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天價毀證費
「好，就這麼定。」當著李瑪湖的面，我不想過多閑扯，先掛下了梁玉婷電話。
李瑪湖叫了兩杯檸檬水，我加了兩杯咖啡，李瑪湖怕一會不好入睡，她又撤了一杯。
因擔心她先生林永清一會就回楓葉國際，李瑪湖直入主題，問我說：「那個錄像里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呀？」李瑪湖對高雷市官場中人並不太熟，不好讓她先生知道。其實，錄像中的男人正是李瑪湖老公前些年的領導，甚至她老公正是他提拔的也說不定。
我想了一會，沒有直指李淼的名字，我說：「是個新上來不久的副市長，平時都不怎麼露臉的，所以我找了三個熟人才認了出來，經過這幾天七拐八彎的聯繫，他或許知道這個信息了，所以有人尋到我這裡來了，卻又不肯跟我見面，他的意思是那個男人有意花大價錢買下這個錄像，你看你手下那個姐妹是否有意賣出這個錄像的原件？」
「花大價錢？多少？」李瑪湖一時極感興趣。
「五、六十萬，是錄像的價格。」黎紹林說李淼願意花一百萬，我先開了五、六十萬，看李瑪湖是否願意接這個「活」再做調整。
「五、六十萬，不少了耶，中間人有回報嗎？」李瑪湖愣了一下，繼而笑開了。
「當然有回報了。肯定不比你訂厲以東那套房子的八萬塊錢少的。真能保證你得到的是錄像原件的話，中間人的回報翻倍應當不成問題。」我擔心八萬塊錢不夠多，吸引不了李瑪湖，提出必須是錄像原件做為中間人的報酬條件。我相信，錄像原件持有人其實是戴小丹本人，她肯定不止只有這麼一個備份的。戴小丹之所以交給她的好姐妹，她是狡兔三窟，以防萬一自己真出了意外，所以以這種錢，不賺白不賺。
「這麼說，我過了年就有意外之財？」李瑪湖一怔，笑著問。
「有點吧！如果你能談成這事，中間費是肯定跑不了的，你先辛苦跟你那個手下的姐妹接觸、接觸，探探她是否有這個意願？並曉以賺錢之大義，一旦說動了她，要馬上行動，不能給予她翻錄備份的時間，不然，讓她備份了，買這個錄像就沒有意義了。」我沒有說到時拿不到中間費的話，李瑪湖是能聽懂的。
「賺錢意願，那不都是經人撩起來的嗎？只要價錢超過她平時賣給戴小丹化妝品的利潤，我想她肯定會心動的，再說了，這麼一個錄像，能置別人於死地嗎？留在手上又一點意義都沒有，有人想買，對她也是來錢機會，她不抓這種機會，我不相信。」李瑪湖也想開了。
「這麼說，你這個手下其實跟戴小丹是一類人，只認錢。只要她只認錢，那好辦，你先摸清楚她平時賣給戴小丹的化妝品能賺取多少利潤，再在她賺取的利潤上面加碼，吸引她即時交易，必須是即時交易，不可以給她翻錄的時間。」我再次強調了這一點。
「那我是跟你聯繫要贖金嗎？」李瑪湖顯得小心起來。
「當然不是了。我這裡有個號碼，你記一下，你和你手談定了這事，拿到了錄像原件，你得直接跟他聯繫，錢的事你得跟他彙報，他會馬上給你打款，讓你跟你手下交割，錄像原件弄到手之後，也要按這個人的意思投遞。你最好換個號碼跟這個人聯繫。我吧！就是個牽線人，出發點是為你掙回你花在厲以東那裡的一筆錢，也算我替你討回那筆錢了。」
李瑪湖記下那個人的手機號問：「辦這個事會不會有人身安全問題？」
「怎麼會有人身安全問題呢？你又沒跟那個人見過面，所以你得換個手機號跟他聯繫，收款的銀行卡最好也不要用自己的，事成之後，他會先付你一半辛苦費，你讓快遞公司寄出錄像原件時要拍下當時情景，他就會付清全款給你，當然，你不要拍自己，只拍投遞單號就可以了。」我象個私家偵探似的「教唆」李瑪湖。
李瑪湖看著我一笑問：「你給我牽的線，那我不得給你一些信息費？」
「誒！咱倆誰跟誰，替你討回你那筆錢，我也許做不到，因為厲以東真的一分錢都沒有，到哪裡去討？八萬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打官司犯得著嗎？正好碰上這事，你得算我替你討回來了，哪一天我去深圳辦事，你請我吃飯唱歌不就行了。」
「那我看情況吧！要是那個人真如你所說，他有兩、三倍的中間價給我，我總得分你一點的給你的，一分錢不分，我還是李瑪湖嗎？」李瑪湖一笑，彷彿此事已經搞定了。
「我也不瞞你，厲以東春節前跟我借錢過年，我也借了他八萬塊。」
「他找你借錢？哎呀！那他是真沒錢了，你居然還借給他？那不是給老虎借豬，有借無還了你？」李瑪湖似有不信。
「可不是，但是我是從他那裡自立門戶出來的，他過年都欠這點錢，我不借行嗎？」我說：「你最好過了情人節就回深圳找你那個小姐妹，儘早搞定這事。」
「呃，前幾天發春節簡訊，她好象說也是過了情人節才回深圳的，我提前一天回去就是了，對了，那個跟我接洽這事的人你也沒見過嗎？」李瑪湖也想做到更加安全。
「沒見過，他只用我剛才給你的電話聯繫我，說話嗡聲嗡氣的，肯定不想讓我們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了，這種事，你拿到錢，他拿到錄像原件，之後再無聯繫，才是最安全的。」我預設了一個「嗡聲嗡氣」的前提，這是無奈之舉，不然，李瑪湖會感到不安全的。
「那這事就這麼定了，我也許遲點再跟你聯繫，你一個大老闆不著急這點錢不是？」李瑪湖忽然掩嘴一笑說：「哎呀！厲以東這傢伙用一些圖紙誆了我一筆錢，他女人居然用這種方式還我這筆錢，我一想就覺得好笑。」
「可不是，但你可別先笑這事，辦成了才是硬道理，還有，你千萬別讓你先生知道。」
「我知道了，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況且我還一分錢沒拿回來，拿回來才有資格得瑟。」李瑪湖喝了兩口檸檬水，站起來說，「我回客房了，你買單喲，老林可能過來了。」
「好，你先回。」我喝了一口檸檬水，給春節前就跟我談過我公司項目貸款的梁行長拔了電話。梁行長讓我抓緊時間備好申請資料。
我說：「不就欠個項目評估報告嗎？過幾天就能完成的。」
「何止這個？貸款監控計劃你方也要作一個報告才行。」梁行長還給我出了個主意。
「哎呀！梁行長，你這主意是不錯，可是我公司暫時沒有人執行呀！要不，梁行，你幫人幫到底唄，給我介紹一個評估公司，再給我介紹一個懂行的人。」
「你不是有個會計嗎？讓她和趙總找人去，你一個老闆，管這些幹嗎？」梁裕似乎沒聽出我意思。我其實是想給他留點喝茶費，他不要就算了。
梁裕掛電話后，我買單回酒店客房，又拔何靈電話。何靈今天下午五點快下班才搞定房子過戶手續，拿到房產證。她給我拍了一張房產證的照片，發了過來。
房產證上是我名字，雖然昨天一早我們倆登記了，是法定夫妻了，可何靈卻沒有放上她名字。她說明天就憑房產證，給我們的女兒何昕入戶，因為何倩也找人開好了相關證明，不出意外，明天上午就能搞定入戶問題，晚上就能到達省城坐車，這樣的話，後天一早九點半就回到高雷了。
「那這個情人節，你真的在車上過了，湊近點，我要親你。」我親了何靈。
「愛你，紹棠，情人節快樂。」何靈嫣然一笑，掛下電話，忙她的去了。
洗過澡，我這個晚上，又回到沒有兒女拖累的空閑中，津津有味的看了一場球賽。
第二天一早，我和何勇早茶過後，回龍潭大廈我公司辦公室，將海佳花苑的勘探業務簽給了何勇，讓他有什麼事就找趙總和施工員處理。另外將銀行的貨款業務交給兼職會計徐英，讓她和趙述銘一起找梁裕行長商洽。
周穎本周的任務是多招幾個人，包括財務總監，元宵過後，將分成三拔人去深圳和穗州兩地，考察可做項目規劃設計的單位，並選定其中一家，由他們出設計方案，預計一周就能談下來，一個月做設計的話，三月下旬將進入規劃申報和建設設計商洽、修訂。
下午，我還在公司辦公室和李聞中喝茶聊天時，我大哥黎紹林拔了我電話，問那件事如何了，我去財務室接電話，靠訴黎紹林，說事情已經交代下去了，明天是情人節，我同學得過完情人節再回深圳，下周三之前會有答覆，讓黎紹告訴對方，錢最好下周二之前打進去。
「已經打了五十萬進去了，你查一下，周二之前，至少還有四十萬的。」黎紹林說。
「不是一百萬嗎？怎麼少了十萬？」我不是討價還價，而是擔心李瑪湖那個小姐妹獅子張大口，一口價咬定要八十萬之類，那麼留在李瑪湖手上的錢也就只剩十萬了。
剩下的十萬元雖然完成了我對李瑪湖的承諾，但是距離李瑪湖的想法，肯定有差異的。
「呃，這十萬元是留給你的介紹費，他拿到錄像原件后再打給你。你不用擔心這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