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來自妍妃的示好
第一百九十二章,來自妍妃的示好
葉阮忙道:「哪裡,應該的。」
妍妃笑笑,喝了一口,讚歎著說:「好香!方才一路過來,就覺得寒風刺骨,這一口牛乳下去,倒覺得渾身溫暖了不少。」
「其實妍妃娘娘若有事找奴才,直接讓人過來傳個話就是。大寒天還勞煩娘娘親自前來,奴才既是惶恐又是愧疚。」這些虛情假意的話,葉阮慶幸自己還好看過幾本後宮的話本。
妍妃忙搖搖頭,說:「公子哪裡話?陛下是如何對你的,我們這些人都看在眼裡。況且我來這裡,也是好奇這皇后的宮殿是如何一個模樣?」
氣氛突然變冷,葉阮手裡端著茶,也不知該喝不該喝。這妍妃繞來繞去,終於還是問了重點。
但這要葉阮如何解釋呢?他想了許久,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他最怕的就是這種各種情緒可以瞬間切換的女人。
但妍妃卻是又笑起來,她說:「葉阮公子還請不要誤會,我這番問也沒什麼其他意思。就是因為陛下登基三年來,這兒便一直空著,沒人靠近,眼下就好奇了些,希望葉阮公子不要覺得我無禮才是。」
「娘娘這話嚴重了,其實陛下對葉阮就是兄長之間的情義罷了。」葉阮忙胡亂解釋。
妍妃笑笑,也不說破,又問:「葉阮公子是一直都帶著面紗嗎?」
「這個……」葉阮摸了摸臉上的面紗,笑了笑,回答:「葉阮感了風寒,怕傳染給他人,所以才佩戴了。」
「這樣啊,那葉阮公子還請多多注意身子。」彷彿是對面紗也無甚在意,妍妃沒有細問,假意地往四周看了看,說:「這些奴才手腳倒是麻利,收拾得不錯呢。」
葉阮喝了口茶,終於鬆了口氣。
妍妃盯著葉阮看了一會兒,突然又問:「誒,葉阮公子你為何只有一隻手帶了……」
葉阮立刻把手縮回袖子里,想著若是被妍妃看見斷指,嚇到她動了胎氣可怎麼好,便微微欠身回答:「昨兒弄傷了手掌,太醫說是怕感染所以讓我帶了個手套。」
一會兒生病一會兒受傷,葉阮自己也覺得若真是如此,那到了這兒也真可以說是命途多舛了……
妍妃挑眉,笑道:「這陛下也真是的,怎麼都不肯好好注意著些葉阮公子呢?」
「陛下公務繁忙,怪不得他的。」葉阮回答,同時慶幸自己臉上有面紗,說著違心的話時不用配合一副違心的表情。
「葉阮公子真是護著陛下呢!」妍妃掩嘴一笑,說:「若是可以,今後後宮里還請葉阮公子和我,還是多多走動才是呢。」
多多走動?葉阮默了默,有些不相信地想,這妍妃是在跟我示好?
他還沒理出個頭緒來,妍妃便讓人捧著一個錦盒進來,說:「與公子初次見面,我覺得甚是投緣,這裡一些小玩意兒,還請公子不要嫌棄。」
葉阮忙起身行禮感謝:「妍妃娘娘有孕,葉阮都沒得及送禮道賀,如今卻要收娘娘的東西,實在過意不去。還請娘娘收回去吧。」
「你不肯收我的東西,可是討厭我?再說,這些東西雖不多,但也懶得再搬來搬去,公子真忍心麻煩這些個宮人么?」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葉阮是不接也得接了。他只好再拜謝恩,送著妍妃離開。
妍妃舉止得體,臨走前不忘笑著沖葉阮說:「葉阮公子,你腰間的香囊真是好看。」
妍妃一離開,葉阮便看著那些東西發愁。歡容倒是顯得很高興,說:「葉阮公子你快看,都是好東西啊!」
葉阮不感興趣,再怎麼好,也不過是些金銀珠寶罷了,
「你要是喜歡,都送你好了。」他說,嘆口氣坐到了一旁。
歡容何其聰明,忙擱了手裡的東西,靠近葉阮,問:「公子怎麼了?聽聲音是有什麼煩心事?」
葉阮只好告訴歡容:「你覺得,這個妍妃娘娘來找我,目的是為了什麼?」
「這還用問嘛,」歡容很是得意地說:「自然是因為公子受寵,個個都想著來巴結你了唄。」
葉阮哀嚎一聲,趴在桌子上:「我最怕的就是這個。」
的確是怕,從始至終,葉阮從未想過要參與任何後宮爭鬥,但就是這妍妃的東西,一下子就把他給弄進了後宮風雲中。
若是以後再來幾個娘娘貴人前來示好拉攏,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想到此,葉阮便更加苦惱了。
「歡容,你覺得妍妃是個怎樣的人?」
既然躲不過,那麼就找個最厲害的合作依靠才是正經不是?
歡容皺皺眉頭,道:「虛偽、自私、心狠手辣。」
葉阮:「……」
其實他也對妍妃沒什麼好感,畢竟他第一次知道妍妃這個人時,是她罵著「狗奴才」在皇甫斐的寢宮在大聲嚎叫。
一個這樣蠻橫的人面對你時,突然變得和藹可親,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晚飯依舊是皇甫斐過來陪著自己吃的,葉阮送他離開后,自己去洗了個澡然後就躺在床榻上發獃。
他最近變得更加有氣無力,而且嗜睡,葉阮想,這大概是天氣太冷的原因。
皇甫斐這幾日大多時間都陪著妍妃,葉阮這裡他來的次數少了些,其他妃子那裡他去得更少,一時間妍妃倒是風光無限。
歡容說,「母憑子貴」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歡容又說:「若是將來生下的是個女孩兒,嘖嘖嘖,那可就有意思了。」
然後葉阮便很是嚴肅地糾正了他。
「我不覺得生女兒有什麼不對。」葉阮以此為開場白,接下來對歡容做了長達兩個時辰的「男女平等」的思想教育。
想了許多,葉阮翻了個身,然後看見歡容伸進來一顆頭。
「歡容?大晚上的你來做什麼?」葉阮問。
歡容走進來,替葉阮關了窗戶,說:「奴才進來打個滾。」說著他就真的就地打了一個滾。
葉阮看著他,問:「歡容,你幾歲了?」
「今天正好三歲。」歡容笑嘻嘻地回答。
葉阮忍不住也笑了笑:「那好,三歲的小容容寶寶,已經很晚了,你願不願意替我吹個蠟燭,然後睡覺了呢?」
歡容見今晚葉阮一直都沒什麼笑容。以為他有什麼心事,所以才故意跑到這兒來裝瘋賣傻了一會兒,見葉阮笑了,自己便也不打擾,悄聲退了出去。
偌大的寢殿又只剩下葉阮一人。
他側著身子,抱著被子閉眼,他不想承認,這麼久了,他還是習慣了每個夜晚,有葉景溫暖的懷抱陪伴。
迷糊著睡了一會兒,他似乎感覺自己回到了那個熟悉的懷抱,手不由自主地去抱住身邊的人……
誒,他戳了戳自己抱著的人的腰,怎麼觸感這麼熟悉?
他突然驚醒,發現自己果真趴在一個懷抱里。
他沒來得及出聲,抱著他的人便低沉著嗓子開口:「阿阮,是我。」
葉阮開心地重新閉上眼,舒服地窩在葉景懷裡。葉景騰出一隻手慢慢拍著葉阮的背,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阿阮我很想你,所以我跑來見你了。」
葉阮點頭。
葉景又說:「同時我也是來給你告別的,阿阮,我要去一個地方。」
葉阮心裡一跳,他輕聲問:「所以,是要開始了嗎?」葉景突然要離開,想來他準備多年的那件事,已經是完善妥當了。
葉景說「嗯」,然後把頭埋進葉阮的脖子里。葉阮抬手抱了抱葉景,他說:「你去吧,我等你回來接我。」
「嗯。」葉景答應,抱緊了葉阮,沉沉睡去。
醒來之時,葉阮坐在床榻上,他看著似乎什麼都沒發生的寢殿,出神,所以昨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歡容過來伺候他穿衣,葉阮問:「對了,歡容,昨晚有誰來過嗎?」
歡容搖頭說沒有,葉阮想著也是,若葉景真要來,也不會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才是。但是,又怎麼證明昨晚發生的是真實的還是一場夢?
葉阮想了想,吩咐歡容:「你去打聽一下,看蘷王是否還留在澤州。」
正午的時候歡容帶回消息:「蘷王今兒沒來上朝,聽說是奉了聖旨離開澤州城了。」說完歡容斜著眼問:「葉阮公子,難不成你平時還順便做做半仙算算命?」
葉阮翻個白眼,很是得意地回答:「是啊是啊,我算到你中午吃飯的時候會搶不到肉吃。」
歡容立刻尖叫著說殘忍,葉阮倒是輕輕一笑,看來昨夜不是夢。
歡容尖叫完了,便又出去當差,但他沒出去多久又匆匆跑回來,苦著一張臉說:「葉阮公子快快準備一下吧,那妍妃娘娘都快走到大門口了。」
葉阮無語地想,這個妍妃還真是非常閑得慌啊……
雖說心裡有萬個不待見這個妍妃,但葉阮還是讓歡容下去準備牛乳糕點。
準備妥當,葉阮帶著其他宮人在門外迎接妍妃進來。
她還是一身貴氣的緋紅打扮,但臉上的脂粉都少了許多,走路時下意識輕輕護住肚子,但真是有了一副為人母的姿態,
葉阮見了禮,還是帶著妍妃進去上座,細心地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