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楊瑛暗窺探

  領導不是因為林水桃的新身份才參加我們的婚禮是最好的事，剛才我差點就要對姐妹團出示倫敦里楊（上海）資產管理公司的營業執照複印件了。


  從化工小區出來，還有兩個小時才去豐江酒店，接親車隊特意繞道經過海佳花苑一、期工地，接著繞行到交易市場和桐江世家項目工地，再回水岸花園，魏紅英和呂瑞華她們喝過弟媳茶后，先一起來到水岸花園，一家人在這裡合影，吃喜糖，包括何靈、何昕母女。


  中午十一點不到，接親車隊轉赴豐江酒店，同時在豐江酒店舉行婚禮的一對新人站到了酒店的右側，左側是留給我們的。我們到了后，另有兩對不久也到了，一時間，豐江酒店大門前人頭頭涌涌。我的伴郎是何拾，林水桃的伴娘是肖同學，和另外三對新人一樣。


  來得最早的是沈聞和馬莉、梁玉婷她們，接著是我的半個媒人謝長發一家兩個女人和三個孩子。謝長發看到林水桃和何靈時，他對我眨眼睛，豎起了大姆指。我小聲對他說，打賞他的紅包度過蜜月後再給，謝長發走到何靈面前，對她作了一個了不起的手勢。


  在謝長發看來，何靈眼看著我娶林水桃，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何靈請謝長發吃喜糖，在場除了我家人和何勇，恐怕只有謝長發才知道我們仨人的關係了。謝長發給何靈、林水桃算了四柱運程，還和她們都吃過飯，是熟悉的。


  我請謝長發一家先上去，並告訴他，他今天敬我酒，我不會喝的，以後有機會另外請他。一樣早到的周瓊不帶老婆，反而帶了上次和我們一起去省城參加梁玉婷的酷吧開業禮的季玉參加，我說周董你小心點，周瓊說一會帶半隻燒雞回去，什麼事都搞定了。


  林水桃那邊的親友是由林水桃和她弟弟林水東認定的，她父母和我大哥已經上樓去了。


  接近十二點，海新新區副書記、常務副區長曾運才受區委書記章卉委託，和區國、地稅局領導四人先到，我讓何勇帶他們上去找游蓉蓉。不久是寧振華、魏青秀夫婦和規劃局局長楊過和法規科張科長，我讓他們上二樓找黎紹林，已經安排了座位。


  厲鷹集團的老同事蔡東安、蔡東寧、厲以茜是隨李青雲、厲以蓓夫婦過來的。看到蔡東安，我就想起了曾經和蔡安東相過親的紀嫣紅，因為找不到她，沒辦法請她了。


  過了一會，李瑪湖挺著六、七個月大的肚子和她先生林永清一起來。


  林永清跟我說了一下桐江世家建築報建上的事，李瑪湖跟林水桃說過話後跟我打聽楓景新都花園三期的事。我說林永清知道，不要問我。李瑪湖笑著說：「碰到你就會發財。」


  李瑪湖上去不久，有幾部車子在不遠處停下后，下來一撥人，我一瞧就看到林嘉興、林勁松，還有劉用他們了，隨後是孫起蘭和周圓圓，還有三個不認識的。


  我和林水桃往前走了幾步，和前來道賀的劉用、林勁松他們打招呼，上次為我開盤唱歌的孫起蘭沒能認出林水桃。劉用將林水桃介紹給省里來的領導，我這才知道省發改委來了一個副主任和兩個處長，他們明天將會到海新新區的「兩園」考察調研，希望林水桃也參加。


  「寧大秘和曾區長在樓上，請上二樓。」我笑著請了劉用和林勁松，還有省里來的領導。


  「祝賀你們哈，新婚快樂。」劉用讓市經委辦主任林嘉興給我們送上紅包，然後對我說：「明天的考察調研，小黎你也要參加，你們遲點再度蜜月。」


  「謝謝劉副市長。」我和林水桃同聲謝了劉用。


  梁玉宏和羅銘勛、李琳等人來了后，客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也快十二點半了，我和何拾交代了一下，準備上二樓時，剛到榮華建築公司工作不久的陳宏略帶著他老婆一起來了。因為時間緊，我讓姐妹團成員帶他們上去。


  楊瑛這時從不遠處的一部車子里出來了。那部車子似乎停在那裡好久了，可她對我們說她是剛到的，我想楊瑛是不是早就呆在她車上觀察我的客人的動靜了？

  這個楊瑛，居然不跟馬莉一起來，我說馬總早來了，楊瑛笑著說：「婚禮不是還沒開始嗎？我就要當一回領導。」在楊瑛看來，只有當領導的人才姍姍來遲。


  五一勞動節那天，馬莉和李侃結婚了，楊瑛專程回龍潭大廈，和我一起去參加馬莉和李侃的婚禮，楊瑛當晚就喝醉了酒，最後讓我送她回龍潭大廈。


  在楊瑛的辦公室里，她借著醉酒脫褲子，又對我重提了胎記新娘的事，當晚，兩人差點就越過底線了。當時我就說我和林水桃或許不久會結婚了，為此，我後來特意安排了一個飯局，是和馬莉、李侃一起請她的。


  楊瑛今天的打扮很入時，全身飄逸著一種誘人的香水味，而過去曾經用用以香誘我的梁玉婷今天見到林水桃后，她反而很「正常」了。楊瑛在我還等著客人時，她用英文和林水桃說了幾句才上樓。


  其實，楊瑛是蠻優秀的，林水桃讓姐妹團一人將楊瑛請到馬莉那張台去，可惜那張台坐滿了其他客人，楊瑛只好單坐到另一張台，這張台上楊瑛一個客人都不認識。


  接著來的客人多半是我的交易市場的商戶，我讓一個商戶老闆在樓下等著其他人，他們的席位安排在靠左側，我們和伴郎、伴娘一起上二樓。


  樂起，婚禮進行時，主持人游蓉蓉按程序走，請了我大哥講幾句，輪到我時，眾人起鬨我是如何追到林水桃的？我說我們六年前就認識了，後來兜兜轉轉才走到了一起。


  林水桃說她傻不拉嘰候守了我六年，終於守得雲開見明月。其實，我們的愛情故事很簡單，沒有曲折過程，只有惱人的高潮，也只有我們四人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們四人之間的關係，其實就是契約關係，婚禮只是世人看到的表面。如果真有緣，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如果緣沒了，我們的契約會告訴我們該怎麼做，用不著去法院。


  喝過交杯酒，切過蛋糕，我們照了全家福，就瞬間的事，埋頭開喝的客人們，都沒有注意到，何靈和何昕一直和我們在一起，我和林水桃與何靈母女還特意照了一張，自然，也少不了林水桃的全家福。


  高雷市第二屆荔枝小姐競選季軍孫起蘭為我們演唱《好日子》，她還與亞軍周圓圓表演了一個雙人舞，其實是為領導們表演的。


  輪台敬酒時，我只跟三張領導台的熹賓碰杯喝酒，其餘二十幾台的酒，全是何勇、何拾兄弟倆替我喝了。林水桃有孕在身，她也沒有喝，只碰杯，由她的姐妹團逐一相助，走到沈聞那張台時，沈聞沒喝。


  梁玉婷端酒敬我，我瞪了梁玉婷一眼，說我在省城就跟她喝過了，梁玉婷這才放過我。


  婚禮在下午一點半結束，楊瑛再次喝醉了，我讓梁玉婷送她回去。


  梁玉婷問憑什麼是她送楊瑛？我說她們是親戚？其實我不應當這麼安排，還好，梁玉婷以個人生意忙為由，堅持馬上隨沈聞一起回省城，恰巧我公司副總趙述銘要回龍潭大廈，我讓趙述銘搭楊瑛回龍潭大廈，但我的善意卻招來楊瑛對我的怨憤。


  當天下午，趙述銘告訴我，楊瑛在他車上說林水桃的身份是假的？是我個人為了面子，硬將她身份抬高了，不然，市裡不會有那麼多領導捧我們的場的。


  當然，楊瑛的這些話，我當是她喝醉酒說的胡言亂語了。


  趙述銘說楊瑛的心態有些不正常，問我是不是在某時跟她關係過熱，讓她誤會了林水桃？趙述銘當時說林水桃的身份是真的，她現在經常往來於高雷和上海之間。假的身份又怎麼可以經常飛上海呢？沒有誰會為了面子就這麼做的。


  林水桃在上海的業務，我公司上下除了楊森知道一點點內幕，趙述銘並不知道，即使楊瑛向趙述銘打聽什麼，趙述銘也無可奉告，我讓趙述銘搭她回龍潭大廈，完全是因為順路。


  當晚，何勇他們回去后，我撥了馬莉的手機，問她怎麼這麼快就走人？她不送楊瑛，會讓楊瑛傷心的。馬莉說婚禮還沒結束，她才吃了一半，填了一下肚子，她老闆招東風就催她回去見她們集團公司的合作商了，不是她趁早就溜了的，她和沈聞說過這事。


  馬莉也想不明白楊瑛這次怎麼又喝醉了酒，是交易市場的一個商戶和我說了原委。


  原來，楊瑛坐的那張台有一個厲鷹集團資產管理公司的會計，這個會計是和林嘉興一起來的，我沒注意到。這個會計在婚宴上議論厲以東那兩塊地皮競標的事，說楊銘老了，太過優柔寡斷。楊瑛聽著不舒服，轉位去隔壁一張台，這張台全是我公司交易市場的商戶。


  楊瑛藉此打聽我和林水桃的關係是不是真是這樣？


  結果沒有一個商戶能告訴她真相，反而是這些商戶拿東風集團和鼎銘集團做比，說即使東風集團停下兩、三年，鼎銘集團也追不上，鼎銘集團的商業項目不給力，想追劉蒙都難。


  楊瑛很不服氣，於是和這些商戶拼酒，喝醉酒是她自找的。


  第二天，我和林水桃應市裡的邀請，九點半來到市政府，以企業當家人的身份參加了省發改委領導在海新新區「兩園」園區的考察調研活動，陪同考察的市領導是劉用、曾運才、林勁松等人，同去的市內企業有十幾家，其中劉氏集團和海新新區新發食品集團也參加了。


  林水桃是以倫敦里楊（上海）資產管理公司總經理的身份去的，她坐了林勁松的車子，而我是坐區領導的公務車去的。在車上，曾運才向我詢問了厲以東那兩地皮究竟是誰拿走了？我說中標方遲點付清地皮款，報紙一報道，不就很清楚了？

  這兩塊地皮是處於海新新區的，做為新區行政二把手，曾運才自然希望區內企業能與中標方合作了，也只有這樣，將來的稅收才會留在海新新區，他要我加把勁，爭取機會，成為75、76號地皮的開發商。


  這次考察調研其實是為市裡為年底的海洋博覽會招商引資打前站的，新發食品集團已經表示進駐「兩園」園區，有意在「兩園」園區投資的劉氏集團上次卻沒有參與競買厲以東的兩塊地皮，讓我非常不理解。其實，從副市長劉用的角度看，一旦劉蒙參與競標，鼎能集團是不會參與的，在不知道劉健是否參與競標的情況下，劉用讓劉蒙放棄了。


  實際上，後來後悔沒有競標的人還有劉蒙，而不僅僅只有楊銘後悔沒有得手。


  當天中午，市政府還在市委的招待餐廳開了個午宴會，媒體報道了，配發的照片里除了省、市領導，還有劉蒙、林水桃和新發食品集團的老闆。晚報下午就見報了。


  林水桃回水岸花園，我回龍潭大廈，預定我和林水桃周二上午飛上海轉瑞士的機票。


  五點離開龍潭大廈時，我在地下停車場碰上了楊瑛，楊瑛已經酒醒了，也是剛從六樓下地下停車場，還沒開走車子，我問她怎麼就喝這麼醉，跟誰這麼哈皮？我都沒注意到她？


  楊瑛瞪了我一眼說：「你都當新郎官了，還有閑情管一個胎記新娘嗎？」


  「楊總，別提胎記新娘的事好嗎？這事都過去、翻篇了。」的確，我結婚了，雖然對象是林水桃，但我將楊柳、林水桃和何靈三人視為一人了，我和楊瑛這點事不翻篇也得翻篇。


  「但是這事在我心裡還沒翻篇呢？」楊瑛看著我說，「前段時間，我相親了，你信嗎？」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相親還不正常呀？」我沒說楊瑛也二八難嫁了，身份又這麼高，對象未必那麼好找的。可馬莉的年紀比她大了五、六歲，不也一說就成了好事？我相信楊瑛自會有正確選擇的。


  「你就不想知道結果？」楊瑛嘴間似乎笑了一下問。


  「我當然想了，更加希望你一舉成功。」


  楊柳不久前說楊瑛的婚戀會比她曲折，楊柳的依據是楊瑛有一個可怕的胎記，長在她的陰邊，如螞蟥一樣。這個胎記楊瑛借著酒勁讓我看到了，現在想來就不可思議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