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楊瑛想犯賤
「誒!我也想一舉成功,但是這事哪會那麼順利?」楊瑛忽然走上兩步,湊近我問:「你和林總不會是閃婚吧?之前一點前奏都沒有。」楊瑛滿臉怨憤。是我的節奏太快,她沒跟上。
「昨天我們不都說了,我們六年前就認識了,只是當時沒走到一起,今年初再次相逢,這算閃婚嗎?根本就不算。」
在楊瑛看來,我過去是戀著她大嫂梁玉蓉的,也許還在氣著梁玉蓉嫁給楊宇的事,結果不加選擇地娶了林水桃。其實我和林水桃結婚,遠遠沒有她想得那麼簡單。
「但是,我看你們真的在閃婚,就象一道閃電,嚇我一跳。」楊瑛就差沒說我和林水桃的婚姻會如一道閃電一樣結束,她願意等我。
「但是事實上,我們結婚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對象定了沒有呢?」我們就這麼站在地下停車場說話可不好,我想問了這事就走人。
「呃,去你車上說。」楊瑛上來就推了我一把,因為她的車子停在靠電梯的一邊,也快到下班時間,讓其他公司的人看到不太好。
我車子距離電梯口比較遠,走了一會才到,我一開車門,楊瑛就坐到了副駕位上。
「幾句話而已,在外面說了就行了嘛!還要上車說?」我是極不情願的,但不好表露。
「幾句話哪裡說得清楚?」楊瑛想了一會,認真地問,「你其實是第二個看到我胎記的人,你覺得它可怕嗎?我已經做了兩次微創了。」楊瑛做手術時拍過照片,我看過。
我不敢笑,想了一下道:「乍看倒沒什麼?但是心理上還是有點吧?」
「我跟你說,我的第一個男朋友就是讓我的胎記嚇跑了的,他很堅決地跟我分手了,第二個嘛!我不敢再讓他看到了,非常非常糾結這事。」楊瑛將她的苦惱向我傾訴。
「哪你還讓我看到?就不怕嚇跑我?」我這話是同情她,但是楊瑛可以有不同的理解。
「哎呀!當初你不是說你要找胎記新娘嗎?我以為我就是你的了,哪裡想到你會這麼快就結婚?一點前奏都沒有,一聲不響的娶了別人。」楊瑛愁眉不展。
「我吧?對不起,我尋找胎記新娘,其實是為了排除娶上有胎記的人的,不是為了娶,這件事很抱歉。」我指的是有一次在楊瑛辦公室,我讓她脫了衣服,楊瑛真脫了,結果還是沒有看到,所以我們才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曖昧。
「誰告訴你要排除的?」楊瑛聽到這裡,雙眼一亮問。
「一個算命的,他說有胎記的人是我的前世情人,這一世不管多麼相愛,也註定不可以在一起,所以我最擔心的事是要娶的人有胎記。」我不是為了安慰楊瑛。
可是我這麼說,楊瑛卻得到了安慰,她說:「這說明你至少將我列入備選對象了,是這樣嗎?」楊瑛歪頭微微笑著。
「曾經吧!我的確曾經這麼想過,只是,算命佬的話,我是寧信其有的,所以,我們就做個普通朋友,有話就說那種。」
「但是,要找到一個不嫌棄我胎記的人,你知道我有多難嗎?」楊瑛說到這裡,她停了一下才接上嘴,「我或許要賤一、兩次才行。」
「你這是哪裡話?」我不認同楊瑛的想法,就因這事,自己就要賤一、兩次?隨意與他人苟合?我一時匪夷所思。
「你都信算命佬的話,我就不能信嗎?」楊瑛與我的關係不是以結婚為目標的,現在也喪失了結婚的可能。
「算命佬如何說你的?」我呆了一下,沒想到楊瑛也要信算命佬的話。
「一個字,賤。」楊瑛的雙眸里充滿某種絕望,因為她想犯賤都難以做到。
「就一個賤字,沒有別的解釋?」我又呆了一下,楊瑛別是找我給她開苞才好。
在我看來,楊瑛的第一個男朋友肯定因為看到她胎記而不願意睡她,並和她分手了,故而後來的男朋友,她一概不敢讓他們看,她的婚戀在臨門一腳處卡殼了。
「一開始我也不信我找不到男朋友,第二個男朋友也是澳大利亞的,他讓我做手術,做好了再找他,前年回國后就做了第一次,結果一年多又生了回來,再做一次,現在的樣子比過去好些,但是時間久了,它還是原樣,我有時真想一聲不響的走了。」楊瑛的眼裡有淚在打轉,但她對我並沒有別的動作,不象她喝醉酒、讓我看她胎記時那樣頻頻失態。
我抽了兩張紙巾給她,她抹了一下眼睛說:「我要是個男人就好了。」
「除了手術,應當還有別的辦法的,你都諮詢過了嗎?」
「諮詢過了,雌激素都吃了,算命佬、心理醫生都找過了。」楊瑛的胎記讓她很自卑。
「心理醫生是怎麼說的?」我想心理醫生能解決的話,她也不找我相訴了。
「心理醫生能怎麼說?讓我三管齊下唄,別說是三管齊下,就是十管齊下我也會做。」楊瑛看著我,「黎總,沒轍了我,除非天上掉下一個不嫌疑我的男人,正好砸在我頭上,不然,我只有一條路可走。」
「哪一條路?」我想楊瑛別是要我和她一起犯賤。
「死唄,不然,就一個人鬱郁終老,連個男人都沒碰過。」
「你可別這麼想。」楊瑛絕望之下,有輕生之念,怕是誰都幫不了她。
「現在吧!我沒這麼想。」楊瑛欲言又止。
「你沒這麼想就好,總有辦法的。」我接著問,「算命佬就給你一個賤字,沒有別的解救方法嗎?」但凡算命佬都會說他會如何高明的,這是另一種心理理療。
「醫生都沒辦法,算命佬的辦法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楊瑛認為算命佬的辦法不可行。
「算命佬怎麼說?」我對此感到好奇。
「算命佬說我是個假女人,要麼變性做回男人,要麼犯賤,從根本上改變我的激素機能,再輔以雌激素和心理理療。」楊瑛所說,綜合了醫生的意見了,換句話說,就是找個男朋友,過上正常女人的生活后,她的胎記才會真正的改變,而楊瑛恰恰就難在沒有男朋友上。
「算命佬解釋過他的辦法嗎?」楊瑛找的算命佬水平不低,這是我的直覺。
「他說我前世絕戀之後就希望做個男人,很不幸,她的來生我還是個女人,如果我想一了百了,就變性,也遂了她的希望,我變性可行嗎?」楊瑛看著我問。
「這事你可別諮詢我,你得跟你家裡人說,他們支持你了,你才能考慮可行性。」楊瑛變性的話,錢不是問題,問題是她內心是否真斷了想嫁人做母親的夢。
「我想變性,可是我壓力好大。說都不敢跟家裡說。」楊瑛快要哭了。
楊瑛變性的話,其實也是一個選擇,但是我無法給她具體意見,只勸她三思。
我看了一下手機時間,楊瑛急問道:「算命佬說的第二種辦法,你認為如何?」
「辦法有一定可行性,但是這個人恐怕不好找,除非你放低自己的要求。」我想楊瑛一旦選擇第二種辦法,那麼這個犯賤的男人自然也得上了她眼界才行,哪能隨便就逮個男人上床了事?弄不好,非但不能解她的苦惱,還搞臭了自己的名聲。
「我其實放低了要求了,我剛才說談上的男朋友就是放低要求找到的。」楊瑛今天就是想跟我說這事,但是她卻先扯了別的事,讓我心裡有個過渡。
「是嗎?進展怎麼樣?」我想楊瑛這麼認真,肯定會以結婚為目標。
可是我想錯了,她不是以結婚為目標的,她想找個男人嘗試夫妻生活,以解決她的胎記問題,因為她做過兩次手術,也嘗試過雌激素,收效不大。
「哎呀!這種事。」楊瑛顯得有些焦躁,「這種事我只跟你說,你可別跟馬總說。」
「我不說,這是你個人隱私。」我對楊瑛做了承諾。
「我吧,最近談上的男生是個小鮮肉,在別人眼裡,肯定會視為一樁幸福的,但是我心裡並不想嫁給他,還有,在他沒看到我胎記之前,我不敢肯定他會不會要我?這萬一他不敢要我,那我們還是一拍兩散?」楊瑛這麼說,我就想她目前是不會考慮變性的。
「你嘗試過了嗎?」我差點就要建議楊瑛和那個男生摸黑進前了,一如我和林水桃一直摸黑前進一樣,那個男生有了第一次,往後的事情也許就好辦了。
「沒呢。連你都認為它可怕,有時我真想用刀把它給挖走。」楊瑛說完自個不可抑制地笑開了,「太可恨了它,我前世的前男友居然這麼惡毒,在這個地方拉了一坨屎。」
我忍不住也笑了,建議說,「要不你考虛紋身唄,就紋這一塊。」
「我也曾經考慮過這事,可是這不是欲蓋彌彰嗎?一旦紋上去,就永遠在身上了,一個胎記我都受不了它了,還要給自己加一個枷鎖,誒!我就算最後變性,我也要做一回女人,我不做一回女人,我死都不冥目。」楊瑛恨自己的胎記和肉身。
「你又亂想了,你剛才說你新男朋友是個小鮮肉,他和你相差不大吧?」
「剛從大學里出來,總讓我想起鴨子們。要是這種男生,我爸肯定說我瘋了,所以我總想首先如何解決了它,那怕它跟做手術后一樣,能淡點都好。」
楊瑛計劃找回她的第二個男朋友,因為這個澳大利亞男人年紀比她大兩歲,還沒結婚,楊瑛也愛他,可他的條件是楊瑛自己搞定她的胎記,不管用什麼辦法。可她沒告訴我這事。
「要是他能幫你,你乾脆就嫁給他唄,你管你爸做什麼?又不是他和他結婚?」楊瑛是鼎銘集團的高管,楊銘對她期望極高,期待她有個更好的婚姻結果是自然的。
「哼,我壓根就不想嫁他,我只想他能激活我的雌激素。」楊瑛明說了,但她又不想找鴨,那樣的話,她也太賤了。以她的身份,她是不會這麼做的。
而我聽后快暈了,楊瑛居然是這麼想的?居然想找個男生激活她體內的雌激素?哪個醫生給她這樣的建議?我說:「那你還是可以找他呀!」我絕不能與楊瑛一起犯賤。
「我找他了,他要和我公開牽手,擺明了,不僅沖我的錢而來,而且要娶我。我都不愛他,我幹嗎要公開這事?所以馬總問我,我說沒有這回事,你現在知道了,我其實很犯賤了,居然和他走到這一步,他昨天還想跟我一起參加你們的婚禮,我一個人開車過來,他打車追到豐江酒店,貓在停車場等了好久才離開。」楊瑛說了她昨天為何不早早下車的原因。
「有個男生這麼追,你其實可以考慮考慮的。」我勸了楊瑛。
「我考慮他什麼?要事業沒事業?要長相沒長相,我找個男生吃軟飯也不會考慮他。」楊瑛沒有再說她只想找個男生激活她的雌激素的話。她的胎記經做手術、吃雌激素都不行,找個男生過上如夫妻生活,也許是一個辦法,但是楊瑛不投入感情的話,收效也許不大的。
「那你跟他說過什麼沒有?比如給他多少錢?」能花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我說這個做什麼?他知道我有錢,還不得對我獅子開大口呀!我只想你情我願,人不知鬼不覺的有一段日子,檢驗一下醫生和算命佬所說,不行的話,我真下決心變性。」楊瑛終於透露了她的人生計劃,她再怎麼樣也要做一回女人,再考慮變性的事。
從她本身的問題看,她都沒辦法用盡就提出變性,家裡人恐怕不會高興這事的。
「那你想怎麼樣?連這個男生你都不想談了?」我愣了一下,希望楊瑛別找我麻煩,我結婚了,不是與一個女人,而是三個,而且我存糧不多。
「我想怎麼樣?你結婚太快了。」楊瑛怪我「突然」襲擊,娶了林水桃,事實上,我早就跟何靈開始了我們的婚姻之旅,只是她不知道而己。
「我都結婚了,你還說這事做什麼呢?需要我做什麼?才算幫你。」
「替我找個男生,就是你情我願那種。」楊瑛紅著臉說了,她就是要這麼驗證。
我呆了一下說:「這種男生說容易找不易,說難找似乎又不象,你給我點時間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