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蘇黎世之吻
「好吧，不過我得睡上一覺，晚上我不跟你同睡一床的。」我剛才看到了，楊柳開的是雙人房，一會兩人各睡各的，才不至於馬上粘到一塊。
楊柳湊近我問：「你家裡人怎麼樣了？昨晚視頻之後，大哥大嫂們都說了什麼了？」
「高興唄，還能說什麼？」我不想現在就說黎紹林和魏紅英的一些疑惑。
「高興？不會吧？他們高興之中一定帶有很多疑惑，比如你是怎麼撩上我的？兩人怎麼就不經家長同意，私下定了終身？最重要的是，我楊柳還這麼年輕，肯定不是真心實意地要跟大叔你結婚，我說定婚只是嘴上說說而己，肯定不會來真的。我猜得沒錯吧？」
「你猜對了一些，有些事我已經替你回答他們了，我堅信我們最終會走到一起。」我叉著牛肉，喝著香檳，讓楊柳也吃上一點。
「我不真不吃了。」楊柳接著又問，「大嫂好象沒跟我說過話，她會不會認為我們閃戀過後，就會閃電般結束？」
「這個也讓你猜對了。」楊柳的腦瓜還真不笨，什麼都想在前頭。
「那你是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的？」楊柳閃著雙眼問。
「我呀！我說我們四月初就登記，大哥說給我們這點時間，不要急著這事。」
「這麼說，大哥是支持我們四月初登記了？」
「是呀！黎小煜同學最看好咱倆修成正果。」我不妨說說這事。
「是嗎？小煜有二十了吧？」楊柳輕笑一聲問。
「今年才二十，大三了，你可以加她信微和微博。」
「好呀！我可以自稱自己是她三嬸嗎？」楊柳再次小聲笑了笑。旁邊還有些鬼佬在用餐，如果是在國內，我們可是要開懷而笑了。
「不是遲早的事嗎？你現在就加她，說我到你這邊了。」我埋頭吃牛肉。
楊柳加了黎小煜的微信，接著加了微博，然後拔通小煜的手機，和她視頻。
小煜的表情有些詫異，看到我們倆真在一起了，小煜笑著說：「三叔，昨晚你還在國內跟三、三嬸視頻，這會就跑她那邊去了？你溜得可真快。」
「可不是，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吃點宵夜就睡覺，你一會跟你爸媽和小姑說一聲，我年初三中午就回到國內了，讓小姑準時接機，我先吃宵夜。」我讓楊柳跟黎小煜繼續視頻。
為了不響他人用餐，楊柳走開與小煜視頻。
不一會，我吃過宵夜，結了賬，我找到楊柳，兩人回到酒店客房，一時沒了睡意，我問：「剛才你走開跟小煜說什麼了？」
「說什麼？我約她四月初回家見面呀！她剛才叫我三嬸了。我四月初回國前的事，你不許跟任何人說，這是我的學習和工作表，你要不要看看？」楊柳說完打開她的手提。
「我現在不看，你發到我信箱里，我回去再看。」我忽然問楊柳：「剛才吃宵夜時，你說什麼來著？我不想，你想，你現在想嗎？」
「想什麼？」楊柳晃了一下神，跳上她的睡床說，「我現在不想了，睡覺，大叔晚安。」
「你真不想了？」我有點不相信。
「我真不想，最重要的你需要休息，難道不是嗎？快睡。」楊柳蓋被子睡覺。
「你不想的話，那我真睡了。」我又加了一句。
「你平時跟公司員工開會也這麼嚕嗦嗎？誰再說話誰就是壞蛋。」楊柳這麼說，我不好再說什麼了，蒙頭睡上一會，倦意襲來，這一覺足足睡了六個小時，醒來后竟忘了跟楊柳親熱一番。而楊柳，她早有準備，補了水，化了妝，要出發了。
瑞士的年初一清早，國內已經是年初二快中午了。
我們退了房，坐楊柳雇來的商務車去日內瓦。
在車上，楊柳告訴我，就在她前不久跟我視頻私定終身當天下午，她給三個大客戶賺了近一千萬歐元。正是因為她的這次成功，她被聘為倫敦紐倫斯大宗商品交易所暫編006號交易員。隨後楊柳自己小試牛刀，僅兩、三天功夫，就賺回當初請彼得遜隨她回國內搞創作的費用，她手上現在有七百萬歐元了。她未來不巨虧的話，再也不用向誰討要生活費了。
我狠狠地誇了楊柳，楊柳說這僅僅是一個開始，接下來她要做事全與投資和她的客戶服務有關，所以，她無法做到天天跟我通電話，請我原諒她只顧學業和事業。還讓我千萬保密此事，不可以讓楊家的所有人、包括梁玉蓉知道。
原來昨天來蘇黎世，楊柳就在瑞士開了一個戶頭，她問我下午回到蘇黎世，要不要也開一個？我說我又沒做投資這一行，開戶有用嗎？
「怎麼說沒用？既然來了，就在這裡的銀行開個戶，別需要時又專門跑來。」楊柳告訴我，她原來想跟我一起去蘇黎世，然後一起開戶的，可她昨天諮詢過後，接著就先開了。
「那就開吧！」我想將楊瑛春節前尋找她的事跟她說說，可是在車上，我忍著沒說。
到了日內瓦下車，我們一起參觀英國浪漫詩人雪萊故居時，我問楊柳過年了，怎麼不跟她家裡人聯繫一下？楊柳雙眼一瞪說：「我跟他們有什麼好聯繫？你以後別提他們。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到了四月，我就是大叔你結髮妻子、你家人了。你想反悔嗎？」
「我不是想反悔，我是覺得過年吧！思親才正常。」
「我不思親，不正常嗎？你是誰呀？我未婚夫，還有前天在視頻里看到的你的家人，才是我的親人，我不想他們嗎？我都在心裡想，但是我有我的人生設計和事業追求，暫時不能給你生兒育女，你得包容我呀！」楊柳挎上我的手。
我親了她一下說：「我當然會包容你了。只是你別太要強了，我離你遠，顧不上你。」
楊柳打開我們私定終身的視頻說：「這個視頻是咱倆的一把鎖，誰都不許單方面打開，這裡，還有蘇黎世是咱倆約會的地方，英國的萊斯特和倫敦只是我讀書和工作的地方。」
「我知道你意思了。」楊柳不許我去英國找她，是擔心我和梁玉蓉會見面、會舊情復燃嗎？我看不出她有此擔心，也不想問她。
「你知道就好，以後別跟我說那些掉進水裡的人，回到國內，我只去三個去處，一是我媽的墳頭，二是你、我夫家，三是投資和商務場所。」楊柳幾個月前曾經說過，她的家人坐泰坦尼克號船沉沒了，全都死了。她說掉進水裡的人就是指她家人。
從英國詩人雪萊故居出來，我們坐車去風景宜人的萊蒙湖畔泛舟，楊柳忽然抱緊了我，象個無依無靠的孩子。我久久地吻著她，但是光天化日之下，我們不好做別的事。
從十四歲自國內出來讀書，楊柳每次回國、在家裡呆的時間都不長。
七年過去了，楊柳有過兩次大顛簸，第一次在新加坡，她差點就回不了頭。正是這個時候，彼得遜成了她的准男友。第二次顛簸是在高雷，她絕望之際遇上了我。遇上我之前的兩、三年，她的確喜歡過大畫家彼得遜，但是彼得遜有家庭，有孩子，還有兩個女朋友，彼此之間爭風吃醋。她自國內回到英國后，只好放棄了彼得遜。
楊柳和彼得遜一起創作的畫作現在尚餘二十餘幅沒有賣出去。七月放假后，她還想當一次人體模特，問我是否可以？
我說不可以，如果楊柳私自這麼做，那我就學習她父親楊銘，買斷她所有的人體畫。
「原來你跟楊銘一樣的想法？」楊柳摸著我的下巴說，「不過，四月後咱倆登記了，我會聽你話的，看來，現在只有你才有我的人體畫了。」楊柳原來想送給我的人體畫，我從我項目工地撿回去了，可惜讓楊瑛收走了，我也沒有了。
「你是說楊銘將你的人體畫給毀了？」我想楊銘是不可留著楊柳的四幅人體畫的。
「多半會毀掉的，那個人不加選擇就四幅全買了，我是後來才想到是楊銘托他買走的。」楊柳悻悻地說，「這個老頭差他老婆過來跟蓉姐過年，託人去萊斯特找我，我閃了。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連蓉姐都掐斷聯繫。對了，春節之前，你還跟那個賤人聯繫嗎？」
「沒有，不過，她主動進過我辦公室，問我要你聯繫方式，我沒給她。」我知道楊柳所說的賤人是指她親姐楊瑛。楊柳怎麼就那麼恨楊瑛呢？
「哼，她臉皮夠厚了，她這是在追你。」楊柳問，「後來呢？」
「後來嘛！」我將我撒謊說我要尋找胎記新娘的事跟楊柳說了，楊瑛當天在我辦公室發現了我存放的楊柳的人體畫，她堅決收走了，楊瑛還說她才是我的胎記新娘。
楊柳聽后樂不可支，嘎嘎笑個不停，「哎呀！這個賤人，她居然說她是你的胎記新娘？」
「是呀！她真是這麼說的，還說你沒有胎記。」
「我沒胎記又怎麼樣？她那胎記差點長在屁眼上，醜死了，居然還這麼得意。」楊柳還在笑著，「哎呀！我想起讀小學時我們去游泳的事了，有同學說有螞蟥快鑽進她屁眼了，她一點都不害怕，結果大家一瞧，原來是個螞蟥大的胎記，正長在屁眼旁邊，大家一陣鬨笑，她從那天起，就再也不好意思跟我們一起去游泳了。」
「原來她真有胎記？」我相信了，楊瑛正是我的前世情人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