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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糧草危機

  第一百二十三章,糧草危機

  納蘭笑著吐槽皇甫景向來冷靜睿智,沒想到也會這麼衝動無腦。


  皇甫景沒有生氣,卻是低首淺笑:「因為,納蘭你可知?你是我唯的軟肋。」


  突如其來的情話讓納蘭一愣,隨後二爺立刻抓住機會在納蘭臉上一啄:「我先出去了,你好好再休息休息。此次這是一個小小的進攻,就已經讓南洺傷了元氣。若是下一戰再勝,我們就可以回都城復命了。」


  納蘭自然是高興地點點頭。


  不過話說回來,鎧哥不知道去哪兒了?


  牧鎧在芙蓉樓。


  他昨夜就到了這裡,現在嘛,被五花大綁地綁在地下室。


  牧鎧氣得想用頭撞牆,自己明明才對著昏睡的納蘭,在心裡默默地表達了傾慕之情,怎麼只是一個背影就讓自己給中計了?

  他還記得自己很是順利潛入了芙蓉樓,今天白天自己就摸清了裡面的格局,他打算趁著夜深人靜,痛快的給湘子一刀。


  他讓納蘭受傷了,血債血償,合情合理。


  偏偏我們鎧哥真的就闖錯了門。


  他繞過屏風,卻是看見了一個正在沐浴的美人兒。


  美人兒半散的墨發披在身後,肌膚如雲,沁出一層淡淡的櫻粉,因為泡在水裡,身段如何不清楚,只是他的一雙眼睛,秀眸惺忪,倒是有幾分他腦海里的納蘭的樣子。


  (納蘭:???)

  美人沖他招了招手,牧鎧這才意識到自己傻站了太久,被發現了。


  但是看著美人兒身教體弱易推倒的樣子,應該也是一個被湘子慘無人道搶來的可憐……公子吧?牧鎧不由一時生出一股保護欲來:「公子別害怕,我是來救你的。」


  美人一愣,隨後眉頭一挑,揚起唇畔來,問:「救我?你要如何救我?」


  牧鎧道:「公子只需告訴我,那湘子住在哪裡就好。」


  美人瞭然地點點頭,從水裡伸出半截藕臂來,很是輕佻地沖牧鎧勾了勾手指:「你過來些,我小聲告訴你。」


  唉,好好的一個公子哥兒,被逼得要以色侍人也真是不容易,牧鎧便毫無防備地過去,然後只見美人突然從浴桶中躍起,大片春色從牧鎧眼前晃過,然後……然後他就被美人一把迷藥給弄暈了過去。


  醒來時,自己就被捆在這兒了,五顏六色的絲帶看著細弱,但他一旦用力掙扎,絲帶便越捆越緊,到現在自己已經是動彈不得。


  沒想到啊,自己有心來找湘子報仇,結果人都沒見到,自己卻反被別人給擺了一道。


  一會兒,聽見有細微的腳步聲傳來,牧鎧想了想,立刻閉眼裝暈過去。


  房門被打開,一股芬芳撲鼻而來,牧鎧是個粗人,聞不來這些東西,不由輕輕打了個噴嚏。


  如此表示暴露了,但來人似乎並沒有戳穿他的意思。


  只是幾聲腳步輕響,下一刻,一團柔軟就坐到了牧鎧懷裡,懷裡的人湊近牧鎧的耳朵,低聲笑起來:「如此極品的男人,我該如何享用是好?嗯,不如,今晚我就替你……」


  魅惑至極的聲線,牧鎧一愣,片刻后注意到懷裡的人已經開始不規矩地伸手,這才忍不住睜眼:「你要幹什麼?」


  睜眼,果然是浴桶里的美人兒。


  美人見牧鎧受不得撩撥,這前戲還沒完就睜了眼,真是無趣,便站起來,笑問:「你是來刺殺我四弟的?」


  「四弟?」牧鎧疑惑,難道這人和湘子是什麼兄弟關係?

  美人點點頭,然後托著腮坐在一邊。這個動作納蘭也做過,尤其是在夜裡等皇甫景回來的時候,牧鎧站在遠處看著納蘭如此,彷彿自己也能體會到那種無聊和憂心,而現在嘛,面前這個男人,舉手投足,都給他一種其他的感覺,呃,風情?

  「對,我四弟。在這裡,你們叫他湘子什麼的。」美人笑,在這樣幽靜的密室,他的目光如鉤,讓人移不開視線。


  但隨即便清醒過來,牧鎧很是有氣節地移開臉:「你那四弟傷了誰你可知道?他可是二殿下,等這場戰役結束,你覺得二殿下會放過他?」


  美人嗤笑:「哎呀呀,你這般衝動來找我四弟報仇,怕不是因為他傷了你的主子,而是傷的另有其人吧?我就是頂看不慣你們這種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是兩碼事的人。」


  被說中了,牧鎧心虛地望向別處。美人卻不肯結束,仍繼續說:「聽說那人叫納蘭對吧?我真是好奇,他究竟是個什麼模樣?值得讓你們這些人,一個又一個排隊找死?」


  「納蘭公子是怎樣的人,你這種狐媚子又如何能明白?」牧鎧還是很堅定地擁護納蘭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的。


  美人笑,朱唇微啟:「可不是么,我聽你說自然不能明白個大概,等我把他抓來,不就一清二楚了?」


  「二殿下護得納蘭公子周全,你想把他抓來,」牧鎧不屑:「做夢。」


  「二殿下,你們大澤的二殿下算什麼?說納蘭是自己最重要的人,結果還不是把人弄丟了找不著?」美人一樣不屑地笑笑,順帶翻了翻白眼,他側身時習慣性把手扶住了腰側。


  正要走,牧鎧卻是在後面問:「你是那天那個刺客?」


  美人腳步一頓,然後笑著跑回來,語氣聽起來似乎是驚喜:「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自然是記得的,當日有刺客將納蘭的衣服射在城牆上,在皇甫景顫抖地拿過衣服時,牧鎧就已經拔刀向那刺客追去。


  兩人在一處打鬥,刺客武藝不如牧鎧,但偏偏身手實在靈活,幾個回合下來,牧鎧也沒有占什麼上風。


  援軍在到來時,刺客突然湊近牧鎧:「這衣服的主人和你什麼關係?嘖嘖嘖,我還說,覺得你挺不錯的呢。」


  隨後刺客扶住腰側,腳尖一點便飛離巷口,消失在煙霧裡。


  ……


  牧鎧此刻神色一頓,問:「你是南洺人?湘子,也是南洺人?」


  「你才知道啊!」美人像是無奈地戳了戳牧鎧的頭:「你可能聽說過我的名字,我叫南子漁,我四哥叫南子湘。」


  牧鎧這下才有些詫異,竟然是他們兩個!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皇帝家也是如此。


  南洺族的皇帝昏庸無能,但他的子女偏偏個個都很有特點,其中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就是四殿下南子湘和五殿下南子漁。


  宮門深似海,南洺依舊也是如此。


  南子湘聽說是很早就被南洺皇帝給趕了出來,聽說是流浪天涯,但卻沒人知道他的具體位置。


  而這個南子漁嘛,傳聞就比較香艷了。


  聽說南子漁出身卑微,幼年時候受盡了委屈。後來南洺為了與其他族交好,竟然親自將自己的這個五兒子,作為男寵送給了鄰族的王。那個時候的南子漁才十二歲。


  三年過後,南子漁站在南洺城門外,手裡提著鄰族大王的頭。


  也就是那個時候,南子漁終於在南洺有了一席之地——男寵。他被南洺皇帝多次送給鄰族,唯一的結局都是他提著鄰族大王的首級回來。南子漁對於那些部落首領來說,就像是一朵食人花,明明危險,卻又控制不住地想要接近。


  可以說,南洺如今成為荒蒙第一大族,南子漁以色侍人的功夫不可小覷。


  「原來是南洺五殿下,釣魚五爺,久仰大名。」牧鎧不無譏誚地笑。


  「釣魚五爺」是南子漁殺了第三個鄰族大王后,天下人對他的外稱。


  他們把南子漁看成是一個漁夫或者帶毒的魚餌,把那些個色令智昏的大王看成愚蠢的魚。但似乎南子漁很介意這個稱呼。


  果然,他臉色一變,抽出腰間的鞭子便沖牧鎧甩了過來,長著倒刺的鞭子,狠狠扎進牧鎧的臉,帶下一小塊肉來。


  牧鎧很疼,他知道自己今天難逃一死,便也懶得想什麼逃脫的辦法,只是笑:「我今日死在五爺手裡,待遇和那些個大王也是一樣的了。」


  南子漁氣得發抖,他之前也聽過很多人這麼說他,他都可以置若罔聞,但今日不知為何,他就是介意地不行。


  牧鎧還在笑,於是他乾脆抽過一把匕首,走近牧鎧,冷冷一笑:「如你所願!」


  ——


  月色如水,滿室光輝。


  納蘭坐在大帳里看月亮。


  鎧哥已經不在了兩天了,納蘭鬱悶,晚上想吃餃子也沒人幫忙了。


  他沒吃飽,真的,一日三餐,不知為何,分量突然就急劇減少。他端著一碗稀粥,隔著人群去看皇甫景,皇甫景注意到納蘭的目光,只得歉意地沖納蘭笑笑。


  夜裡,納蘭裹著被子坐在大帳口,等著皇甫景回來。


  等到夢見雞翅滿天飛的時候,終於有人搖醒了他:「納蘭,去床上睡,這裡風大。」


  納蘭睡眼惺忪,卻沒有忘記正事,直接開口問:「景哥哥,為何飯食變少了,我看將士們餓得難受,走起路來都很疲憊的樣子。」


  皇甫景沉吟一會兒,說:「本該月初送來的糧草,已經十天了,沒有音訊。」


  「什麼?」納蘭詫異,糧草問題向來是行軍的大事,納蘭在兵書上看到過,許多以少勝多的法子都是因為他們從敵軍糧草下手,或偷或搶,最後反敗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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