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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入住南洺大牢

  第一百二十七章,入住南洺大牢

  南子漁找了五天,終於在第五天入夜時,在圖衡的芙蓉樓找到了南子湘。


  他笑笑,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四哥,麻煩你帶我去洗個澡。」


  他由下人領路帶下去,路上下人告訴他,說是今兒有個大澤的將軍來帶走了一個男人,四殿下心情不好,正煩悶著。


  南子漁沒興趣打聽這些,總之他的任務只有一個,來帶他回去。


  但是沒想到,在他洗得正高興的時候,突然闖進來一個二傻子——牧鎧。


  本來是打算叫人趕走的,但他的一句「我是來救你的」,卻讓他心弦一動,有多久沒人願意對他,哪怕是這樣的出自無心的關心了?

  因此他立刻決定把這二傻子給抓住,好好折磨一番,順便告訴他:我南子漁向來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解救!


  已經活在地獄十八層的人,你要怎麼救?把我拖到第十七層來嗎?


  但是,突然對二傻子生出異樣的情愫是在牧鎧諷刺他「釣魚五爺」的時候。


  任何人都可以看不起他,哪怕是他的父王母妃,兄弟姐妹,但這個人,偏偏就是不可以!


  南子漁打算攻略下這個人,然後一腳踢開,告訴他世間險惡,且行且珍惜。


  然後嘛,事情就是這樣了,他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成功攻略了牧鎧。


  所以,牧鎧已經是自己的私人物品了,但這個私人物品似乎對一個叫納蘭的,頗有些念念不忘。


  想到此,南子漁一個眼神殺過去,納蘭忙往更後面靠了靠:「那個,我真的可以解釋的。」


  另一輛馬車上。


  南子湘和南子清相顧無言,最後南子清終於嘆了口氣,說:「你想問我什麼,就趕快問吧。」


  南子湘也不墨跡,直接問:「從我這裡偷走納蘭的衣服,並用來攻擊皇甫景的,是你安排的嗎?」


  「對。」南子清絲毫不避諱。


  「原來如此。」南子湘坐好,不再說話。南子清卻是幸災樂禍的笑,問:「怎麼,是被納蘭誤會了嗎?被喜歡的人誤會,這個滋味不好受吧?」


  南子湘搖搖頭,認真地回答:「沒有,南洺和皇甫景之間畢竟是戰爭關係,你想到利用納蘭威脅皇甫景,這也是你的本事。只不過,這法子的確是有點卑鄙就是了。」


  「卑鄙?」南子清冷笑:「我若真是卑鄙,我就直接把活生生的人綁在城牆上,逼著他投降。」


  南子湘不置可否地笑笑,閉上了眼睛。


  南子清不知為何,看著南子湘這麼沒有反應,心裡不由一股火氣冒出來,惡狠狠地說:「現在我們既然抓住他了,勢必會好好利用起來。」


  南子湘立刻睜開眼睛,心中的憤怒和擔憂一覽無遺,南子清這才得意一笑,閉上眼休息。


  馬車顛簸數日,納蘭幾乎每一晚都要看牧鎧和南子漁上演這些刺激人眼睛的事,慢慢的也就麻木了,後來索性一到入夜納蘭就開始睡覺。


  偏偏南子漁見納蘭不看,乾脆放聲呻吟,納蘭在心裡狠狠地直罵南子漁是小狗,但還是挺堅持地強迫自己睡覺。


  牧鎧大多時候在這時便不清醒,他在白天,趁南子漁不在的時候告訴納蘭,南子漁應該是對他下了蠱,只要南子漁念起蠱咒,他一看到南子漁便覺得心癢難耐……


  納蘭聽得面紅耳赤,到最後也只能給牧鎧說一句「保重身體」,便不再多言。


  即將到達南洺時,納蘭做了一個夢,夢裡自己在念一串什麼東西,然後只穿褻褲的皇甫景露著精壯的腹肌慢慢向自己過來。


  皇甫景媚眼如絲:「納蘭,我要……」


  要個鬼啊!

  納蘭驚恐地醒過來,不甚「咚」的一聲撞到車壁,可憐他手腳被捆,眼下連揉揉頭都做不到。


  牧鎧已經醒過來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熟睡在自己懷裡的南子漁放好,過去替納蘭揉了揉。


  納蘭覺得彆扭,忙側開頭,低聲說:「謝謝啊。」


  牧鎧便尷尬地收回手來,問:「沒事兒吧?」


  「沒事兒沒事兒,」納蘭特豪氣地搖搖頭:「男人嘛,小磕小碰都是難免的事兒。」


  牧鎧便笑笑,見南子漁大半個肩膀露在外面,下意識地將蓋在二人身上的大衣往上提了提,納蘭看在眼裡,牧鎧忙解釋:「南子漁身上是母蠱,母蠱一但出了事,我體內的子蠱會跟著死去。我這樣只是為了保證他身體的……」


  納蘭點點頭,一副我都懂的模樣。但心裡卻是狠狠地吐槽,難道你家這位的蠱那麼脆弱?吹個風就能出什麼事?嘖嘖嘖,看來這南子漁不簡單啊……


  牧鎧看著納蘭眼珠子轉的飛快,他也知道自己的理由實在是太爛了,便立刻轉移話題:「納蘭公子呢?二殿下和三殿下,你會選擇誰?」


  感情這你和南子漁的關係還那麼模糊,你就要聊我的八卦了吧?納蘭自然不回答,只說:「這事沒什麼好問的。」


  牧鎧沉默一會兒,才說:「只要你不要選擇三殿下就好。」


  「為什麼?」納蘭立刻問。


  牧鎧卻是不準備回答,只含糊著說:「這個原因我不會告訴你,但是你若是選擇二殿下,那總是沒錯的。」


  納蘭想了想,這才小聲問:「你這麼說,可是因為牧烈?」


  牧鎧驚訝,不由微微張大嘴,好半天才問:「是二殿下告訴你的嗎?」


  納蘭搖頭,他頗為自豪地挺了挺胸膛,說:「我是在景哥哥的東西里看到的,那是一個有關於你們每一個暗衛詳細資料的冊子。要不然,你以為待在圖衡那麼久,我每天靠什麼打發時間?」


  「可是,那兒不該有我哥哥的資料。」牧鎧說,倒是有些好奇納蘭怎麼會想到這一層去。


  納蘭想扣扣下巴,無奈雙手動不了,只好自己右手扣了扣左手的手心:「當日刺殺我的人,有一個和你生的頗為相似的壯士,我讓景哥哥下去調查他也只是簡單的安慰幾下就是。後來我在冊子上看到你還有一個叫牧烈的也是做皇家暗衛的兄弟,你又特意提醒我不要跟著三殿下,這麼一聯想,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原來如此。」牧鎧頗有些敬佩地看著納蘭:「我一直好奇二殿下為何非你不可,現在看來,都是有些除了容貌以外的根據。」


  納蘭得意笑笑:「那是,我未來是要和景哥哥看這雄霸帝業,江山如畫的。」


  兩人正說著,南子漁突然揉著眼坐起來:「你們在說什麼?」


  納蘭立刻噤聲裝睡,南子漁正要發作,馬車停了下來,有人敲了敲門:「五殿下,到了。」


  這時候有人來押著納蘭下車,一時間明晃晃的太陽光照進眼睛里,納蘭還有些不適應。


  押解他的人粗聲惡氣地催他快走,納蘭不好意思地蹦噠兩下:「壯士,大哥,你看我這腳被綁著的呢,走不快。」


  身後的人立刻一刀柄砸在納蘭後背,罵罵咧咧道:「虧我一路上還以為你是個女的,沒想到你玩弄了我的感情不夠,現在還要跟我討價還價?」


  媽耶,疼!

  納蘭側頭去看這個鬍子拉碴的壯士,默默地想:哥們兒,咱還真的不是故意要玩弄你的感情的……


  納蘭還是小碎步移動地緩慢,下一個刀柄要砸過來時,那壯士被一腳踹翻在地。


  「四,四,四殿下……」


  南子湘親自解了納蘭的身上的繩索,又摸出巾子替納蘭擦了擦臉,說:「這位公子,你們誰敢碰他,斬!」


  其他人忙答應說是,就差恨不得抱著納蘭已經髒兮兮的鞋子一頓狂親……


  納蘭卻是不領情,自己撿起繩子把自己簡單的綁一下,沖著南子湘笑笑:「四殿下何苦為我出氣呢?納蘭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南子湘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剛才那個被踹翻的人,道:「你來押解他,不用管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那人忙過來,才剛大力推了一把納蘭,沒說一句台詞,自己又被踹翻過去,南子湘扶住踉蹌的納蘭:「你犯得著用那麼大力嗎?」


  壯士看著風雨不定的南子湘,欲哭無淚,你還要我怎樣?靠,勞資不幹了!


  南子清站在一邊,看夠了熱鬧,這才走上前來,不耐煩道:「嚷什麼嚷?把納蘭帶到大牢去,這位……」


  她看著面前的牧鎧,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南子漁就扯著牧鎧走:「皇姐,他就交給我來處理。」


  偏偏這時候鎧哥要實力秀一波忠誠,自己站在納蘭旁邊:「不,我要和納蘭公子一起。」


  南子漁看著牧鎧,一張白凈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後來他突然咧嘴一笑,然後「啪」得一巴掌甩在牧鎧臉上:「行啊,我成全你!」


  我成全你。


  牧鎧卻是突然出神,這話南子漁倒是經常跟他說。


  一路上納蘭不斷數落牧鎧有多笨:「傻子都看得出來,那個什麼南子漁有心護著你的嘛,你幹嘛偏偏不領情呢?你讓別人多尷尬。」


  兩人還是到了南洺大牢里,一股子潮濕發霉的味道夾著犯人們某些刺鼻的味兒一起傳來,納蘭差點沒被熏暈過去。


  牧鎧擔心地去看納蘭,納蘭捏著鼻子左右打量一圈,笑:「採光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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