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小丹香玉殞
「可不是，昨天替我賺二十萬歐元。」我笑了笑說：「她要我不要幹活了，就當個甩手掌柜，小的生意就不要弄了。」楊柳以我的名義和賬號開了一個戶，專做歐元炒買炒賣，而她原來的戶現在用來炒美元了。
「哎喲！我今天撞到神了，那我得請她給我們公司那些高管講講投資經了，你得給我們拉線。」周起飈沖勞得周叫了一聲，說模型的費用就由化工集團和他們兩家分擔了，十五萬元權當是給我請楊柳回國給他們講投資的經紀費。
「周董，模型費的事早定下了，不能更改，我後天去英國，跟她說說這事，如果她身不由己，那我也沒辦法。」楊柳做這一行的時間不長，但是她屢創佳績，上周又獲得了碩博連讀的資格，她是不會接受邀請回國的，我也不可能給楊柳添這個麻煩。
「你？那你要記著這事喲！我是認真的。」周起飈端酒杯敬我。
「我也是認真的，能就能，不能就不能。」我招呼楊森和李侃一起敬周起飈。
周起飈是從哪裡得到我有個女朋友在國外留洋的？我想這事必定是魏紅英在一些飯局上說的，這個魏紅英一得意就把不住她自己的口，好在我不讓她們知道楊柳是誰家的孩子，看來即使一個月後登記了，我也不能跟她們公開。
宴會後，我車楊森和李侃回家，先送楊森。
楊森下車回家后，李侃給我開車，我撥了黎紹林的手機，問李淼PK戴小丹的事如何了？黎紹林讓我看晚間十點半的綜合新聞，我要他簡單說說。
黎紹林跟我急：「電話里有什麼好說？海佳花苑二期的合同是不是簽下了？」
「下午簽下了，報紙明天會有消息的，剛剛和周董吃過飯，小楊的事，你跟大嫂說一聲，別到處講，有什麼好講？我後天去英國，要兩、三天時間的。」我想李淼PK戴小丹的事，不是李淼給暴光了，就是戴小丹給降服了，這事會在新聞里出現嗎？
黎紹林掛電話后，我看了一下手機時間，剛過八點半，距離新聞時間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我讓李侃先回楓葉國際。車子快走到楓葉國際時，李侃接了馬莉的電話，說了幾句，李侃讓我接聽。馬莉告訴我，戴小丹可能出事了，是李青雲告訴她的，她沒看到新聞。
「你來一下楓葉國際，我們快回到了。」我掛下電話，將手機遞還李侃。
戴小丹是參與勒索給逮起來了呢？還是出了人身意外？不管結果如何，李淼的職位是保不住的。這是寧振華的判斷，因為疑犯對李淼的勒索，經三輪延期，作案不可胃不專業，肯定有後手。那麼，戴小丹肯定不是給逮起來的。
下車后，我在一樓大堂撥了李青雲的手機，先問他豪格酒店究竟是多少錢轉給陳新的？李青雲有點不奈煩，說真是一千萬，六年經營權，首期五百萬付款前幾天已經到賬。
我「哦」了一聲問：「那你下個月能替我跑報建嗎？上次說的待遇不變。」今天簽下了海佳花苑二期合同，我必須有個專人跑這個項目的報建，梳通對外關係才行。
「能吧！那個攪屎棍從上午到現在都不見人影，剛才以蓓看六點半新聞，說建設西路出了個車禍，車子有點象她的，但是直到現在，也沒見交警部門聯繫我們，我先去醫院看厲總。」李青雲說完匆匆掛下電話，他說的攪屎棍，是指戴小丹。
我意識到戴小丹被人為製造車禍了，她要麼死，要麼重傷。
誰幹的？李淼自然是幕後重大嫌疑人了。厲以東現在還躺在市人民醫院，如果戴小丹死了，那麼厲以東也難脫干係。這些天，有哪些人去醫院看過厲以東呢？製造人身意外，讓戴小丹從此消失，李淼就安全了嗎？厲以東就能鹹魚翻身了嗎？
厲鷹廣場的債務問題，陳新不可能不知道一些，他居然以一千萬拿走豪格酒店六年的經營權，平均一年一百六十幾萬。李青雲說首期款前幾天已經到賬，那麼陳新這幾天已經入主豪格酒店了，他所付的五百萬，解了厲以東上月底的欠息之圍。
馬莉過來后，我們去西餐廳的包間小坐，她讓李侃聽聽事就行了，別跟不熟悉的人講。她告訴我的第一件事一如李青雲跟我所講，這條新聞厲家也只有厲以蓓看到。厲以蓓是無意中看到的呢？還是因為事前得到什麼消息，早有準備？
十點半后，這條新聞還會重播一次。而此時的李淼肯定也在緊張應對後續反應，新聞自然當成意外故事報道了。現在關鍵點在於戴小丹是活著，還是死了。
馬莉說的第二件事是陳新前天主入豪格酒店后，周隨紅才知道厲以南私下將豪格酒店的股份全轉給了厲以東，只留下了百分之零點一，為此，夫妻倆前天大吵了一架。為平息事態，李青雲讓厲以蓓將他們在翡翠嘉年華的股份全部轉給了周隨紅。
講到陳新入主豪格酒店，馬莉認為陳新當初肯定投錢進入了厲鷹廣場了，他老爸陳明去年上半年打算跟厲以東合作這個項目，估計是為了救陳新，而非為厲以東，可陳氏父子一旦成為新股東，厲以東反而變成小股東了，估計是因為厲以東不願意從大股東變成小股東，兩人才沒有合作成功。厲以東事後就說馮雅芝是陳明的私生女，結果陳明還是不尿厲以東。
等到快十點半，我們仨人一起回我的房間看新聞，我一眼就認出了戴小丹的坐駕，因為我坐過她的車子，車牌號就是6768，但我不敢跟馬莉說。厲以蒞肯定也認出來了，她讓李青雲跟馬莉說這事，是想讓馬莉傳遞一下這個「似是而非」的信息嗎？
事故是今下午五時發生的，新聞說車上一女性和一男孩均受重傷，已就近送往市第二人民醫院搶救。五個多小時過去了，傷者搶救過來了嗎？新聞沒有後續，只能等明天了。而五點事發時，新聞怎麼就那麼及時呢？居然六點半就播出來了。
看過新聞，李侃要坐馬莉的車子回家了，他明天補休一天，準備後天的星期六和馬莉舉行訂婚宴，但是後天一早我要去英國了，無法參加馬莉和李侃的訂婚宴。馬莉問我為何非得去一趟英國？難不成還沒忘記梁玉蓉，非得跟她約會？
我說是鐵路集團公司董事長周起飈約我去看球，順便辦他的私事，是早先跟我定下的事，我非去不可，不然，鐵路集團也不會將他們的項目簽給我公司開發了，以鐵路集團的實力，他們完全有能力自己開發，犯不著掛我公司的資質跟我合作，讓我也從中賺點小錢。
李侃給證實了此事，馬莉這才將一隻大紅包交給了我，她說：「沈總的紅包，等他下次下來高雷再給他了，去了英國，要開通國際長途，別設秘書台。」
「好，李侃，祝賀你們訂婚快樂。」我送馬莉和李侃出門。
馬莉和李侃走後，我回到床邊坐下，摸手機準備打李青雲的手機，黎紹林給我發了一條信息，只有「死了」兩字，是剛才我和馬莉看新聞時發過來的。我估計戴小丹是新聞重播前不久宣告不治的，那麼厲以東的兒子也死了嗎？誒！我希望不至於殃入無辜才好。
我正要撥黎紹林手機問個究竟時，李青雲撥電話過來了，他說那起車禍的事主正是戴小丹，半個時前宣告死亡。李青雲九點接我電話不久，厲以南打電話找他，結果被證實了。
原來，警方從戴小丹的另一部不經常用的手機里找到她父親，她父親承認了戴小丹的身份，警方也從老戴家的戶籍登記上確認了戴小丹的身份信息，小男孩正是他的外孫，但他卻不肯確認小男孩的父親的信息，警方這才又找了周隨紅。
周隨紅也是戴小丹通過這部手機經常聯繫的人之一，周隨紅趕到醫院時，戴小丹母子還在搶救。周隨紅只承認她與戴小丹為朋友關係。我急問厲以東兒子情況如何？
李青雲說厲以東的兒子當時坐在副駕位，傷勢相對輕點，已經搶救過來了，現在問題是戴家與戴小丹的身份已得到確認，厲以東將來想得到他兒子的撫養權，恐怕不易，所以李青雲說他下個月未必能來我公司上班，讓我先找別人填坑。
「我知道了。這事厲以東知道了嗎？」厲以東現在市人民醫院留醫治腿傷，即使同在一間醫院，沒人告訴他的話，他也未必知道，他知道了又如何呢？
「他應當還不知道這事，我九點半還沒到市人民醫院，厲以南就將我叫回市二醫院了。周隨紅跟警方說的話，對厲以東將來爭他兒子的撫養權有些不利，不知道是否有意這麼說的。」戴小丹在厲家本來就不待見，她在厲家恐怕只有周隨紅這個同情者。
我建議李青雲馬上找個律師諮詢一下。李青雲說恐怕遲了，因為周隨紅之前跟警方說過什麼話，他和厲以南都不知道，周隨紅是晚飯後就被叫去醫院的，厲以南是她去了醫院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才趕到，指不定周隨紅跟戴家通了氣了。
「那你還是趕快跟厲總說說這事吧！」我掛下電話。
戴小丹跟李淼單挑，戴小丹會不知道自己有危險嗎？戴小丹的車子怎麼就經過建設西路呢？我幾乎忘了，她父母跟我父親是同一個單位的，已經退休多年，搬出了宿舍區。
很明顯，這是一起政治謀殺，可嫌疑人卻因意外至戴小丹命喪黃泉。一輛載重攪拌車因急轉彎而壓死了戴小丹，正常看，這是一起交通故事，這事恐怕她身在獄中的姐姐戴小鳳都沒有想到，都就看戴小丹平時交的那些姐妹是否願意為她請命了。
快十一點半了，我先給何靈撥了電話，說今晚不回家了，明天會早點回去。何靈問我是不是跟梁家小姐在一起？我說不是，是公司剛簽下一個重要合同，有些事得梳理一下。
何靈要我早點休息后，掛下電話，我改拔黃河的手機，讓他明天一早到我公司找我，我公司有業務要交給他。黃河問是什麼業務？我說：「找你還能有什麼業務？當然是給我公司的項目做環評了，這回的時間更緊，明天你來了再說。」
黃河答應后，我改拔何勇的手機，先是感謝他上周替我辦了何昕的戶口遷移，從而解決了何昕下半年的入學讀書問題。何勇說無足掛齒，問我有何吩咐？
我說我公司又有新業務了，要他明天來我公司一敘，但不許他帶上李聞中。
黃河掛電話后，我進洗手間方便，接著洗澡，上床休息。我不相信戴小丹這麼多年處心積慮，卻僅僅得到這麼一個結果，正想著此事不可能就這麼了了，黎紹林撥了我手機，問我說話是否方便，我說我在楓葉國際，今晚沒回家。
黎紹林說：「網上有李淼的緋聞視頻了，是在一個小時前在外地網上傳播的，這事不排除有人早就布局要弄垮李淼，甚至更高領導。」
「那會是誰要弄垮李淼呢？」我翻身起床開電腦。
「還能是誰？劉家的人肯定會摻和這事的，你以後少點住楓葉國際就是了。」
「好，我知道了。」楓葉國際現在的老闆是劉家劉蒙二公子劉知易，而黎紹林說的劉家是指前前市長路浩的老婆劉瑜的娘家人劉威、劉用他們。他們雄居高雷政壇好多年了，但是前些年卻沒有因為路浩、劉通等人下台而樹倒猢猻散，反而是劉用升了副市長，劉威接替了劉用的職位。他們的堂兄弟劉蒙的生意因此而風生水起。
黎紹林掛電話后，我上網瀏覽有關戴小丹的新聞，但是沒有，再搜索李淼，外地網上的有關李淼的視頻挑出了好幾條，點開其中一個視頻，卻不是我和李瑪胡「買下」的那一個錄像，而是李淼與上次的那個女人和戴小丹兩人玩三P。
我想李淼這回完了，哪怕戴小丹之死與他無關。難道戴小丹之死是別的人做下的？肇事車輛和司機的身份恐怕還有後續，但他如果被人高價買下作案，恐怕是查無可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