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楊銘終出手
誒！再有兩個來月，就要結婚了，我還追尋這事幹嗎呢？我應當將精力轉移到配合楊柳的發展事業上來，楊柳的事業自是通過她的投資，繼續大賺、特賺。為保證目標，她必須有一個好的環境，那就是她不受外界干擾，也包括排除來自彼得遜的干擾。
結婚之後，不，登記之後，就和林水桃跑一趟倫敦，怎麼樣也得在彼得遜面前展示一下我的實力，我相信彼得一定還記得他送去機場時說過的話。
就在車上，我和林水桃就婚紗拍攝、婚姻登記、造人準備和婚禮舉辦四件事進行先後排序。林水桃說：「下周就找時間去登記，登記辦完后再考慮婚紗拍攝，婚禮舉辦要六月中間再行委託婚慶公司作預算和訂酒店，到時過禮的事也辦完了，造人準備是隨時隨地的，算起來，還有十天，你就可以開禁了。」
「那今晚我們還繼續練習嗎？」我笑問林水桃。
「你說呢，即使練習，也要摸黑前進。」林水桃一陣嬉笑。
當晚，還沒離開盤江區的時候，林水桃又要去城市廣場購物，我問她又要買些什麼？她說當然是適合她吃的食品了，這十天除了上班，只有一件事，就是造人準備。
兩人下車，準備進超市裡，黎紹林撥了我手機，問我是否有空？有空的話，去一下他家裡。此時九點多，正是他和魏紅英在外面辦事回家的時間。
我說有空，一會就過來，林水桃聽說黎紹林叫我去他家裡，她要在這裡購物等我，我說那樣的話，時間太長了，改天再買，反正水岸花園的家還有一些。
「那我也要去了？」林水桃問。
「當然了，到附近街買點水果好了。」我去黎紹林家是不用帶手信的，但林水桃不同，新女友第一次去，雙手得提點什麼才好。
「算見家長嗎？」林水桃隨我返回車上。
我一邊倒車一邊說：「就算是吧？」黎紹林沒事是不會將我招去他家裡的。
到了黎紹林家隨近，我們帶了些水果就上去了，一進門，就瞧見我大姐黎紹芝和二姐黎紹蘭也在。我給林水桃一一做了介紹，介紹到魏紅英時，魏紅英自我介紹了。
我讓林水桃跟她們仨聊著我們選日子，還有婚事準備的事，我進書房和黎紹林說事。
幾天過去了，我以為黎紹林也是因了我們的婚事才將我招過來，沒想到是為了說厲鷹集團資產管理公司的事。原來，市裡對厲鷹集團的兩處地皮的處理是很樂觀的，但是掛牌十來天之後，只有小的一處地皮才有人出價，而且是開價的千分之零點五，本周五如果沒有別的人出價，最多延期至下周三，換句話說，這塊26畝的地皮就會被別人拿走。
「現在出價是多少？」我今天剛問過林嘉興了，他說是一個姓桂的老闆，我還來不及上網看，而76號地皮還沒有人出價，原以為會有很多人跟價的，誰知道市場反應很冷淡。
「呃，向上浮動萬分之五，現價是三千三百九十九萬。形勢不樂觀了，領導小組下午開了個碰頭會，還是要按流程走，能賣一塊是一塊。」
黎紹林當初也有借錢拿地的打算，現在該打消這個念頭了吧？我接過茶，喝了一口說：「我估計最多一、兩家跟價，不會有人圍著搶的，除非當初主張搞『一江兩岸』工程的領導下來視察，又有新的大項目進來，不然，這一帶的地皮很難再火起來的。」
沒錢拿地，只能心癢，黎紹林問：「小楊的錢打進多少了？」
「上周的五百萬打進來了，這一周才兩天，所以我還沒去查。我們拿地是不可能了，加快速度將建築公司的事搞定，還是能按期完成的。」我想即使周茂昌的廠子一時轉讓不了，也不會有太大影響的。
開發與建築兩條腿分開走路，絕對比一個人什麼都乾的思路更符合現代競爭的需要，如果有人專門投資拿地，那就更快了。這種快比厲以東一個人扛的思路完全相反。
「你跟小楊說說，讓她設法快一點。」黎紹林說：「我聽說這個姓桂的老闆的自有資金也不算太雄厚，要是他拿下地皮開發，我們的建築公司正好有四千萬真金白銀放在那裡，那我們就爭取跟他合作，這個是可以考慮的。」
我聽后介面問：「你就是因為這事找我過來？」
「是呀！股份我是沒有，但是事情我得替你們想呀！」黎紹林笑開了，其實，他催緊這事，是希望我和周茂昌儘早落實受讓黃弈的建築公司，受讓建築公司的事，是黎紹林在背後替黃弈操盤，但是他沒有告訴我們。
我沖客廳外叫了一聲黎紹芝進來，問周茂昌這兩天有沒有找人淡廠子轉讓？黎紹芝說還在摳價，爭取兩百六十萬談下來，讓谷正背後一鬧，少了二十萬。黎紹林罵谷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以後都不要管他死活。
黎紹芝出去后，我接著對黎紹林說了楊柳上次回來的「三家一起扛」的思路，黎紹林問：「小楊都不是學這個，她也懂？」
「她坐我車子在街上跑一趟，她就說了出來，她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思路，其實很多大開商都這麼做，就是將一個項目分成投資、開發、建築三大塊，三個團隊分工合作干一個項目，和一個項目的一個團隊自己干三大塊，效果絕然不同。假如我們有兩個團隊，那我們將來就只剩拿地問題了。」我想到了楊柳也許會自己拿地交給我開發的問題，但是我沒有對黎紹林說，即使楊柳現在還沒有實力這麼做，但我相信，她將來肯定這麼做。
「那你這段時間還是重點跟一跟建築公司受讓的事，這個月也過半時間了，完成兩千萬轉款任務，我們就有本錢跟桂老闆談合作了，小楊這個思路一開，我們的棋都走活了呀！」黎紹林忽然雙眼都亮了。
「可不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回去了。」我以為黎紹林招我來就這點事。
「回去？你剛才坐下。」黎紹林還有話要說，他喝了一口茶，「大的一塊地皮無人問津，楓景新都花園三期就更難出手了，林大主任不是一般的頭痛，原來拋出四個億買的人也不吱聲了，我們還以為楊銘和劉蒙一塊出手搶呢，結果他們都按兵不動。」
「他們不動，原價會壓下來嗎？」我想像廖漢斌、招東風這樣的大老闆，他們手裡挪一、兩個億，就能拿下地皮開發起來，問題是他們原先儲地不少，尤其是廖漢斌，他開發自己原有的地皮都一時做不過來，沒有優惠價格的話，誰會將錢投進來，除非上面的大領導親自出面協調，不然，結果真的會無人問津。
「大的一塊地皮的價都公布了，不可能壓下來了，花園三期還沒有掛牌，原來定的四個億要掛牌，恐怕也得少點，免得又無人問津。」黎紹林也是領導小組成員之一，他也不希望林勁松面臨這種壓力，今天下午開會就是商量開價問題，定了價，還得跟崔之龍和梁啟松兩家商量好了，才能公開。
「少掛兩、三千萬，肯定有人出價的。」三點八億掛牌出售的話，不僅厲鷹集團，還有崔之龍和梁啟松都虧了，時間拖得越長，也就虧得越多。
「少掛兩千萬也許容易通過，少三千萬，那兩個傢伙肯定不同意的，林大主任正在協調這事，希望在兩千五百萬這個價格上掛出去，再不掛，連掛牌任務都無法完成，剩下的全是硬骨頭了，很難再往下走。」新的領導小組改了原來的思路，將資產清理交市場「決策」，結果市場不活，又要卡殼了，估計蘇洪起的人在偷笑。
「劉用都當頭了，劉蒙卻不出手幫一下忙，不符合常理呀？」我原以為劉家的人必定會出手呢，劉蒙父子倆是怎麼回事了呢？
「嗨，就是因為劉用當頭了，劉蒙才不好出手，等於卡死了劉蒙這一頭，沒有劉蒙相爭，楊銘也當吃瓜群眾了，他就喜歡看著厲家掙扎，就是楊銘拋四個億的價格，才讓林大主任陷入僵局的，這個人太缺少良心了，動不動就說銀行要管他借貸，他要是將生意做成廖漢那樣，那一把手都不在他眼裡。」黎紹林對楊銘如此評價。
「那他當初說的四個億，不是經蘇洪起授意了？」楊銘跟哪個領導關係最鐵呢？不僅開發，還有建築都做得不錯，現時的高雷，除了廖漢斌、招東風和劉蒙，恐怕就是楊銘了。
「怎麼可能是經蘇洪起授意呢？楊銘跟哪一個領導都尿不到一塊，他這是有意為之，等到別人都不出手了，他再出手，你等著看，他肯定會出手的。」黎紹林說得很肯定。
「就因為開價有可能降了下來嗎？」
「也許會因了這個，但是，也許跟蘇洪起要調走有關。」
「蘇洪起要調走？過了審計關了？」我問。
「不過審計關，上頭怎麼會調走他呢？」黎紹林噓了一聲，讓我不要跟魏紅英說。
「那他調走跟楊銘有什麼關係？是因為楊銘沒有什麼文章可做了？」我想不出其中的奧妙，只能胡亂猜測。
「懷疑厲以東跳樓跟蘇洪起有關嘛！蘇洪起給調走，就意味著厲家的大幕該閉幕了。」
「我還是不明白。」
「這你都不明白？蘇洪起給調走，其實就是他被調查的可能性加大了，厲家的戲唱完了，該楊銘登台了，所以我估計他肯定會出手，他的目標不是那兩塊地皮，而是花園三期或厲鷹廣場，他拿到後續開發權，才能證明他打敗了厲成功、厲以東父子，討回厲成功過去占他的便宜。」黎紹林對此做了分析，所以那兩塊地皮，楊銘是不會出手的。
「蘇洪起要是有問題，會影響到大秘嗎？」我只關心與我有關的人事。
「李淼的事都無關他，蘇洪起的事也不會關他什麼事的。」市局已掌握了一些有關蘇洪起逼厲以東跳樓的線索，但是蘇洪起還在任，極少有人知道內幕。黎紹林最後說，「你們回去吧！受讓建築公司的事，你和茂昌快點落實。」
我喝了茶，起身說，「日子我們挑了。阿桃說讓別人判一下日子好壞再定，你什麼意見？」
「這事你們辦呀！關鍵是小楊，她沒問題，一切都沒問題。」黎紹林隨我出來，跟阿桃打招呼，林水桃說：「我們回去了，判日子的事我們接著辦。」
接下來的一周，林水桃就讓她老爸給判定了我們結婚的日子了，我們周三登記的時候，楊銘出手了，二十六畝地皮加價一百萬，桂老闆和其他人不敢跟價，另外的四十五畝地皮出了一個六千五百二十萬的價格。過了一周的下午五點多，我和林水桃拍完婚紗照回公司時，我在樓下碰上了回龍潭大廈的楊瑛，她跟我說我們有可能跟我做鄰居，我問她是什麼意思？
楊瑛停下腳步，對我笑了一聲說：「你住在哪？我都不知道，跟你做鄰居？我是說再過六個小時再無人出價的話，你桐江世家附近的兩處地皮就歸我家了，咱倆不算鄰居嗎？」楊瑛沒說是厲鷹集團的資產讓楊家給收購了。
「算，當然算了，鼎銘集團來了最好，不然，我二期的價格推不動的。」
「嘿，你這麼說，你是不是該請我吃個飯？」楊瑛歪頭沖我笑。
我一瞧楊瑛這麼得意，也樂開了，對她一笑說：「請你吃飯沒問題，不過，不是還有六個小時嗎？這萬一還有人出價跟你們爭呢？」
「銀行都下班了，劉家還出得了價嗎？他們早就放棄了，免得外人說他們官商結盟，最多也就桂老闆追那塊小地皮的價，我家拿到那塊大的地皮的話，咱倆不還是你鄰居？」
「你說的是，但是還有六個小時，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不如我明天再請你？如何？」
雖然還有六個小時，但這個時間簡直就是垃圾時間了，楊家勝券在握了，一如黎紹林所說，楊家果然在最後時刻出手了，楊銘就是個撿便宜的主。原以為至少會賣到不低於一百五十萬的地，結果在一百三十萬左右要結價了，市裡肯定不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