點,言下之意,他當初收的銅線之類太少了,才用了兩萬塊錢回收,而我一共收了三十八萬,接近谷正的四十倍。
谷正做的回收生意,每天都會收到相關回收品的市場價格的,而今天的銅也跟著黃金、白銀暴漲了,而美元卻是繼上周之後再次暴跌。
楊柳今天兩頭賺了,中午連個信息都沒有,我掛下谷正的電話。不一會,表姐戚梅給我發來現銅的市場價格,我一瞧,回撥了她手機,問她按現價算,賺了多少?
戚梅說賺了差不多二十二點了,接近八萬。我讓她先壓在倉庫,誰找都不賣,過兩個星期再說。戚梅說知道了,我掛下電話,心想下周價格回調后,接著一升再升的話,我花三十八萬給戚梅賺個房貸首付也許能辦到的。
晚上八點,楊柳在美盤結束后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讓我在酒店大堂等她。
我下樓不久,在國內的周起飈也給我發了一條信息,他說:完美收市,謝謝你,也謝謝你的老婆,回來給我電話。我給周起飈回了一條信息,坐等楊柳過來,一起晚餐。
不一會,楊柳坐安得烈的車子過來了,還帶來了她行李,顯然,楊柳本周在瑞士的工作結束了。因為有我在這裡,楊柳放了安得烈的假,讓他今晚就回巴黎去,後天倫敦見。
安得烈將車子的鑰匙交給了楊柳,他也是簡便行李出行。楊柳開車和我送他去附近的機場,接著返回市內晚餐。楊柳平時的午餐是中午一點,晚餐是晚間八點半,此時已過八點半了,楊柳問我吃西餐如何?我說關鍵是她想吃什麼。
「我想帶點燒排回來,睡覺前喝點紅酒,一會吃個半飽就行了。」
「那就去班霍夫大街好了。」蘇黎世的街道到晚間就更少人了,而中國的晚間八、九點的街上,哪怕是高雷這樣的三、四線城市,鬧市街區也仍是人頭涌涌的。
在車上,楊柳要跟我做她這半年的操盤總結,我說不止半年了,楊柳說春節前後的炒單經歷不算,從三月一日她進入倫敦紐倫斯大宗商品交易所,當上C級交易員算起。
我問她開始賺錢是什麼時候?楊柳說是一月下旬,自元旦回到倫敦后,她不到一周就虧掉了她在高雷賺到的一半錢,跟我視頻訂婚之後,她才扭轉了頹勢,正是因為她後來一路高歌猛進,她得到了她導師愛特的推薦,成了交易所暫編006號交易員,這一個多月,賺多虧少。還回了一趟新加坡見她師傅,跟尚書慶說她要嫁人了。
尚書慶不贊同她現在就和我結婚,還說楊柳這些年都不宜結婚,楊柳不相信,要按她的想法做,結果,我和她四月初真的沒有登記成,後來種種,她一路遇事都諮詢尚書慶。如果從二月一日算起,五月一日之前,她三個月就趕超了她師姐季子小姐一年的成績,滿七個月,她接近了她師姐季子小姐兩年的成績。
現在,她個人操作總資金接近六十萬美元了,三個月後的三個大客戶不變,所操作的產品也仍然是三個月後的三個,一是歐元,二是美元,三是黃金。加上她自己和我的賬戶,她實際操作客戶數是五個。季子的客戶數在最後階段才達到六個,產品也是最後階段才增加到六個,兼做原油、日元和人民幣。季子選擇增加日元和人民幣,她是為了進入中國銀行。
楊柳現在遭遇瓶頸不是資金大小,而是行情過山車時,她操作不了太多賬戶,她恨不得多長一雙手,因此,她的客戶數現在是無法再增加的了,那麼她要趕超她師姐季子個人近一百億美元的操作資金額,增加的方法:一是靠她的三個客戶給她加碼,二是靠自己和我的賬戶不斷盈利,並且不做別的投資。
要達成她的三個客戶給她加碼的目標,她就得長短線結合,既要保證客戶投資盈利,又要保證為交易所出手續費,兩個指標一個都不能少。為了這一點,她自己和我的賬戶就只能走趨勢了,行情好的話,一、兩周就能「收割」一次,不好的話,要等上三、四個星期,這個時間,對楊柳已是一個漫長的等待。
「這麼說,你真不該給楊銘隊長加叫兩千萬的價,這萬一他放棄布吉島花園的項目投資,我們不得真要接手呀?為了這個項目,你要這麼緊張地工作,我心疼得不得了。真的。」在我看來,楊柳就是台賺錢機器,或者印鈔機,我得保證她的健康和正常運轉。
「是嗎?楊銘隊長未必捨不得讓我割他這塊肉的,明天一早就能知道了。你不用想這個事的,大不了我放棄讓客戶加碼的計劃,再這麼拼上三、四個月,我們就多一個實業項目了,投我一票行嗎?老爺。」楊柳近期的計劃是除了她的風險投資,就是實業投資。
「好,投你一票,不過,要是真能割上楊銘隊長一塊肉,你得歇一歇,你一周五天工作,超負荷了,周末兩天也不停歇的話,晚飯還這麼遲,我周末就呆在你這邊不回了。」楊柳的工作時間是不接待客人的,哪怕自己的親人,鬼佬要干就干,要玩就玩,楊柳已經適應了,周末時間自然是到處跑,楊柳也不例外。
「我在這裡居無定所,你來了也是跟著我的節奏走,你定得了心嗎?你定不了,所以你得呆在家裡,看著我們動不了的資產,上海那邊要考慮買套房子。對了,資產公司的辦公室是臨時的,明年得考慮搬到高檔寫字樓去,不在市內的金融財富中心,也得搬到機場或高鐵站附近去才好。」楊柳又不安份了,非得搗鼓點什麼。
「這事算是交給我了嗎?」楊柳在上海的資產公司要不是參與競標厲以東的地皮和楓景新都花園三期,我還一直給蒙在鼓裡,當然,楊柳因為隱瞞此事,保證她身份沒有外泄,她競標時一舉成功了。那麼楊柳在拿下再大的項目時,她才會考慮公開露臉,不然,未來被派出場的就只是米麗這樣的假股東。
「上海的資產公司現時不用你管,再有幾個月,桃姐就要生了,就不好老往外飛了,我得用一個項目來迎接我孩子的誕生,怎麼樣?先吃飽飯,回酒店再跟你說別的事。今晚這餐飯,我要慢點吃,跟你步調一至。」楊柳找地方泊車。
泊定車子,我們步行了一會才到那家雲南人開的餐館,別人這時都吃過了,餐館里的客人不多,我們是遲來的,所以餐館老闆的今晚的每一盤菜量都很足,兩人吃不完,楊柳全帶回酒店,臨了真要了一瓶紅酒。
在返回蘇坎納酒店的路上,楊柳跟我一路唱那首《冬天裡的一把火》,我說楊柳怎麼就喜歡唱費翔唱的這首歌?老氣橫秋的?楊柳呆了一下問:「費翔是誰呀?我只知道這首歌是張什麼?對,是張靚穎唱的,我唱得怎麼樣?」
「比張靚穎唱得好。」我給楊柳開車,楊柳可以手舞足蹈了。
「是嗎?你第一次來蘇黎世,我給你念過雪萊的詩,對吧?今晚,我要給老爺表演一段舞蹈,然後我們邊喝酒,邊說事。說完事,你當主角,主宰一切,怎麼樣?」楊柳對我們今晚的生活做了臨時安排。鬼佬是最工於計劃的,楊柳在倫敦被「感染」了。
「好呀!只是你今晚不要寫作業了嗎?」楊柳昨晚寫了兩個鍾作業。
「當然要寫了,不過,是跟老爺你一起寫,還要配點音樂,助睡眠。」
回到酒店,楊柳撥了林水桃的手機,問了她和萊克西在倫敦辦的事,林水桃說除了布吉島花園等明天一早回復外,其他事都辦了。給高雷市政府的邀請回復是倫敦里楊投資有限公司將參加今年的海洋博覽會,希望他們仍有參加市政府的新項目招投標的份。
楊柳聽完林水桃的電話,將手機給了我,我問布吉島花園的事怎麼樣了?
林水桃說:「不怎麼樣呀!這事是前天我們來了后才聯繫的,劉健你記得不?就是他替我們跑腿的,付了一萬元讓他找受讓方洽談,受讓方明天上午九點之前如果能答覆,我們還得給劉健打錢,沒答覆的話,我就回蘇黎世,老爺,新婚快樂。」
「新婚快樂,你早點睡。」我掛下電話。
進房后,楊柳就脫了鞋子,給我表演舞蹈,她邊跳邊脫光了衣物,一時浪極了。跳過舞,我給楊柳穿上外套,和她一起喝酒。
楊柳告訴我,即使楊銘隊長明天讓她割下一塊肉,她往後還是要去西南省的會昌市。要是布吉島花園的周邊還有可供開發的地皮,她就在附近投資,要我做好思想準備。我說我真沒有思想準備,問她為什麼非得追著她老爸楊銘投資?
「為什麼?給他添堵呀!最後贏他呀!楊銘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他必定無法跟我競爭,他最好知趣點,做回他的包工頭。」楊柳說了她的階段性目標。
「他是你爸喲!你非得跟他競爭嗎?」我就不明白這一點,楊柳將來要是給我生個女兒,隨了她的個性,可不是什麼好事。我想楊柳的所有想法都跟厲、楊兩家的恩怨情仇有關,但是楊柳自己不說,我不好問她。
「不錯,他是我爸,可是他也不是我爸,我和他之間的競爭,你要看成商業行為,是不帶任何私仇的,再說了,我和他沒有私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