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紅獄
中午有兩個小時休息時間。
零三早早地吃完了午餐,趁著閑工夫開始了「風刀」的練習。他照著關燕飛傳授的刀術口訣,嘗試著將魂力凝入「紅獄」。
「唉,又失敗了。」零三長嘆一口氣,「紅獄」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頭桀驁不馴的野獸,每次他的魂力一經灌入便會失去控制。
「該怎麼讓它安靜下來?」他靜靜思忖著。
「你幹嘛呢?」吳非音從一旁突然竄了出來,嚇了零三一跳。
「我這,正在嘗試與命魂溝通呢。」零三眼珠一轉,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刀系魂修需要時常跟命魂溝通,這樣才能更好地發揮刀術。」
聽著他篤定的語氣,吳非音疑惑道:「真的嗎?它跟你說了什麼?」
「它跟我說~」零三的聲音慢慢變小。
「什麼?」吳非音把頭湊了過來。
「它說,關你什麼事啊!」零三戲謔道。
「你!」吳非音的小臉上浮現一抹怒色,她跺了跺腳,氣呼呼地走了。
零三得意地笑了笑,就在剛才,他突然想到了幽狼的命魂「幽影之狼」,他們兩者間就可以進行某種交流,那麼「紅獄」是否也能與他互相溝通呢?想到這,他握緊手中的「紅獄」,閉上眼開始細細感知這把「脾氣暴躁」的長刀。
起初「紅獄」並無任何反應,零三不甘心,繼續第二次嘗試。
然後是第三次,第四次……就在他耐心快要磨盡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獄,獄,獄,獄,獄……」初始它還輕不可聞,但之後每念一個「獄」字,這個聲音就會變得更大聲,到了最後,竟變得振聾發聵!緊接著,一股熱流從「紅獄」的刀身傳到了零三身上。
「啊!」零三大叫一聲,只覺一股暴戾的情緒湧上心頭。他睜開雙眼,赤紅長刀噌地一下燃起了熊熊烈火。
零三怔怔地看著手中的「紅獄」。就在剛才,他突然掌握了一項名為「真紅獄」的命魂技能——即以魂力激發「紅獄」,讓它進行燃燒,極大地提升這把刀的殺傷力。
「左大叔說過,命魂技是只有在魂修本身命魂得到成長時才能領悟的特殊魂技。一般凡塵境三層時可以領悟第一個命魂技,然後每當修為提升三個層次,就又能領悟下一個。狼哥的意識附著,揚哥的被動解毒,其實就是他們領悟的命魂技。而我之所以遲遲沒有領悟,原來是因為我一直沒有嘗試著去和『紅獄』交流。」零三臉上浮現一抹明悟,「不過這消耗真是恐怖。」
他大概估算了下,僅僅剛才那一刻的燃燒就讓他的魂力「蒸發」了一截,若是應用於實戰中,這招能夠維持的時間不會超過十秒。
下午的訓練內容依然是「風刀」。刀術雖然簡單,但想要上手乃至真正熟練,對初級學員們來說依然是一個挑戰。
不過相較於上午的寥寥無幾,下午練成「風刀」的學員明顯多了不少。
零三一邊擋下飛來的刀芒,一邊給出自己的評價。
「速度有了,但不夠凝練,殺傷力太小。」
「你這準度不行啊,往哪飛呢?」
「釋放動作得快一點啊,你揮一刀人家都兩刀三刀了。」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零三在陪人過招的同時,自己也在不斷嘗試著凝聚「風刀」。有了上午「溝通」的基礎,把魂力灌入「紅獄」的過程變得順利不少。
「好了,今天就到這吧,大家先回去吧!」
關燕飛宣布下課,學員們頓時一鬨而散,打鬧著離開了訓練場。
零三把手拄在「紅獄」上,笑看著這一幕。
「辛苦了。」關燕飛走過來拍了拍零三肩膀,「風刀練了嗎?可有遇到什麼問題?」
「練了,應該問題不大。」零三握緊「紅獄」,灌入魂力后揮刀向天,一道凝練的赤紅色刀芒「唰」的飛出,消散於天際。
「這!」關燕飛吃了一驚,他的那批學員為了學這手「風刀」可都上了三次課了,零三才練多久?而且,他的刀芒凝而不散,論火候都快趕上自己了。
「怎麼了關大哥,有哪裡不對嗎?」
「沒有沒有,你練得很好,繼續加油!」關燕飛露出一個讚賞的笑容,「你也可以回去了,今晚好好休息。」
「嗯,好。」零三笑著應了一聲,離開了訓練場。
關燕飛站在原地良久,長嘆一口氣:「天賦過人啊!」
「真的抱歉,館主這段時間出去了,可能得要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
零三走進待客室,看見王瑛正和一名身材高大,留著披肩長發的男子聊天,便隨口道了聲別:「瑛姐,我先回去了啊。」
「好的零三,路上注意安全。」
「零三?」男子轉過了頭,他的臉上戴著一張銀白面具,只露出了半張臉和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笑道:「這名字挺有意思的。」
「隨便起的。」零三禮貌性的回了一句,離開了待客室。
「他也是你們這的學員嗎?」男子隨意問了一句。
「不是的,他是我們這的刀術陪練。」
「奧,」男子微微一笑,告辭道:「那我改日再來拜訪。」
斷雪道館與旅館相隔並不算遠,以零三的行走速度,大概只需二十分鐘。當然,他現在並不急於回旅館,辛苦陪練了一天,他打算先去找點吃的犒勞下自己。
天色漸暗,街旁的路燈亮起了瑩瑩白光。
零三穿過街頭,看見左前方有一家麵館。雖然隔著一扇木門,但光聽裡面人聲喧嘩,也能猜出生意不錯。
「今晚就吃面吧!」零三面露期待,正要走向這家麵館。
忽然狂風聲起,周圍燈光猛地一暗。
一道巨大的黑影飛馳而過。
零三面露駭然,如山般的威壓籠罩在他身上,讓他絲毫也動彈不得。
燈光恢復正常。
「嘎吱!」
木門被打開了,一名客人探出了頭。他掃了眼空空蕩蕩的街頭,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門:「什麼都沒有啊,是我錯覺了嗎?」