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撞破心思卻未語

  綺墨剛想離開，裡面的男人卻推開門走了出來。男人袒胸露乳，汗衣大開。綺墨羞紅了臉，趕緊捂住了眼。男人嚇了一大跳，竟大喊一聲。引得舒妍連忙出來查看情況，舒妍將男人推了進去，連忙拉著自己的妹妹走到院子一旁。綺墨雖沒敢睜眼看，卻能分辨出那個男人是方世伯家的大哥哥名為方子卿。

  舒妍拉著綺墨的手連忙說道：「我的好妹妹，可是嚇著你了，你可知那男子是誰？」綺墨點點頭，眼睛卻不敢看舒妍，綺墨只將目光盯著那邊的一個花盆。舒妍嘆氣道：「好妹妹，我與子卿哥哥是兩心相許，真心喜歡，但這事你可不能告訴父親，不然他定會將我打死才肯罷了。」說罷，便啼哭起來。

  綺墨也是沒了心思，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安慰舒妍，拉著舒妍的手說道：「姐姐，只是你怎能讓外男進入你的房間，這會壞了咱們李府的名聲啊，劉姨娘知道也不能放過你。」舒妍點點頭，福了福頭上的快掉落的發簪。緊緊握著綺墨的手說道：「我的好妹子，只要你不說，外人是不會知道的，我到底是要嫁給子卿哥哥的，他說了他定會來娶我，我一定會風風光光的嫁給他，父親也一定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綺墨只能嘆氣，想起自己與這個舒妍姐姐關係最好，只能硬著頭皮答應她。說完這個，舒妍送綺墨來到門口，讓綺墨一定要替自己保守秘密。綺墨心裡現在還是不安定，卻無能為力，只能點點頭，向自己的屋子中走去。

  綺墨來到自己的屋中，卻還是坐立不安，索性直接躺下，想著趕緊入睡，把剛才的事情都忘掉。沒想到這時自己的丫鬟玉楠跑了進來，輕輕地推了推自己說道：「不好了大小姐，蘭姨娘因為被主母掌嘴，老爺又不安慰，竟上吊自殺了，不過幸好被下人發現，將蘭姨娘救了過來。」綺墨聽到事情牽涉自己的母親哪裡敢怠慢，趕緊梳洗一下，來到蘭姨娘房中。

  一進去，只聽母親大聲罵道：「哪有給人做妾做到這種地步的，你以為你是當家的主母？我說你幾句你竟尋死覓活，我看正好誰也不用救，就隨了你的心意，讓你不白活這一世。」那蘭姨娘躺在床上竟也不忘啜泣，一時房中又傳來哭泣的聲音。自己的父親大人李順寧頓時大罵，「讓人救過來是你的福氣，以後再尋死別在我府中尋死，只到外頭去，別髒了我的地方，丟了兩個姑娘的臉。」

  綺墨見大姐李之洵和四妹李之菡齊齊跪在地上，拉著蘭姨娘的手，連哭也不敢哭了。綺墨雖然與她倆的關係不甚安好，但是都是一家子的姐妹，又想到了自己的二姐舒妍，心裡就更不是一番滋味了。

  這時，父親李順寧走了出來，看到了綺墨。微微搖頭后想了想說道：「綺墨，去你母親房中我有話跟你說。」綺墨母親看了看綺墨點了點頭，三人一齊來到綺墨母親房中。李順寧讓母女二人坐下，順便讓下人上了三杯茶水。李順寧問道：「綺墨啊，今日皇後娘娘是想將你指給二皇子嗎？」

  綺墨連忙稱是，李順寧又問道綺墨是什麼心意。綺墨連忙說道：「父親，女兒如今根本不知何為喜歡，也沒見過那二皇子，女兒如何能嫁給一個從沒見過的人？」綺墨看了看母親，綺墨母親點了點頭。李順寧嘆了口氣說道：「皇後娘娘也沒讓你非要嫁給二皇子，只是如今咱們家現在蒸蒸日上，有了與丞相分庭抗禮的資本，皇後娘娘讓你嫁給二皇子不過是想讓她的徐家重振當年的風氣。不過，既然女兒不想嫁，那為父親的一定不讓女兒嫁出去，一定會為女兒選一個好的歸宿。」

  說罷，李順寧喝了一口茶，看了看綺墨，再說道：「父親今晚還有公務要處理，就先回房了，你還有什麼體己話可以跟你母親說。」說罷，李順寧向外走去，綺墨母親與綺墨趕緊起身，恭送李順寧。

  綺墨母親拉著綺墨的手，撫摸著綺墨的頭，笑了笑說道：：「綺墨是長大了，應該選一門好的婚事了，你大姐那早已定下，不過就是一個聘禮的事，你二姐雖還沒有指婚，但是在京城中找一家體面人家也就是了。

  倒是你，你是我的嫡親的女兒，我可得好好幫你選個人家，不管如何一定得綺墨喜歡才好。」綺墨歡喜地笑了，可是她不知道這世間有多少事情是自己喜歡卻永遠不能夠到的，她又想起了舒妍，只能無奈嘆氣。

  綺墨回到房中，舒舒服服地沐浴一番，想起舒妍姐與方子卿的那一幕，心裡便不是滋味。她沒想到平日文靜的舒妍竟能背著父親做那樣的事，但是她什麼辦法也沒有，只能將所見所聽放在心裡，壓抑著自己的想法。

  她坐在妝鏡台前，翻著自己的發簪，缺發現祖母賞給自己的那支碧眼琉璃釵不見了，她只覺心裡煩悶，便大肆翻找，命人到處尋遍，卻依然沒找到自己的那支發簪。那是祖母賞給自己的及笄之禮，萬萬不能丟了，於是她找來貼身丫鬟玉楠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