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老大那兒過的夜？

  簡訊發來的時間是凌晨一點過。


  孟蘊看了一眼，表情都沒變一下的刪掉。


  將手機往包里放的時候，她突然回過頭看向沙發，頓生疑惑。


  她昨晚不是把手機放在沙發上的么？難道是後來又重新放在茶几上了，只是喝多了記不得了？


  孟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沒繼續深想。


  走到門口，管家替她打開車門，笑語問：「孟小姐，昨晚我們準備的護膚品您用得習慣么？厲先生的秘書交代下來的時候沒說您常用的是什麼品牌，您若是喜歡，下次我們也為您提供一樣的，或者您可以告訴我們您常用哪種……」


  孟蘊表情略僵打斷他，「方尉交代的？」


  管家恭敬答：「是的。」


  心跳的咚聲加速，她像意識到了什麼，不好意思的問出口：「在這之前你們沒替厲荊深的女伴準備過這些東西？」


  管家臉上依舊堆著讓人舒服的笑：「厲先生之前沒帶過女伴到這兒留宿。」


  關車門的聲音響起，孟蘊都還沒回過神來。


  腦子裡迴旋著她因為這件事在厲荊深面前說了什麼話，頓時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厲荊深會怎麼想她？


  覺得她是在吃醋還是沒事找事？

  孟蘊抬高膝蓋，手肘支在腿上捂住自己的臉。


  司機從後視鏡里看了她一眼，「孟小姐，你怎麼了？」


  這位司機是平常給厲荊深開車的，見過她幾次，也面熟了，見她像是不舒服的樣子，好心詢問了一下。


  孟蘊沒抬臉，覺得很羞惱，從指縫中答道：「我沒事。」


  管家看著車尾消失在視線中，微微挑了下眉，頗有些得意。


  昨天方秘書告誡他：如果今晚那位孟小姐住在這兒，你們多上點心，她心情好不好，會直接影響到厲總的心情。


  他剛才可有讓那位小姐滿意？


  ——————


  孟蘊在路上看到了葛瑤發來的微信，問她為何又請假了？


  她猜測請假這消息應該是周應楚下達的，便回復說：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


  孟蘊剛被送到家，還沒進單元樓，就被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攔在綠化帶前，大概五十多歲的年紀，舉止也斯文。


  她警惕的看了一眼來人，在包里摸索門禁卡的手也停住。


  男人開口：「孟小姐，厲老先生有請，方便走一趟么？」


  孟蘊看了一眼停靠在露天停車場的轎車，車旁站了一個光頭戴墨鏡的保鏢，車裡還坐著個同樣打扮的司機。


  孟蘊微笑，眼睫習慣性垂下，「我有說不的權力么？」隨後很自覺地往轎車的方向走去。


  男人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嘴角噙著一抹笑，似乎很滿意她的『懂事』。


  ——————


  厲家大宅。


  孟蘊記得，這應該是第三次和厲頌甫見面。


  她到的時候，高大的老人脊背微彎的站在暖爐前，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老爺子的管家，也就是剛才帶她過來的中年男人上前耳語了幾句后，被厲老爺子揮手支出去了。


  等了許久也不見他轉身，也沒聽見他說話。


  孟蘊也不著急，轉著眼睛從容打量著四周，別墅很大，也很空。


  厲頌甫像個空巢老人，倔強又孤獨的守著這棟像古堡一樣的空蕩屋子，未免凄涼。


  正這麼想著，聽見拐杖拄在地上的聲響。


  緊接著，聽見對方問她：「昨晚在老大那兒過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