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穿梭情人節
「那你讓他提供一個地扯接收錄像原件吧！我讓她即時交割，這種事，交易人中途有時間刻錄備份的話，就等於白費功夫了。」
「好，一會發信息給你。」黎紹林說完掛下電話。
春節前黎紹林只提供兩個號碼給我，並沒有教我如何做。為保證個人安全，我剛才和李瑪湖商談時提示她現場取證，我相信她會在買下她手下姐妹的錄像原件時，同時取證的。只是女主角戴小丹手上仍有備份的話，這可得男事主本人直接跟戴小丹談才行了。
我估計戴小丹的開價會高出三倍，至少會在三百萬以上。這個春節，厲家的矛盾應當集中在厲以東與戴小丹之間。厲以東欠債累累，早就資不抵債了。戴小丹回高雷與厲以東一起生活也一個多月了，我想用不了多久，戴小丹會獲知更多內幕。
銀行不敢再貸款，借厲以東高利貸的幾個人也都給套住了，厲鷹集團又無別的「造血」功能，再也不會有大額資金進入他公司了，尚不知內情的小額貸款戶為了厲以東的高利息，即使能救厲以東一時，也救不了幾天。
厲鷹集團的四塊地皮賣掉了，只剩一塊距離我公司的桐江世家不遠的一處六十畝地皮了，厲鷹集團自己卻沒有資金開發，唯一的機會在喪失，兩個在建項目停工了，多數高層職員被裁員。當初審批厲鷹廣場項目的市領導都沉不住氣了。
厲以東接下來會怎麼打算呢？賣掉所有資產，包括最後一塊地皮，豪格酒店的所有權和翡翠嘉年華的股份，加上繼續大筆舉債，先自己盤活楓景新都花園三期，似乎是一條可走的路，但是厲以東這麼做的話，他就得面臨更大的家庭矛盾，還有過去的幾個大的高利貸戶，他拿什麼去還別人的高額利息呢？
等死？戴小丹又豈會善罷甘休？除非戴小丹能從與厲以東有經濟賬的官員身上索取到大量資金，而這些資金，戴小丹會跟厲以東分享嗎？一旦分享，厲以東就是幕後人了。
可怕。李淼的事指不定就是厲以東默許戴小丹搞出來的。我終於想明白了，厲以東之所以與梁玉蓉離婚，完完全全是因為梁啟松一家給不了厲以東這些籌碼，而戴小丹卻能藉此讓李淼們源源不斷地對厲以東施以後援。
但是，如果厲以東真欠十幾個億的話，這個辦法也救不了厲以東，最後，他多拉幾個墊背。這麼梳理下來，黎紹林即使給我的錢，我也不能要，因為戴小丹肯定還有備份，放在誰的手上，我無法預料，一旦戴小丹因勒索李淼造成意外，這個錄像就會出現在網上。
李淼的命運現在已經掌握在戴小丹的手上，一如前前市長路浩被戴小鳳抓住命門一樣。玩什麼不好？玩女人，尤其是玩一個有心計的女人，其實是風險最大的一件事。
不過，李淼現在還兼管市公安局，他會不會挺而走險，讓戴小丹徹底消失呢？一旦李淼如此出手付對戴小丹，錄像就會出現在網上，李淼一樣逃不過法律的制裁，接著是一批與他有關聯的官員相繼倒台。
寧振華和李淼的牽扯究竟有多大呢？黎紹林不說，我無法知道，從寧振華堅決消滅這個錄像原件的角度上看，兩人的牽扯不小，可是他們所花的這一百萬，最多為李淼爭得談判籌碼，讓戴小丹開不了高價錢。如果戴小丹另有備份，寧振華這麼做有意義嗎？
但是，他們不主動出擊，緊急滅掉火苗的話，這把火肯定會在某一天燒起來，花錢消災，這災消得了嗎？
在財務室呆坐一會後回到辦公室，李聞中已經走了。
也許因為我還沒到場吧！梁玉婷反打我手機，催我現在就過去。
今天情人節了，昨晚上車的何靈、何昕母女該回到半路了吧？我拔了何靈的手機，手機沒接通，估計列車正在行進途中，沒有信號。
我下班下樓去前進2012吧廳，剛到一樓出電梯，就碰上了急回她公司的楊瑛，因為人多，我沒有叫她，可楊瑛回頭也看到了我，立即又從電梯里竄了出來，追著我問：「黎總，你不是吧？過了年就不認得我了？」
「哪有？剛才不是人多嗎？給你拜個晚年，生意興隆。」我停下腳步，回頭給她拜年。
「還有呢？」楊瑛似乎不滿足我和她說客套話。
「還有？」我愣了一下說：「情人節快樂。」
「玫瑰花呢？」楊瑛一笑，讓我也笑開了。她說她是我的「胎記新娘」，一想這事我就要發笑，而她笑什麼呢？笑我沒有女朋友嗎？幾天前，我和何靈隱婚了，不再是單身了。
「玫瑰花？還沒買呢，我得出去吃飯了。」我不想跟楊瑛糾纏，因為楊柳已經強行將我訂製了，兩個月後，我與何靈一離，就跟楊柳登記，沒有楊瑛的份了。
「沒買，我和馬莉都等著收你玫瑰花呢？都這個時候了，花店的玫瑰花都早給搶光了。」
「你說什麼？你和馬莉都等著收我的玫瑰花？什麼意思呀這是？」我發現楊瑛今天打扮很特別，象是要跟什麼人約會似的，怎麼就等我的玫瑰花？事先一點信息都沒有？
「馬莉，馬總還沒跟你聯繫嗎？」楊瑛問。
「沒啊！也許她打我手機，我正在通話中。」今天我打過幾個電話而己，都不長的。
「晚上十點，我們仨約定在紅磨坊西廂記，你快去買玫瑰花吧！」楊瑛還要上樓去她公司處理事情，要不是碰上我，我還真不知道馬莉約了我。
「但是我今晚有約了呀！」我想梁玉婷那邊的活動是不會在晚間十點結束的。
「你有約了也要拔兩個鍾給我們呀！不然，以後沒有朋友做。」楊瑛警告我說。
「哎呀！那我盡量吧！」這都什麼事喲！前些年找個女人過情人節找不著，今年是旺過頭了，好在楊柳遠在國外，何靈又沒趕上時間，正在車上，不然，我還不得將自己大解五、六塊，分著跟她們過？
「不是盡量，是必須去，那怕遲點去也行。」楊瑛往電梯間走了兩步又回頭說，「今晚不見不散，你馬上聯繫馬總。」
楊瑛說完，風風火火的進電梯去了。我上了車，看手機信息，馬莉午後給我發了信息，約我去紅磨坊西廂記見面，沒有說也約了楊瑛。我估計馬莉所在公司也有活動，所以才約這麼晚。拔了馬莉手機，馬莉在通話中。看來不僅我忙，馬莉和楊瑛也都忙。
幹嗎要這麼忙？楊柳要我當老爺，將事情交給公司員工，她是不想辛苦我。
我給馬莉回了一條信息，慢開著車子，找到一家花店，買上三十支玫瑰花，紮成五束。楊柳、何靈，梁玉婷、楊瑛和馬莉人各一束。然後拿起一束，拍下照片，發給楊柳和何靈，她們才是我心裡的情人和愛人。送給梁玉婷、楊瑛和馬莉的，只為應酬。有誰這麼應酬的嗎？
路過一家手機店時，我花幾百塊買了一部摁鍵手機，裝上黎紹林給我的手機卡，手機里馬上跳出了黎紹林發來的信息，信息告訴了「我」買回錄像的投遞地址。
今晚的情人節一過，李瑪湖明天一早就會回深圳，我估計她明天晚上不找她的手下談錄像交易問題，必定會在後天中午前。我用這個手機回了黎紹林一條信息，催他辦齊款，說我同學明天下午就回到深圳了，時間點會在明天晚上至後天中午。
到了前進2012吧廳，參加活動的一些情侶已經到了，全是成雙成對的戀人，也有個別帶了孩子的夫婦，可見梁玉婷為了滿客，她放寬了活動條件。
好久沒來前進2012吧廳了，這裡一切依舊，不同的是，今天的現場多了情人味。明明就有一妻一女友，卻跟幾個假女友約會，這種事以後也許還會發生。
吧廳派對活動還沒正式開始，我信步走進一樓大廳，問收銀台的林來弟說梁玉婷在哪？林來弟指了指二樓，說梁玉婷在公牛房等我。
梁玉婷為什麼要在公牛房等我？是因為我們私下裡的接觸就是從公牛房開始嗎？我上了二樓，卻閃進洗手間方便。梁玉婷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我有意的呢？梁玉蓉和厲以東離婚前後，梁玉婷和我的聯繫最為密切，後來因為吧廳轉讓，我經常到這裡來。
本來想見梁玉蓉，卻總是見著梁玉婷。那一次我在公牛房見何靈談廣告發布，梁玉婷也在。何靈前幾天說梁玉婷在追我，問我怎麼就沒看出來？現在想來，似乎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後來，因為梁玉蓉跟楊宇發生了戲劇性發展，梁玉婷跟我假戲真做了。
世上沒有後悔葯，不愛人家就不要害人家，今晚的活動我應當找借口回絕梁玉婷，可我怎麼就答應了她？是因為我虧欠過梁玉婷嗎？誒！不來都來了，見見她再說。
來到公牛房，梁玉婷已經布置停當。
其實，二樓的所有房間都是梁玉婷布置的，她忙了兩天了，沙發被改了位置。我乍一瞧，以為自己走進某個洗浴中心的炮房了，問她怎麼就改成了這個樣子？
「這樣不行嗎？一會有個節目叫『找對象』，誰找對了自己的對象，就可以免費在這裡過夜。如果不過夜，吧廳就送一張非周末時間的消費券，價值兩百八十八。」梁玉婷借鑒她的合作股東周起猛在深圳的吧廳的做法，在情人節里搞了個大促銷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