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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受刑

  第一百八十章,受刑


  唐域一愣,隨後他就大聲地說:「對,我就是仗著你喜歡我!洛北辰你怎麼了,我正在受傷呢,你擺出這個模樣做什麼?你就非要讓我不痛快嗎?」


  洛北辰忙抬起頭,他擺擺手,很是慌亂地說:「不是不是,我腦子糊塗不好使,阿域我沒有要讓你不痛快的意思!」


  「不就是那啥嗎,你要,我怎麼會不給?」唐域手裡握住自己得罪腰帶,大力一扯就扔掉了上身的衣服。


  洛北辰呆愣地看著唐域身體,看著唐域步步逼近,然後伸手抱住了自己。


  「北辰……」唐域低啞著聲音喚他,隨後他坐到洛北辰腿上,低頭去找洛北辰的唇。


  洛北辰突然用力把唐域抱住放在床榻,隨後小心地替唐域蓋好被子:「阿域,別鬧了。」


  唐域冷靜地看著他,問:「不來嗎?」


  「對不起。」洛北辰站起來,往屋外走去。


  半晌二喜進來稟報:「王爺,洛公子回去了。」


  「知道了,你出去吧。」唐域等二喜離開,自己才在被子里瑟瑟發抖,儘管這些日子裡他拼了命地告訴自己要愛上洛北辰,但就在剛才,當他顫抖地抱住洛北辰時,心裡卻是忍不住地想要逃離。


  可是,他抓緊了被子,然後想到那晚太后對他說的話:「阿域,哀家最想看到你和阿欏姑娘能夠白頭到老,但是無奈紅顏薄命,她走得太快了。」


  「你也知道是芫太妃害死了她?」


  「阿域,就讓姑姑幫你最後一次,你去接近洛北辰,找到當年洛相國和關晟焱通信密謀的信件,這樣就可以為阿欏報仇。」


  「你放心,屆時姑姑會告訴洛相國,洛府和芫太妃只能留一個。」


  唐域把頭埋進枕頭裡,喃喃:「阿欏……」


  ……


  天是忽然冷起來的,葉阮和牧鎧躲在後殿烤火爐的時候才驚覺冬已經悄悄來了。


  「鎧哥你不去巡邏的嗎?」葉阮呵著氣。


  牧鎧縮著肩膀搖頭:「不去,那麼冷,出去就成冰棍了。」


  「我要去蘷王面前揭發你!」葉阮惡狠狠地警告:「這麼愛偷懶,養你還不如養條看門的汪汪。」


  「你也是侍衛好吧!」牧鎧輕嗤一聲:「我要被罰也拉你下水。」


  「你想得美!」葉阮笑嘻嘻地和牧鎧鬧成一團。


  牧鎧自然是要讓著葉阮的,葉阮把手伸到牧鎧胳肢窩裡撓痒痒,牧鎧沒笑,葉卻笑得一塌糊塗。


  過了一會兒,葉阮坐好,嘆口氣:「好無聊。」


  牧鎧無奈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坐起來,拍拍葉阮的的肩膀:「別擔心了,不會有事的。」


  「怎麼會不擔心?」葉阮撇撇嘴,他站起來,隔著一堵堵宮牆向皇帝的大殿望過去:「蘷王回來的越來越晚了,之前正午都是隨著大臣一同下朝,現在我都吃過晚飯了,他還是沒回來。」


  牧鎧被蘷王特意吩咐自己必須時刻守著葉阮,所以蘷王在大殿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也不知道。


  而且最讓葉阮介意的,是葉景再也不讓葉阮去他寢殿過夜,哪怕是葉阮厚著臉皮半夜爬窗過去找他,葉景也會冷著一張臉提著葉阮的衣領給扔出來。


  有次外面下雨,葉阮剛被葉景給鎖到門外,他想了想,故意「哎喲」一聲,從屋檐下滾到雨里,一邊拍水一邊哭:「蘷王欺負人了!欺負人了!」


  平日里葉阮耍賴對葉景向來有用,所以葉阮看到門被打開的時候,心裡立刻偷偷樂起來。


  誰想葉景只是撐著一把傘走到葉阮面前,蹲下后將傘放到葉阮手裡,說:「你回去吧,別鬧了。」


  隨後便走開了,留給葉阮一個背影。


  葉阮舉著傘,他自然不肯相信葉景突然就變了一個人,所以也就傻兮兮地坐在雨里坐了大半夜。


  第二天醒來是在自己的床榻上,葉阮想說話,但卻是先打了個噴嚏,腦子暈沉沉的,應該是發燒了。


  他撐著牆壁走到外頭,又聽見其他人說今日蘷王也發了燒。葉阮打了個噴嚏,宮人們立刻看過來,隨後他們似乎是聯想到什麼,都露出曖昧的笑來。


  葉阮指著他們說:「誒誒誒,你們這群人真的是……」


  隨後他說不下去,轉身回房去了。牧鎧端著煎好的葯進來,讓葉阮喝下去。


  葉阮咂咂嘴:「你不會在裡面投毒吧?」


  牧鎧翻白眼:「我要真想廢了你還需要投毒?」


  葉阮忙笑嘻嘻地接過來喝下去,又裝作不經意地問:「話說蘷王發燒,是為什麼啊?」


  牧鎧替葉阮收拾葯碗,說:「你問我?這不是你乾的嗎?」


  「?」


  牧鎧便好好坐下來,說:「還不是都怪你,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覺,非要坐在雨里演什麼苦情戲,結果蘷王發現你暈倒在雨里,就冒雨把你給背回來咯。」


  葉阮沉思一會兒,認真地問:「為什麼你發現我暈倒在雨里,不帶我回來呢?」


  牧鎧:「……」


  夜風將燭火吹的晃動兩下,葉阮還是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眺望皇帝大殿。然後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葉阮莫名心慌起來。


  其實葉景不在大殿,他身處的地方在大澤刑部。


  他此刻一身傷痕的被綁在木樁上,面前坐著的,是一派悠閑的皇甫斐。


  「二哥,你說你這個月來天天受罰,」皇甫斐笑得玩味:「你一心護著的葉阮,他可曾知道?」


  葉景疼得睜不開眼,卻還是擠出一個笑容來,也不知為何皇甫斐今日火氣那麼大,打在葉景身上都是下了狠手。


  整整一個月,葉景的確都在刑部受刑,為的自然是之前百官給他定的罪。


  「你是朕的二哥,」皇甫斐很是虛偽一笑,他走到葉景面前,說:「其實你把葉阮交給朕就是,你也可以免遭這些皮肉之苦了。」


  葉景笑,嘴角溢出鮮紅的血來:「陛下記性真差,我不是說了嗎,不給。」


  皇甫斐怒極反笑,將鞭子扔給一旁的宮人:「給朕打!別打臉,否則還有人說朕虐待兄長呢。」


  ……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葉阮和牧鎧過去看,是懷安。


  「懷安公公,有什麼事嗎?」葉阮見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倒是少有看見他這般失態的模樣。


  懷安抓住葉阮的衣袖,瞪大了眼睛,說:「蘷王在刑部有難,葉阮公子,你救救蘷王吧!」


  沒有問清楚,牧鎧就看見葉阮風一陣跑了出去。他本來也要跟上,懷安卻突然倒在了他面前。


  牧鎧頭疼地拖著懷安下去:「怎麼又倒了一個?」


  葉阮匆匆往刑部跑,還好這裡曾跟著牧鎧來過。他跑了許久,等意識到眼前有些昏暗時,才想起自己景一個照明的物什也沒有帶,再加上他有眼疾,到一處差點摔了個大跟頭。


  遠遠地看見一個身影,正摸索著牆壁站起,顫顫巍巍的模樣刺痛了葉阮的眼。


  「蘷王?」葉阮跑過去,果然是葉景。


  葉景見是葉阮,正要一笑,卻立刻腳下一軟往地上跪去。


  「王爺,你沒事吧?」葉阮去扶葉景,摸到一手潮濕,他借著昏暗的燈光看了,是血。


  葉景搖搖頭,他本是打算站起來,突然頭頂傳來繩索的聲音。葉景咬牙,抱著葉阮往旁邊一滾,躲開了幾枚閃著寒光的暗器。


  「王爺!」葉阮立刻將葉景推到身後,扣住離自己最近的刺客的手腕,奪下他的劍來。


  「殺!」為首之人冷冷開口,十幾把明晃晃的刀劍對著葉阮劈過來。


  葉阮在這種環境施展不開,一方面是自己的眼疾,一方面則是擔心身後的葉景。


  幾個回合下來,葉阮再怎麼小心也中了幾劍。他退到葉景身前,看著慢慢靠近的刺客,心裡不由責備自己實在太大意,怎麼就孤身一人來了?

  這些刺客都是功夫了得的,但他們在刑部不遠打打殺殺,鬧出的動靜不會沒人聽見,能讓他們裝作聽不見的人,除了皇帝也就沒誰了。


  葉阮不明白,為何皇甫斐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刀光閃過,面前的刺客被嚇退兩步,葉阮抱著葉景回頭去看,是牧鎧帶著暗衛來了。


  「保護蘷王!」


  接下來的廝打葉阮沒有再看下去,他和其他人抬著葉景快步離開了。


  葉阮等人回去的道路上,那幾個暗衛突然脫了夜行衣,都換了一身宮人裝扮,並且都往燈火通明的地方跑。


  葉阮自然氣得罵人:「你們瘋了嗎?還不帶蘷王回去療傷?」


  幾個暗衛仍帶著葉景在更多宮女太監面前晃悠過後,才回了蘷王的宮殿。


  還好懷安已經將太醫、床榻布置好了,除開路上耽擱,葉景回宮后開始療傷,整個過程進行順利得出人意料。


  葉阮當時沒想太多,只看著太醫開始給葉景止血,宮人們手裡的熱水一盆一盆的變得血紅。


  所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葉阮看著葉景身上的傷,新傷雜亂無章地攀爬在舊傷上面,葉阮的眼淚便控制不住地流下來:「這就是你不要我來找你的原因嗎?」


  葉景悄悄握住葉阮的手指,似是安慰地握了握,葉阮的眼淚卻流的更加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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