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阿桃水旺旺
「經常在一起才能說你漂亮嗎？不見得吧！我們在電話里也可以這麼說嘛！」我進洗手間洗過手，走回客廳沙發坐下。
林水桃坐下，傾過身體，力證我和何靈的關係，她說：「至少你們這兩天曾經在一起。」
「不錯，這兩天我和何經理的確在一起過，不過，她是在電話里跟我說你漂亮的。」
「你今天找我過來，不是專門跟我說這事吧？」林水桃撩著頭髮，端正了一下身體。
自上次從深圳出差一起回來，我們還沒有私下聊過天，也過了三個多星期了。她上次一回來就換了個髮型，頭髮已經長了一些，但我還是喜歡她留長發。我說：「當然不是為了說這事了，我這裡有兩個手機號，一會你找找他們，替我跟他們談一筆生意。」
「我替你談？是什麼生意喲？」林水桃顯然沒有想到會有這事。
「呃，是這樣的。」我先將採納廣告策劃公司以往的業績介紹了一番，最後才說這個公司因為厲以東跳樓引發的債務糾紛而倒閉了，現在實際上只剩下公司的殼，也就是執照和一些客戶資源，要林水桃以受讓人身份跟採納公司老闆李聞華溝通，因為我不便出面。
「有什麼要求嗎？他開什麼價你才接受？」林水桃問。
「純粹就受讓他公司執照和一些客戶資源，他公司的應收賬款和應付賬款，得他們自己負責，先從兩萬談起，看四萬能否拿下，談的時候，不許讓對方摸到你的背景。」我想李聞華是不會這麼低價轉讓的，因為他現在缺錢，三、五萬他未必感興趣。
「要馬上聯繫他嗎？」林水桃接過我剛才寫的手機號。
「對，這個號是李總的，這一個是他助理游小姐的。」我將兩個手機號遞給林水桃，讓她去會議室打李聞華和游蓉蓉的電話，進行溝通。
林水桃出去不久，副總趙述銘進我辦公室來了，他跟我說了正野模型公司明天來現場考察的事。我說模型的生意等於交給他們了，明天簽下協議后，複印兩份交給化工集團和鐵路集團，然後催他們下周一打款過來，先付了正野公司的預付款。
海佳花苑項目的款項要獨立核算，收支要跟徐英交代清楚。趙述銘將徐英叫了進來，三人就兩個項目的財務問題做了溝通。徐英問桐江世家銷售中心的設計和施工是否定了？
我說：「設計定給海上公司了，合同她們簽過後會快遞過來，施工我們自己做。」
「這麼說，下周的工作主要是規劃開工證了？」趙述銘問。
「對，沈總那邊後天完成後馬上送圖紙過來，你們下周一上午和李侃匯審圖紙，下午我也參加，定下后就可以跑規劃局了，先遞交申請報告。正野的合同你跟他們簽。」
聊過桐江世家項目管理，趙述銘和徐英回各自辦公室。我在辦公室喝茶等著林水桃和李聞華聯繫的結果。何靈現在沒有工作，得安排好她這個月的事務。
等了一會，也快九點半了，林水桃自會議進來了，我問：「怎麼樣？林主管。」
「李總的手機關機了，不過，我找到了游小姐，游小姐說她不清楚李總是否有意轉讓他公司和公司資源，讓我等她電話。」林水桃坐下說。
「等多久了？」游蓉蓉已經被豐江酒店聘用了，她下周就去豐江酒店，那麼她今明兩天應當還會在李聞華身邊上班的，不可能走那麼快。
「有十幾分鐘了，你很急這事嗎？」林水桃問。
「也不算很急，只是想抓緊時間要個結果，要是她一會還沒回你電話，你再問問她。」我讓林水桃再回會議室。李聞華開價過高或無意轉讓的話，那我下周就得註冊，是不等的。
林水桃出去后，我接了黎紹林的電話，黎紹林告訴我，厲鷹集團資產管理公司已經報到他們工商局了，今天就會完成登記註冊流程，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周日就會掛牌。
「這麼快呀！銀行也介入了吧？」被欠款銀行都意在厲以東的兩塊地皮，通過市政府的行政作，是很容易拿到手的，然後再掛牌轉賣出去，厲以東的銀行欠款也就了結了。其次就是陳新了，如果他能拿到豪格酒店的50%產權，厲以東欠他的錢也就還得差不多了。
「有些人準備鬧上訪，當然得快刀斬亂麻了，梁常委這兩天沒找你吧？」黎紹林問。
「沒有呀！二小姐也沒找我，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安創投資公司過去是做建築起家的，現在是房地產開發和建築、物業管理並舉，但是自楓景新都花園三期陷入困境后，安創投資公司只剩安創恆得山莊洋房尾期在銷售了，餘下的生意都是建築和物業服務生意。現金流在不斷「萎縮」的話，也就預示著企業在不斷「失血」。
厲鷹集團的現金流「萎縮」就是從我離開前半年就開始的，此後的兩年裡時間裡，企業不斷「失血」，以至借高利貸、飲鳩止渴，直至上周六厲以東跳樓而趴下。
「楓景新都花園三期的問題看來也不小，主要是合作三方本身資產配置不佳，崔之龍又鬧撤資所至，所以安創公司如果找你談建築工程問題，你可得注意了，咱們兩家關係歸關係，生意歸生意，如果由他們來做，以梁常委現在的資金實力，是無法滿足我們的，當然，如果他們能因此辦到銀行貸款的話，境況也就大不一樣了。」
黎紹林意在告訴我，安創公司現在並非優質公司，由他們承建的話，我們得考慮合作風險，除非梁啟松能拿到低息代款，否則這筆生意就不必考慮安創公司。
「嗯，這事我會綜合考慮的。」桐江世家的幾項大工程，黎紹林都表述了他的意見了。
梁玉蓉在倫敦時曾經說過，如果我能幫上樑啟松，希望不要扯上樑玉婷。我想能幫梁啟松的話，我還是會幫他的，也只有幫他，我才容易跟梁玉婷正式分手，成為普通朋友。
「小楊那邊呢？回來后聯繫她了吧？」黎紹林還是很希望獲得楊柳的資金支持。
「聯繫了，但是還沒跟她說拿地皮的事。」我說，「厲鷹集團資產管理公司才準備掛牌，地皮是不會那麼快拍賣的，你盯著這事就行了。」黎紹林老想爭取楊柳的支持，我就不太願意，希望楊柳的雪球能越滾越大，大到十幾個億才好，現在就殺雞取卵，是得不償失的事。
黎紹林掛電話后，我去會議室，林水桃正在跟誰打著我電話，我於是退回辦公室喝茶。
等了幾分鐘，林水桃回來了，說游蓉蓉找到了李聞華，跟他說了這事，但是李聞華開價十五萬。林水桃說這個價太高了，李聞華說根本就不算高，光是客戶資源就值十萬元不止，五萬元是品牌價值、執照辦理費用，不算貴，讓林水桃考慮。
我問林水桃考不考慮？林水桃說：「誰知道他的客戶資源包括了哪些單位？老闆一換，客戶是不會在原地等著我們的，所以根本不值得考慮。」
「但是我想擁有這麼一間公司，當我公司的廣告部用，十幾萬也不算貴。」我笑了笑說。
「嘿，你剛才說兩到四萬，十幾萬你怎麼可能要呢？這麼高的價，我可侃不了。」林水桃對我作了一個無奈狀說，「要是我有十幾萬，我自己註冊了，就不知道註冊要多少錢。」
「不多，幾千塊就能搞定。」我看著林水桃笑開了。我今天的主意是拿到她的身份證。
「註冊一間公司才幾千塊費用？」林水桃有些不相信，她說，「真是這麼少的話，那我們自己註冊一間廣告公司唄，何必去求別人轉讓呢？這個公司叫什麼來著？我們在他們公司名字前面加上一個『新』，指不定將來有大收穫呢。」林水桃建議說。
「這間公司叫採納，加上一個『新』字的話，就叫『新採納』，就用你名字登記，如何？」
「用我名字登記？」林水桃有些疑惑地問，「是你要註冊耶，我也要出資嗎？」
「你不用出資，就占些股份，身份證拿來一用。」我抬眼看著林水桃，給她斟了一杯茶。
「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林水桃嘴上雖這麼問，手卻打開了她的挎包，找著身份證。
「註冊一間小公司而己，完全沒有問題。」我想林水桃也想出資嗎？不管她出不出資，公司獲利的話，還是要給她一些股份分成的。
「那你拿好了，你才是老闆，我是假的老闆。」林水桃嬉笑了兩聲，喝了茶。
十點半了，我接過林水桃身份證一瞧問：「林主管，你還是八五后耶？年齡不假吧？」
「如假包換，但是我屬鼠，不屬牛。」林水桃自己斟茶。
「出生時辰呢？」我乾脆趁機問了。
「登記這個也要時辰嗎？」林水桃喝了茶問。
「有備無患，萬一需要呢？」我想趁機算一算林水桃的八字。
「時辰是中午，還有問題嗎？」林水桃似乎瞧出問題了，但是她什麼也沒再說。
我將車子的鑰匙給了林水桃說：「林主管，我一會要回盤江區，順路送送你，你先去車上，我馬上下來。」
「好。」林水桃接過車匙，先下樓去了。
我收拾一下，去財務室找小煒拿他的身份證，加上何靈的就有三個了，只是讓誰當公司的法人呢？這恐怕得找謝先生算過才能確定。
來到樓下的車子邊，林水桃正在車上看手機。此時梁玉婷撥了我手機，說這個星期的約會放在星期天中午後，我問她在哪裡？她說剛到省城，我問她去省城幹嗎？梁玉婷說周起猛想在省城開個分店，是去看鋪面和周邊街區同類生意的，星期天上午才能回了。
「你回來再說吧！」這個周末是我請梁玉婷的，要是梁玉婷能去省城，那我們以後分手就容易得多了，我就怕梁玉婷死纏爛打的。
梁玉婷掛電話后，我進車子，往盤江區開。
在車上，林水桃不久就又接到游蓉蓉的電話，林水桃問：「黎總，游小姐又來電話了，接不接？肯定是李總問我考慮得如何的。」
「接，不過要咬定價格，沒這個價就不用聯繫了。」我不信李聞華會捨得他這麼多年的心血，就這麼轉讓給我和林水桃。
電話果然是李聞華打來的，他直落八萬元轉讓。
林水桃不鬆口，說她資金有限，只接受兩萬的價。李聞華掛電話了。我估計李聞華即使是五萬元，他也會轉讓的，但是五萬元夠我們置辦不少辦公設備了。
車到半路，何勇撥了我手機，說鐵路集團的勞總要在他的開價上加上百分之五的「回扣」。我說不行，最多兩點。這個勞總將我的分成收益壓得那麼低，居然還好意要這麼多回扣，他以為就他知道怎麼做生意？
到了林水桃家住的小區，我問林水桃家是什麼時候搬來的？林水桃說搬了四年了，好在是前些年的小產權房，要是現在，也要四千多才能買一平米了。
「是那條小巷後面那幢新樓吧？有電梯嗎？」我停下車子。
「有呀！謝謝你送我。」林水桃上次回家后從窗口看了我車子何時離開。
「應該的，公司註冊完成後再請你吃飯。」
「是請我喝雞湯嗎？」林水桃一笑問。
「到時你也是老闆了，我隨你。」
「那就一言為定了，我回了。」林水桃打開車門，下車往小巷裡面走。
我調頭去霞湖公園找算命佬謝長發，謝長發曾經算過楊柳的命，說楊柳貴不可言。用林水桃當法人的話，要注意什麼呢？財旺是必須的。如果比何靈差，那隻能用何靈了。
到了霞湖公園，謝長發只有一個客人，我等了一會，遞上林水桃的生辰八字。謝長發掐指一算，笑著對我說，「好命的人又來了。」
「是我好命呢？還是這個命主好命？」
「兩人都好呀！她是你夢裡的另一個女人嗎？」我夢裡的四個女人，我只算過梁玉蓉和何靈的，還有楊瑛和梁玉婷的沒算過。
「不是。」我問：「她怎麼樣？適合當老闆嗎？」
「合適呀！不當老闆可就浪費了。」謝長發彷彿什麼都知道似的。
我坐下問：「何以見得？」
「她水汪汪呀！全是你的財。」謝長發彈了彈他手上的「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