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為傅有南才喝那麼多酒?
孟蘊又感到了夢境的不真實,厲荊深怎麼會用這樣溫和的語氣跟人說話?
他身在高位,早已養成做決斷的習慣,所以就連說起話來總是有一種冷狠果斷的感覺。
但她實在太難受了,無從細究。
將臉朝下悶進他腰間,死死抵著額頭,希望這樣能緩解腦袋裡的疼痛。靈光閃過,想起他說醫生要來。
她瓮著聲音問:「我生病了嗎?」
自從出事之後,她的免疫力簡直呈直線下降趨勢。
一隻大手托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腦袋重新翻轉過來,讓她又能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
厲荊深看著她紅得不正常的臉頰,已經分不清那是酒後的醉紅還是發燒的癥狀,貼在自己手心上的臉像剛燃起苗頭的火球。
又是發燒又是醉酒,厲荊深從把她抱上來到現在,就被她一直摟住腰動彈不得,瀰漫在空氣中的酒氣分不清是誰身上的。
那味道越來越難聞,他也沒來得及洗漱,見她慢慢安靜下來,心安理得的將他作抱枕使用,他忍不住在她臉上掐了一把。
「疼……」孟蘊吃痛輕吟了一聲,伸手去摸自己的臉,像個默不作聲吞下委屈的受氣包。
隨後像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眉頭越皺越緊,突然唇間吐出一句囈語。
厲荊深愣了一下,靠近之後才聽見她叫的是:傅有南。
他看著她清瘦的下巴,嘴唇一張一合,伸手就捏了上去,「你因為傅有南才喝那麼多酒?」
孟蘊這晚做了很多夢,天馬行空光怪陸離,如同將那些割碎她人生的現實重組重現了一遍。
傅有南跟孟行露上了床,她要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他卻在失去記憶后陪了她幾個月,甚至奶奶說:我要成全你們。
傅有南也笑著問:「你覺得如何?」
她冷冷的看著他說:「傅有南,你介意我出軌嗎?就像你當初和孟行露那樣。」
傅有南笑容僵在臉上,她叫他的名字,還想面不改色的諷刺幾句,下頜突然一痛,夢境如泡沫消失不見。
孟蘊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窗帘只開了一條縫,陽光鑽進來灑在地板上。
她意識剛剛回聚,還沉浸在昨晚的夢裡,四周靜悄悄的,她後來才漸漸意識到不在自己的房間。
身上穿著白色的睡袍,她趕緊撐坐起來打開燈。
環視周圍,她沒有離開,她醉在了厲荊深在一言常春的小樓里。
孟蘊捂著宿醉后隱隱作痛的頭,偏頭看見了那盞床頭燈,昨晚上自己說過什麼也漸漸想起來了一些,她以為的夢,其實根本不是夢……
頭更疼了,她想乾脆敲暈自己得了。
床邊的垃圾桶里有醫藥品包裝,床頭放著退燒和感冒藥,分別備註了使用次數和方法。
床尾的沙發里放著幾個奢侈品購物袋,孟蘊下了床依次看了一下,是昨晚遲遲沒等來的衣物。
發燒出的汗黏在身上不舒服,她與浴室洗了個澡換上衣服下樓,管家和司機正等在外面。
經過一樓的客廳時,發現自己的手機還放在茶几上。
剛點開屏幕就傳來電量不足的提醒,目光落在屏幕中間的新簡訊內容上,孟蘊停住了腳步。
181開頭的未知號碼:【我收回剛才的話。明知不可能,但我想跟你重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