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那，合作嗎？
深夜，常報喜再次潛入珠江灣畔。
依舊是無功而返。
她已經浪費很多的時間在珠江灣畔上，可得到的依舊是無所收穫。
就連常父都有些坐不住了。
雖沒有明確說什麼，但傳達的意思還是讓她抓緊時間。
金城那邊，陳文瀾也坐不住打來電話詢問進展。
頂著內心焦急和外界給的壓力，常報喜這段日子的體重急速下降，精神狀態也不是很理想，甚至在昨晚潛入一戶人家的時候差點被發現。
而公司里，那天她上了李何余的車后，公司里的人自動將她劃分到李何余的陣營中去，討好的，找麻煩的人絡繹不絕，讓本就心事忡忡的她煩不勝煩。
焦頭爛額之際，思索許久，還是撥通了她最不想撥通的那串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付亞斯的聲音傳了過來。
「常報喜？」
「是我。」
聽到是她的聲音，付亞斯愣了愣，隨後響起熟悉的調笑聲：「喲！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事啊！你常報喜居然主動給我打電話，嘖嘖！說說吧，什麼事？」
以往這種時候，常報喜一定會毫不猶豫把電話掛斷，但現在有求於人，她只能耐著性子忍耐著。
「付亞斯，你收集碎片做什麼？」
「什麼碎片？」
付亞斯裝傻道。
常報喜卻不想和他打太極，「我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就是抱著開誠布公的誠意來合作的，如若你覺得沒這個必要就算了，請繼續裝傻。」
付亞斯低低的笑聲透過電話傳了過來，「常報喜，有沒有說過你這人很無趣，很沒勁兒？」
常報喜一愣，思緒萬千，付詢與的笑臉就這般沒有任何準備衝進她腦海中。
「小姑娘年紀小，卻這般安靜，這樣不好，活潑點，有趣點，這樣才會在這裡過得輕鬆些。」
那是她剛接近付詢與身邊時，他對她的一句忠告。
「喂？不會吧，真的有人說過啊？」
見她這邊沒了聲音，付亞斯驚訝的聲音繼續響起。
常報喜垂下眼眸掩住浮現的思緒，聲音有些冷，「付亞斯，你不用轉移話題，我只是問問，你沒這個想法就算了。」
「唉！常報喜啊常報喜，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你一上來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麼一句，想讓我怎麼回答你？」
付亞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狀似無奈的說道。
常報喜想了想，她的確是有些急了，但卻不覺得自己冒然。
「我們彼此深知對方的底細，既然要合作，坦誠是應該的，這樣，才方便之後的合作。」
「那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和你合作？」
「憑你也在收集那些碎片。」
「這個理由很充分。」
「那，合作嗎？」
「好處是什麼？」
「那就要問你收集碎片做什麼了？」
「我好像沒告訴你的必要吧。」
話題回到原點，常報喜有些心累，一時之間竟生出几絲後悔來，淡道：「那就沒談下去的必要了。」
「那你呢？」
付亞斯接著問道。
「什麼？」
常報喜有些跟不上他的想法，不解回道。
付亞斯重複道：「那麼你呢？你收集碎片做什麼？」
「我也沒有告訴你的必要吧。」
常報喜將付亞斯剛才的話扔了回去。
付亞斯卻正色起來：「你看，你這個人就是這樣，關乎旁人時，就覺得別人討厭，可關乎自己時，卻像踩住痛腳。這個世界上，誰都有秘密，誰都有不與人人言說的難言之隱，既然是來談合作的，身段還高高掛著，這樣讓別人怎麼和你合作？」
常報喜冷笑道：「所以，我就應該卑微的向你哀求，讓你有問必答？」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我說錯話了，合作暫時就不要了，等我們能坦誠相待那天在說也不遲，」付亞斯連連認輸，「你不就是為了剩下那兩塊碎片嗎？我可以告訴你，並且，等你找到之後，在送你一份大禮。」
「你想等我找到之後坐收漁翁之利？」
常報喜聲音不自覺提高，她才不相信付亞斯會這麼好心，他所謂大禮是想坐收她漁翁之利。
付亞斯：「.……」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付亞斯在打什麼主意，但能得到剩下兩塊碎片的確切位置，對她來說，這就足夠了。
——
又一深夜，常報喜這次沒在像之前那般漫無目的，而是目的明確直衝李何余的家。
她真是笨，之前像個無頭蒼蠅遊盪在珠江灣畔，浪費了這麼多時間，殊不知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碎片卻在離她最近，卻是被她忽略最徹底的地方。
那日來過李何余家，雖沒仔細觀察，但簡單留心了一下，有了大概的印象。
所以很快就找到李何余的書房，摸黑進入，根據以往經驗快速翻找起來，但沒多久，書房外傳來動靜。
常報喜屏住呼吸聽了聽，李何余和一個女人的說話聲若隱若現，並且朝著書房走來，她趕緊尋了個角落躲了進去。
書房的門打開，有人按下電源的開關。
書櫃的縫隙里，常報喜看清了來人。
李何余擁著一個火辣的女人往書桌走去，而這個女人卻不是她那日見過的李夫人。
「親愛的，要是你老婆回來怎麼辦？」
火辣女短少的衣料被扯下，豐盈半隱半現，李何余俯身過去，含糊不清的嘟囔。
「放心吧，那黃臉婆這幾日回娘家了，沒個幾天是回不來的。」
「呃……人家不要嘛，你說要離婚娶人家的.……啊.……什麼.……什麼時候才兌現嘛！」
「.……快了，就快了……只要那女人一簽完字，我就和她離婚……嗯.……」
「啊！騙人.……嗯.……你上次也是這樣說的……」
「你可是……我的心肝寶貝……啊.……我怎麼可能會騙你.……上次沒得逞.……這次我一定要將你欺負……夠.……呃.……」 ……
常報喜趕緊伸手掏出耳機套上，把手機調錄像模式，將攝像頭對準縫隙，然後閉上了眼睛。
想起李何余平時道貌岸然的模樣，常報喜忍不住一陣陣犯噁心，眉頭緊皺。
離開李宅時，天已經灰濛濛亮，回到家后，常報喜一頭鑽進洗手間，不一會兒，就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嘔吐。
休整了片刻，常報喜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將手機的視頻檢查一遍，提著包去到公司。
等到中午，看著李何余秘書去了食堂，趕緊跟了上去。
「常經理，您怎麼現在才來用飯啊？」
雖然李何余陣營的人把她當成自己人，但她卻和她們無過多的交集，很多次的邀請都被她給搪塞過去。
可她們依舊熱情。
比如排在她前面打菜的李何余秘書。
「手頭有點著急的文件需要處理，所以就耽擱了一下。」
常報喜微笑著回道。
「原來是這樣啊，您辛苦了！您先來。」
秘書趕緊讓開了來。
她趕緊把人拉住，說道：「都一樣，不用麻煩，更何況，我還有事要請教你，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時間？」
「有，有，當然有，不知道常經理有什麼問題？」
常報喜一向高冷示人，極少和公司的人走近，如今主動找來，秘書當然熱情不已。
「那好，去那邊坐，邊吃邊說。」
「好的。」
打好飯菜后，常報喜將人引到人比較少的地方坐下，一邊吃著盤中的飯菜，一邊隨意的開口道：「是這樣的，李總上次不是為了給我接風洗塵，特意邀請大家去他家熱鬧，雖然當時我喝多了，鬧了個糗。但很感激李總的款待，尤其李總夫人還親自下廚。所以我想諮詢你一下，看李總夫人喜歡什麼，我想送禮物感謝她。」
聽完常報喜的詢問后，秘書有些尷尬的說道：「常經理，真不好意思啊，實在是我也不知道李總夫人喜歡什麼，李總不太喜歡他夫人和公司的人扯上關係，所以.……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常報喜眼眸閃了閃，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沒關係，我親自問問她，對了，你有她聯繫方式嗎？」
「這個有的，有的。」秘書連連點頭回道。
「那好，你給我一個，我親自問問她。」
「好的，那常經理您稍等一下，我一會兒給你發過去。」
「好的，謝謝。」
「不客氣，應該的。」
從李何余秘書那裡得到他夫人的電話后，常報喜直接在辦公司里撥通過去。
三言兩語和李何余夫人敲定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后，常報喜直接去到公司不遠處的咖啡廳等待起來。
很快，雍容華貴的李夫人如約抵達。
簡單將事情經過複述一遍后，常報喜將那晚的錄像交給了李夫人，並和達成合作。
從李夫人處拿到碎片后，常報喜也像之前承諾李夫人那般，將那段偷怕的視頻放到公司的內網上。
這件事自然驚動總部那邊，很快，名譽掃地的李何余被開除處理，而他也凈身出戶並和李夫人離了婚。
李何余離開公司那天，常報喜抱著雙臂透過玻璃窗戶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塊碎片正安靜的躺在她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