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偶然
厲荊深嚴肅起來的時候是真嚴肅,不正經起來也……
若說不正經也不合適,就像現在,他嘴裡說著不正經的話也做過不正經的事,可往那兒一坐,目光含威,氣勢冷傲,分明比嚴厲的領導登門視察還正經。
道貌岸然這詞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厲荊深目光移開,看見茶几上麵攤著一本翻開的雜誌,隨手拿起來看了兩眼,衣服鞋子包包香水化妝品,以及,男人。
全是女人感興趣的東西。
他了無興趣的合上放了回去。
孟蘊一瘸一拐的去卧室收拾東西,厲胤齊尾隨了進來。
孟蘊待在醫院這幾天,家裡沒人,卧室和客廳里的花都已經蔫成了乾花。
她想到什麼,走進卧室的衛浴。
盥洗台前的地上歪倒著吊燈的鐵架,四周散落著燈泡和碎裂的燈罩,白色地磚上還有一灘乾涸后黑紅色的血跡。
孟蘊想起那晚比電影還戲劇性的意外,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厲胤齊一看見裡面的狼藉,立刻將孟蘊拉住,指著她一字一句的叮囑:「你不要進去哦,扎到你又會受傷的。」
「沒事,我待會兒清理一下就好了。」
厲荊深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身後,「你這樣怎麼清理?讓方尉找人來打掃,把燈也一起換了。」
孟蘊看了看只能勉強觸地的腳,應了聲好。
厲荊深站在門口往衛浴里望了一眼,過了片刻,他抬腳走了進去。
走到另一邊完好的歐式吊燈前,伸手撼了撼,說了句:「這邊的燈怎麼一點也沒鬆動?」
盥洗台是雙人式的,兩邊的燈也是對稱的。
孟蘊看了看吊頂說:「也許是摔下來這個在裝修時沒擰緊吧。」
「你爸會容許裝修工人犯這種低級錯誤?」
孟閣文沒工夫監督裝修,肯定會讓手下的人監督,不管是秘書還是特聘人員,都會從根本上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
這一語點醒了孟蘊。
她看著一地碎片,腦海里生出的念頭告訴她:這不是偶然。
所以,這是有人進過她的家做手腳?
可是又怎麼會算準燈一定會在她使用盥洗台的時候砸下來呢?
「說起來,前段時間我遇到了不少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一次走在路上差點被樓上掉下來的盆栽砸中,之後走在路上又遇見過路邊整修的大廈的鋼管落下來,平安夜那晚我從酒店離開的時候,有輛車橫衝直撞差點撞上我乘坐的計程車。」
孟蘊說完,忍著後背發涼的感覺看向厲荊深:「你覺得這些算不算偶然?」
厲荊深沉默了一會兒,說:「收拾東西走吧。」
孟蘊一刻也不敢再留,去整理自己在外過夜需要的東西,護膚品,生活用品,睡衣等。
收拾好了東西,正要離開的時候,孟蘊想起什麼,到書房把孟閣文留下的生日禮物一併放包里捎帶走了。
厲荊深替她拿著行李,包本來孟蘊自己背著,小傢伙硬要幫她分擔,便將孟蘊棕色的手提包跨在小臂上。
但因為裡面裝了挺多東西,包本身又大,不一會兒他就很吃力,就算挺著小肚子抱著,也不願意讓孟蘊自己拿。
離開南僑城的時候天已經見黑。
孟蘊和厲胤齊一起坐在後座,心裡像有一團冰冷的霧氣縈繞,讓她心思不穩,又讓她瑟瑟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